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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劳燕分飞

    徐卉回到了府中,没有进丹樨苑和锦瑟打招呼,而是先扒开那口枯井,看着李艳娘。李艳娘眼睛间或一轮才能勉强看出她还活着,而李艳娘被光晃的刺眼,就知道徐卉来了,该是一切都要结果了,她注定是失败了,哥哥也失败了。李艳娘不想再理徐卉,随即点下了头。

    徐卉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候来了两个小厮,看是王妃赶紧就要行礼,徐卉开口说道:“行了,别敬了。帮我把她拉上来,吩咐人给她梳洗,她要跟我聊聊也得起码像是个人,给我看着她,跑了你们自己负责。”

    “是。”两个小厮看徐卉面色阴沉,不敢反驳,赶紧把李艳娘拉了上来,顶着让人作呕的气味把她架着拉去清洗了,而李艳娘也已经是抽干了灵魂一般的行尸走肉,她看了徐卉一眼被带走了,那奴才把她交给几个丫鬟把她扔进浴桶,褪猪一样洗干净穿上衣服,送到了徐卉面前。

    徐卉看着她,只觉得她已经死了,如今铺在这的不过是一堆猪肉,料定她宁死也不会交代小翰的下落,可却还想听听她会说着什么。徐卉看了她站不住的身子,贴心的给她搬个椅子,可人家并不领情。徐卉也不恼,开口道:“你哥哥领兵逼宫,如今在天牢等候陛下发落呢,你们李家这回是真的气数已尽了。”

    李艳娘这才抬起头:“你真是厉害”

    “我能说我不想这样吗?”徐卉苦笑着说

    “你不想?你什么时候不想?你一出现,殿下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了,你想要什么你得不到?美貌,财富,爱情,甚至是后位,都马上是你的了,你可以拥着爱人共赏山河,凭什么?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要你难受,我就是要让你痛苦,你那个捡来的好弟弟,活该为你受苦,谁让他好奇什么都敢去知道,他就是活该,他还想着护着你,我那么折磨他还想护着你,你是有什么魔力啊徐卉?不过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他了,他一定会恨你的,他会恨你这个好姐姐,他的苦难全是因为你,哈哈哈,他的苦难都是因为你!”

    徐卉没有说话,只是倒了一杯酒端给她,李艳娘看看酒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徐卉,你多会啊,还赐我酒,是要送我一程吗,可是只有毒酒你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不是还应该有匕首和白绫吗,你都拿来,我一样一样的给你看,你连多余的选择都不给我吗?徐卉,你真的是太好了这一辈子,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是怎么活的?从小父母教我的都是家国天下,可他们说了,就变成了国恨家仇了,哥哥带着我逃出来,给我讨饭,卖艺赚钱一路走下来活下来,可你呢,你多高贵啊,就连做妓女也是京城名花,公子哥们手心里捧着的花魁娘子,你何曾在风尘中被凌辱和践踏?可我呢,我和哥哥,还是在战乱中离散了,我才八岁啊。”李艳娘的泪水已经收不住的往下掉,她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才八岁,八岁就被乱兵围城的时候被侵犯了,一个又一个,他们就像是一群豺狼平分一个肥美的羊羔,他们把我绑着,用皮鞭抽打着赶着我走,栓在营房里供他们日夜取乐,我就是一条狗,不是,我连狗都不如。”

    徐卉将手帕递给了李艳娘,突然有些心软,眼中多了一丝同情,可再可怜也不是她伤害秦翰的理由啊。李艳娘甩开了她的手帕,盯着徐卉说了下去:“我像狗一样可还是活的成了貌美如花,那些兵痞把我打扮了一番,换个说法献给了新上任的将军,我得感谢他们,我终于算是升级从狗变成了奴才,我日夜陪伴着将军,那将军竟然对我很好,还想要废了他的原配夫人让我做夫人。”

    “那你为什么没有做他的夫人呢?“”

    “是啊,我没做成他的夫人,他的原配正室和他手下的奴才私通,把他给杀了,然后嫁祸给我,让我顶了罪,扔在江里淹死。哈哈哈,你看他们多恶毒,就那么把我装进了麻袋,扔进江里了。”

    “后来呢?”

    李艳娘用手抹了一下眼泪:“后来,没死成,被打渔的救了,给他儿子当了半年媳妇,后来他儿子也染病死了,我之前的事也都被人知道了,又被赶了出来,然后就去做了船妓,随着船四处漂流,你看命运都无情,我是个公主啊,亡国的公主,活成这样,哈哈哈。活着这样。”李艳娘笑得苦涩笑的疯狂,像个神经病人,徐卉皱起了眉头,封建社会的女人活着真的太难了,难怪那么多变态。

    “你怎么不笑?徐卉,你为什么不笑,我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居然还能爬上太子的床,是不是很好笑?”

    “你喜欢孟保元吗?”徐卉很严肃,从回来的每一刻,都严肃的吓人。

    “喜欢不喜欢的,多奢侈。我在船上遇到了哥哥,如果不是他手上的胎记,我差点睡了我的亲哥哥,后来他告诉我要复仇,他说我这一切都是姓孟的害得,我要复仇,要走到他儿子身边,可是殿下人很好,虽然我被当成礼物送给他,可他也不忍心赶走我,殿下他对谁都那么温柔,我不忍心伤害他,可是你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哥哥要我复仇,我也应该复仇啊,什么男人会比我复仇更重要,活该你弟弟也跟着陪葬,你见不到他的,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徐卉这才叹个气:“没有谁要因为别人的过错去承担责任的,你记恨我,便想伤害我身边的人来刺激我,可是她又和你有什么怨仇呢,他不过还是个孩子,你报复在他身上?究竟是我罪大恶极,还是你在为了你自己的变态和疯狂找个借口?李艳娘,你回头看看,你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可悲!”

    “你住口!”

    “我也没想说什么啊,你一生的苦痛,确实是可悲可叹,你明明是苦,还要伤害别人,在恶的深渊里走下去。你让人真的同情不起来,只让人觉得可怜。”

    “我不可怜,我不,我不可怜……”李艳娘开始疯癫起来,像是几年的痛苦一股脑的倾泻出来,人的灵魂就空了,就这样李艳娘一路笑着跑出去了

    锦瑟这时候打水回来,见李艳娘跌跌撞撞的跑开,知道是小姐回来了,赶紧进屋,看到小姐安然无恙,锦瑟高兴的抱着她:“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小翰也不在,这屋子就我自己,真的好害怕啊”

    “锦瑟,你别怕,毕竟每个人都要成长啊,你也不能总是依靠我才能活下去。”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殿下也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还有刚才李夫人疯了跑出去了,是小姐你放了她吗?我去拦她回来?”

    “锦瑟,不必拦她了,生死有命”

    “那她还是不说小翰的下落吗?”

    “她恨我入骨,即便是她死了都不会说的,锦瑟,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小姐,你的表情好奇怪。”

    “好妹妹,你知道吗,擎天哥哥死了。是我害了他。”

    “小姐你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啊?鹭大哥怎么会死呢,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呢,这不可能啊!”锦瑟根本不敢相信,她还想着等到过几天天冷了给他做一个护膝呢,可是他怎么会不在了呢。

    锦瑟也怅然若失的走了,留下徐卉沉默的呆坐着,手里握着那只口琴,她思念着这个陪伴自己的弟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没有流下来,可突然徐卉想到了什么,起身就走。出了院门,抓了一个小厮就问:“那些喜宴上的贼人都关在哪了?”

    “回王妃的话,没活着几个,都在柴房关着呢”

    “柴房是独立的一间对吧。”

    “那是自然,柴房肯定是要自己一间的,万一失火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跟我一起去,把柴房烧了吧。”

    “啊,可是王妃,里面关着的那几个人呢?”

    “把他们解绑但是别放出来,然后跟着柴房一起烧了吧,有人出得来再说,只不过柴火要湿的,还有……”

    那小厮这才点点头,赶紧去找人在柴房外架上了火堆,剩下的小厮都很奇怪,烧就烧,用什么湿柴火,烧死他们还需要解绑吗?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没多一会儿,浓烟滚滚。

    另一边的孟保元和徐卉分开后去了天牢,李重被吊着,满身血污,看得出来是受了不少的刑法,孟保元走到他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李中看着孟保元,咽了咽吐沫“那群狗奴才也配让我认罪?他们也配,还是得太子殿下您来”

    “没人需要你认罪,你得罪是明摆着,认不认都一样”

    “认,干嘛不认,认了少些罪过,殿下你能否放我一条命啊?”李中言语中虽然轻蔑,却也是有一丝试探。

    “谋逆大罪,我可定不了,等父皇定你得罪吧,不管如何,我都会求父皇给你留个全尸。”

    “那就多谢殿下了。”

    “做个禁卫军首领不是很好吗?”

    “好,怎么不好,耀武扬威的衣食无忧。可越是在他身边看着他,我就越恨,什么父母大仇,国仇家恨的,也就骗骗我妹妹那样的傻蛋,我只想着做个皇帝,天下财富,名器,美人全都是我的,那才是我要的,一群死人的仇恨谁去管?”李中眼里的贪婪让他的眼仁显得更小了,孟保元看着只觉得牙疼。

    李中却还是说个没完:“我也没曾想着有一天还真能离那个龙椅那么近,我这一辈子呦,亲父母给个好身份也丢了,后来被领养了有个新身份,还能世细个将军,你说这运气,就这回差点,差点就杀了皇帝,取而代之了,不过也值了,不像我那个倒霉的妹妹,什么都得不到,你看我妹妹漂亮吧,我都想和她睡一觉了,这样的女人居然都搞不定你,可真是太子啊,眼光真是高。”

    “所以,你从来都不是为了报仇复国,只是想做皇帝?”

    “复国,复什么国?朝代更迭变迁那是历史得选择,还走回老路不曾?这世上哪一个主张复国的,不是打着复国的幌子招摇撞骗?忽悠了一堆的拥护者,再踩着他们的尸首往上爬,爬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这群笨蛋就想得太多了,只是没想到的是我绸缪了这么久,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骗了,你的好王妃可真是不简单呐,她杀了我妹妹?”

    “你总算记起你妹妹了”

    “妹妹嘛,一母同胞,我还能忘了不曾?可是她不中用的,如果她中用,我此刻已经是蜀国的新帝了,早知道就不该去找她,让她烂在船上就好了,哪还没有懂事的女细作”

    孟保元不是不明白人性黑暗,却不愿把人想的过于的恶毒,可李中完全没理会孟保元鄙夷的表情,还在喋喋不休:“从小她就是个累赘,拖累了母亲,还拖累了我,带着她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索性我就把她给扔了,随便她死活,没成想她还没死,还能出落得亭亭玉立,唉呀,差一点我还把她给睡了,你知道吗,我现在还在想,那得是个什么滋味呢,啧啧”

    孟保元看他还一脸陶醉,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得李中嘴角渗血,李中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哟,不好意思,忘了忘了,妹夫,好妹夫,我妹妹身子软不软,香不香啊,哈哈哈”

    “无耻。”孟保元不想再听他说了,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是没必要让人浪费时间了,孟保元转身离开还能听到他肆无忌惮的狂笑。

    王府里柴房外浓烟滚滚,呛的里面有人直咳嗽,这里是柴房,下一秒就得烧成碳,这几个人当然明白,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拼命的撞门,而一氧化碳中毒的迹象也一点点显现出来,晕了好几个了,剩下的连忙掩住口鼻,寻找生路。徐卉坐在外面笑着,一个眼神递了过去,那小厮就打开了门,那几个人赶紧冲了出来,惊恐万分,本以为会烧得七零八落,可不想只是些柴火堆烧出来点烟,这下都呆住了。徐卉也适时的走到了他们中间:“你们是听命于谁的,效忠的是谁?李艳娘让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和殿下,如今我就在这,你们动手吧。”

    可徐卉说完也没人敢上前,徐卉借着开口:“你们倒是动手啊?不怕死的都死了对吧,怕死的都在这了,是吧?你们的主子都不在了,还听命于谁呢?刚才被呛的不太舒服,还想被烧成一块炭吗,这王府柴房有的是,干的柴火也不少,足够用了。”

    那众人听得一惊,不敢言语

    徐卉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饶到他的后面:“我只想知道我弟弟的下落,你们谁知道告诉我,还有一条生路可逃,我也不为难你们,不着急,慢慢想。”徐卉走了一圈,又坐回了椅子上,塞了一块糕点进嘴里,微微皱眉:这做的啥呀,这不是砸买卖吗?

    这时有人收不住了,跪倒在地“我说”

    “哦吼,有识相的”徐卉也不急,拿了一块糕点给他,那人颤颤巍巍接下了糕点,结结巴巴的开口:“那晚,秦小爷跟着我家小主子来,翻墙的时候被我们堵个正着,随后小主子,就让我们捆了秦小爷,两人争吵了几句,主子就让我们把他连夜送走了?”

    “送走了?送到哪去啊”徐卉急切的问,已经完全不是刚刚从容的样子了

    “卖了,卖到了船上吧随着船不知道去哪,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了”

    “哪个渡口,哪个船”

    “那晚已经很晚了,摆渡的船就那一只,好像是去北周的还是去南唐的”

    “好吧,你们走吧,都走吧,别再听人家说什么复国了。”

    其他人也好像如蒙大赦一样,赶紧磕头谢恩,连滚带爬的跑了。

    徐卉坐在一边沉思,想那李艳娘难道是不想害秦翰的性命吗,连她自己都不想知道秦翰的下落?就这样随便手下任意处理吗?徐卉百思不得其解,这李艳娘真的是疯魔又可悲的女人,千不该万不该自己成了她怨恨的对象,还连累了秦翰,现在也不知道锦瑟那丫头跑到哪去了,到底是自己的罪过,害了身边这么多人,徐卉赶紧又起身去寻找锦瑟,锦瑟这时候正在池塘看着鱼哭泣,一颗颗泪珠子掉在池塘里,被鱼吞了进去,她完全没留意身后有人过来,徐卉则是走到锦瑟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锦瑟,对不起”

    “小姐,这不是你的错,鹭大哥只是不想让你出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之前不明白,现在真的懂了,这样的愧疚,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明白,小姐,可是鹭大哥还是回不来了,他不在了,小翰也不在了,人为什么会死啊?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去伤害别人获得快感呢,难道不能和平的相处吗”

    “锦瑟,其实有的时候,人和野兽都一样,只靠着捕杀来使自己生存或者更好的生存,这是人性里的兽性行为,我们没办法改变的”

    “小姐”锦瑟扑在徐卉的怀里痛哭,那些鱼都被吓跑了,徐卉抱着她盯着水面上的涟漪,等锦瑟不哭了,徐卉才牵着她的手回到了丹樨苑。

    这时候孟保元回府了就看见一群黑乎乎的被烟呛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屁滚尿流的往出逃跑,他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徐卉是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走进了院子,房门禁闭,锦瑟在门口干坐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锦瑟”

    “殿下可算是回来了,小姐她不理我,一个人在里面也不开门”

    “好了,我去看看,你歇着去吧,别担心了”

    “嗯,好”

    孟保元进屋悄悄的掩上门,走到了徐卉身边,可看到了徐卉却觉得恐惧,徐卉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看不出的复杂,只呆坐着,桌案上放着皇帝赐婚的圣旨,口琴和那把扇子,徐卉知道了孟保元回来了,狠狠的皱了皱眉,看着他:“太子殿下,宫中如何,都处理妥当了吗”

    “你叫我什么”

    “太子殿下,不然呢,徐卉该怎么称呼您?”

    “卉儿”孟保元伸手要拉住徐卉的手,徐卉忙后退一步,像是躲开了什么瘟疫一样

    “为什么,卉儿?是因为鹭擎天的死,对不起卉儿,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人差点伤害了你,还连累了擎天,是我对不住他。”

    “不是,当然不是。太子殿下不明白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啊,我一直在利用你啊殿下,如今你父皇已经要为我父亲平反昭雪了,我留在你身边做什么?我不愿意做你的太子妃,更不会做你的皇后,你要我怎么安父亲在天之灵,你给我我要的,你要的你也得到了,我们一开始就是合作,现在合作终止了”

    “合作?都是假的?卉儿,你告诉我都是假的?”

    “是,都是假的,就连我都不是徐卉,当然都是假的”

    “你不爱我是吗,一点点都没有是吗?”孟保元已经呆住了,不敢相信

    徐卉没有回答他,慢慢的走开,推开门出去了,只剩下孟保元像被定住了一样,不知所措的站着。等徐卉出来的时候才压抑不住的流泪,刚才说话时一直攥着拳的手掌已经被指甲抠出了血,嘀嗒的掉在地上徐卉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下来,就这样血泪都洒在门口,徐卉忍着不哭出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徐卉走到了马厩,王兴正在刷马,看着徐卉手上滴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知道是出事了,赶紧凑过去“王妃,您的手在流血是受伤了,还来马厩做什么?我去帮您叫大夫”

    “不用了,王叔帮我把乌骓牵过来”

    “这……”

    “还不快去!”徐卉瞪着眼睛,凌厉吓人的样子,把王兴吓坏了,赶紧去牵马

    这时,孟保元也清醒了些,赶紧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可院子里已经不见了徐卉的身影,孟保元只能慌乱的喊着锦瑟,锦瑟这时正要休息,听见孟保元在叫他赶紧出来

    “殿下,怎么啦?”

    “卉儿呢?”

    “小姐,小姐不是和殿下在一起吗?”

    “糟了”孟保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匆忙的王马厩这边去,宁愿撞上要来报信的王兴,差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殿下”

    “卉儿呢?”

    “王妃骑马出去了,老奴还看他手上受了伤可王妃也不听劝”

    “他都说什么了吗?”

    “这王妃倒是没说什么”

    孟保元飞一样的往马就跑去,跑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哭泣,心死了一样又大笑了起来,等锦瑟和元朗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孟保元蹲在那里,蒙着脸抽泣,锦瑟好像也知道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喃喃道:“小姐,不要我了,她又不要我了。”于是也失魂落魄的径直走回去了

    元朗搀扶着孟保元回到了屋中,孟保元坐在徐卉刚才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东西,甚至还在面前金光闪闪,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讽刺,孟保元抓起它就要往外丢,这时从里面掉出了一封信,孟保元急忙的把它捡了起来

    “孟保元,在我们那个地方管心爱的丈夫普遍都叫老公。可在你们这个年代是叫不得的我姑且还是叫你的名字吧,几番思量之下,我还是决定我得走了,不管是因着什么。我只能选择离开,这不是你的错,孟保元,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借尸还魂也可以叫做鬼上身的灵体,我以徐卉的身份在这里活着也是因为承诺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得去找我弟弟,锦瑟我不便带着,麻烦你代为照顾,多谢。”

    徐卉这封简体信,孟保元算是半清不楚的看完了,看完了却更加不明白,只能捧在心间“卉儿,你知道我不如你聪明的吗?为什么不说的再清楚些?你回来告诉我啊,你回来告诉我”孟保元哭了一夜,第二天也没有上早朝,还盯着那封信那个扇子。锦瑟也是一样,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不知所措,元朗两边劝着,可还是无济于事。

    另一边的徐卉一身男装骑马赶到了码头,一大把的银票甩下去,追问那晚上行船的人,见银票傻眼的人们,全都冲了上来,都说自己是那晚行船的人,徐卉冷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