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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的逃离

    创作作品的人,对于自身喜爱的作品中喜爱的角色,难道不是父亲对儿子的感情吗?或者母亲对女儿?但是我连“也是你妈妈”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打了。

    这是毫无道理的,确是事实。但凡因为其发生了,我就不得不承认其发生了。凡存在的即为合理,但这“合理”和道德又没什么关系,仅仅是和“道德”有关而已。想及此,有点想打回去,但是因为打不过所以不行。

    现在已经不是肉搏战的时代了。随着体力劳动需要逐渐转化成脑力劳动需要,战争的形式也应当从实体战争逐渐转化为心因战。正如同实体战争取胜需要对人体生理及此世物理无限制地深入研究下去一样,心因战的取胜也需要对人的心灵乃至存在本质无限制地深入研究下去。我们目前尚且处于心因战的原始时代,大概已经进入石器时代了也说不定。曾经费力打磨石器以自保的我,因此举起了盾牌。

    盾战士的格挡:无效退让并转移话题。

    “抱歉,是我不好。不过这里是哪里啊,一片荒芜的样子。”

    “荒芜的是你的内心吧!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如果乌鸦在的话应该就会这么说。

    不过乌鸦不在了。

    乌鸦死了。

    “嘛,我也刚醒,不知道哇。”

    不知道在模仿什么的,颓唐挠了挠头。头皮屑像雪花一样飘落,或者说不定飘落的实际上是脑浆?啊,我知道了,是恐怖剧男主角。

    《幸子的恋爱游戏》我还没有通关。不过这之间也没什么联系吧。

    时间的每一次亲吻都带着别离的味道,正如同死神一样。

    然而我最喜欢的依旧是lain,还是Monika?等等?还是与我定下了一年之约的四位女神?命运的三女神和……谁来着?

    “喂,你还好吗?”

    颓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打的太重了。但是这里的职业是盾战士而不是咒术师,所以在造成伤害前就应该止步。尽管这种止步是好是坏也完全不明白。

    止步就死了。但是我拒绝。

    【已恢复存档。】

    在那短短的一行里,颓唐又死了三次左右吧,幸好有祂挡在这里,我才知道什么可以说而什么最好不说。

    唯一有些糟糕的是,尽管回看的时候我能大致明白,我为什么要用黑页标记删节,却完全想不起在这断裂的故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颓唐看着眼前的家伙,其眼中的迷茫让祂怀疑自己是不是下的手确实太重了——都打傻了。不过总不好重提自己意外冲动了的事实,于是环顾四周准备找个话题。

    额,黑色的大地,铁质的枯树,还有灰蒙蒙而无云的天空。无限延展的天与地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如似漂亮的分界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自然算不上绝佳的荒芜,不若说是充满了残念的平凡程度的荒芜。

    “啊,天气不错啊。”这种程度的话都说不出口,就是这种程度的残念。

    “吃了吗?”

    于是颓唐选择了《其实没什么用的寒暄法》顺位的第二句。

    然而……

    “人呢?”

    只是一个恍惚,眼前的家伙就已经不见了。

    或许……是幻觉吧。或者是遁入大地了?气化了?传送了?诸如此类的,都是无关紧要。

    关键是,颓唐真的感觉饿了。

    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呢?或者说以前真的吃过东西吗?都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吃的来着……

    “呸!呸!”

    颓唐俯下身子啃了一口土,不是泥土,而似乎更贴近于某种金属渣,感觉上果然完全不行嘛。

    虽然饿了就要吃东西,未免对身体及感觉太过献媚,无疑是完全的不自由。但是不吃的话身体就会罢工,那样也挺苦恼的,所以不太行。

    于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也许往哪个方向跑一跑可以遇到墙?也许用手可以挖开铁渣甚至把铁树的根都挖出来?

    也许天天练跳高终有一天可以跳到天外去?不会摔死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稍微的跑一跑之后就放弃了的颓唐,重新坐回树下。

    完全遵循欲望从而成为一种现象,说来简单,但是做起来还是挺难的。

    安全抗拒欲望然后活下来,要是能够做成那种乱七八糟的事就好了。不过极端化也是恶习所以不行。

    肚子咕咕叫,祂看着天与地的境界,似乎时间一秒都没有变化,又似乎过去了许久。

    这景色算得上壮美吗?荒芜的话。

    胡思乱想的颓唐,就那样坐在铁树之下。

    一根乌鸦的羽毛,缓缓地落在祂的头上。

    在那羽毛落在祂头上的一瞬间,祂发现了另一个大问题:

    祂,有点,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