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行尸
嗒嗒嗒的小跑声从楼梯上传来，不一会儿满脸焦急的韦胜就出现在楼梯拐角处。
而此时的李天晴看着男孩，却是满眼的怀疑。
刚才是他推的我吗？
——不，他的身高太矮，就算跳起来还得二段跳才能碰到我肩膀。
也就是说，这间房子确实还有第六个人——或者说第六个生物存在。
而现在，只要验证这一点就好了。
回想起进来的种种，都透着一股诡异，她已经认定这一家人应该都被魇虫操纵了，这样的话，与其继续伪装没察觉异常和暗藏杀机的他们打交道，不如直接摊牌。
于是，袖口小刀滑出，在握住刃器的瞬间，就如同解开了某道沉重锁链，庞然杀意从她身上满溢而出，瞬间延伸至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杀意”，这个如同“杀人鬼”身份证的必备技能，具备威慑生物以及感知活物的能力，具体原理不明，但她能感应到杀意覆盖范围内活物的意识波动，对象情绪越剧烈反馈越清晰。
而此时，杀意覆盖整个别墅所得来的反馈，令她心脏一抽。
没有反馈。
这里，没有任何活物。
而韦文毅一家三口，也像是根本察觉不到这股杀意般，茫然无措地看着一脸冰冷的李天晴。
换做一般人，早在这股杀意下恐慌逃跑了，脆弱点的就算尿失禁晕厥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
李天晴张嘴缓缓吐出一口气，悚然僵硬的全身缓解下来。
作为一名杀人鬼预备役，她对伤痛有着很强的耐受力。
下一刻，她的目光如剑投射向方晙。
脚下一动，身体飞奔而出，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化身猎食者朝前方暴掠而去！
昏暗中少女矫健的身姿化为一道流影，径直越过呆愣的韦文毅两夫妻，踩上沙发背，脚下再次发力，把沙发背踹开一道裂缝的同时，两只拖鞋随之甩飞，身体如燕掠过茶几，小刀锋锐直抵方晙胸口！
“锃！”
刀光出鞘，复又入鞘。
仿佛无物不破的刀势被一只左手握住，修长有力的左手内侧覆盖上一层浅薄的甲壳，无惧刃器的锋利紧紧握住。
李天晴赤脚踏在沙发上，一头舞起的秀发重新覆落脸颊，一对如刃眸光依然直钉方晙；而方晙脸上挂着的怪异笑容消退，化为玩味的微笑，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少女刃击图。
“测试还没有结束，晴天小姐。”
虽然方晙一脸欠扁的表情，但这时李天晴心中才真正松了口气。
因为她重新感受到了对方生者的气息。
看来刚才是这家伙使用了某种手段故意掩盖了自己的气息，让她察觉不到。
方晙友善提醒道：“出卖色相可不会为你的测评加分哦。”
此时李天晴半蹲在沙发上，右脚差一点就踩到方晙的要害——如果不是为了她的评测成绩，这一脚估计就不是差一点，而是直接落实了。这让方晙有点蛋疼的想着这家伙到底经历过什么，下脚这么狠，该说不愧是杀人鬼预备役吗？
少女裹着黑丝的长腿此时因为放松而略微靠在方晙腿部，胸口因为激烈的运动而略有起伏，呼吸微重，发丝散乱，看上去分外诱惑。
李天晴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松开小刀，滑落至身侧的沙发坐下。
方晙问道：“为什么杀我？”
“为了测试你的真实存在。”
“那样的话杀他们不也一样。”
“如果杀错了，他们就死了。但你肯定能挡下我这一刀。”
方晙微微颔首，没有回话。
“并且，这样也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魇虫控制了——如果你只是伪装的，那因为我的行动过于突然，你就会没法继续维持伪装。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尝试，反正试试也不亏。”
韦文毅三人嘴巴微张，一脸惊愕地看着两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天晴问道：“他们怎样了？”
方晙随手把断裂的小刀丢在茶几上，喝了口橙汁。
“杀了魇虫，他们能复原吗？”
方晙依然没有回答。
李天晴没继续追问，在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个答案。
杀意能侦测活物，只要是活物，在面对杀意，必然会本能地给予反馈，除非像方晙这样用了异常的方法来回避杀意侦测。
但眼前这三人却也没有反馈。
别说反馈了，他们似乎根本察觉不到杀意的存在。
那以李天晴的知识，只能得出三个答案。
和方晙类似的无视杀意能力，不存在的幻觉，以及——
行走的尸体。
而要验证这个答案，也很简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天晴重新抬起头，眼神沉凝，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却没感觉舌苔上弥漫的血腥味有被冲刷干净，重重把水杯摔回茶几上，起身就往落地窗走去。
在经过积木别墅时，她看了眼，发现那个披发小人位置变到了楼梯上，而同时她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窥视感，皱眉回身看去，阶梯上空无一物，韦胜已经回到父母身边。
看来是难以捉到这“无形的幽灵”了，那就只能去验证能验证的。
李天晴大步往前走。
“等等。”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姐姐你要去哪？”
三人发出不解的询问，似乎无法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
最后一个声音让李天晴脚步一顿，她转头看向韦胜，男孩的脸上充斥着茫然和慌乱，面对这个忽然锋锐起来的姐姐的目光缩了下身子。
李天晴眼神复杂，片刻后温和说道：“姐姐要去杀死邪恶的妖精了，你再等一下，好不好？”
男孩沉默了一会，看着李天晴大声应道：“好！我会乖乖等着的！”
李天晴点了点头，继续前行，一把拉开了落地窗。
窗外风雨席卷而入，夹带着泥土腥味，而在这雨泥混杂的气味之中，又有着丝缕腐臭的味道。
“果然这样么。”
李天晴扫过院子，迅速就锁定了一块泥地，那块泥地略微凹陷下去，有最近翻出来的痕迹，虽然远看不太明显，但还是被她敏锐的直感捕捉到异样。
她看到侧倒在地面的一把铲子，刚想迈步出去，又停下，然后转身重新回到玄关鞋架那换回自己的运动鞋，这才再返回落地玻璃窗。
不顾风雨，一步踏出。
通常来说，由于雨都多雨，所以像这种自家庭院，普遍会在上方盖个玻璃拱顶，遮雨透光，利于植株生长，但似乎这家人没有种植东西的打算，所以庭院上方没有遮掩，只有数条石板小径交错于小小的院子内，几棵常青树分立墙角。
李天晴沿着大理石铺就的石板路走向那个泥坑，捡起铲子，开始掘土。
泥土比预想中的还要松软，并不用花费多大力气，只是雨天泥滑，反而要花更多精力去保持平衡，以防摔了个头插葱。
并且每挖一下坑，雨水就灌满其中，要是照这样挖下去，那这里直接就变成泥塘了。
不得已，她只得先想办法找个遮雨的道具，并且还要在坑两旁筑个小堤坝。
她抹了一把脸，撩开黏住脸的发丝，拭去遮住视野的雨水，刚想找个办法，一片阴影就悄无声息地从别墅内蔓延而出。
抵至她身边时，这片阴影忽然开始生根发芽，迅速增长，转眼就变成一棵低矮的阴影榕树，展开的伞盖替她遮住了头顶的大雨，而树根在地底蔓延，吸掉坑内多余的水分，掀开周围的泥土，筑成一道简陋的石围。
泥坑下所掩藏的事物也已经隐约显现真貌。
一股蓄积已久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李天晴皱了皱眉，只能尽力放缓鼻息，以防被熏晕过去。
她看了眼别墅内，隐约能看到方晙依旧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昏暗中如同一道剪影。
她重新转向坑底，拿着铲子小心铲掉覆盖住那些凹凸轮廓的湿润泥土。
随后，她看到了三具尸体。
由于多日泡在湿润的土地内，他们的脸孔已经泡开，虽然没有昨天那个女性的巨人观那么严重，但也肿了一圈。而或许该感谢这鬼地方的多雨，被泡软的这片泥地里的蚁虫较少，不然他们的面目会更加不堪，不像现在只是有些腐烂的现象。
而即使面目肿胀难看，李天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三人。
正是韦文毅一家三口。
她忽然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别墅。
韦文毅、卢桂华和韦胜三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落地窗旁，面带微笑地静静看着她。
恰在此时电光一闪，映照得他们的脸孔额外苍白、面目肿胀、双眼无神，仿佛与地里的三人重合在一起，随后重新暗下来，他们又恢复原样，只有隆隆雷声从远处传来。
李天晴沉默地紧握手中铁铲，身体像是因为被冷雨淋湿着凉般微微发抖。
忽然，一双苍白的男性手掌拽住了她的双脚脚踝，把她往泥坑里扯。
她立即想把铁铲插入地面稳住身形，却又有一双女性的手抱住她的右手往后一带，随后是一个如同小孩的无形重量压在她的身体上。
她骤然爆发出强大的杀意，但这对无形的“鬼魂”显然无效。
失去平衡的她，湿滑的泥土本就难以用力，脚下一滑，眼看着被拖着就要往泥坑倾倒。
无数阴影枝干倏然往上顶起，支撑起她的身体，随后如同波浪般一路起伏，把她的身体重新推回别墅内。在经过门口站立的那三道身影时，明明阴影枝干如同无物般穿过，她却把夫妇两人撞得站立不稳，韦胜还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阴影波浪消失，李天晴脚步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立在原地。
她的背后清晰地感受到三道视线的无声凝视，令她头皮发麻。
院子里，因为一直维持阴影过于消耗魇力，所以方晙把榕树收回，并把泥坑重新填上，以防在警察来前，尸体被雨水泡坏。
脚上的运动鞋被扯落了一只，李天晴干脆踢掉另一只，用力握紧手中铁铲，然后大步朝室内迈进，雨水顺着她的身体滴落，每走一步就是一滩水迹。
来到积木别墅前，她高举起铁铲，浑身的雨水溅落开来，沾湿的脸庞上嘴唇紧抿，双目坚定，朝着站在落地窗旁的那个披发小人狠狠砸下！
“砰！”
袖珍别墅碎片纷飞，小人直接断成两截，一片带着无色光点的红色雾气升腾而起，消散空中。
而此时的李天晴看着男孩，却是满眼的怀疑。
刚才是他推的我吗？
——不，他的身高太矮，就算跳起来还得二段跳才能碰到我肩膀。
也就是说，这间房子确实还有第六个人——或者说第六个生物存在。
而现在，只要验证这一点就好了。
回想起进来的种种，都透着一股诡异，她已经认定这一家人应该都被魇虫操纵了，这样的话，与其继续伪装没察觉异常和暗藏杀机的他们打交道，不如直接摊牌。
于是，袖口小刀滑出，在握住刃器的瞬间，就如同解开了某道沉重锁链，庞然杀意从她身上满溢而出，瞬间延伸至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杀意”，这个如同“杀人鬼”身份证的必备技能，具备威慑生物以及感知活物的能力，具体原理不明，但她能感应到杀意覆盖范围内活物的意识波动，对象情绪越剧烈反馈越清晰。
而此时，杀意覆盖整个别墅所得来的反馈，令她心脏一抽。
没有反馈。
这里，没有任何活物。
而韦文毅一家三口，也像是根本察觉不到这股杀意般，茫然无措地看着一脸冰冷的李天晴。
换做一般人，早在这股杀意下恐慌逃跑了，脆弱点的就算尿失禁晕厥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
李天晴张嘴缓缓吐出一口气，悚然僵硬的全身缓解下来。
作为一名杀人鬼预备役，她对伤痛有着很强的耐受力。
下一刻，她的目光如剑投射向方晙。
脚下一动，身体飞奔而出，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化身猎食者朝前方暴掠而去！
昏暗中少女矫健的身姿化为一道流影，径直越过呆愣的韦文毅两夫妻，踩上沙发背，脚下再次发力，把沙发背踹开一道裂缝的同时，两只拖鞋随之甩飞，身体如燕掠过茶几，小刀锋锐直抵方晙胸口！
“锃！”
刀光出鞘，复又入鞘。
仿佛无物不破的刀势被一只左手握住，修长有力的左手内侧覆盖上一层浅薄的甲壳，无惧刃器的锋利紧紧握住。
李天晴赤脚踏在沙发上，一头舞起的秀发重新覆落脸颊，一对如刃眸光依然直钉方晙；而方晙脸上挂着的怪异笑容消退，化为玩味的微笑，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少女刃击图。
“测试还没有结束，晴天小姐。”
虽然方晙一脸欠扁的表情，但这时李天晴心中才真正松了口气。
因为她重新感受到了对方生者的气息。
看来刚才是这家伙使用了某种手段故意掩盖了自己的气息，让她察觉不到。
方晙友善提醒道：“出卖色相可不会为你的测评加分哦。”
此时李天晴半蹲在沙发上，右脚差一点就踩到方晙的要害——如果不是为了她的评测成绩，这一脚估计就不是差一点，而是直接落实了。这让方晙有点蛋疼的想着这家伙到底经历过什么，下脚这么狠，该说不愧是杀人鬼预备役吗？
少女裹着黑丝的长腿此时因为放松而略微靠在方晙腿部，胸口因为激烈的运动而略有起伏，呼吸微重，发丝散乱，看上去分外诱惑。
李天晴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松开小刀，滑落至身侧的沙发坐下。
方晙问道：“为什么杀我？”
“为了测试你的真实存在。”
“那样的话杀他们不也一样。”
“如果杀错了，他们就死了。但你肯定能挡下我这一刀。”
方晙微微颔首，没有回话。
“并且，这样也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魇虫控制了——如果你只是伪装的，那因为我的行动过于突然，你就会没法继续维持伪装。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尝试，反正试试也不亏。”
韦文毅三人嘴巴微张，一脸惊愕地看着两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天晴问道：“他们怎样了？”
方晙随手把断裂的小刀丢在茶几上，喝了口橙汁。
“杀了魇虫，他们能复原吗？”
方晙依然没有回答。
李天晴没继续追问，在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个答案。
杀意能侦测活物，只要是活物，在面对杀意，必然会本能地给予反馈，除非像方晙这样用了异常的方法来回避杀意侦测。
但眼前这三人却也没有反馈。
别说反馈了，他们似乎根本察觉不到杀意的存在。
那以李天晴的知识，只能得出三个答案。
和方晙类似的无视杀意能力，不存在的幻觉，以及——
行走的尸体。
而要验证这个答案，也很简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天晴重新抬起头，眼神沉凝，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却没感觉舌苔上弥漫的血腥味有被冲刷干净，重重把水杯摔回茶几上，起身就往落地窗走去。
在经过积木别墅时，她看了眼，发现那个披发小人位置变到了楼梯上，而同时她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窥视感，皱眉回身看去，阶梯上空无一物，韦胜已经回到父母身边。
看来是难以捉到这“无形的幽灵”了，那就只能去验证能验证的。
李天晴大步往前走。
“等等。”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姐姐你要去哪？”
三人发出不解的询问，似乎无法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
最后一个声音让李天晴脚步一顿，她转头看向韦胜，男孩的脸上充斥着茫然和慌乱，面对这个忽然锋锐起来的姐姐的目光缩了下身子。
李天晴眼神复杂，片刻后温和说道：“姐姐要去杀死邪恶的妖精了，你再等一下，好不好？”
男孩沉默了一会，看着李天晴大声应道：“好！我会乖乖等着的！”
李天晴点了点头，继续前行，一把拉开了落地窗。
窗外风雨席卷而入，夹带着泥土腥味，而在这雨泥混杂的气味之中，又有着丝缕腐臭的味道。
“果然这样么。”
李天晴扫过院子，迅速就锁定了一块泥地，那块泥地略微凹陷下去，有最近翻出来的痕迹，虽然远看不太明显，但还是被她敏锐的直感捕捉到异样。
她看到侧倒在地面的一把铲子，刚想迈步出去，又停下，然后转身重新回到玄关鞋架那换回自己的运动鞋，这才再返回落地玻璃窗。
不顾风雨，一步踏出。
通常来说，由于雨都多雨，所以像这种自家庭院，普遍会在上方盖个玻璃拱顶，遮雨透光，利于植株生长，但似乎这家人没有种植东西的打算，所以庭院上方没有遮掩，只有数条石板小径交错于小小的院子内，几棵常青树分立墙角。
李天晴沿着大理石铺就的石板路走向那个泥坑，捡起铲子，开始掘土。
泥土比预想中的还要松软，并不用花费多大力气，只是雨天泥滑，反而要花更多精力去保持平衡，以防摔了个头插葱。
并且每挖一下坑，雨水就灌满其中，要是照这样挖下去，那这里直接就变成泥塘了。
不得已，她只得先想办法找个遮雨的道具，并且还要在坑两旁筑个小堤坝。
她抹了一把脸，撩开黏住脸的发丝，拭去遮住视野的雨水，刚想找个办法，一片阴影就悄无声息地从别墅内蔓延而出。
抵至她身边时，这片阴影忽然开始生根发芽，迅速增长，转眼就变成一棵低矮的阴影榕树，展开的伞盖替她遮住了头顶的大雨，而树根在地底蔓延，吸掉坑内多余的水分，掀开周围的泥土，筑成一道简陋的石围。
泥坑下所掩藏的事物也已经隐约显现真貌。
一股蓄积已久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李天晴皱了皱眉，只能尽力放缓鼻息，以防被熏晕过去。
她看了眼别墅内，隐约能看到方晙依旧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昏暗中如同一道剪影。
她重新转向坑底，拿着铲子小心铲掉覆盖住那些凹凸轮廓的湿润泥土。
随后，她看到了三具尸体。
由于多日泡在湿润的土地内，他们的脸孔已经泡开，虽然没有昨天那个女性的巨人观那么严重，但也肿了一圈。而或许该感谢这鬼地方的多雨，被泡软的这片泥地里的蚁虫较少，不然他们的面目会更加不堪，不像现在只是有些腐烂的现象。
而即使面目肿胀难看，李天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三人。
正是韦文毅一家三口。
她忽然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别墅。
韦文毅、卢桂华和韦胜三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落地窗旁，面带微笑地静静看着她。
恰在此时电光一闪，映照得他们的脸孔额外苍白、面目肿胀、双眼无神，仿佛与地里的三人重合在一起，随后重新暗下来，他们又恢复原样，只有隆隆雷声从远处传来。
李天晴沉默地紧握手中铁铲，身体像是因为被冷雨淋湿着凉般微微发抖。
忽然，一双苍白的男性手掌拽住了她的双脚脚踝，把她往泥坑里扯。
她立即想把铁铲插入地面稳住身形，却又有一双女性的手抱住她的右手往后一带，随后是一个如同小孩的无形重量压在她的身体上。
她骤然爆发出强大的杀意，但这对无形的“鬼魂”显然无效。
失去平衡的她，湿滑的泥土本就难以用力，脚下一滑，眼看着被拖着就要往泥坑倾倒。
无数阴影枝干倏然往上顶起，支撑起她的身体，随后如同波浪般一路起伏，把她的身体重新推回别墅内。在经过门口站立的那三道身影时，明明阴影枝干如同无物般穿过，她却把夫妇两人撞得站立不稳，韦胜还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阴影波浪消失，李天晴脚步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立在原地。
她的背后清晰地感受到三道视线的无声凝视，令她头皮发麻。
院子里，因为一直维持阴影过于消耗魇力，所以方晙把榕树收回，并把泥坑重新填上，以防在警察来前，尸体被雨水泡坏。
脚上的运动鞋被扯落了一只，李天晴干脆踢掉另一只，用力握紧手中铁铲，然后大步朝室内迈进，雨水顺着她的身体滴落，每走一步就是一滩水迹。
来到积木别墅前，她高举起铁铲，浑身的雨水溅落开来，沾湿的脸庞上嘴唇紧抿，双目坚定，朝着站在落地窗旁的那个披发小人狠狠砸下！
“砰！”
袖珍别墅碎片纷飞，小人直接断成两截，一片带着无色光点的红色雾气升腾而起，消散空中。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