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书山有路
山路之上，徐湛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那个足不沾地的白衫道人就那么径直踏过了竹林，令人头疼的狂躁音波没有影响到他的步伐，一张阴柔中带有几分俊美的脸庞映入少年的眼帘。
“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男人的头颅微微朝一侧倾斜，语气中夹杂难以揣测的笑意，仔细打量着徐湛。
“这里是扶抟山，我自然是大客卿的人，不知前辈是……”
徐湛的神情自然，一字一句道，但心下则是警惕起来，背后陡然腾起一片冷汗。
“我叫萧哲，来找大客卿喝杯茶，怎么，他不在吗？”
白衫道人轻声开口，语气甚是温和。
“不在。”
徐湛果断摇头，在开启了领域后，他能够看到任何没有防备之人的真实心思，萧哲儒雅的外表下，有着缕缕煞气四散。
“你应该知道萧这个姓氏有什么意义，所以理所当然的，你也该明白我在天启学院的地位。”萧哲的笑容渐渐褪去，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道：“再问你一遍，江柳辞在不在？”
“不在。”
徐湛的瞳孔猛缩，一股强悍的冲击让他的四肢无法动弹，接着眼前的景象骤然开始变化，他看到了一方墓地，无数血色大手将自己死死按住，仿佛要送他入地底。
萧哲的眼神淡漠，看着少年脸上的痛苦挣扎之色没有丝毫触动，负手交扣在身后。
“前辈好手段。”
数息之后，徐湛轻声开口，一点殷红从唇口溢出，然而眼神中却已恢复清明。
“你怎么做到的？”
萧哲的语气中有着惊诧，但更多的是不以为然，这份矛盾的心态让他的话音不再是那样平静。
少年徐徐施力，按捺住那本在囊中大放光彩的古书，脸上洋溢着讽刺的笑容。
“想学，我教你啊！”
话音刚落，少年周围升起一道无形风刃，衣衫蔽下的肌肤上凭空出现几道血痕，道人的一只手探出，停在少年的头顶。
就在五指快要落下之时，却被一根拐杖牢牢扼住，杖柄砰的打在道人的袖袍上，手骨间传来咔嚓一声。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看门的。”
萧哲的神情不变，像是没有感到痛楚。
“和你有关系吗？”
江柳辞的身影出现在徐湛的身侧，冷淡地与道人对视道。
“看来是新收的弟子了，难怪这么护着，今日我本没想动手，可这小家伙不太懂人情世故，说谎起来不带脸红……”萧哲的嘴角上扬，轻轻收手道：“所以，我替你教训了一下。”
江柳辞一步上前，全身上下涌动着可怕的精神力风暴。
“现在可不是切磋的时候，三日之后，九座书山齐聚，天字石壁开启。”萧哲丝毫没有退让，语气沉重：“可惜没有大客卿的扶抟山，想必以大客卿的身份不会不请自来吧。”
道人轻轻作了一揖，转身离去。
江柳辞的神色并不好看，一只手握住徐湛手背，那被刺伤的皮肤渐渐愈合，苍白的面容逐步变得红润。
“前辈，他是……”
徐湛抿紧发白的嘴唇，虚弱开口。
“院长的兄弟，也是第一书山的山主。”
江柳辞淡淡道，萧哲的实力比他低上不少，虽然同是元级，但如果他真要动手，萧哲绝对走不出扶抟山。
“指杀补全了吗？”
江柳辞忽然问道，撇过眼去看到了那张密密麻麻字迹的羊皮纸。
“没。”
徐湛有些尴尬地答道。
“三日后我带你出去一趟，运气好的话，可以获得一桩天大的机缘，反之，你以后的名声可能不会太好。”江柳辞也没绕圈子，直接了当道。
闻言，徐湛的脸垮了下来，他对机缘什么的完全不感冒。
“那位山主是来干什么的？”徐湛有些好奇地小声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在外天启学院只公布九座书山，只有很少人因为我的名号将这里当做第十座书山吗？”昂首挺胸的男人灿烂一笑，接着压低语气道：“因为扶抟山是我自立的，并没有汇报院长。”
徐湛瞪大眼睛，想要骂人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天字石壁，这是一个证明我们扶抟山的好机会，只要你足够出色，能在石壁上刻下超过百字，扶抟山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第十座书山。”江柳辞继续念叨，一言一语中尽是诱惑。
“可是那个山主不是说您没资格前去吗？”
徐湛琢磨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是没资格，而是我的身份不合适，以前放在那里那么多年，我也没看过几眼。”江柳辞唏嘘一声，旋即露出一丝笑容道：“但现在不一样了。”
“扶抟山有两个人了。”
少年的脸更黑了，现在回寒缘斋还来得及吗。
“你要是觉得孤单……扶抟山也没别的特色了，你就委屈一下把它们带去给你撑场子。”眼见徐湛流露出不愿，江柳辞有些为难地指了指在山林中乱窜的白猿。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有些诡异。
徐湛叹了口气，很是懊恼地走回了那间小木屋，江柳辞也难得阔绰了一次，提着两壶上好的佳酿跟了上去。
“前辈，书山是不是有很多天才？”
徐湛一边拿蒲扇摇晃一边望着灶台里的小火，有些失神地问道。
“有，苏恒就是萧哲的弟子，所以那家伙现在比以往要更嚣张，早些年结的仇怨，他有生之年是报不了了，也只能靠着这些小把戏来嘲笑我。”江柳辞靠在窗边，满不在乎地答了一声。
“小把戏？”
徐湛有些享受地嗅了一口锅里的肉香味，皱了皱眉疑惑道。
“苏恒被武域的人看中靠的可不是他萧哲，那些优秀的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江柳辞嗤笑一声，随后目光看向正举着烧火棍的蓬头少年。
“扶抟山配不配得上书山之名，也从来不是那些传闻可以决定的。”
“当你实力足够了，所有大门都会向你敞开，区区一个书山，又算得了什么！”
徐湛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盯着那堆被点燃的柴火，眼眸中燃起一片星火。
那个足不沾地的白衫道人就那么径直踏过了竹林，令人头疼的狂躁音波没有影响到他的步伐，一张阴柔中带有几分俊美的脸庞映入少年的眼帘。
“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男人的头颅微微朝一侧倾斜，语气中夹杂难以揣测的笑意，仔细打量着徐湛。
“这里是扶抟山，我自然是大客卿的人，不知前辈是……”
徐湛的神情自然，一字一句道，但心下则是警惕起来，背后陡然腾起一片冷汗。
“我叫萧哲，来找大客卿喝杯茶，怎么，他不在吗？”
白衫道人轻声开口，语气甚是温和。
“不在。”
徐湛果断摇头，在开启了领域后，他能够看到任何没有防备之人的真实心思，萧哲儒雅的外表下，有着缕缕煞气四散。
“你应该知道萧这个姓氏有什么意义，所以理所当然的，你也该明白我在天启学院的地位。”萧哲的笑容渐渐褪去，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道：“再问你一遍，江柳辞在不在？”
“不在。”
徐湛的瞳孔猛缩，一股强悍的冲击让他的四肢无法动弹，接着眼前的景象骤然开始变化，他看到了一方墓地，无数血色大手将自己死死按住，仿佛要送他入地底。
萧哲的眼神淡漠，看着少年脸上的痛苦挣扎之色没有丝毫触动，负手交扣在身后。
“前辈好手段。”
数息之后，徐湛轻声开口，一点殷红从唇口溢出，然而眼神中却已恢复清明。
“你怎么做到的？”
萧哲的语气中有着惊诧，但更多的是不以为然，这份矛盾的心态让他的话音不再是那样平静。
少年徐徐施力，按捺住那本在囊中大放光彩的古书，脸上洋溢着讽刺的笑容。
“想学，我教你啊！”
话音刚落，少年周围升起一道无形风刃，衣衫蔽下的肌肤上凭空出现几道血痕，道人的一只手探出，停在少年的头顶。
就在五指快要落下之时，却被一根拐杖牢牢扼住，杖柄砰的打在道人的袖袍上，手骨间传来咔嚓一声。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看门的。”
萧哲的神情不变，像是没有感到痛楚。
“和你有关系吗？”
江柳辞的身影出现在徐湛的身侧，冷淡地与道人对视道。
“看来是新收的弟子了，难怪这么护着，今日我本没想动手，可这小家伙不太懂人情世故，说谎起来不带脸红……”萧哲的嘴角上扬，轻轻收手道：“所以，我替你教训了一下。”
江柳辞一步上前，全身上下涌动着可怕的精神力风暴。
“现在可不是切磋的时候，三日之后，九座书山齐聚，天字石壁开启。”萧哲丝毫没有退让，语气沉重：“可惜没有大客卿的扶抟山，想必以大客卿的身份不会不请自来吧。”
道人轻轻作了一揖，转身离去。
江柳辞的神色并不好看，一只手握住徐湛手背，那被刺伤的皮肤渐渐愈合，苍白的面容逐步变得红润。
“前辈，他是……”
徐湛抿紧发白的嘴唇，虚弱开口。
“院长的兄弟，也是第一书山的山主。”
江柳辞淡淡道，萧哲的实力比他低上不少，虽然同是元级，但如果他真要动手，萧哲绝对走不出扶抟山。
“指杀补全了吗？”
江柳辞忽然问道，撇过眼去看到了那张密密麻麻字迹的羊皮纸。
“没。”
徐湛有些尴尬地答道。
“三日后我带你出去一趟，运气好的话，可以获得一桩天大的机缘，反之，你以后的名声可能不会太好。”江柳辞也没绕圈子，直接了当道。
闻言，徐湛的脸垮了下来，他对机缘什么的完全不感冒。
“那位山主是来干什么的？”徐湛有些好奇地小声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在外天启学院只公布九座书山，只有很少人因为我的名号将这里当做第十座书山吗？”昂首挺胸的男人灿烂一笑，接着压低语气道：“因为扶抟山是我自立的，并没有汇报院长。”
徐湛瞪大眼睛，想要骂人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天字石壁，这是一个证明我们扶抟山的好机会，只要你足够出色，能在石壁上刻下超过百字，扶抟山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第十座书山。”江柳辞继续念叨，一言一语中尽是诱惑。
“可是那个山主不是说您没资格前去吗？”
徐湛琢磨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是没资格，而是我的身份不合适，以前放在那里那么多年，我也没看过几眼。”江柳辞唏嘘一声，旋即露出一丝笑容道：“但现在不一样了。”
“扶抟山有两个人了。”
少年的脸更黑了，现在回寒缘斋还来得及吗。
“你要是觉得孤单……扶抟山也没别的特色了，你就委屈一下把它们带去给你撑场子。”眼见徐湛流露出不愿，江柳辞有些为难地指了指在山林中乱窜的白猿。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有些诡异。
徐湛叹了口气，很是懊恼地走回了那间小木屋，江柳辞也难得阔绰了一次，提着两壶上好的佳酿跟了上去。
“前辈，书山是不是有很多天才？”
徐湛一边拿蒲扇摇晃一边望着灶台里的小火，有些失神地问道。
“有，苏恒就是萧哲的弟子，所以那家伙现在比以往要更嚣张，早些年结的仇怨，他有生之年是报不了了，也只能靠着这些小把戏来嘲笑我。”江柳辞靠在窗边，满不在乎地答了一声。
“小把戏？”
徐湛有些享受地嗅了一口锅里的肉香味，皱了皱眉疑惑道。
“苏恒被武域的人看中靠的可不是他萧哲，那些优秀的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江柳辞嗤笑一声，随后目光看向正举着烧火棍的蓬头少年。
“扶抟山配不配得上书山之名，也从来不是那些传闻可以决定的。”
“当你实力足够了，所有大门都会向你敞开，区区一个书山，又算得了什么！”
徐湛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盯着那堆被点燃的柴火，眼眸中燃起一片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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