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借过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后，徐湛踩了踩那堆尚未燃尽的余火，随后又陪着江柳辞去洞府打理了一些事情，便动身前去书山。
临行的时候，江柳辞特意给他斟了杯酒，搞得就跟送别一样，让少年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天启学院的各个地方都分布得规规矩矩，书山不难找，难的是怎么混进去，如果顶着扶抟山的名号，不出意外，应该会被撵出来，而且是很没面子的那种。
来往的弟子众多，一张张陌生面孔转眼即逝。
“兄弟，你是哪座书山的？来的这么早。”
就在徐湛苦恼之际，一个长相魁梧，声音粗犷的青年自人群中而出，目光径直投向自己。
“你又是哪座书山的？”
徐湛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自己还没来得及了解各个书山，对书山的名字更是一无所知，只能硬着头皮反问了一句。
“岳山。”
虽然觉得有些反常，但汉子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对方过于警惕了。
“我也是岳山的，你不认识我？”
徐湛表情浮夸起来，镇定问道。
演技必须到位，少年连手都按在了腰间剑柄上，一副狐疑的脸色让大汉不由尴尬起来。
“我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是新入门的师弟吧，不认识也正常。”男子挠了挠头，替自己辩解道。
徐湛松了口气，还好遇见的家伙看样子不太聪明，于是便准备上前套个近乎。
“师弟，你这，境界有些低啊。”
大汉也没去想自家师父什么时候在外又收了个便宜弟子，而是认真打量着眼前的蓝袍少年。
“……”
徐湛无言，你不会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自然比不上师兄，我修为尚浅，此次也是前来观摩一下天字石壁，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少年压捺下不爽，诚恳道。
“也是，这是一次好机会，但气之道的天才很多，师弟可要加油了。”
大汉点了点头，接着劝诫一声。
“我叫池恢，你可以叫我池哥。”
“好的，池恢。”
看着少年那张笑吟吟的清秀容颜，池恢忽然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有了池恢带路，徐湛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第一书山内，那座偌大的演武台上显得很是冷清，只有两个人在交手，一人用剑，一人赤手空拳。
“师兄，为何不见天字石壁啊。”
徐湛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等晌午过了，大先生会亲自打开古秘境。”
池恢拉着少年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随后面露肃穆道。
“大先生？”徐湛眯了眯眼。
“江怜风，据说他在当年和那个疯子战斗过，败了之后一直在后山潜心修炼，又有萧院长指点，许多人猜测，如果他早些出山，前去武域的未必是苏恒。”
池恢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徐湛没有继续询问，能和苏恒争锋，甚至可能还要超其一线的存在败在某个疯子手上，玄天榜上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宁知行。
赵砚和东方曦都很正常。
至少对比起宁知行，太正常了。
“那现在我们做什么。”徐湛轻声问道。
“可以静坐，可以聊天，也可以大声吵吵，只要你不去惹别人，然后被打死就行。”池恢神情认真，淡淡道。
闻言徐湛不由一喜，这地方还是挺人性化的，比他想象中那种每个人脸色都是僵得和冰块一样要好很多。
“但有一个地方别去。”
池恢想了想，顺势又补上了一句。
看见徐湛投来疑惑的目光，男人苦笑一声：“我们岳山和淞山向来不和，你要有意去那边走过场，最好不要报出岳山的名号。”
“师兄放心，要是碰见修为比我低的，肯定替你敲打一番。”
池恢顿时哭笑不得，却也没有阻拦。
演武台上的两人还在酣战，台下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正围着一个四方形的木桌争论不休，桌上摆着成堆如山的银两，令人眼前发亮。
“一百两，我赌苑山赢。”
有人声如震雷，抛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五十两，阙山。”
另一边传来冷笑，同样不甘示弱。
就在两方剑拔弩张时，拥挤的人群中探出了个脑袋，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光亮，但下一刻……又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挡住了视线。
“朋友，借过一下。”
徐湛苦着脸拍拍挡在自己前方的白衣人，轻声开口道。
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有一股奇特的气息让少年觉得刺鼻，浓郁且清香，瞬间遍布了四肢百穴。
那人微微侧过身子，回首看来，一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子与徐湛怔怔对视。
“不好意思。”
一声优雅不失温婉的道歉，如清风拂过树梢，落在徐湛的耳畔，悦耳动听。
徐湛看清了那副面容，洁白如玉的面颊，眉心生的一点红，眼角有几缕柔发飘荡，肩头是如瀑般的长发披散，身姿凹凸有致。
这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
倾国倾城的那种好看。
徐湛登时说不出话了，像个木头一样立在原地，离他不足三步的女孩也是一脸茫然，低眉垂首摆弄着裙角。
“借过，借过……”
蓝袍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用长长的袖袍遮住整张脸，快步从这一袭白衣前掠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等到徐湛离开后，女孩这才回过神来，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脸上不由腾起一抹潮红。
“文挽，你在干嘛呢，快来下注啊。”
女孩身边，一个身着薄青衫的女子咕哝一声，拉拽着她的衣角，神情尽是不满。
“哦。”
叶文挽轻轻应了一声，从衣服口袋里又拿出一把银子压了上去，没有犹豫地落在苑山上。
“你还是这么倔啊，不过你就那么想去苑山？”
陈倩两只手托起下巴，手肘覆在膝上，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我爹说了，苑山的人好相处。”叶文挽低头轻声解释道，白皙绝美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笑容。
“呵，就你这长相，男人看了肯定不怀好意，女人的话，就算是我，也有那么一丢丢嫉妒的。”
陈倩盯着叶文挽的脸打量了好久，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叶文挽笑笑没有反驳，叶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他的父亲也只是刚入劫之道的修行者，但却曾在苑山求过道，甚至得山主欣赏，有这层关系，就注定她不会受到为难。
“好了，我们分开也不过一时，等我有空了，一定去剑阁看你。”叶文挽用一种像是劝小孩的语气轻声道。
陈倩是剑阁阁主的三弟子，论地位，完全不比她差。
“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陈倩忽然挑了挑眉，压低语气继续道：“扶抟山可能要成为第十座书山了。”
“扶抟山？”叶文挽思索了一下，依旧很迷惑。
“我也是无意间听师尊说的，扶抟山可能名声确实不显，但你一定听过一个人的名字。”
“大客卿江柳辞，扶抟山就是他创立的，不仅如此，他还是天启学院院长之下的第一人，就是我师尊都坦言不是对手。”
叶文挽脸色顿时变了，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可想而知，开年之际，有多少人会为了进扶抟山抢得头破血流。
“你可以去试试啊，万一成了呢？”陈倩伸了个懒腰，随意道。
叶文挽沉默了，苑山的确是她的第一选择没错，而且苑山的女弟子在书山中是最多的，但要是能被大客卿看重，更是前途无量。
女孩缓缓抬头，神色纠结。
与此同时，演武台上的胜负也已经分出，一道人影从空中坠落，地面上出现了一块凹形人坑。
临行的时候，江柳辞特意给他斟了杯酒，搞得就跟送别一样，让少年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天启学院的各个地方都分布得规规矩矩，书山不难找，难的是怎么混进去，如果顶着扶抟山的名号，不出意外，应该会被撵出来，而且是很没面子的那种。
来往的弟子众多，一张张陌生面孔转眼即逝。
“兄弟，你是哪座书山的？来的这么早。”
就在徐湛苦恼之际，一个长相魁梧，声音粗犷的青年自人群中而出，目光径直投向自己。
“你又是哪座书山的？”
徐湛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自己还没来得及了解各个书山，对书山的名字更是一无所知，只能硬着头皮反问了一句。
“岳山。”
虽然觉得有些反常，但汉子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对方过于警惕了。
“我也是岳山的，你不认识我？”
徐湛表情浮夸起来，镇定问道。
演技必须到位，少年连手都按在了腰间剑柄上，一副狐疑的脸色让大汉不由尴尬起来。
“我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是新入门的师弟吧，不认识也正常。”男子挠了挠头，替自己辩解道。
徐湛松了口气，还好遇见的家伙看样子不太聪明，于是便准备上前套个近乎。
“师弟，你这，境界有些低啊。”
大汉也没去想自家师父什么时候在外又收了个便宜弟子，而是认真打量着眼前的蓝袍少年。
“……”
徐湛无言，你不会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自然比不上师兄，我修为尚浅，此次也是前来观摩一下天字石壁，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少年压捺下不爽，诚恳道。
“也是，这是一次好机会，但气之道的天才很多，师弟可要加油了。”
大汉点了点头，接着劝诫一声。
“我叫池恢，你可以叫我池哥。”
“好的，池恢。”
看着少年那张笑吟吟的清秀容颜，池恢忽然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有了池恢带路，徐湛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第一书山内，那座偌大的演武台上显得很是冷清，只有两个人在交手，一人用剑，一人赤手空拳。
“师兄，为何不见天字石壁啊。”
徐湛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等晌午过了，大先生会亲自打开古秘境。”
池恢拉着少年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随后面露肃穆道。
“大先生？”徐湛眯了眯眼。
“江怜风，据说他在当年和那个疯子战斗过，败了之后一直在后山潜心修炼，又有萧院长指点，许多人猜测，如果他早些出山，前去武域的未必是苏恒。”
池恢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徐湛没有继续询问，能和苏恒争锋，甚至可能还要超其一线的存在败在某个疯子手上，玄天榜上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宁知行。
赵砚和东方曦都很正常。
至少对比起宁知行，太正常了。
“那现在我们做什么。”徐湛轻声问道。
“可以静坐，可以聊天，也可以大声吵吵，只要你不去惹别人，然后被打死就行。”池恢神情认真，淡淡道。
闻言徐湛不由一喜，这地方还是挺人性化的，比他想象中那种每个人脸色都是僵得和冰块一样要好很多。
“但有一个地方别去。”
池恢想了想，顺势又补上了一句。
看见徐湛投来疑惑的目光，男人苦笑一声：“我们岳山和淞山向来不和，你要有意去那边走过场，最好不要报出岳山的名号。”
“师兄放心，要是碰见修为比我低的，肯定替你敲打一番。”
池恢顿时哭笑不得，却也没有阻拦。
演武台上的两人还在酣战，台下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正围着一个四方形的木桌争论不休，桌上摆着成堆如山的银两，令人眼前发亮。
“一百两，我赌苑山赢。”
有人声如震雷，抛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五十两，阙山。”
另一边传来冷笑，同样不甘示弱。
就在两方剑拔弩张时，拥挤的人群中探出了个脑袋，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光亮，但下一刻……又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挡住了视线。
“朋友，借过一下。”
徐湛苦着脸拍拍挡在自己前方的白衣人，轻声开口道。
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有一股奇特的气息让少年觉得刺鼻，浓郁且清香，瞬间遍布了四肢百穴。
那人微微侧过身子，回首看来，一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子与徐湛怔怔对视。
“不好意思。”
一声优雅不失温婉的道歉，如清风拂过树梢，落在徐湛的耳畔，悦耳动听。
徐湛看清了那副面容，洁白如玉的面颊，眉心生的一点红，眼角有几缕柔发飘荡，肩头是如瀑般的长发披散，身姿凹凸有致。
这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
倾国倾城的那种好看。
徐湛登时说不出话了，像个木头一样立在原地，离他不足三步的女孩也是一脸茫然，低眉垂首摆弄着裙角。
“借过，借过……”
蓝袍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用长长的袖袍遮住整张脸，快步从这一袭白衣前掠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等到徐湛离开后，女孩这才回过神来，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脸上不由腾起一抹潮红。
“文挽，你在干嘛呢，快来下注啊。”
女孩身边，一个身着薄青衫的女子咕哝一声，拉拽着她的衣角，神情尽是不满。
“哦。”
叶文挽轻轻应了一声，从衣服口袋里又拿出一把银子压了上去，没有犹豫地落在苑山上。
“你还是这么倔啊，不过你就那么想去苑山？”
陈倩两只手托起下巴，手肘覆在膝上，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我爹说了，苑山的人好相处。”叶文挽低头轻声解释道，白皙绝美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笑容。
“呵，就你这长相，男人看了肯定不怀好意，女人的话，就算是我，也有那么一丢丢嫉妒的。”
陈倩盯着叶文挽的脸打量了好久，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叶文挽笑笑没有反驳，叶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他的父亲也只是刚入劫之道的修行者，但却曾在苑山求过道，甚至得山主欣赏，有这层关系，就注定她不会受到为难。
“好了，我们分开也不过一时，等我有空了，一定去剑阁看你。”叶文挽用一种像是劝小孩的语气轻声道。
陈倩是剑阁阁主的三弟子，论地位，完全不比她差。
“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陈倩忽然挑了挑眉，压低语气继续道：“扶抟山可能要成为第十座书山了。”
“扶抟山？”叶文挽思索了一下，依旧很迷惑。
“我也是无意间听师尊说的，扶抟山可能名声确实不显，但你一定听过一个人的名字。”
“大客卿江柳辞，扶抟山就是他创立的，不仅如此，他还是天启学院院长之下的第一人，就是我师尊都坦言不是对手。”
叶文挽脸色顿时变了，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可想而知，开年之际，有多少人会为了进扶抟山抢得头破血流。
“你可以去试试啊，万一成了呢？”陈倩伸了个懒腰，随意道。
叶文挽沉默了，苑山的确是她的第一选择没错，而且苑山的女弟子在书山中是最多的，但要是能被大客卿看重，更是前途无量。
女孩缓缓抬头，神色纠结。
与此同时，演武台上的胜负也已经分出，一道人影从空中坠落，地面上出现了一块凹形人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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