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进了白墙黑顶的宅院，没有跳脱的色彩，宅内空旷，明亮整洁，院落深处的百年孤松苍劲翠绿，枝叶有着别致的美。

    我欧阳老爹还真有钱，古代宅院内别有洞天，爹爹与我漫步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听到脚步声，悠哉游荡黑色的小野鸭一会就潜入湖中不见，往外扩的涟漪证明它曾在此处嬉戏。

    “爹爹好雅致，这湖广袤无际，想必当时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欧阳老爹望着天，久久未能开口，仿佛在想着什么久远的故事。

    “你出生时，澄国是个干旱之地，百姓民不聊生，多年颗粒无收。

    有位途经此处的世外高人指点，若想结束干涸颗粒无收的局面，需得欧阳家第三个孩子出世，并且开凿澄湖。

    时机一到，便会天降甘霖，四季分明。若澄湖水干涸，澄国便会覆灭。

    于是圣上便做了开凿澄湖的决定，百姓们食不果腹更加哀怨载道，众说纷纭。

    于是圣上为了安稳民心，便下旨，若欧阳家三女出世之时澄湖内还未降雨，便诛杀全族以祭龙王。

    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忧心忡忡，因为整个家族的命脉都寄托在她的肚子里。

    十月过去，你仍然没有出生的迹象，待到了第二年的二月十五，足足十二月，你还未出世。

    久违的积怨爆发，他们都说你娘怀的是妖女，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天道惩罚，久不降甘霖。

    挖掘澄湖的百姓将你娘围堵，你娘急火攻心有了生产的迹象，外面的嘈杂声压过了你娘声嘶力竭生产的声音，让我觉得我是最没用的男人。

    你出生那一刻，伴随着天雷滚滚，紫色的雷电将澄国的天空撕裂开来，雨便是从缝隙中落下，直直的落入澄湖中。

    大地开始复苏，土壤变得湿润，那些人变了嘴脸载歌载舞，在我面前跪拜。

    但所有的喜怒都与我无关，他们让我失去了最为宝贵的东西，因为你娘伴随着你的出世，西去了。

    你出生后的第一次沐浴，便是皇后抱着你在澄湖里洗净。

    圣上下了圣旨，封你为汐霖郡主，赐名浣儿，封我为相国，追封你娘为一品诰命夫人。

    因为你出生之日天生异象，圣上便早早的将你与他的第七子指腹为婚，保佑澄湖永不枯竭，以此维系国运。

    我不想我的女儿生下来便被安排宿命，便对外宣称你体弱多病。

    尽管万般舍不得，也在你快到适婚年龄时将你送去天巍山，用空忆天师的身份让圣上不再为难你成为七皇妃。”

    “爹爹，从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是我会好好听你的话，让你和娘不再为我担心。”

    欧阳老爹在泪决堤的前一秒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抚着我的头：“我会竭尽全力，让我的浣儿有所选择，那怕是与命运抗衡。”

    虽然这些事都不是我所经历，但听到此处，很难不受触动，我便借用欧阳浣儿的身份好好对待爱她的父亲，兄长吧。

    “对了闺女。”欧阳老爹护住我的肩膀满脸疑惑道，“那个白衣谪仙般的年轻人，昨天至今日都未曾出现，他是你何人，为何不与你同来？”

    “爹爹对他印象如何。”我忍俊不禁道。

    “武功了得！我欧阳相府家丁少说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他每次来无影去无踪，真是后生可畏！

    此年轻人气质非凡，目光如炬，我那珍藏三十年的画作《清风晓月》一眼被他识破是赝品。”

    “一个私闯民宅说你收藏假画的人，你还笑得出来。”我不解。

    “因为不知道他何时将真品放入书房内，你前来品茗的张世伯发现《清风晓月》真迹一阵夸赞。让为父面上很是光彩，私入府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虚荣心作祟的爹爹。”

    “咳咳，他何时来，邀他与你张世伯一块儿品茗。”

    一阵好听慵懒的男声传来：“见过欧阳伯父。”来了一位一身白衣，双手合并身体微躬行礼，一把折扇挡住了姣好面容。

    “这身材啧啧啧……”待他起身。

    我的瞳孔地震了，师傅……师傅……师傅……我就长大个嘴巴，赶紧捂住，免得又变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