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猎人与猎物
看着一脸兴趣盎然的少女，方晙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看向窗外说：
“雨小了，你该走了。要是你爸妈知道这事却没见你回去，肯定会焦急的。”
“别转移话题！”
林凛挪动着椅子，往方晙靠近，双目直逼道：“你是想调查这件事吧？叫上我！我也能帮忙！”
看着热情十足的少女，方晙玩味道：“你想调查真相？”
“对！”
“你什么职介？”
林凛双手抱臂道：“你先告诉我你的职介。”
方晙面露犹豫片刻，答道：“我是虚言使。”
林凛眼睛一亮，“辅职是什么？”
“得轮到你先告诉我吧？”
“我是......”林凛眼珠子一转，“不告诉你！”
她一脸诡计得逞的得意：“哼哼，我可从没说过要告诉你，你也太容易轻信人了吧！职介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告诉人，本姑娘这次给你卖个教训！让你长个记性！”
方晙心中好笑，脸上却面无表情。
“请回吧。”
说完这句话，方晙就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玩手机。
林凛则直勾勾地盯着方晙，片刻后，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想到了什么，没再纠缠下去，而是问道：“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方晙挑了挑眉，抬起头看向她。
“你说好要请我吃大餐的，总不能赖账吧。”
最后少女在得到了方晙的联络方式后，重新披上雨衣拿上美工刀离开了。
这一方教室再次安静下来，方晙埋在阴影里，听着雨声，总结这半天的遭遇。
旧社团楼204室的仪式痕迹；201室有人在偷偷聚集，并且还有身份证和染血小刀遗留；精神异变的女生疯狂杀死了爱人；以及林凛，这名很凑巧的在死人现场跟自己碰上的野生魇师。
这才上班第一天，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
这所春苗高中的问题，看来比预想中的要大。
再想起林凛离开时小跳着的背影，方晙的嘴角不易察觉的翘起。
一无所知进到这里的自己，恐怕早就被人暗中盯上了。
是猎物，还是猎人呢。
“这次，会钓上怎样的大鱼呢，真令人期待。”
方晙拿起靠在桌角的黑伞，看着又报废了一把，有点心疼。
“诶，又得新进一批伞了。”
......
......
李天晴收起星空雨伞，随手甩了甩水滴，抬头看了眼人流如织的中心街。
高耸的玻璃穹顶在视野里延伸出去，把雨声完全隔绝在外，抬头只能看到一片灰蒙的天空。雕琢精致的铁艺吊灯悬垂空中，看起来像是缠绕在横梁上的金属藤蔓，只有到夜晚才会绽放荧光；街道两边是各色商铺，还有一些小贩拉着推车在沿街叫卖。
“周六人还挺多的。”
李天晴转头看去，韩念念正站在一座石狮子旁边。
这座石狮子的外形跟通常的镇宅石狮子不太一样，毛发似波涛般翻卷，脚下踏着的也并非圆球或小石狮子，而是一片如云海浪。
石狮子脚底踏浪，挺身向前，獠牙外露，看起来好不威猛。
这种石狮子被唤作“镇雨狮”，分立在中心街入口两边，在雨都随处可见，跟“祈晴坛”一样，也算是本地的民俗特色之一。
只不过祈晴坛通常都设立在高楼顶部，而它们则镇守街口两侧。
“快点，要是太多人排队就糟了。”
韩念念一把捉过李天晴的手腕，拉着她赶紧大步往里面赶去，李天晴则神情悠哉地紧跟在后头，等着前面的勇士披荆斩棘、断开人潮，让她能毫不费劲地渡过熙攘人群。
但没成想这位勇士实在过于娇小无力，在人浪中寸步难行，李天晴只好快步走上前去，接过勇士职责，以自身远超一般女生的身体素质和敏锐的观察力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让紧跟身后的韩念念不由暗下承认这位同桌很有男子力。
韩念念抱怨道：“见鬼，难得周末这些人就不睡懒觉吗，怎么都起那么早。”
李天晴平淡道：“还不是某人化个妆费那么多时间，本来我们可以更早点到的。”
韩念念翻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素面朝天就出门了，白白浪费了你的天生丽质。比起糕点店，你更应该跟我去逛化妆品店！”
“那种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又不能吃的东西弄来干嘛？”
“当然是为了让你更好看啊！”
李天晴随口敷衍道：“我已经够好看了，再化妆我怕以后出街会一路车祸。”
“是是是，交警应该让你做交通形象大使。”
忽然李天晴的脚步一顿，韩念念差点一头撞上去，疑惑道：“怎么突然停下啊？”
韩念念探头出去看，发现在前方有一名男子正跌坐在地。
男子染了一头黄毛，从地上站起来，怒视道：“喂，你走路不长眼啊！”
一名高个子男生拍着黄毛男生的肩膀，笑道：“看不出来黄尚你身子骨这么脆啊，居然被一个女生撞倒了。”
“高刚志，放你娘的屁！你才骨头脆！”
一名同行女生跟着调笑道：“毕竟小尚是走可爱风的男孩子。”
黄毛男子身边有两男两女的同行者，他们有的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有的则像是社会人，都在捉住自己同伴这难得出糗的一幕调笑着。
这让黄毛的脸色越来越暗沉，感觉面子都丢完了，但又不好向同伴发火，就只能转向把自己撞倒的少女。
“说你呢！你走路不长眼啊！”
李天晴眼神平静，虽然刚才明明是对方在说笑着走过来，也没看路，但在这种人挤人的地方撞到了，还真说不好谁对谁错，毕竟自己确实也走得过快，刹车不及。
所以她很爽快的道歉：“抱歉，刚才一时着急，没注意到你。”
黄尚看到对方的面容就是一愣，褐色软帽下的脸蛋柔软红润，令人口舌生津，短发覆脸的少女带着通常女生所没有的坚韧气质，让黄尚心脏一窒，下意识偏移视线，没有跟那双闪闪发光的清澈双目对视。
“啊，没事。”
说着他就闪开道路想要离开，但是他的同伴看到他这副模样，反而起了兴趣。
“喂喂，黄尚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一名女生直接朝李天晴说道：“我这位朋友好像看上你了，留个手机号呗，以后多联系联系，说不定就是一桩好姻缘哦？”还看向她身后的韩念念：“这位是你朋友吧？穿得挺时尚的，不如跟姐姐们一起来玩呀~”
韩念念缩着头，李天晴摇头干脆拒绝：“不，我们还有急事。”说着拉上韩念念就要走。
那名被叫做高刚志的高大男生直接迈步拦住，伸手过去道：“别走那么快嘛，就算是撞人的赔礼，陪我们去玩一玩又没什么，还能多交几个朋友——”
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李天晴时，一把黑色雨伞忽然从旁边伸出，顶开了男子的手。
高刚志皱着眉往旁边看去，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奇怪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口袋露出深红色的口袋巾；戴着一顶黑色礼帽，丝缕金发从帽檐伸出；一张看上去像是混血儿一般轮廓深邃、儒雅成熟的脸，上面挂着温和的笑容；并且他还有着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这在南方来说已经算是少见的高度了。
他收回长柄大黑伞，修长有力的双手食指上都戴着一枚造型独特的双生戒指，颇具磁性的声音说着纯正的国语：“这位先生，强迫她人可不是个好行为。”
“雨小了，你该走了。要是你爸妈知道这事却没见你回去，肯定会焦急的。”
“别转移话题！”
林凛挪动着椅子，往方晙靠近，双目直逼道：“你是想调查这件事吧？叫上我！我也能帮忙！”
看着热情十足的少女，方晙玩味道：“你想调查真相？”
“对！”
“你什么职介？”
林凛双手抱臂道：“你先告诉我你的职介。”
方晙面露犹豫片刻，答道：“我是虚言使。”
林凛眼睛一亮，“辅职是什么？”
“得轮到你先告诉我吧？”
“我是......”林凛眼珠子一转，“不告诉你！”
她一脸诡计得逞的得意：“哼哼，我可从没说过要告诉你，你也太容易轻信人了吧！职介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告诉人，本姑娘这次给你卖个教训！让你长个记性！”
方晙心中好笑，脸上却面无表情。
“请回吧。”
说完这句话，方晙就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玩手机。
林凛则直勾勾地盯着方晙，片刻后，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想到了什么，没再纠缠下去，而是问道：“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方晙挑了挑眉，抬起头看向她。
“你说好要请我吃大餐的，总不能赖账吧。”
最后少女在得到了方晙的联络方式后，重新披上雨衣拿上美工刀离开了。
这一方教室再次安静下来，方晙埋在阴影里，听着雨声，总结这半天的遭遇。
旧社团楼204室的仪式痕迹；201室有人在偷偷聚集，并且还有身份证和染血小刀遗留；精神异变的女生疯狂杀死了爱人；以及林凛，这名很凑巧的在死人现场跟自己碰上的野生魇师。
这才上班第一天，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
这所春苗高中的问题，看来比预想中的要大。
再想起林凛离开时小跳着的背影，方晙的嘴角不易察觉的翘起。
一无所知进到这里的自己，恐怕早就被人暗中盯上了。
是猎物，还是猎人呢。
“这次，会钓上怎样的大鱼呢，真令人期待。”
方晙拿起靠在桌角的黑伞，看着又报废了一把，有点心疼。
“诶，又得新进一批伞了。”
......
......
李天晴收起星空雨伞，随手甩了甩水滴，抬头看了眼人流如织的中心街。
高耸的玻璃穹顶在视野里延伸出去，把雨声完全隔绝在外，抬头只能看到一片灰蒙的天空。雕琢精致的铁艺吊灯悬垂空中，看起来像是缠绕在横梁上的金属藤蔓，只有到夜晚才会绽放荧光；街道两边是各色商铺，还有一些小贩拉着推车在沿街叫卖。
“周六人还挺多的。”
李天晴转头看去，韩念念正站在一座石狮子旁边。
这座石狮子的外形跟通常的镇宅石狮子不太一样，毛发似波涛般翻卷，脚下踏着的也并非圆球或小石狮子，而是一片如云海浪。
石狮子脚底踏浪，挺身向前，獠牙外露，看起来好不威猛。
这种石狮子被唤作“镇雨狮”，分立在中心街入口两边，在雨都随处可见，跟“祈晴坛”一样，也算是本地的民俗特色之一。
只不过祈晴坛通常都设立在高楼顶部，而它们则镇守街口两侧。
“快点，要是太多人排队就糟了。”
韩念念一把捉过李天晴的手腕，拉着她赶紧大步往里面赶去，李天晴则神情悠哉地紧跟在后头，等着前面的勇士披荆斩棘、断开人潮，让她能毫不费劲地渡过熙攘人群。
但没成想这位勇士实在过于娇小无力，在人浪中寸步难行，李天晴只好快步走上前去，接过勇士职责，以自身远超一般女生的身体素质和敏锐的观察力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让紧跟身后的韩念念不由暗下承认这位同桌很有男子力。
韩念念抱怨道：“见鬼，难得周末这些人就不睡懒觉吗，怎么都起那么早。”
李天晴平淡道：“还不是某人化个妆费那么多时间，本来我们可以更早点到的。”
韩念念翻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素面朝天就出门了，白白浪费了你的天生丽质。比起糕点店，你更应该跟我去逛化妆品店！”
“那种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又不能吃的东西弄来干嘛？”
“当然是为了让你更好看啊！”
李天晴随口敷衍道：“我已经够好看了，再化妆我怕以后出街会一路车祸。”
“是是是，交警应该让你做交通形象大使。”
忽然李天晴的脚步一顿，韩念念差点一头撞上去，疑惑道：“怎么突然停下啊？”
韩念念探头出去看，发现在前方有一名男子正跌坐在地。
男子染了一头黄毛，从地上站起来，怒视道：“喂，你走路不长眼啊！”
一名高个子男生拍着黄毛男生的肩膀，笑道：“看不出来黄尚你身子骨这么脆啊，居然被一个女生撞倒了。”
“高刚志，放你娘的屁！你才骨头脆！”
一名同行女生跟着调笑道：“毕竟小尚是走可爱风的男孩子。”
黄毛男子身边有两男两女的同行者，他们有的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有的则像是社会人，都在捉住自己同伴这难得出糗的一幕调笑着。
这让黄毛的脸色越来越暗沉，感觉面子都丢完了，但又不好向同伴发火，就只能转向把自己撞倒的少女。
“说你呢！你走路不长眼啊！”
李天晴眼神平静，虽然刚才明明是对方在说笑着走过来，也没看路，但在这种人挤人的地方撞到了，还真说不好谁对谁错，毕竟自己确实也走得过快，刹车不及。
所以她很爽快的道歉：“抱歉，刚才一时着急，没注意到你。”
黄尚看到对方的面容就是一愣，褐色软帽下的脸蛋柔软红润，令人口舌生津，短发覆脸的少女带着通常女生所没有的坚韧气质，让黄尚心脏一窒，下意识偏移视线，没有跟那双闪闪发光的清澈双目对视。
“啊，没事。”
说着他就闪开道路想要离开，但是他的同伴看到他这副模样，反而起了兴趣。
“喂喂，黄尚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一名女生直接朝李天晴说道：“我这位朋友好像看上你了，留个手机号呗，以后多联系联系，说不定就是一桩好姻缘哦？”还看向她身后的韩念念：“这位是你朋友吧？穿得挺时尚的，不如跟姐姐们一起来玩呀~”
韩念念缩着头，李天晴摇头干脆拒绝：“不，我们还有急事。”说着拉上韩念念就要走。
那名被叫做高刚志的高大男生直接迈步拦住，伸手过去道：“别走那么快嘛，就算是撞人的赔礼，陪我们去玩一玩又没什么，还能多交几个朋友——”
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李天晴时，一把黑色雨伞忽然从旁边伸出，顶开了男子的手。
高刚志皱着眉往旁边看去，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奇怪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口袋露出深红色的口袋巾；戴着一顶黑色礼帽，丝缕金发从帽檐伸出；一张看上去像是混血儿一般轮廓深邃、儒雅成熟的脸，上面挂着温和的笑容；并且他还有着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这在南方来说已经算是少见的高度了。
他收回长柄大黑伞，修长有力的双手食指上都戴着一枚造型独特的双生戒指，颇具磁性的声音说着纯正的国语：“这位先生，强迫她人可不是个好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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