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母女相认
狂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
屋内一盏灯，
屋外站一人。
雨点滴答，滴答，唱着忧伤的歌曲。
韩无畏一个咕噜从床上坐起，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几步窜到窗前向外观望。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想要趁着雨夜做坏事儿，今夜定要让他有来无去。
树下的身影……
有点眼熟。
揉眼看了看，还真是他的小师妹。
以往他要是闹出这么一点动静，早就被师妹发现，今夜为何？
仔细瞅瞅，发现对方的全幅精神都快陷进那间厢房内，叹息一声。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师妹送那个妇人过来时，他就从她们的言谈举止中发现了一丝异常。师妹这个人，看似宽和有礼，实则很难和外人交心。
但是师妹与那妇人之间的言语透着莫名的亲切，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
就像……
她们是一家人，已经生活在一起很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似乎都能够心领神会，那种默契是只有亲近之人才会有的。
虽然妇人以布巾遮面，但是眉眼依旧清晰。仔细看去，竟是与师妹有八分相似。
韩无畏外表粗犷，内心却是细腻，只要他用心去看，反倒能看到一些很多人都很难发现的事情……
一颗花生米噗的弹在魏无忧的额头上。
她有些怔愣，揉了揉额头，朝着熄灯的那间厢房瞪了一眼。
窗边的人缩了缩脖子，师妹的杀，气有些重，他还是不要出去碍眼了。看到师妹终于挪动的脚步，韩无畏那张憨憨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加油！师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如果，什么事情都摊开来说，避免相互猜来猜去，岂不是最好的！
最远的距离不是千山万水，而是彼此的心！
面前的木门似乎阻隔了千山万水……
门吱呀一声打开。
里面的妇人与魏无忧面面相对。
“您……”
“你……”
两人同时出口。
“进来再说……”
“还没睡……”
两人又是同时出口。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尴尬仿佛烟消云散。
很自然的，两人相携进屋。
看到重新合上的木门，韩无畏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躺回床上去梦周公了。
屋内烛火泛着温暖的光芒，橘黄色的，充斥着整个房间，将刚刚在雨夜里奔波多时的魏无忧包围。
不知是因为到了温暖的屋内，还是因为对面的妇人，总之，此时的魏无忧觉得刚才一路行来的浮躁已经跑得没影儿，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眉眼都平和了许多。
林素心看见，以为她是淋了雨，身体不适，慌忙将魏无忧身上还在滴水的雨披摘下，披上暖和的薄被，又端来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手中，再从箱子里拿出新的棉布为魏无忧擦拭头发。
一连串的动作，快速又自然。仿佛在心中就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面纱下的面孔上带着无比满足的笑容。
指尖触碰到发丝的一瞬间，魏无忧有片刻的僵硬。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些陌生，却并不让她讨厌。
平日她可是非常讨厌陌生人的触碰，这一发现更加坚定了心里的一些猜测。
林素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魏无忧的脸上，见她轻轻蹙眉，有些惊慌的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魏无忧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
“大小姐的头发可真好！”林素心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甚至还颤抖着，眉眼间不知不觉都染上了慈爱，整个人仿佛都带着圣洁的光芒，眼中渐渐泛起了泪花，仿佛她手中捧着的不是头发，而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贝。
啪嗒啪嗒……
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了魏无忧的皮肤上，还带着温热。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林素心慌忙侧过身掩饰，语气又变得结结巴巴，“我，去给隔壁屋给你拿身换洗的衣服，湿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着凉，”
“那身衣服，我还没有穿过，”
“你坐着，我现在就去拿，”
“我，我……”语音哽咽，如果再不出去，她怕会控制不住失声痛哭，亲生的女儿的就在眼前，却不敢上前相认，叫她怎不心如刀割。
林素心说着话转身要往外走，被魏无忧一把拉住，“您别走，我有话说。”
“你，你，你说，你说……”
林素心就着魏无忧的手坐在了她的旁边，虽然她时刻提醒自己，不能与女儿相认，要保持距离，不能成为她的拖累，希望她永远都开心快乐！可是，心心念念的闺女就在眼前，叫她怎能忍住，恨不能多看她一眼，多听听她的声音……
魏无忧端起热茶润了润嗓子，把她这几年的过往一一说了出来。
从离开上京讲到岐山遇险，逢人所救，遇到了现在的师父和师兄，后随师父师兄辗转到了临安，讲了一些临安的风土人情和趣事，隐去了护送睿王回京的艰险。又讲怎么遇到了赵妈妈和陈阿娇，于是辞别师父师兄，和她们两人一道回到了魏府位于江南的老宅，直到快要及笄前被魏府老夫人派人接回上京。
几年的时光要在短短的半个多时辰说完，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魏无忧尽量长话短说。说完后，捧着茶杯猛灌了几口，才轻松地呼出一口气，让她隐去真实发生的事情，胡编一些开心快乐的事情，也真是难为她了！
看着魏无忧故作轻松的笑容，林素心的眼圈泛红，泪滴又要止不住的往外冒，唬的魏无忧急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泪。
女儿的话语轻松随意，有些地方甚至还充满了趣味，过程完全没有跌宕起伏，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可听在林素心的耳里却如一把把尖刀割着她的心。
她的阿忧该是经历了多么的艰辛苦难才活成了现在这般优秀的模样。
她恨，魏府老夫人的冷眼旁观；恨身为亲身父亲的魏勉，听信江湖术士谗言，狠心将年幼无依的魏无忧送回老宅；更恨她自己的软弱无能，引狼入室，害了自己，更害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林素心嘴唇紧抿，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也毫无知觉。
都说为母则刚，以前没有见到魏无忧也就罢了，如今，娇娇俏俏的女孩就坐在身前，眼睛中的依恋一下激发了林素心的心中的母爱，恨不能即刻把她护在怀里，心肝肉的疼宠起来。
原本打算龟缩在角落里默默关注她的内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她依旧懦弱，逃避，那么……捧在手心里的宝，会不会让那起子狼心狗肺的人给算计了，还有那个女人生的一对狼崽子，也不是省心的人。难道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狗，男女害了自己，还来祸害毫无防备的女儿吗？
无数个念头从脑中闪过，林素心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以前的那个痴傻懦弱的林素心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为了女儿可以豁出性命的——母亲！
“阿忧，阿忧，我，我能这样叫你吗？”林素心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魏无忧想要说什么，急忙地制止了，生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那会让她刚刚竖立起的坚强心房倏然倒塌。
很多时候，陌生人的恶语对你造不成任何伤害，但是亲人的一句冷言或是一记冷眼却能对内心造成很大的伤害……
“我有一个故事要告诉你，你先别说话，”
见到面前的女孩一副无比乖巧的模样，心都快要软成一汪清泉。目中的慈爱简直要化作实质，把魏无忧笼罩起来。
林素心口中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少女有一个非常疼爱她，且声名响亮的父亲。在她的母亲离世后，父亲带着少女避世而居。
在她还是幼童时，山里来了两位少年，拜入了父亲的门下。
大师兄传承了师父的占卜和观星术，勉强学了一些点穴、轻功等自保手段；二师兄传承了师父的武功心法，更是青出于蓝；作为小师妹的她，则是被父亲灌输了一大堆药理知识，学会通过一些药膳来调理身体。
有了两位师兄的加入，少女的生活更是如鱼得水，充满了无数的欢乐。
成长总是伴随着烦恼。
随着年龄的增加，少女从幼童长成婷婷玉立的窈窕淑女，她不再满足于跟在两个师兄的身后满山跑，不再满足于山中的寂静生活。
向往起山下山外的生活。
于是，趁着父亲和两位师兄的一次疏忽大意，她从山上溜了下来。
这次的任性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后来发生的一切对少女来说就是噩梦。她抱着侠女的梦行走江湖，结果被人算计，还失去了记忆，浑浑噩噩地嫁给魏勉，浑浑噩噩地生下孩子……
本以为会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当看着襁褓里白白嫩嫩的婴孩时，意识里本能的母爱让她逐渐恢复了神智，认出了那对狗，男女的险恶用心。借着那场大火逃出恶，魔的手掌，在门口婆子的帮助下躲在魏府那座废弃的老宅里苟延残喘，就为了再看看自己的女儿！
“阿忧，阿忧，你是我，我亲生的女儿啊！”
字字句句如杜鹃啼血。
一个女子最好的时光错付，心中至宝的失而复得，让这个精神饱受折磨的女人差点哭晕过去，好在魏无忧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不知是血脉亲情的牵绊，还是原身情绪原存于体内的情感，还是在偌大的皇宫中从未体会过母亲的温暖……
总之，魏无忧没有任何的心理建设，就已经接受这位饱受姐妹和丈夫的双重背叛和迫害下依旧坚强活着的女人。
魏无忧接收到女人那种看小绵羊的眼神，有些无语。
她很想说，其实，她不弱，她很强！
不过几息间，又在那种仿佛要将她融化的浓浓的母爱给败下阵来，弱就弱吧！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没有什么好要强的。
屋内一盏灯，
屋外站一人。
雨点滴答，滴答，唱着忧伤的歌曲。
韩无畏一个咕噜从床上坐起，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几步窜到窗前向外观望。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想要趁着雨夜做坏事儿，今夜定要让他有来无去。
树下的身影……
有点眼熟。
揉眼看了看，还真是他的小师妹。
以往他要是闹出这么一点动静，早就被师妹发现，今夜为何？
仔细瞅瞅，发现对方的全幅精神都快陷进那间厢房内，叹息一声。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师妹送那个妇人过来时，他就从她们的言谈举止中发现了一丝异常。师妹这个人，看似宽和有礼，实则很难和外人交心。
但是师妹与那妇人之间的言语透着莫名的亲切，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
就像……
她们是一家人，已经生活在一起很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似乎都能够心领神会，那种默契是只有亲近之人才会有的。
虽然妇人以布巾遮面，但是眉眼依旧清晰。仔细看去，竟是与师妹有八分相似。
韩无畏外表粗犷，内心却是细腻，只要他用心去看，反倒能看到一些很多人都很难发现的事情……
一颗花生米噗的弹在魏无忧的额头上。
她有些怔愣，揉了揉额头，朝着熄灯的那间厢房瞪了一眼。
窗边的人缩了缩脖子，师妹的杀，气有些重，他还是不要出去碍眼了。看到师妹终于挪动的脚步，韩无畏那张憨憨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加油！师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如果，什么事情都摊开来说，避免相互猜来猜去，岂不是最好的！
最远的距离不是千山万水，而是彼此的心！
面前的木门似乎阻隔了千山万水……
门吱呀一声打开。
里面的妇人与魏无忧面面相对。
“您……”
“你……”
两人同时出口。
“进来再说……”
“还没睡……”
两人又是同时出口。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尴尬仿佛烟消云散。
很自然的，两人相携进屋。
看到重新合上的木门，韩无畏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躺回床上去梦周公了。
屋内烛火泛着温暖的光芒，橘黄色的，充斥着整个房间，将刚刚在雨夜里奔波多时的魏无忧包围。
不知是因为到了温暖的屋内，还是因为对面的妇人，总之，此时的魏无忧觉得刚才一路行来的浮躁已经跑得没影儿，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眉眼都平和了许多。
林素心看见，以为她是淋了雨，身体不适，慌忙将魏无忧身上还在滴水的雨披摘下，披上暖和的薄被，又端来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手中，再从箱子里拿出新的棉布为魏无忧擦拭头发。
一连串的动作，快速又自然。仿佛在心中就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面纱下的面孔上带着无比满足的笑容。
指尖触碰到发丝的一瞬间，魏无忧有片刻的僵硬。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些陌生，却并不让她讨厌。
平日她可是非常讨厌陌生人的触碰，这一发现更加坚定了心里的一些猜测。
林素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魏无忧的脸上，见她轻轻蹙眉，有些惊慌的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魏无忧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
“大小姐的头发可真好！”林素心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甚至还颤抖着，眉眼间不知不觉都染上了慈爱，整个人仿佛都带着圣洁的光芒，眼中渐渐泛起了泪花，仿佛她手中捧着的不是头发，而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贝。
啪嗒啪嗒……
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了魏无忧的皮肤上，还带着温热。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林素心慌忙侧过身掩饰，语气又变得结结巴巴，“我，去给隔壁屋给你拿身换洗的衣服，湿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着凉，”
“那身衣服，我还没有穿过，”
“你坐着，我现在就去拿，”
“我，我……”语音哽咽，如果再不出去，她怕会控制不住失声痛哭，亲生的女儿的就在眼前，却不敢上前相认，叫她怎不心如刀割。
林素心说着话转身要往外走，被魏无忧一把拉住，“您别走，我有话说。”
“你，你，你说，你说……”
林素心就着魏无忧的手坐在了她的旁边，虽然她时刻提醒自己，不能与女儿相认，要保持距离，不能成为她的拖累，希望她永远都开心快乐！可是，心心念念的闺女就在眼前，叫她怎能忍住，恨不能多看她一眼，多听听她的声音……
魏无忧端起热茶润了润嗓子，把她这几年的过往一一说了出来。
从离开上京讲到岐山遇险，逢人所救，遇到了现在的师父和师兄，后随师父师兄辗转到了临安，讲了一些临安的风土人情和趣事，隐去了护送睿王回京的艰险。又讲怎么遇到了赵妈妈和陈阿娇，于是辞别师父师兄，和她们两人一道回到了魏府位于江南的老宅，直到快要及笄前被魏府老夫人派人接回上京。
几年的时光要在短短的半个多时辰说完，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魏无忧尽量长话短说。说完后，捧着茶杯猛灌了几口，才轻松地呼出一口气，让她隐去真实发生的事情，胡编一些开心快乐的事情，也真是难为她了！
看着魏无忧故作轻松的笑容，林素心的眼圈泛红，泪滴又要止不住的往外冒，唬的魏无忧急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泪。
女儿的话语轻松随意，有些地方甚至还充满了趣味，过程完全没有跌宕起伏，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可听在林素心的耳里却如一把把尖刀割着她的心。
她的阿忧该是经历了多么的艰辛苦难才活成了现在这般优秀的模样。
她恨，魏府老夫人的冷眼旁观；恨身为亲身父亲的魏勉，听信江湖术士谗言，狠心将年幼无依的魏无忧送回老宅；更恨她自己的软弱无能，引狼入室，害了自己，更害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林素心嘴唇紧抿，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也毫无知觉。
都说为母则刚，以前没有见到魏无忧也就罢了，如今，娇娇俏俏的女孩就坐在身前，眼睛中的依恋一下激发了林素心的心中的母爱，恨不能即刻把她护在怀里，心肝肉的疼宠起来。
原本打算龟缩在角落里默默关注她的内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她依旧懦弱，逃避，那么……捧在手心里的宝，会不会让那起子狼心狗肺的人给算计了，还有那个女人生的一对狼崽子，也不是省心的人。难道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狗，男女害了自己，还来祸害毫无防备的女儿吗？
无数个念头从脑中闪过，林素心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以前的那个痴傻懦弱的林素心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为了女儿可以豁出性命的——母亲！
“阿忧，阿忧，我，我能这样叫你吗？”林素心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魏无忧想要说什么，急忙地制止了，生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那会让她刚刚竖立起的坚强心房倏然倒塌。
很多时候，陌生人的恶语对你造不成任何伤害，但是亲人的一句冷言或是一记冷眼却能对内心造成很大的伤害……
“我有一个故事要告诉你，你先别说话，”
见到面前的女孩一副无比乖巧的模样，心都快要软成一汪清泉。目中的慈爱简直要化作实质，把魏无忧笼罩起来。
林素心口中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少女有一个非常疼爱她，且声名响亮的父亲。在她的母亲离世后，父亲带着少女避世而居。
在她还是幼童时，山里来了两位少年，拜入了父亲的门下。
大师兄传承了师父的占卜和观星术，勉强学了一些点穴、轻功等自保手段；二师兄传承了师父的武功心法，更是青出于蓝；作为小师妹的她，则是被父亲灌输了一大堆药理知识，学会通过一些药膳来调理身体。
有了两位师兄的加入，少女的生活更是如鱼得水，充满了无数的欢乐。
成长总是伴随着烦恼。
随着年龄的增加，少女从幼童长成婷婷玉立的窈窕淑女，她不再满足于跟在两个师兄的身后满山跑，不再满足于山中的寂静生活。
向往起山下山外的生活。
于是，趁着父亲和两位师兄的一次疏忽大意，她从山上溜了下来。
这次的任性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后来发生的一切对少女来说就是噩梦。她抱着侠女的梦行走江湖，结果被人算计，还失去了记忆，浑浑噩噩地嫁给魏勉，浑浑噩噩地生下孩子……
本以为会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当看着襁褓里白白嫩嫩的婴孩时，意识里本能的母爱让她逐渐恢复了神智，认出了那对狗，男女的险恶用心。借着那场大火逃出恶，魔的手掌，在门口婆子的帮助下躲在魏府那座废弃的老宅里苟延残喘，就为了再看看自己的女儿！
“阿忧，阿忧，你是我，我亲生的女儿啊！”
字字句句如杜鹃啼血。
一个女子最好的时光错付，心中至宝的失而复得，让这个精神饱受折磨的女人差点哭晕过去，好在魏无忧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不知是血脉亲情的牵绊，还是原身情绪原存于体内的情感，还是在偌大的皇宫中从未体会过母亲的温暖……
总之，魏无忧没有任何的心理建设，就已经接受这位饱受姐妹和丈夫的双重背叛和迫害下依旧坚强活着的女人。
魏无忧接收到女人那种看小绵羊的眼神，有些无语。
她很想说，其实，她不弱，她很强！
不过几息间，又在那种仿佛要将她融化的浓浓的母爱给败下阵来，弱就弱吧！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没有什么好要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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