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开馆收徒
总有人说，少年成长为男人，只需要一夜时间。
李弃认为这话说得很对，至少，在杨伦身上是成立的。
杨倩，也就是杨伦的妹妹。她的亲生父亲赶过来至少还要三天时间，毕竟有钱人嘛。
他们两人的母亲拿到钱后便消失了，坐的黑车，应该是连夜去了繁华的鹏城。
无论那个女人是出于何种心态，在遗弃事实成立的情况下，杨伦都被迫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孤儿。
他家没有亲戚的。
至少杨伦的记忆里没有。
给他寻找“下家”的事警方会去做，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报太大希望。
赵家的饭桌上，四个人都有些沉默。
杨倩更多的是茫然，突然出现的亲生父亲，母亲的出走，哥哥被人打成猪头样。
她还没适应这般变化。
杨伦却已经改变了，或者说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昨晚上哭哭啼啼求助的小男孩，眼神中已经有了坚毅的目光。
那目光里或许还有更多的慌乱与害怕，但李弃一看就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做好了准备的“男人”了。
“我准备南下去打工。”
杨伦沙哑着嗓子这样说。
“家里没多少钱，继续读书不太现实，还不如早点出去挣钱。顺便，我也想当面问问那个女人...”
李弃皱了皱眉。
杨伦的决定不能说错，甚至称得上有担当。
但对于他自身而言，未免太过消极了。
不过李弃却没有出声，他尊重杨伦的选择，而不会像一个油腻的大叔那样，自以为是地替人出主意。
“这次的事还是谢谢您帮忙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杨伦郑重地向李弃鞠了一躬，不再是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李弃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盈噔噔蹬跑上楼，旋即很快又下来了。
“这五百块钱是我自己攒的，就当借你了，以后记得还我。”
杨伦攥紧赵盈递给他的钱，眼眶泛红，再次朝赵盈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便领着妹妹沉默地出门去了。
...
晚上出摊，下课后的赵盈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回家的路上，她终于还是没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起来。
“姐夫，那几个坏人确实被你狠狠教训了对吧？”
“嗯，不止如此，他们还会因为私藏枪支弹药，涉黑等罪名被提起公诉，以后的人生估计得在牢里度过了。”
“那就好...姐夫，杨伦他妈妈...还有他妹妹...”
听着赵盈这支支吾吾的语气，李弃哪会猜不到她的想法。
这好心的姑娘到底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小盈啊，我猜杨伦以后一定会是个有出息的人，你觉得呢？”
赵盈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额...大概吧...怎么呢？”
“我观察过了，他骨相很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哦。”
赵盈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哈，是啊！姐夫你的意思是？”
“嗯，如果他肯拜入你们赵氏拳馆的名下，姐夫我辛苦一些也不是不能多供一个人的学费。
从长远来看，对他的投资应该会有优质的回报。”
李弃不咸不淡地说着，赵盈脸上却乐开了花。
“姐夫你是说真的吗？你...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还好，都说了这是一笔比较长远的投资。
再说了，我的炒饭卖得不错，如果能多个人帮我打下手的话，说不定还能多开拓一些新的菜品。”
赵盈是个善良的姑娘，尤其在这样一个纯真的年纪，助人为乐不只是一句空谈而已。
第二天下午，正好是周末。
杨伦一脸不解地被赵盈从家里拖了过来，她妹妹自然也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到了赵家院门口，却发现今天的赵家有些不同。
院门上方的【赵氏精武研习会】的牌匾被擦得铮亮，显现出许久不见的拳馆气象来。
推门进去，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却郑重庄严地摆了两排椅子，从院子里一直延申到大厅内。
整个大院被洒扫得几乎一尘不染，李弃身着长衫，肃立在大厅前。
赵盈将杨伦引到大门口，自己却噔噔蹬地跑到了大厅里，不知干嘛去了。
杨伦正发呆呢，李弃中气十足地开口了。
“堂下可是杨伦杨倩兄妹？”
杨伦虽然不解，却还是答了声是。
“随我进来吧。”
三人随即进入厅堂，只见正当中一张大方桌，杨氏先祖的灵位摆放其上，供着猪头、香蜡、五谷等祭祀用品。
赵盈不苟言笑地坐在大厅中央，供桌的前面。
李弃这个成年人反而垂手而立，侍立在赵盈身侧。
李弃念白：
“武家赵氏，至今已逾百年，虽非高门大户，浅有精武遗风。
今日开馆授艺，旨在福泽乡里。
赵氏家主可在？”
赵盈大声答：“在！”
李弃又问：“赵氏先祖来否？”
“先祖皆联袂已至。”
李弃再问：“可有嘉宾莅临。”
杨伦两人也咂么出味儿了，杨伦还有些羞于开口，杨倩却已经兴奋开口：
“杨氏兄妹特来拜见。”
古装剧嘛，谁还没看过呢？
李弃踱着方步，继续唱白。
“如我门者，不可欺压良善，不可争强斗狠，不可背弃师门。尤须谨记去清复明之遗志，精健体魄，勇猛如前。
今日虽无宾朋满座，亦无名宿高人到场，实乃赵氏子孙不肖，以至羽翼凋零。
杨伦啊，入门即不悔，你可愿入我赵氏门墙，精学武艺？”
一段话说完，李弃已经走到了杨伦面前。
少年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心思，心中一番激荡的同时，滚烫的泪水也在眼角滑落。
他大声答道：“我愿意！愿师父收我为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李弃却摆了摆头。
“我是外姓之人，赵氏家主年幼，且学艺不精，今日乃是代师收徒。”
说罢，李弃端来一杯茶递给杨伦。
去给先祖们敬茶吧。
杨伦接过，走到赵盈的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双手高举茶杯递了过去。
“请师父饮茶。”
赵盈有些窘迫，目光看向李弃似乎在问：“这样不太好吧？”
李弃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接过。
赵盈只得接过那杯茶，浅浅品了一口。
“叩首！~”
杨伦duangduangduang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再起来时额上一片鲜红。
“礼毕！~”
就此，无家可归的少年孤儿，有些荒唐又有些潦草地拜入了赵氏门下。
李弃认为这话说得很对，至少，在杨伦身上是成立的。
杨倩，也就是杨伦的妹妹。她的亲生父亲赶过来至少还要三天时间，毕竟有钱人嘛。
他们两人的母亲拿到钱后便消失了，坐的黑车，应该是连夜去了繁华的鹏城。
无论那个女人是出于何种心态，在遗弃事实成立的情况下，杨伦都被迫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孤儿。
他家没有亲戚的。
至少杨伦的记忆里没有。
给他寻找“下家”的事警方会去做，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报太大希望。
赵家的饭桌上，四个人都有些沉默。
杨倩更多的是茫然，突然出现的亲生父亲，母亲的出走，哥哥被人打成猪头样。
她还没适应这般变化。
杨伦却已经改变了，或者说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昨晚上哭哭啼啼求助的小男孩，眼神中已经有了坚毅的目光。
那目光里或许还有更多的慌乱与害怕，但李弃一看就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做好了准备的“男人”了。
“我准备南下去打工。”
杨伦沙哑着嗓子这样说。
“家里没多少钱，继续读书不太现实，还不如早点出去挣钱。顺便，我也想当面问问那个女人...”
李弃皱了皱眉。
杨伦的决定不能说错，甚至称得上有担当。
但对于他自身而言，未免太过消极了。
不过李弃却没有出声，他尊重杨伦的选择，而不会像一个油腻的大叔那样，自以为是地替人出主意。
“这次的事还是谢谢您帮忙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杨伦郑重地向李弃鞠了一躬，不再是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李弃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盈噔噔蹬跑上楼，旋即很快又下来了。
“这五百块钱是我自己攒的，就当借你了，以后记得还我。”
杨伦攥紧赵盈递给他的钱，眼眶泛红，再次朝赵盈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便领着妹妹沉默地出门去了。
...
晚上出摊，下课后的赵盈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回家的路上，她终于还是没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起来。
“姐夫，那几个坏人确实被你狠狠教训了对吧？”
“嗯，不止如此，他们还会因为私藏枪支弹药，涉黑等罪名被提起公诉，以后的人生估计得在牢里度过了。”
“那就好...姐夫，杨伦他妈妈...还有他妹妹...”
听着赵盈这支支吾吾的语气，李弃哪会猜不到她的想法。
这好心的姑娘到底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小盈啊，我猜杨伦以后一定会是个有出息的人，你觉得呢？”
赵盈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额...大概吧...怎么呢？”
“我观察过了，他骨相很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哦。”
赵盈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哈，是啊！姐夫你的意思是？”
“嗯，如果他肯拜入你们赵氏拳馆的名下，姐夫我辛苦一些也不是不能多供一个人的学费。
从长远来看，对他的投资应该会有优质的回报。”
李弃不咸不淡地说着，赵盈脸上却乐开了花。
“姐夫你是说真的吗？你...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还好，都说了这是一笔比较长远的投资。
再说了，我的炒饭卖得不错，如果能多个人帮我打下手的话，说不定还能多开拓一些新的菜品。”
赵盈是个善良的姑娘，尤其在这样一个纯真的年纪，助人为乐不只是一句空谈而已。
第二天下午，正好是周末。
杨伦一脸不解地被赵盈从家里拖了过来，她妹妹自然也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到了赵家院门口，却发现今天的赵家有些不同。
院门上方的【赵氏精武研习会】的牌匾被擦得铮亮，显现出许久不见的拳馆气象来。
推门进去，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却郑重庄严地摆了两排椅子，从院子里一直延申到大厅内。
整个大院被洒扫得几乎一尘不染，李弃身着长衫，肃立在大厅前。
赵盈将杨伦引到大门口，自己却噔噔蹬地跑到了大厅里，不知干嘛去了。
杨伦正发呆呢，李弃中气十足地开口了。
“堂下可是杨伦杨倩兄妹？”
杨伦虽然不解，却还是答了声是。
“随我进来吧。”
三人随即进入厅堂，只见正当中一张大方桌，杨氏先祖的灵位摆放其上，供着猪头、香蜡、五谷等祭祀用品。
赵盈不苟言笑地坐在大厅中央，供桌的前面。
李弃这个成年人反而垂手而立，侍立在赵盈身侧。
李弃念白：
“武家赵氏，至今已逾百年，虽非高门大户，浅有精武遗风。
今日开馆授艺，旨在福泽乡里。
赵氏家主可在？”
赵盈大声答：“在！”
李弃又问：“赵氏先祖来否？”
“先祖皆联袂已至。”
李弃再问：“可有嘉宾莅临。”
杨伦两人也咂么出味儿了，杨伦还有些羞于开口，杨倩却已经兴奋开口：
“杨氏兄妹特来拜见。”
古装剧嘛，谁还没看过呢？
李弃踱着方步，继续唱白。
“如我门者，不可欺压良善，不可争强斗狠，不可背弃师门。尤须谨记去清复明之遗志，精健体魄，勇猛如前。
今日虽无宾朋满座，亦无名宿高人到场，实乃赵氏子孙不肖，以至羽翼凋零。
杨伦啊，入门即不悔，你可愿入我赵氏门墙，精学武艺？”
一段话说完，李弃已经走到了杨伦面前。
少年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心思，心中一番激荡的同时，滚烫的泪水也在眼角滑落。
他大声答道：“我愿意！愿师父收我为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李弃却摆了摆头。
“我是外姓之人，赵氏家主年幼，且学艺不精，今日乃是代师收徒。”
说罢，李弃端来一杯茶递给杨伦。
去给先祖们敬茶吧。
杨伦接过，走到赵盈的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双手高举茶杯递了过去。
“请师父饮茶。”
赵盈有些窘迫，目光看向李弃似乎在问：“这样不太好吧？”
李弃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接过。
赵盈只得接过那杯茶，浅浅品了一口。
“叩首！~”
杨伦duangduangduang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再起来时额上一片鲜红。
“礼毕！~”
就此，无家可归的少年孤儿，有些荒唐又有些潦草地拜入了赵氏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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