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房启
华云州，青山城，王家村。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晚风带着秋日的凉意，随着暮色层林浸染，片片落叶随风飘舞。
一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正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行走归家。
半柱香后，少年回到了从小到大生活的木院中。
“爷爷，我回来了！”
少年轻推木门，朝屋里轻喊。
“嗯，这么晚回来，小启子是去河边偷瞧王家闺女洗澡耽误了？大饱眼福的滋味如何?”
屋内，一位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满头白发的老者盘坐于毛毯揶揄道。
“您再这般为老不尊，以后就甭想喝到花果酒，孙儿可不为您跑腿了。”
少年撇嘴，双手解下腰间酒葫芦，摇晃几下，放在圆木桌上，顺势席地而坐。
“哟！还生气?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小女友都有十七八个了，情书都收满一箩筐了，你现在居然还未有女友，简直是给我老房家丢脸呐！”
老者气呼呼道。
“行了行了，爷爷，您孙儿还小，真对村里那些小姑娘没兴趣。是饭不好吃，还是觉不好睡，偏偏要去碰爱情这玩意儿?说不定孙儿以后会找个小兄弟做老婆呢。”
少年手摸下巴，笑嘻嘻道。
“你！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真是气煞老夫啊！”
老者满是皱纹的右手伸出食指指着少年，满脸怒容，咬牙切齿道。
“爷爷，孙儿的确心无此意，仿佛虽有红颜但已故，此感莫名其妙，不知何处而来。”
少年双手捂心口，表面露出痛苦的神色，实则内心窃笑不已。
老者闻言沉默不语。
“爷爷，您怎么了？”
少年见状诧异。
“莫非我还真有门亲事女方已故而我却不知?细思极恐啊！”
“哼！满口胡言，你这副德行真不知是跟何人所学！”
老者闻言严肃正然道。
“跟您学的呗。”
少年又恢复笑脸，嬉笑道。
“行了行了，别贫嘴，言归正传，明日就是青山学堂开堂招收学员的时候，你准备好了吗？”
老者正襟危坐，脸上露出严正的神色向少年问道。
少年不假思索，“孙儿年龄已够，早已做好思想准备，只待学堂开堂，必进学堂，筑神道道基，踏神道之路！”
“那你明日就跟你王财叔进城吧，去青山学堂筑基，修道。”老者轻咳一声，继续说道，“爷爷老了，受不起颠簸，不能和你一起进城了。”
少年立即起身走到老者背后，轻捶老者后背，笑呵呵道，“爷爷老当益壮，必能长命百岁，况且孙儿还未娶妻生子，您就不想抱曾孙么？”
“哼，光说不练嘴把式，你有本事现在就娶个媳妇啊！”老者冷笑。
少年闻言，笑脸立马变成“囧”型，叹气道，“爷爷您是多想抱曾孙啊！我还未成年，还是个孩子！”
“年过十二就可娶妻生子！你王飞哥才十六岁就是两个娃的爹，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娶妻?娶妻生子就是你房启的人生头等大事，懂吗？啊！”老者横眉怒目，转身指向少年。
“我人生头等大事乃修道！不修道，何以强！”少年房启正色说道。
“爷爷的意思是娶妻生子与修道同等重要，你要一样对待。”老者苦口婆心劝说。
“我爹娘也才年过二十五生育我，我着什么急，晚婚晚育，优生优育才是正道。”少年房启右手扶头，双目合闭，无奈说道。
“臭小子，少废话，能早婚尽早婚。你爹娘死得早，我老房家就剩你个独苗苗了，我不指望你传宗接代还能指望谁?”老者寞然哀叹。
房启眼眶红润，“爹娘当年才观想境，若是实力能更强些，就不会……不会被那群该死的土匪害死了！”
老者目光流转，长叹一声。
都怪，都怪自己没能早点赶到现场，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件惨案了。
房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目光如炬，坚毅说道：“所以！我想变强！强到可以推算出是哪路土匪杀害了我爹娘！亲手报仇，绝不让这些凶徒逍遥法外！”
老者沉默不语。
少年见状，展颜一笑，安慰老者，“爷爷你放心，孙儿不会莽撞行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儿一定修有所成才去寻仇。您是凡人，实力低微，报仇交给我就行了。”
老者闻言心中腹诽，我实力低微?我弱？小兔崽子跟谁俩呢？你个黄口小儿连筑基都没到，还嫌弃我?老夫一巴掌下去整个青山城就荡然无存你知道吗？不不不，一弹指就够了！
算了算了，不知者不畏。反正被嫌弃实力低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者内心嘀咕，突然想到什么，嘱咐少年道，“你从小摸到大的那块小石碑千万别弄丢了，也不能人前显示，更不能送给别人，哪怕是你未来媳妇，明白吗？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块表面坑坑洼洼的小石碑，满不在乎道：“知道了知道了，‘财不外露’嘛，可这跟道路两旁石块没什么区别的石碑又有什么好稀罕的。”
“臭小子，刚告诫你，你就拿出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快收起来！”老者气愤说道。
少年赶忙将石碑收入怀中，不解问道：“爷爷，那这小石碑有什么作用啊？您给孙儿解答解答呗。”
顿时，老者脸庞正肃，神秘莫测道：“不可说，不可说。”
“切，故弄玄虚”少年撇嘴。
“总之，你牢记爷爷这些年的告诫就好。莫要人前显示。”
“好嘞！孙儿一定牢记！”
“那就好，今晚早点休息，明日随你王财叔进青山城。”
“明白！”
……
是夜，少年房启躺在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的难以入睡。
明日先进城，再入学堂，然后筑基。
即将踏入成为强者的第一步，想想就激动。
对了，爷爷已年过六十，凡人寿数不过百，成为强者还要给爷爷寻续寿宝物，毕竟在这世上我就只剩爷爷一个亲人了……
……
厅内，老者默默感受着少年躁动不安的状态，微微一笑，枯瘦的手指轻轻一弹，顿时无形的波纹扩散，荡漾向四周。
室内，少年房启杂念渐渐消失，安然入睡。
大世之争将启，天才丛生，世间又将多出多少无名枯骨？大道辉煌！却又无情，天尊一个不慎都有可能成为天才的踏脚石。小心为人，谨慎行事，方为正道啊。
厅内，老者静坐默想，犹如枯木。
……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晚风带着秋日的凉意，随着暮色层林浸染，片片落叶随风飘舞。
一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正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行走归家。
半柱香后，少年回到了从小到大生活的木院中。
“爷爷，我回来了！”
少年轻推木门，朝屋里轻喊。
“嗯，这么晚回来，小启子是去河边偷瞧王家闺女洗澡耽误了？大饱眼福的滋味如何?”
屋内，一位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满头白发的老者盘坐于毛毯揶揄道。
“您再这般为老不尊，以后就甭想喝到花果酒，孙儿可不为您跑腿了。”
少年撇嘴，双手解下腰间酒葫芦，摇晃几下，放在圆木桌上，顺势席地而坐。
“哟！还生气?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小女友都有十七八个了，情书都收满一箩筐了，你现在居然还未有女友，简直是给我老房家丢脸呐！”
老者气呼呼道。
“行了行了，爷爷，您孙儿还小，真对村里那些小姑娘没兴趣。是饭不好吃，还是觉不好睡，偏偏要去碰爱情这玩意儿?说不定孙儿以后会找个小兄弟做老婆呢。”
少年手摸下巴，笑嘻嘻道。
“你！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真是气煞老夫啊！”
老者满是皱纹的右手伸出食指指着少年，满脸怒容，咬牙切齿道。
“爷爷，孙儿的确心无此意，仿佛虽有红颜但已故，此感莫名其妙，不知何处而来。”
少年双手捂心口，表面露出痛苦的神色，实则内心窃笑不已。
老者闻言沉默不语。
“爷爷，您怎么了？”
少年见状诧异。
“莫非我还真有门亲事女方已故而我却不知?细思极恐啊！”
“哼！满口胡言，你这副德行真不知是跟何人所学！”
老者闻言严肃正然道。
“跟您学的呗。”
少年又恢复笑脸，嬉笑道。
“行了行了，别贫嘴，言归正传，明日就是青山学堂开堂招收学员的时候，你准备好了吗？”
老者正襟危坐，脸上露出严正的神色向少年问道。
少年不假思索，“孙儿年龄已够，早已做好思想准备，只待学堂开堂，必进学堂，筑神道道基，踏神道之路！”
“那你明日就跟你王财叔进城吧，去青山学堂筑基，修道。”老者轻咳一声，继续说道，“爷爷老了，受不起颠簸，不能和你一起进城了。”
少年立即起身走到老者背后，轻捶老者后背，笑呵呵道，“爷爷老当益壮，必能长命百岁，况且孙儿还未娶妻生子，您就不想抱曾孙么？”
“哼，光说不练嘴把式，你有本事现在就娶个媳妇啊！”老者冷笑。
少年闻言，笑脸立马变成“囧”型，叹气道，“爷爷您是多想抱曾孙啊！我还未成年，还是个孩子！”
“年过十二就可娶妻生子！你王飞哥才十六岁就是两个娃的爹，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娶妻?娶妻生子就是你房启的人生头等大事，懂吗？啊！”老者横眉怒目，转身指向少年。
“我人生头等大事乃修道！不修道，何以强！”少年房启正色说道。
“爷爷的意思是娶妻生子与修道同等重要，你要一样对待。”老者苦口婆心劝说。
“我爹娘也才年过二十五生育我，我着什么急，晚婚晚育，优生优育才是正道。”少年房启右手扶头，双目合闭，无奈说道。
“臭小子，少废话，能早婚尽早婚。你爹娘死得早，我老房家就剩你个独苗苗了，我不指望你传宗接代还能指望谁?”老者寞然哀叹。
房启眼眶红润，“爹娘当年才观想境，若是实力能更强些，就不会……不会被那群该死的土匪害死了！”
老者目光流转，长叹一声。
都怪，都怪自己没能早点赶到现场，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件惨案了。
房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目光如炬，坚毅说道：“所以！我想变强！强到可以推算出是哪路土匪杀害了我爹娘！亲手报仇，绝不让这些凶徒逍遥法外！”
老者沉默不语。
少年见状，展颜一笑，安慰老者，“爷爷你放心，孙儿不会莽撞行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儿一定修有所成才去寻仇。您是凡人，实力低微，报仇交给我就行了。”
老者闻言心中腹诽，我实力低微?我弱？小兔崽子跟谁俩呢？你个黄口小儿连筑基都没到，还嫌弃我?老夫一巴掌下去整个青山城就荡然无存你知道吗？不不不，一弹指就够了！
算了算了，不知者不畏。反正被嫌弃实力低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者内心嘀咕，突然想到什么，嘱咐少年道，“你从小摸到大的那块小石碑千万别弄丢了，也不能人前显示，更不能送给别人，哪怕是你未来媳妇，明白吗？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块表面坑坑洼洼的小石碑，满不在乎道：“知道了知道了，‘财不外露’嘛，可这跟道路两旁石块没什么区别的石碑又有什么好稀罕的。”
“臭小子，刚告诫你，你就拿出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快收起来！”老者气愤说道。
少年赶忙将石碑收入怀中，不解问道：“爷爷，那这小石碑有什么作用啊？您给孙儿解答解答呗。”
顿时，老者脸庞正肃，神秘莫测道：“不可说，不可说。”
“切，故弄玄虚”少年撇嘴。
“总之，你牢记爷爷这些年的告诫就好。莫要人前显示。”
“好嘞！孙儿一定牢记！”
“那就好，今晚早点休息，明日随你王财叔进青山城。”
“明白！”
……
是夜，少年房启躺在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的难以入睡。
明日先进城，再入学堂，然后筑基。
即将踏入成为强者的第一步，想想就激动。
对了，爷爷已年过六十，凡人寿数不过百，成为强者还要给爷爷寻续寿宝物，毕竟在这世上我就只剩爷爷一个亲人了……
……
厅内，老者默默感受着少年躁动不安的状态，微微一笑，枯瘦的手指轻轻一弹，顿时无形的波纹扩散，荡漾向四周。
室内，少年房启杂念渐渐消失，安然入睡。
大世之争将启，天才丛生，世间又将多出多少无名枯骨？大道辉煌！却又无情，天尊一个不慎都有可能成为天才的踏脚石。小心为人，谨慎行事，方为正道啊。
厅内，老者静坐默想，犹如枯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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