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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盛典

    陈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整个人躺在羊皮布上,半是蠕动的双手也自然而然放松着,屋子里除了他就只有徐湛一人。

    藏书阁的动静闹得很大,许多长老在第一时间察觉,等到见到陈雍的惨状后都忙不迭地去采摘草药和疗伤的圣药去了,所以最惹人关注的陈雍,反而落了个清净。

    窗台上放着徐湛丢掉的那盆万年青,蓝袍少年坐在一边怔怔出神,修长的手指不断拨动着散开的枝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雍晃了晃脑袋,被传来的剧痛整得龇牙咧嘴。

    “如果不是我来的巧,估计你的尸体现在应该凉透了。”徐湛十分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

    陈雍笑了笑没说话,他直起身子,轻轻扬了扬胳膊,开口道:“我已经获得天启学院的入学资格,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宴席上应该会有人来通知我。”

    “恭喜。”

    徐湛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陈雍没有在意,准备闭眼梳理体内紊乱的魂力,他本就是散漫之人,和徐湛一样,最看不惯的就是

    那些古板又刻薄的规矩。

    “我小叔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能搞定不?”徐湛见此也不再客套,直截了当地问道。

    “可以,我待会就去找一趟长老。”陈雍难得地有些诧异,作为唯一一个在清风居里和徐湛交心的好友,他可是明白眼前的少年懦弱的表面下有一颗极其骄傲的心。

    这算是徐湛第一次求他。

    得到答案后,蓝袍少年连招呼也不打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玄天榜第九十八位,你究竟做了什么。”陈雍的眉宇间有些愁容,他没有入玄天榜是因为他出道以来根本就没有切磋过,但不代表他不去关注,清风居正中央的一块草地上便横放着一块玄天榜的碑石。

    那上面赫然刻着徐湛的名字,将佛门弟子忘戏取而代之。

    不过平心而论,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徐湛能够走到这一步,他是很为之高兴的,其实如果不是他的家族里非要让他入天启,陈雍倒不在意和徐湛一起留在清风居。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天下之大,何处不是修行。

    过了晌午,信守承诺的陈雍和执法长老商量好空出一间房后,准备先行去拜见一下夏淮。

    然而,当到了客栈后,白衣少年看着眼前凭空多出的两个小孩有些惘然,随后他瞪着在一边偷笑的徐湛骂道:“你不是说是你小叔吗?这两个哪来的。”

    洛商有些不明所以的朝后退了两步,反倒是洛依容换了一副天真的模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陈雍。

    四个人,一间房?

    “见过伯父。”毕竟是性格温和的世家公子,陈雍很快收拾好心情,向夏淮施了一礼。

    “不必客气,这小子在外做事没个正形,麻烦你了。”夏淮露出一抹笑容,言语间还不忘踩一下徐湛。

    “无妨,只是住处而已,我陈家还有好几处空着的客房,如果伯父不介意,直接去陈家找我父亲就行。”陈雍摆了摆手,接着继续道:“正好盛典要在神机楼召开,我父亲正愁没人做伴,有伯父前来再好不过。”

    夏淮和陈雍的父亲陈潇见过几面,双方也是颇有好感,再加上陈雍和徐湛关系匪浅,去陈家倒也没多大的逾距。

    “你呢,什么意见?”夏淮撇了一眼正在装死的徐湛。

    “当然可以,我早就想和陈叔父把酒言欢了。”徐湛义正言辞地开口道。

    感到一阵阵鄙夷的目光看来,徐湛也不尴尬,一步走上前往陈府而去。

    “师兄,我要怎么称呼他啊?”就在洛商犹豫时,一旁的少女已经率先问了一句。

    “你可以叫他大哥哥。”徐湛很随意地回答道,转念一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喊他陈大恶人的话,他会更开心。”

    走在后面的白衣少年气得鬓发直飞,不过胜在养气功夫好,陈雍挑了挑眉后也不想去争辩什么,更不想和徐湛这个二货争辩。

    “盛典那天,安平州的大人物都会到场吗?”徐湛停下了口中的不良话题,饶有兴趣地看向陈雍。

    “除了太御山已经被灭之外,其他圣山基本都会到场,他们可以不给安平州主面子,但不能拂了上面那些人的面子。”陈雍显然知道很多,他淡淡道:“就像你挤掉了佛门的忘戏,那么中土佛门见到你必然会找回场子,上面的那些人就是这些圣山的底气。”

    “否则,安平州主凭什么任他们逍遥自在。”

    徐湛对陈雍的见解没有质疑,不过他戏谑地笑道:“你说错了,忘戏已经被我杀了,那些秃驴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你也就只能在这里说说,到了神机楼,你若是再口不择言,看看那群人会不会拔了你的舌头。”陈雍的眸中明灭不定,但语气还是古井无波。

    徐湛不说话了,夏淮如果在的话,也许自己不需要担心太多,但夏淮若是不在了,整日高调做人最后恐怕只会落得个和宁知行一样的下场,徐湛不是宁知行,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和那个书生相提并论。

    “到了。”陈雍停下脚步。

    陈府不像其他世家的宅院那样看起来十分繁华,每一砖一瓦都透露出古朴的气息,匾牌上的字迹清秀,端庄而肃穆。

    “家父应该在歇息,我去叫他。”陈雍一进门便有侍卫前来接待,不过他挥手示意那人退下,径直走向了主堂。

    夏淮并不着急,就在刚刚他已经得到了叶千书传来的消息,武域已经有人知晓这件事,派来了不少人手,甚至可能惊动神州那边,让他做好准备。

    大红袍男人进屋点起一盏烛火,接着从被厚厚皮袄中取出了一件物事,将它轻放在锈迹斑斑的木桌上,那是一枚令牌,即便上面铺满了灰尘,纹路却如雨后天空一样清新。

    “小叔,这是什么?”厚着脸皮凑过来看了一眼的徐湛好奇地问道。

    “你想知道?”夏淮微微一笑,道。

    徐湛点了点头,那还带着些许稚嫩青涩的面容上尽是希冀,洛商和洛依容站在他身后不敢吱声。

    “一个象征着过去的东西,估计没多少人记得了。”

    “徐湛,无论盛典那天你看见什么,看见多么难以置信的东西,都要时刻记住,制怒。”

    “不要让怒火冲昏了你的头脑,下一个时代,是你们的时代。”

    夏淮的神情不再玩味,语气中满是肃冷和沉重,一口气说完后他略带困倦地不耐烦道:“行了,赶了这么久路,先好好睡一觉,任何事情明天再论。”

    “小叔……”

    酝酿了很久的徐湛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怀着一份压抑带着二人离开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