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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湛金天斩

    张楚阳并不是泛泛之辈,既然他想把李扶风拦住并杀了他,那他肯定会拿出自己的杀招,只见他紧握枪身,枪尖随着枪身颤动,如同一条毒蛇朝李扶风旋转而来。

    四周沙石被枪风卷了起来,就连张楚阳的衣袍都被卷起额头的位置,这一瞬间,李扶风连他的脸看不见,银枪突然从侧面钻了进来,在他眼里被扩大了无数倍!

    这枪法刁钻犀利,若李扶风挡不住,必命陨当场!

    “当!”李扶风抬剑而起,往眉心一竖,这枪尖便击在剑身之上,依靠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将它暂时给挡住,为何说只是暂时,因为这毕竟是乘飞期高手的全力一击,能将它暂时挡住已是勉强。

    “嗞!果然,张楚阳将全身元气悉数贯尽枪身,再往用力一刺,李扶风顿时口吐鲜血,身体一颤,如同被雷劈的稻草人随时都要倒地而去。

    张楚阳眼睛一亮,知道他已是劫后残狼,也无须再与他纠缠,接着将银枪挑起,往他的头颅重重的砸去,这时,李扶风突然又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使出“剑闪”,就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战争有兵法,战斗同样也有兵法,战斗,绝不止那么简单,它如疾风骤雨瞬间万变,只有掌握它下雨的痕迹,你才能不被它淋湿并能走到最后!

    荡魂回马枪,是天枪门的立门之本,曾震惊京城武魁大比的杀招,张楚阳在此时已经使了出来,他预料到李扶风肯定会找机会使出“剑闪”,而他巧妙的抓住了这个机会,转腰回马旋枪,他的速度与李扶风的“剑闪”不相上下,甚至还能虚晃数枪,使李扶风防不胜防,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被张楚阳用枪钉死在岩石上。

    “厉害啊,你真是厉害,但也仅此而已了,”张楚阳看着不断从胸口流出鲜血的李扶风,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我以后我又有吹嘘的资本,连曾经的济世四子的剑首都死在我枪下。”

    “世上哪有什么剑首,我只是李扶风罢了,一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的剑客,“李扶风用手抹了抹从嘴角流出来的血,另一只手仍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想把它往上抬,“只是或长或短,或喜或悲。”

    “我杀你名正言顺,但我觉得这一定会让你感到悲哀。”张楚阳抽出长枪,就要贯穿李扶风的眉心,而李扶风已经油尽灯枯,已无力回天。

    立在旁边墙上,靠近角落的苍吾看到李扶风那惨淡的样子,它的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苍然的孤寂,就像看一只在天空搏击千里的雄鹰终于折断了翅膀,要从天空坠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随之,它的心里又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这个仿佛不知道伤痛的冷血修罗,终于要倒下,它再也不用翻过崇山峻岭,去追寻那遥不可及的梦!

    “你不会死!”也就是在紧急关头,旁边突然响起一道无比坚绝的声音,紧接着一把长刀从旁边呼啸而过,准确击中枪尖,使枪身一斜插在旁边的石头上,李扶风也趁此机会及时翻滚躲避,拉开了跟张楚阳的距离。

    “张小牧……你和他的命还真是大……”张楚阳斜眼盯了一眼插在旁边石头上的刀。好好一座假山,此时已经被剑枪剑毁得不成样子。

    “还行,”张小牧走到李扶风的身边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张楚阳,你尽可能的放心我们不会死在你的前面。”

    “你还撑得住吧?”张小牧用关切的眼神看向李扶风。

    “自然……你把那老祖宗杀了没。”李扶风关心的还是这个。

    张小牧说:“没有……”

    湛金玄刺被众弟子护在身后,湛金玄刺那华表如金的枪身布满了刀痕,浮在外面的铜雀虚影也暗淡的不成样子,再没有之前不可一世的气势。但他们两个都已经穷途末路,一个手中没有刀,一个只剩下半条命,他们拿什么赢?

    “你们已经死定了,你们这是死鸭子嘴硬,你们也只能说这些了。”张楚阳扬起张狂的表情,此刻他的心里无比的兴奋,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我觉得不一定。”张小牧却显得不怎么着急,只是淡淡朝的张楚阳摇了摇头。

    张楚阳为了张小牧所露出的表情感到奇怪,他明明只剩下一条路,一条死路可以走,而这时,他听到老祖宗叫他,等转过身看向老祖宗的时候,那把湛金玄刺已经冲到了他的眼前,一举贯穿了他的心脏。

    在贯进心脏的那一刻,湛金玄刺已经变成了金芒,等穿过了心脏,它又重新变回湛金玄刺并飞回到了张小牧的手里。

    张楚阳腿脚都站不稳,踉跄都要往后倒去,他眼里满是肉眼可见的震惊,他不明白,他完全不明白,自家的老祖宗为什么会贯穿他的心脏,而且会飞到它最憎恨的人的手里,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可是它的奴啊!

    张小牧虽然伤痕累累,但站得仍挺直,在他的驱使下,他手中的湛金玄刺化作了一柄金色的刀,铿锵有力的道:“我虽然没有杀了它,但我可以把它化作我的武器,白龙刀法,可不仅仅只能斩魂。”

    它有点像把重尺,刀柄处缠有两条粗横锁链,可以看见刀颚处刻有鎏金朱鸟纹,远远看去犹如活物,犹其那对丹眼,尊仪天降,不怒自威,有种挣脱天地束缚的冷傲,让张楚阳看了心里都有些瑟瑟发抖,但他心里又有无尽的冤怒在爆发。“老祖宗,岂是你能控制的,这一定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老祖宗,你快给我杀了它,枉我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成亲爹在供养!”张楚阳咬着牙站了起来,对着张小牧和他手中的湛金玄刺就是一阵怒吼。

    “它不会理你,它不叫老祖宗,我给它取了一个新名字,名叫湛金天斩,因为我要用它,刀破腌臜,刀破枪门!”

    这话直接镇住了周围十几名弟子,他们也呆愣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连老祖宗都成了他的直兵,他们还要为老祖宗继续去卖命?他们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迷茫了,完全不知所措了。

    还是气急败坏的张楚阳提醒了他们:”杀了他们,只要你们当中谁杀了他们,我就立马提他当副门主,白银上千两,我张楚阳说到做到,就连沈香蓉我也可以送给你们玩耍!”

    沈香蓉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楚阳,没有想到一向温柔体贴的他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之前,云天城传的谣言她可是一个都没有信过,但是她现在感觉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利欲往往更能直接撬动人原本胆切的心,人群可见的沸腾起来,一个个都把眼睛睁得比铜铃大,就要不顾一切也要把张小牧和李扶风刺于枪下。

    可下一秒,张小牧撩刀而起,刀身映起铜雀虚影,同时响起一声尖锐的凤鸣,直冲张楚阳而去。

    铜雀虚影在心里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不甘心,可它现在在张小牧的面前犹如被皮影杆控制的皮影,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于是毫无抵抗之力,仍被张小牧驱使着朝张楚阳劈去。

    张楚阳想要用手中的银枪去抵挡,他好歹是乘飞境的高手,但与湛金天斩融合的张小牧实力仿佛又上了一个层次,竟能硬抗张楚阳一击,然后又用湛金天斩在他的身上划过一道伤口,接着是二道,三道。

    张楚阳再受不了这些切肤之痛,他痛得叫了好几声,用了极大的力量连搅数枪与张小牧拉开距离,他捂着淋沥流血的腹部,叫那些弟子“上啊!”,但无人再敢动。

    “现在你知道现在是谁,穷途末路了吧。”张小牧提着湛金天斩朝张楚阳走来。

    他的实力最少是乘飞境,张楚阳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他说:“我是你的舅舅,你不能杀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杀我兄弟,你怎么没有这么想过这个问题。”张小牧慢慢走向张楚阳。

    张楚阳仍怀着希望,慢慢往后退去,说:“你的父亲是我的同胞,我是你的亲大伯,而且我跟你父亲一样都是它的魂奴,你应该理解我的苦衷。”

    “如果我的父亲提前知道这湛金玄刺会他让成为魂奴,他一定不会拿起它,而你则则相反,所以你和我父亲其实不是同一类人,甚至不是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也就是说你不认我这个大伯,你非杀我不可。”

    “我得为我兄弟报仇。”

    “呵呵……你说的话还真是可笑。”

    张楚阳露出讽刺的笑容,不知他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讽刺张小牧。“但你以为我就没有后手吗,我刚刚才想起来……我还有一场好戏想给你上演,把她带进来!”张楚阳吼着说。

    二虎一直缩在门外,一直躲在门边偷看,根本不想去进去,站在外面都能闻到里面的血腥味,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因此而流血,他想一个人单独离开这里,但他又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富贵险中求,想要一跃变为人上人,自然是要冒点风险,古有还有陈胜吴广揭竿起义,今有他二虎乘飞破浪踏高台,思来想去,他还是亲自押着纳兰燕来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