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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尽人事,听天命吧!

    林幼凰的那一把骚操作,把木灵翠意给激动的又变了两回色儿,在心里叫嚣到:“林幼凰,你可以呀!没想到小病猫转眼变母老虎呀!”

    自一月前醒过来的火灵赤焰也难得跑了出来,隐在她的肩头。

    林幼凰也懒的理他,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福乐,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乐正林在走之前看了眼他小哥,眼里满是失望。略行了半礼后跟着小嫂子走的方向去了。

    留下还没有完全消化整个事情前因后果的乐正礼在这空旷的学院门前风中凌乱,死女人嚣张跋扈,连带着把他的弟弟也带歪了。一个两个都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到底是他错了还是他们魔症了?他想不明白,也不去追,让人把安阳郡主抬回了郡主府后才回礼院。

    回去后除了思远跟他问了句安后谁都没理他。他问了思远,思远说忙着给福乐抓大夫来,还没来得急去打听是怎么回事,所以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之后他又跑到福乐房间,才看到那奄奄一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丫头,心里“咯噔”一声。派了思远找老太太,让孙嬷嬷去宫里把这几天在太医院当职的明老头要了过来。

    又看到乐正林在床头好似抹了把眼泪,估计这小子肯定知道,就把人抓到了凉亭,想问问事情始末。但乐正林这会正伤心,加上对他这小哥的表现很失望,一点都不配合。只一脸心疼的给小丫头捏被角,拿了银箸沾了水给小丫头润唇,根本不看不理乐正礼。

    一气之下出了礼院,慢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现在暮色沉沉,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往不同方向结伴而行。路边卖热食的摊子前,有三三两两的百姓围桌而坐。此时还没用过晚饭的乐正礼肚子很挣气的发出了一串抗议声,于是他看了眼眼前空着的矮桌,坐了过去,要了碗热汤饺子。

    对面桌上的两个说着闲话,尽数飘进了他的耳朵。

    路人甲:“唉,听说了没,今天午时那安阳郡主不是在中街抢了一个小丫头的鞋,还差点儿把人打死么?”

    路人乙:“知道呀,我当时就在那出摊子呢,......啧,把小丫头打的可惨了,一口血吐在我摊子前,把我吓的哦!好在后来乐正家的八哥儿及时赶到,给救了下来,不然今天那丫头恐怕是要当场交待了。”

    路人甲:“那你知道被打的那丫头是谁的人吗?”

    路人乙:“不就是乐正家的一个小丫鬟吗?能是谁的人呀?”

    路人甲:“那你可就错了,我跟你说,那安阳郡主今天怕是踢铁板上了。......”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小声到:“那小丫头是人皇国合亲过来的九公主认下的妹妹,就刚刚那会儿,人九公主亲自跑到礼院门口把人给打了呢!亲口说的,要是小丫头活着,今天那顿打就算是还了小丫头,要是小丫头死了,就得要了安阳郡主的命来陪呢!啧啧,要说这个他国公主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主儿......”

    路人乙左右瞧了瞧,声音越发的小了:“真的假的?可别瞎说,小心惹祸上身。”

    路人假,也左右瞧了瞧,声音也压的极低:“我刚从那边过来,打的老惨了!我只跟你说,你可别到处乱说,可别害了我呀!”

    “要是换作我们平头百姓,怕是丢了命都只能认了.........”

    “可不是.....”

    “........”

    乐正礼听着两人的话,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拧搓着粗陶汤匙,“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真的错怪她了!”

    之后放下汤匙,碗里的东西一口没动,丢了定碎银子在桌上就离开了。

    回到礼院,乐正林还在福乐的房里,嚣张的死女人也在,正认真的拿了热毛巾为福乐擦手臂,轻轻擦洗了两下,又在热水里泡了泡,再拧干,拧干水的时候让乐正林滚出去,她要给福乐擦洗身子了。

    乐正林这才出来,他也不好进去,提了乐正林到了廊下。

    “你知道事情的因果,为什么不拦着她,还让她跑到了学院门口把人打了?”乐正礼开起兄长教育年幼无知弟弟模式。

    “我也要拦得住呀!”乐正林没好气的回话。

    “!她失了记忆,不知轻重,那你也不应该由着她的性子来,我出来的时候就该告诉我原因!”乐正礼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不想拦!我也想替小丫头出气!我也想打那死女人!还有,哥,你给我们说话的机会了吗?!”乐正林被他小哥的两句话给彻底惹恼了,站了起来,眼泪滑过脸颊,哭吼到:“她还是个孩子!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哥,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呀!哥!”将压在心中的怨气一股脑的发了出来。

    乐正礼被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乐正林看着沉默的乐正礼,之后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怒气冲冲的走了。

    留下脸色越发难看的乐正礼在廊下,握紧的拳头紧了紧又唉叹一声后松开了。

    回头看了看还亮着烛光的福乐小丫头的房间,窗户上映射的女人晃动的身影,心情郁结的回到了书房。也没掌灯,就坐在书案后,单手撑开在鼻子以下,来回遥着头,长吁短叹。借着廊下透进来的夜暮天光,瞧见桌上有东西,才亲自掌了灯。

    桌上放着一摞画风奇特的画。大大的宣纸被裁成了九寸见方大小,每一张纸上又用笔分画成了四格,每格中用笔简简单单几笔勾出人物场景。先开始只是粗略的扫看,因为对于乐正礼来说上面的字确实不怎么样,字细细小小的,不像是毛笔写的,看了看砚台边上的那根红亮带褐色的鸡毛有了猜测,而且还有很多错别字(其实是简化汉字)。乐正礼只得根据图画内容结合那“错字”连篇的短语对话猜看,后面越看越投入。

    (其实画中画的是刘姥姥几进贾府的连环画):刘姥姥因着荒年生计艰难,带着年幼的板儿一进贾府,来到白玉为堂金作马的地儿为开端,得了府上丫头裁衣裳,但对于平头百姓而言是一年生计的二十两银钱离开。

    二进是刘姥姥作为报答,带着丰年收头茬儿的瓜果时蔬来的贾府,得了老太太青眼,游了那比画中更像仙境儿的,为贵妃娘娘省亲督造的大观园。府中人用的是玉箸,吃的是半斤重的螃蟹,几十只鸡珍酿的茄子,也因着没见过世面,惹得房里的人笑作一团。

    后一幅画了园中带发修行的道姑请人喝茶,用的水不是去年的雨水就是五年份梅花上的雪水,喝茶用的器是绿玉斗、瓣匏斝、点犀乔、成窑杯,只是这茶器中有三样都是没有听过见过的。道姑是个傲气的,说什么要把刘姥姥用过的成窑杯搁出去,玉面公子劝了说搁着也是搁着,不如给了老人家去卖了也可度日这才交了出去。那道姑还说得亏是自己没用过的,不然是砸碎了也不能给别人。

    后面一篇则有些可笑,那姥姥吃醉了酒,方便后误入了那玉面公子的院儿,还在公子的卧榻之上酣睡许久,被丫头叫醒拉了出去,醒来却觉如黄梁一梦般不甚真实。又亲为府中金尊玉贵的女公子取了巧儿为名儿。走时姑娘们拿了东西来送客,钱袋子里随手取出一把银裸子,说是给姥姥孙儿玩儿的,还用了驴车好生将姥姥送了回去。可见这府中光景顶盛。

    只是再后面一篇画风突变,昔日繁华不在,付中噩耗频传,下大狱的下大狱,发卖的发卖,不能发卖的留待羁候所看押。姥姥带着长大不少的孙儿雪中送衣,得知女公子被自家舅舅给卖了,女公子的母亲病中托孤予姥姥。

    后面空了一格,还没画全,故事也就断在了这里,不知后情,也不知那女公子最终有没有找到........不由的心下一叹:世事无常!

    又想到了死女人今天的作为和现下还生死难料的福乐.......

    心思沉沉的将那一叠画重新整理好,压了镇纸在上面后才站起来,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的出了书房。来到廊下,看见西边福乐那屋,门开着,里的烛火通明。想起死女人还在那里,理了理衣服往那个方向去了。站在门外看见女人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拉着小丫头的手,爬在床边已经睡着了。大夫和女童子坐在离床不远的桌子边,大夫还在梳理新药方,女童子已经撑着头睡着了,偶尔点一下头。

    放下衣袖,垂手走了进去,大夫刚想起身行礼,被他手势制止了。坐到桌边,问到:“福乐伤势如何了?”

    “回伯爷,皮肉之伤尚且轻微,只病人伤在肺腑,当时已经昏迷,倒地不起。辛林少爷是着人找了门板抬姑娘回来的。心下余热,脉缓动,但好在腹部未见肿胀,几剂行气活血化瘀的汤药下去,脉像已趋于平稳,只待熬过今晚,寅时前若能自醒,方无性命之忧。”

    “.......有劳先生,定要保她性命!”

    “救人性命是再下的职责,只是伤事过于沉重........尽人事,听天命吧!”

    “多谢先生。”

    大夫点头示意后继续去理药方了,乐正礼回卧房找了个女人先前找知兰姑姑做的薄被,又重新来到福乐房间,给女人披上后离开,室内重归平静。

    四个已经从暗影成为护卫的人,此刻也都守在各个角落里,总感觉今晚不会平静。

    果不其然,子时刚过,一波六人的黑衣人就摸黒进了这礼院。而且身手都不弱,四人合力,纠缠了半刻钟才将其全部打倒。卸了下巴,审问之下得知这六人是爱女心切的云祥王派来劫人的,誓要亲手为爱女安阳郡主折磨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皇国九公主。

    林幼凰听了这话后被气笑了,命四福卸了六人的胳膊和腿的关节,扔回到云祥王的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