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0:再探义庄
翌日晌午，我跟林飞一行四人老早就站到工地围挡前等候，不多时，一辆五菱宏光驶来。隔着大老远就打着双闪冲我们打招呼。
“来了。”林飞轻声说道。
怎么面包车是这行人的标配吗，我实在不理解。
面包车在我们跟前稳稳停住，矮胖子带头，一行三人鱼贯而下，清一色的黑色布褂、布鞋，裤脚用白胶布缠的严严实实，尤其是五短身材的矮胖子，这身行头更显滑稽。烈日当头，我看着都热得慌。
矮胖子没有过多介绍，凑到林飞跟前，说道：“都是老伙计，靠谱。”
林飞点了点头，冲刀条脸努了努嘴。刀条脸拉开围挡，几人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工地……
有了“专业人士”在侧，刀条脸胆子大了许多，一直到义庄跟前100米远的位置才站定，冲着矮胖子说道：“就是这儿了汤老板，接下来看你的了。”
“义庄？”矮胖子疑惑问道。
“汤师爷也这么认为？”林飞惊诧的说道，他昨天可没有跟矮胖子提起义庄的事。
“哼！朱红门无字匾，这么晦气的东西不是义庄是什么。”矮胖子嘟囔道。
看不出来，这矮胖子样貌是寒碜了点，但确实有点东西。
矮胖子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副罗盘，也不搭理众人，自顾自围着义庄转了起来。林飞、刀条脸还有矮胖子的两个伙计在原地站定，也不催促，安心等待，一看就是“过来人”。
倒是海子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小哥，看不出来，你还干过掏坟掘墓的营生。”
哈？我是一头雾水，小哥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好人吗。转念一想，估计是海子看矮胖子的举动也我昨日如出一辙，这才引起了误会。
我挠了挠头没说话，人多口杂，回去再说不迟。
约摸着一刻钟之后，矮胖子才满头大汗转了回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林总，不是我说。汤某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地方……”
“什么意思？话说清楚点。”林飞催促。
“都不在分金线上？”没等矮胖子开口，我抢先替他说了话。
“呜呼呀！林总手下还有这等能人了？小兄弟也懂分金点穴之法？”矮胖子吃惊道。
“什么意思？”林飞这次冲我问道。
“呵呵，所谓分金点穴之法其实是道家五术‘相’字术的衍生种。古人极为尊崇风水，无论阳宅还是阴宅，势必要坐落在风水宝线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分金线’上。按照风水好坏，‘分金线’又分为可用之线和不可用之线。坐落在可用之线的房子旺丁旺财、催官显贵，若坐落在不可用之线上，则破财折运、家衰人亡……”我回答道。
“对。分金差一线，富贵不相见。此地乃万中无一的风水宝地不假，吉地、吉水、吉向兼得，但我却划不出哪怕一条可用的分金线，整个工地风水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尤其是这座义庄，一半属阴一半属阳，天地人三盘兼不得，就好像…就好像……”矮胖子绞尽脑汁也找不出贴合的形容词。
“就好像一点黑墨印在一张白布之上？”我补充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矮胖子连声附和。
林飞听完可傻眼了，他可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地下的夏朝古墓之中，赶忙问道：“陵墓是不是必须坐落在可用分金线之上？有没有别的情况？”
“历代以来，无一例外，阴宅风水关乎子孙后代，寻常百姓死后都要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埋骨地，更何况是古代的帝王。但话说回来，夏朝毕竟是先秦的三皇五帝时期，那时君王的想法谁也摸不准。”矮胖子不知道从哪揪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说道。
“得了，不看了！小四、小五，上家伙。”矮胖子一口吐出狗尾草，冲两个黑衣伙计招了招手，显得有点不耐烦。很明显，矮胖子并不看好眼下的局面。
两个黑衣伙计应声而动，从包里掏出两把洛阳铲就开始四处打洞。林飞与刀条脸显然见过这东西，都见怪不怪。倒是周海对这种两边翘起呈椭圆形的铲子颇为好奇，问道：“澜小哥，这啥东西，咋没见过？”
“洛阳铲，盗墓贼们划时代的产物，勘验土质用的……”我低声回答，把这样淳朴的汉子拉来干这种勾当，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头儿！有东西！”几刻钟之后，其中一个黑衣伙计在义庄不远处高喊。
“嗯？真有？！”
一群人凑到黑衣伙计跟前。
只见洛阳铲一铲子下去，带出的土质自上而下泾渭分明，上层韧中带脆，中层质地松散若沙，下层则纹理紧密，似土而非土。
矮胖子仅仅瞟了一眼，刚刚不耐烦的情绪就一扫而空，嚷嚷道：“他娘的，老子还真看走了眼，没曾想这鬼地方地下真有东西！”
“就一铲子土能看出来个啥？”周海不解。
“最下层土质纹理紧密，似土而非土，这是明显的人工填平痕迹。中层土质松散似沙则是地下陵墓气体泄露，龙脉生气常年滋养的结果。仅凭这两点就可断定，义庄地下必有大墓！”龙虎山藏经阁海纳百川，《葬经》我自幼便熟记在心，这里便给海子解了惑。
矮胖子眯着眼上上下下仔细端量了我数秒，而后小心翼翼问道：“小兄弟在哪里支锅？看着如此年轻，怎得想起跑到赣州府这窝囊地界刨水头？”
当时的我可听不懂这些黑话，一脸疑惑的看着矮胖子。后来才知道，在盗墓这行当，支锅就是组队盗墓的意思，而所谓的刨水头就是倒卖陪葬品。
矮胖子见我表情不像作假，也就没应声，冲那个叫小五的黑衣伙计努了努嘴：“义庄附近下铲找穴口……”
“嗯。”
偌大的工地，偏偏落在这义庄地下，是巧合还是什么？本就是万鬼巢穴的风水，又深埋地下数尺，恐怕聚集了海量的阴煞之气，倘若陵墓中真有棺椁，阳人的生气一冲，不起尸才是怪事。
“汤师爷，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先去义庄里瞅一眼，这义庄底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出声提醒。
“里面？”矮胖子也是楞种，说着话就迈步就往义庄里走。
“呃，这东西，瞅着有点眼熟.....”
矮胖子立在尺郭雕像前冥思苦想，片刻之后，猛的一拍大腿，肚子上的黑褂扣子瞬间崩出两颗，看得我眼皮直跳。
“妈的！有多少年没见这玩意了！这里他娘的咋还有一个。”
“林飞！林飞！这趟活，得加钱！”
“来了。”林飞轻声说道。
怎么面包车是这行人的标配吗，我实在不理解。
面包车在我们跟前稳稳停住，矮胖子带头，一行三人鱼贯而下，清一色的黑色布褂、布鞋，裤脚用白胶布缠的严严实实，尤其是五短身材的矮胖子，这身行头更显滑稽。烈日当头，我看着都热得慌。
矮胖子没有过多介绍，凑到林飞跟前，说道：“都是老伙计，靠谱。”
林飞点了点头，冲刀条脸努了努嘴。刀条脸拉开围挡，几人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工地……
有了“专业人士”在侧，刀条脸胆子大了许多，一直到义庄跟前100米远的位置才站定，冲着矮胖子说道：“就是这儿了汤老板，接下来看你的了。”
“义庄？”矮胖子疑惑问道。
“汤师爷也这么认为？”林飞惊诧的说道，他昨天可没有跟矮胖子提起义庄的事。
“哼！朱红门无字匾，这么晦气的东西不是义庄是什么。”矮胖子嘟囔道。
看不出来，这矮胖子样貌是寒碜了点，但确实有点东西。
矮胖子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副罗盘，也不搭理众人，自顾自围着义庄转了起来。林飞、刀条脸还有矮胖子的两个伙计在原地站定，也不催促，安心等待，一看就是“过来人”。
倒是海子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小哥，看不出来，你还干过掏坟掘墓的营生。”
哈？我是一头雾水，小哥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好人吗。转念一想，估计是海子看矮胖子的举动也我昨日如出一辙，这才引起了误会。
我挠了挠头没说话，人多口杂，回去再说不迟。
约摸着一刻钟之后，矮胖子才满头大汗转了回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林总，不是我说。汤某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地方……”
“什么意思？话说清楚点。”林飞催促。
“都不在分金线上？”没等矮胖子开口，我抢先替他说了话。
“呜呼呀！林总手下还有这等能人了？小兄弟也懂分金点穴之法？”矮胖子吃惊道。
“什么意思？”林飞这次冲我问道。
“呵呵，所谓分金点穴之法其实是道家五术‘相’字术的衍生种。古人极为尊崇风水，无论阳宅还是阴宅，势必要坐落在风水宝线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分金线’上。按照风水好坏，‘分金线’又分为可用之线和不可用之线。坐落在可用之线的房子旺丁旺财、催官显贵，若坐落在不可用之线上，则破财折运、家衰人亡……”我回答道。
“对。分金差一线，富贵不相见。此地乃万中无一的风水宝地不假，吉地、吉水、吉向兼得，但我却划不出哪怕一条可用的分金线，整个工地风水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尤其是这座义庄，一半属阴一半属阳，天地人三盘兼不得，就好像…就好像……”矮胖子绞尽脑汁也找不出贴合的形容词。
“就好像一点黑墨印在一张白布之上？”我补充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矮胖子连声附和。
林飞听完可傻眼了，他可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地下的夏朝古墓之中，赶忙问道：“陵墓是不是必须坐落在可用分金线之上？有没有别的情况？”
“历代以来，无一例外，阴宅风水关乎子孙后代，寻常百姓死后都要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埋骨地，更何况是古代的帝王。但话说回来，夏朝毕竟是先秦的三皇五帝时期，那时君王的想法谁也摸不准。”矮胖子不知道从哪揪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说道。
“得了，不看了！小四、小五，上家伙。”矮胖子一口吐出狗尾草，冲两个黑衣伙计招了招手，显得有点不耐烦。很明显，矮胖子并不看好眼下的局面。
两个黑衣伙计应声而动，从包里掏出两把洛阳铲就开始四处打洞。林飞与刀条脸显然见过这东西，都见怪不怪。倒是周海对这种两边翘起呈椭圆形的铲子颇为好奇，问道：“澜小哥，这啥东西，咋没见过？”
“洛阳铲，盗墓贼们划时代的产物，勘验土质用的……”我低声回答，把这样淳朴的汉子拉来干这种勾当，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头儿！有东西！”几刻钟之后，其中一个黑衣伙计在义庄不远处高喊。
“嗯？真有？！”
一群人凑到黑衣伙计跟前。
只见洛阳铲一铲子下去，带出的土质自上而下泾渭分明，上层韧中带脆，中层质地松散若沙，下层则纹理紧密，似土而非土。
矮胖子仅仅瞟了一眼，刚刚不耐烦的情绪就一扫而空，嚷嚷道：“他娘的，老子还真看走了眼，没曾想这鬼地方地下真有东西！”
“就一铲子土能看出来个啥？”周海不解。
“最下层土质纹理紧密，似土而非土，这是明显的人工填平痕迹。中层土质松散似沙则是地下陵墓气体泄露，龙脉生气常年滋养的结果。仅凭这两点就可断定，义庄地下必有大墓！”龙虎山藏经阁海纳百川，《葬经》我自幼便熟记在心，这里便给海子解了惑。
矮胖子眯着眼上上下下仔细端量了我数秒，而后小心翼翼问道：“小兄弟在哪里支锅？看着如此年轻，怎得想起跑到赣州府这窝囊地界刨水头？”
当时的我可听不懂这些黑话，一脸疑惑的看着矮胖子。后来才知道，在盗墓这行当，支锅就是组队盗墓的意思，而所谓的刨水头就是倒卖陪葬品。
矮胖子见我表情不像作假，也就没应声，冲那个叫小五的黑衣伙计努了努嘴：“义庄附近下铲找穴口……”
“嗯。”
偌大的工地，偏偏落在这义庄地下，是巧合还是什么？本就是万鬼巢穴的风水，又深埋地下数尺，恐怕聚集了海量的阴煞之气，倘若陵墓中真有棺椁，阳人的生气一冲，不起尸才是怪事。
“汤师爷，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先去义庄里瞅一眼，这义庄底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出声提醒。
“里面？”矮胖子也是楞种，说着话就迈步就往义庄里走。
“呃，这东西，瞅着有点眼熟.....”
矮胖子立在尺郭雕像前冥思苦想，片刻之后，猛的一拍大腿，肚子上的黑褂扣子瞬间崩出两颗，看得我眼皮直跳。
“妈的！有多少年没见这玩意了！这里他娘的咋还有一个。”
“林飞！林飞！这趟活，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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