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疯子书生
在听到这一声拒客后，还不等夏淮皱眉，徐湛的瞳孔已是紧缩，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紧接着，大地崩裂，无数碎石四散开来。
身后的漫天尘土中，隐隐约约折射出一道人影，那是一个一袭白袍，面容十分干净的青年男子，手中捧着一卷书，看起来像是一介书生。
“小兄弟，麻烦让让。”
那人轻轻朝前踏了一步，便已经来到两人面前，他先是扫了一眼夏淮，随后笑吟吟地看着徐湛道。
“哦。”
徐湛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向一边退了两步。
夏淮则是依旧老神自在，只是搭在徐湛肩上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他已经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那么没必要强出风头。
今日，纵然是安平九斋之一，是安平州三大禁地之一，寒缘斋也不得不开。
“晚辈宁知行，前来拜会斋主。”
青年拱了拱手，随后将目光投向空中。
“今日闭客，这是规矩。”
虚空中的那道声音多了些威严。
“规矩是可以打破的。”宁知行敛去笑容，认真开口道，“斋主当年与我师尊的约定也是规矩，不也破了吗？”
这次没有得到回答。
半晌后，姓宁的书生仍站得笔直。
“罢了，你进来吧。”空中传来一声叹息，“来者即是客，两位也一并吧。”
话音刚落，眼前的空无一物陡然化作一副盛景，足足三层高的阁楼在一片迷雾中缓缓显出原貌，阁前是满院的桃花，一株参天古木弯曲得长在阁楼后。
门口的那扇门打开的一瞬间，宁知行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
“走吧，接下来，还会有人登门的。”夏淮卸了力，一只手抓住徐湛的衣领，撇了一眼远方后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其中。
寒缘斋很大，与其说它是一个客栈，倒不如直接就是一方须弥子空间，至少这里不会出现拥挤的状况。
就在通过大门后，徐湛就有一种凌空的感觉，所见之处尽是一片漆黑，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如果说法相是将你巨大化，那么现在徐湛觉得自己是一颗粒子，只要稍稍触碰就会归于尘埃。
“这个独立的空间对外来者有着被动的排斥。”徐湛的大脑忽然冷静下来，心里默默想到。
“放空你的思维，这是精神力攻击，类似于一种法术。”夏淮的声音回荡着响起。
徐湛顿时松了口气，虽说小叔很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候还是很让人安心的。
不知过了多久，徐湛从昏迷中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后，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桌子上，而夏淮则是和一个年龄与之相差不多的中年男子面对面而坐。
宁知行站在两人身边闭目神游，那本从不离手的古书被他环抱在身前。
“一柱香，我本以为会更长，看来是我小看他了。”中年男子饶有兴趣地看向刚刚睡醒的徐湛，“你新收的弟子不错。”
“他是我侄儿。”夏淮板着张脸，寒声道，“别转移话题，快还钱。”
“做人不要这么肤浅，你看我这里人迹罕至，哪有多余的银两给你。”叶千书颇为无奈，早知道夏淮这么难缠，他打死都不去骗钱。
要是是个弱鸡，叶千书完全不怵，但问题夏淮是个他看不出虚实的大佬啊。
“那就把你的斋子抵给我。”夏淮毫不客气，直接狮子大开口。
叶千书苦笑，就在他愁眉不展时，一直装死的宁知行径直走过来，随后开口道：“他欠你的，如果这次我不死我会还你。”
“但我要知道一件事，当年我师尊怎么死的，不要再拿是你亲自动的手来糊弄我。”
书生那锋锐的目光转向叶千书，散发出来的沉重压力让一旁的徐湛都有些心惊。
叶千书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夏淮两人。
“其实用不着回避，十年前的那桩血案，我也知道一些。”夏淮笑了笑道。
在叶千书惊讶的目光下，夏淮继续侃侃而谈：“天启学院前任院长在避世之前曾路过邵城，在一个破庙里捡到过一个孤儿。”
“但因为那里的煞气过重，院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庙中镇压了一尊大妖，然而，天不遂人愿……”
夏淮轻抿了一口茶后，笑容逐渐收敛，再次开口：“那尊大妖已经通了人性，更可笑的是，他并没有怨恨将他镇压的院长，反而亲手将玉佩归还。”
“院长得知那大妖的心思不坏，于是也就消了杀心，但人与妖岂能共存，哪怕没有任何逾距，安平州的各方势力在收服无果后依旧想置之于死地。”
“最后在大妖生死一线时，院长动了恻隐之心，出手护了一次，于是……”
“于是他成了众矢之的。”叶千书接着补充道，语气中有着无限的嘲弄之意，“有时候，人心真的很难猜测。”
“那个孤儿就是……”从头听到尾的徐湛有些明悟。
“是我！”宁知行抬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
“别盯着人家看了，虽说你和人家身世差不多，但人家是个天才，而且名扬整个安平。”夏淮白了一眼正用怜悯眼光看着宁知行的徐湛。
徐湛则是不服气地瞪了回去。
“是真的，当初的小宁确实惊才艳艳。”眼看徐湛不相信，叶千书又给他来了一刀。
“现在不过是个被追杀的逃犯罢了。”宁知行丝毫没有触动，反而因为得到解惑心情再次落了下去，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后便转身上了阁楼。
“为什么？”徐湛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动过安平王府的嫡子，砸过圣地的山门，杀过很多地方的正道人士。”叶千书苦笑一声，按照他和那位老人的交情，他是该庇佑一下宁知行的，但问题是为了复仇，这大半个安平都被这疯狂的家伙得罪完了。
叶千书承认自己有点实力，但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呵，呵……”徐湛哭笑不得，不过同样也有些羡慕，要是有这么强的实力，哪怕作死，也比现在的自己好啊。
“还笑，快去修炼。”夏淮扶了扶额，无语地骂了一句。
好在身旁有着一个天才模板，徐湛的心气还是提起来了，被夏淮骂完后二话不说就盘膝而坐，抱着一天破境的想法开始努力汇聚天地灵气。
“你准备怎么办，带着他回来吗？”在徐湛入定之后，叶千书朝夏淮询问道。
“他不需要我带，他要走的路，如果在我的帮助下走完，那么他这一生也注定就这样了。”夏淮冷冷开口，随后又多了一丝无奈，“更何况，我帮不了他太久了，这个时代，终究是他的。”
“暂时还没有能威胁到你的吧！”叶千书自觉得只要自己没有傻到硬刚，带着宁知行走应该不成问题，大不了丢了这寒缘斋。
夏淮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加之不显山不露水，在外没有树敌，又怎会有生命危险。
“看吧，如果我猜的不错，已经有麻烦快要来了。”
夏淮犹豫了一会儿，在确定之前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窥视感后，平静道。
紧接着，大地崩裂，无数碎石四散开来。
身后的漫天尘土中，隐隐约约折射出一道人影，那是一个一袭白袍，面容十分干净的青年男子，手中捧着一卷书，看起来像是一介书生。
“小兄弟，麻烦让让。”
那人轻轻朝前踏了一步，便已经来到两人面前，他先是扫了一眼夏淮，随后笑吟吟地看着徐湛道。
“哦。”
徐湛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向一边退了两步。
夏淮则是依旧老神自在，只是搭在徐湛肩上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他已经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那么没必要强出风头。
今日，纵然是安平九斋之一，是安平州三大禁地之一，寒缘斋也不得不开。
“晚辈宁知行，前来拜会斋主。”
青年拱了拱手，随后将目光投向空中。
“今日闭客，这是规矩。”
虚空中的那道声音多了些威严。
“规矩是可以打破的。”宁知行敛去笑容，认真开口道，“斋主当年与我师尊的约定也是规矩，不也破了吗？”
这次没有得到回答。
半晌后，姓宁的书生仍站得笔直。
“罢了，你进来吧。”空中传来一声叹息，“来者即是客，两位也一并吧。”
话音刚落，眼前的空无一物陡然化作一副盛景，足足三层高的阁楼在一片迷雾中缓缓显出原貌，阁前是满院的桃花，一株参天古木弯曲得长在阁楼后。
门口的那扇门打开的一瞬间，宁知行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
“走吧，接下来，还会有人登门的。”夏淮卸了力，一只手抓住徐湛的衣领，撇了一眼远方后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其中。
寒缘斋很大，与其说它是一个客栈，倒不如直接就是一方须弥子空间，至少这里不会出现拥挤的状况。
就在通过大门后，徐湛就有一种凌空的感觉，所见之处尽是一片漆黑，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如果说法相是将你巨大化，那么现在徐湛觉得自己是一颗粒子，只要稍稍触碰就会归于尘埃。
“这个独立的空间对外来者有着被动的排斥。”徐湛的大脑忽然冷静下来，心里默默想到。
“放空你的思维，这是精神力攻击，类似于一种法术。”夏淮的声音回荡着响起。
徐湛顿时松了口气，虽说小叔很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候还是很让人安心的。
不知过了多久，徐湛从昏迷中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后，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桌子上，而夏淮则是和一个年龄与之相差不多的中年男子面对面而坐。
宁知行站在两人身边闭目神游，那本从不离手的古书被他环抱在身前。
“一柱香，我本以为会更长，看来是我小看他了。”中年男子饶有兴趣地看向刚刚睡醒的徐湛，“你新收的弟子不错。”
“他是我侄儿。”夏淮板着张脸，寒声道，“别转移话题，快还钱。”
“做人不要这么肤浅，你看我这里人迹罕至，哪有多余的银两给你。”叶千书颇为无奈，早知道夏淮这么难缠，他打死都不去骗钱。
要是是个弱鸡，叶千书完全不怵，但问题夏淮是个他看不出虚实的大佬啊。
“那就把你的斋子抵给我。”夏淮毫不客气，直接狮子大开口。
叶千书苦笑，就在他愁眉不展时，一直装死的宁知行径直走过来，随后开口道：“他欠你的，如果这次我不死我会还你。”
“但我要知道一件事，当年我师尊怎么死的，不要再拿是你亲自动的手来糊弄我。”
书生那锋锐的目光转向叶千书，散发出来的沉重压力让一旁的徐湛都有些心惊。
叶千书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夏淮两人。
“其实用不着回避，十年前的那桩血案，我也知道一些。”夏淮笑了笑道。
在叶千书惊讶的目光下，夏淮继续侃侃而谈：“天启学院前任院长在避世之前曾路过邵城，在一个破庙里捡到过一个孤儿。”
“但因为那里的煞气过重，院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庙中镇压了一尊大妖，然而，天不遂人愿……”
夏淮轻抿了一口茶后，笑容逐渐收敛，再次开口：“那尊大妖已经通了人性，更可笑的是，他并没有怨恨将他镇压的院长，反而亲手将玉佩归还。”
“院长得知那大妖的心思不坏，于是也就消了杀心，但人与妖岂能共存，哪怕没有任何逾距，安平州的各方势力在收服无果后依旧想置之于死地。”
“最后在大妖生死一线时，院长动了恻隐之心，出手护了一次，于是……”
“于是他成了众矢之的。”叶千书接着补充道，语气中有着无限的嘲弄之意，“有时候，人心真的很难猜测。”
“那个孤儿就是……”从头听到尾的徐湛有些明悟。
“是我！”宁知行抬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
“别盯着人家看了，虽说你和人家身世差不多，但人家是个天才，而且名扬整个安平。”夏淮白了一眼正用怜悯眼光看着宁知行的徐湛。
徐湛则是不服气地瞪了回去。
“是真的，当初的小宁确实惊才艳艳。”眼看徐湛不相信，叶千书又给他来了一刀。
“现在不过是个被追杀的逃犯罢了。”宁知行丝毫没有触动，反而因为得到解惑心情再次落了下去，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后便转身上了阁楼。
“为什么？”徐湛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动过安平王府的嫡子，砸过圣地的山门，杀过很多地方的正道人士。”叶千书苦笑一声，按照他和那位老人的交情，他是该庇佑一下宁知行的，但问题是为了复仇，这大半个安平都被这疯狂的家伙得罪完了。
叶千书承认自己有点实力，但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呵，呵……”徐湛哭笑不得，不过同样也有些羡慕，要是有这么强的实力，哪怕作死，也比现在的自己好啊。
“还笑，快去修炼。”夏淮扶了扶额，无语地骂了一句。
好在身旁有着一个天才模板，徐湛的心气还是提起来了，被夏淮骂完后二话不说就盘膝而坐，抱着一天破境的想法开始努力汇聚天地灵气。
“你准备怎么办，带着他回来吗？”在徐湛入定之后，叶千书朝夏淮询问道。
“他不需要我带，他要走的路，如果在我的帮助下走完，那么他这一生也注定就这样了。”夏淮冷冷开口，随后又多了一丝无奈，“更何况，我帮不了他太久了，这个时代，终究是他的。”
“暂时还没有能威胁到你的吧！”叶千书自觉得只要自己没有傻到硬刚，带着宁知行走应该不成问题，大不了丢了这寒缘斋。
夏淮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加之不显山不露水，在外没有树敌，又怎会有生命危险。
“看吧，如果我猜的不错，已经有麻烦快要来了。”
夏淮犹豫了一会儿，在确定之前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窥视感后，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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