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真实与虚假
铛！
蓝盒从手中滑落，摔出一声闷响。
吴冬临在席卷全身的凉意中颤抖，眼前蒙起一片阴翳，踉跄着向后倒退，艰难仰起头。
泛黄围裙和人影相融，一步步向后退去。
“不……”
父母的身影逐渐朦胧，他努力向前伸手，想要抓住他们的影子，却捞了个空。
记忆和情感在脑中沸腾，吴冬临痛苦地眯起眼。
厨房、客厅，熟悉的家迅速褪去颜色，前方两条实体人形是如此醒目。
在朦胧视线中，他只能看到父母的衣装在感知中扭曲加深，重组成两件漆黑长袍，像是两块悬浮在白墙上的污点。
“没事的，我会向大主教解释。”
“不行，大主教知道我们心里想了什么，我们瞒不过去，但是我做不到……”
“等到那时真发生的话，我来承担责任。”
父母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吴冬临的耳畔响起嗡鸣，压过了他们的争论。
啪嚓！
客厅传来清脆破裂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母亲的怒吼穿透嗡鸣，清晰钻入耳中：
“让我害我养大的孩子，我做不到……”
“妈……”
吴冬临捂住耳朵，全身骨头都在刺耳鸣声中咯吱作响，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一股可怖的困意从极限运转的大脑中产生，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闭上眼睛，睡一觉，一切就都过去了。
“不能睡，现在不能睡！”
他用力将头砸向地面，但在可怖的疲倦中，他甚至感觉不到痛觉。
左手一挥，指尖触及到一件冰凉之物，吴冬临下意识将它紧攥手中，抬头望去。
在一团浆糊之中，左手恍若抓着一颗幽蓝星辰。
身体下意识动了，做出他先前才做过的行为——举起手，按开开口，仰起头张嘴。
清凉气息占据口腔，困意瞬间消散。
他猛然睁开眼。
斑驳日光泼洒在脸上，刺得吴冬临不由眯起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
“真是个诡异的梦……等等？！”
他霎时清醒过来，一手挥向桌面，试卷刷刷一片掉落在地，露出摆在中央的新电脑。
再看向床脚熟悉的衣物，他意识到这是自己在去志和山前穿的衣物。
而自己……在家？
回忆先前所见，吴冬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爸妈早就死了，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会不会就在门外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紧盯着房门，没有记忆中该传来的呼叫声。
房间内一片寂静，他逐渐冷静。
但再细想去，吴冬临只觉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闷得他喘不过气。
刚才爸妈的表现，太像真的爸妈，还有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真假。
他以为自己早已释怀，但真正经历时，他还是迈不过去。
如果不是身体自动使用了蓝盒，或许自己永远无法恢复清醒。
“他们在现实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吴冬临不断念叨着，伸手摸向后脑，用脑中构想的画面冲淡不安的念头。
快速将储物空间的事物过了一遍，他的手中却依然空空如也。
当发现无法召唤黑皮书时，他的心脏恢复自由，在胸腔中怦怦直跳。
问题大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行，冷静点，如果这里装成我的家，那么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就可能是突破口。”
吴冬临爬起身，看过自己裸露的胳膊，犹豫了下，还是抓过床脚衣服换上。
毕竟是自己曾精心挑选的“工作服”，无论从活动，还是舒适度上都很适合调查，总不能光膀子探索未知区域。
“衣服在这里，那么手机……”
他看向床头，记忆中经常摆放手机的床铺凹下去一块，却没见到手机。
说不定是睡觉时被压在枕头下了。
他一把掀起枕头，一本黑皮书赫然躺在床单之上。
黑皮书的封面由漆黑水晶构成，清晰的幽蓝花纹在其下亮着荧光，它们如同层叠的藤蔓与海浪，在无序的弯曲中镶嵌着一块块菱形纹路。
花纹纠缠着，汇聚向封皮中央。
在书本正中长着一只眼睛，幽蓝边缘构成眼眶和眼珠，一条猩红竖瞳恍若裂隙般刻在当中。
“这……”
吴冬临颤抖着捧起书本，摸过凹凸不平的纹路，它的模样与记忆中相去甚远。
翻过封面，内部书页也呈结晶体状，只是它们没有颜色，薄若蝉翼，虽然摸着冰冷坚硬，却拥有能被翻动的韧性。
每当他翻过一页，幽蓝光点就在对应页面上凝聚，流淌成一个个落笔锋利的精致文字。
从“晨曦高中秋游活动车祸事故”，到与11的相关交流，一切与记忆相同，直至他翻至最后一页，全新内容凝现于页面。
“梦中所存，虚假亦可化为真实”
“这句话前面是不是有？”
吴冬临一皱眉，向前翻过一页，果然在前页找到相同话语，又快速翻回后页，却见话语下又多出一行。
“‘梦境’是对由███—███所连接不明区域整体的指代称呼，已观测到多层叠加空间，对入梦者造梦范围之外的观测将造成【数据删除】”
“自事故███—███—██后，禁止任何人员对造梦范围外区域进行观测。”
“事故███—███—██‘叛逃者’：……”
在叛逃者三字之后有大段文字，但却像被水擦过的眼镜片般一片模糊。
吴冬临擦了擦纸面，见文字依然模糊，便放弃了继续的打算，转而凝视加粗遮盖的黑色方块。
自己所处环境肯定与这被屏蔽之物有关。
看着“入梦者”和“造梦范围”，他沉下声：“11，在吗？”
下一秒，他手中的黑皮书自动翻过一页，秀丽文字在他的注视下汇聚。
“感谢您在先前任务中的配合，我会回答您对应价值的情报。”
“居然还能联系上…”
看着火焰般抖动的文字，回想起“先前任务”的配合，吴冬临肚子里憋着一股气：
“你指的是青茉灵的那种‘配合’？你他妈是不是和她交易了？”
“没有，与容器直接交易的风险远大于收益。”
“呼……”吴冬临长出一口气，残存的清新气息让他快速冷静下来，“她现在在哪？”
“特殊异常处理部门正在调查，调查她，以及你的去向。”
“我？”
环顾熟悉的卧室，他一脚踩在散落一地的试卷上：“我现在在哪？”
书页上浮现出四个幽蓝大字：
“储物空间。”
蓝盒从手中滑落，摔出一声闷响。
吴冬临在席卷全身的凉意中颤抖，眼前蒙起一片阴翳，踉跄着向后倒退，艰难仰起头。
泛黄围裙和人影相融，一步步向后退去。
“不……”
父母的身影逐渐朦胧，他努力向前伸手，想要抓住他们的影子，却捞了个空。
记忆和情感在脑中沸腾，吴冬临痛苦地眯起眼。
厨房、客厅，熟悉的家迅速褪去颜色，前方两条实体人形是如此醒目。
在朦胧视线中，他只能看到父母的衣装在感知中扭曲加深，重组成两件漆黑长袍，像是两块悬浮在白墙上的污点。
“没事的，我会向大主教解释。”
“不行，大主教知道我们心里想了什么，我们瞒不过去，但是我做不到……”
“等到那时真发生的话，我来承担责任。”
父母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吴冬临的耳畔响起嗡鸣，压过了他们的争论。
啪嚓！
客厅传来清脆破裂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母亲的怒吼穿透嗡鸣，清晰钻入耳中：
“让我害我养大的孩子，我做不到……”
“妈……”
吴冬临捂住耳朵，全身骨头都在刺耳鸣声中咯吱作响，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一股可怖的困意从极限运转的大脑中产生，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闭上眼睛，睡一觉，一切就都过去了。
“不能睡，现在不能睡！”
他用力将头砸向地面，但在可怖的疲倦中，他甚至感觉不到痛觉。
左手一挥，指尖触及到一件冰凉之物，吴冬临下意识将它紧攥手中，抬头望去。
在一团浆糊之中，左手恍若抓着一颗幽蓝星辰。
身体下意识动了，做出他先前才做过的行为——举起手，按开开口，仰起头张嘴。
清凉气息占据口腔，困意瞬间消散。
他猛然睁开眼。
斑驳日光泼洒在脸上，刺得吴冬临不由眯起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
“真是个诡异的梦……等等？！”
他霎时清醒过来，一手挥向桌面，试卷刷刷一片掉落在地，露出摆在中央的新电脑。
再看向床脚熟悉的衣物，他意识到这是自己在去志和山前穿的衣物。
而自己……在家？
回忆先前所见，吴冬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爸妈早就死了，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会不会就在门外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紧盯着房门，没有记忆中该传来的呼叫声。
房间内一片寂静，他逐渐冷静。
但再细想去，吴冬临只觉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闷得他喘不过气。
刚才爸妈的表现，太像真的爸妈，还有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真假。
他以为自己早已释怀，但真正经历时，他还是迈不过去。
如果不是身体自动使用了蓝盒，或许自己永远无法恢复清醒。
“他们在现实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吴冬临不断念叨着，伸手摸向后脑，用脑中构想的画面冲淡不安的念头。
快速将储物空间的事物过了一遍，他的手中却依然空空如也。
当发现无法召唤黑皮书时，他的心脏恢复自由，在胸腔中怦怦直跳。
问题大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行，冷静点，如果这里装成我的家，那么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就可能是突破口。”
吴冬临爬起身，看过自己裸露的胳膊，犹豫了下，还是抓过床脚衣服换上。
毕竟是自己曾精心挑选的“工作服”，无论从活动，还是舒适度上都很适合调查，总不能光膀子探索未知区域。
“衣服在这里，那么手机……”
他看向床头，记忆中经常摆放手机的床铺凹下去一块，却没见到手机。
说不定是睡觉时被压在枕头下了。
他一把掀起枕头，一本黑皮书赫然躺在床单之上。
黑皮书的封面由漆黑水晶构成，清晰的幽蓝花纹在其下亮着荧光，它们如同层叠的藤蔓与海浪，在无序的弯曲中镶嵌着一块块菱形纹路。
花纹纠缠着，汇聚向封皮中央。
在书本正中长着一只眼睛，幽蓝边缘构成眼眶和眼珠，一条猩红竖瞳恍若裂隙般刻在当中。
“这……”
吴冬临颤抖着捧起书本，摸过凹凸不平的纹路，它的模样与记忆中相去甚远。
翻过封面，内部书页也呈结晶体状，只是它们没有颜色，薄若蝉翼，虽然摸着冰冷坚硬，却拥有能被翻动的韧性。
每当他翻过一页，幽蓝光点就在对应页面上凝聚，流淌成一个个落笔锋利的精致文字。
从“晨曦高中秋游活动车祸事故”，到与11的相关交流，一切与记忆相同，直至他翻至最后一页，全新内容凝现于页面。
“梦中所存，虚假亦可化为真实”
“这句话前面是不是有？”
吴冬临一皱眉，向前翻过一页，果然在前页找到相同话语，又快速翻回后页，却见话语下又多出一行。
“‘梦境’是对由███—███所连接不明区域整体的指代称呼，已观测到多层叠加空间，对入梦者造梦范围之外的观测将造成【数据删除】”
“自事故███—███—██后，禁止任何人员对造梦范围外区域进行观测。”
“事故███—███—██‘叛逃者’：……”
在叛逃者三字之后有大段文字，但却像被水擦过的眼镜片般一片模糊。
吴冬临擦了擦纸面，见文字依然模糊，便放弃了继续的打算，转而凝视加粗遮盖的黑色方块。
自己所处环境肯定与这被屏蔽之物有关。
看着“入梦者”和“造梦范围”，他沉下声：“11，在吗？”
下一秒，他手中的黑皮书自动翻过一页，秀丽文字在他的注视下汇聚。
“感谢您在先前任务中的配合，我会回答您对应价值的情报。”
“居然还能联系上…”
看着火焰般抖动的文字，回想起“先前任务”的配合，吴冬临肚子里憋着一股气：
“你指的是青茉灵的那种‘配合’？你他妈是不是和她交易了？”
“没有，与容器直接交易的风险远大于收益。”
“呼……”吴冬临长出一口气，残存的清新气息让他快速冷静下来，“她现在在哪？”
“特殊异常处理部门正在调查，调查她，以及你的去向。”
“我？”
环顾熟悉的卧室，他一脚踩在散落一地的试卷上：“我现在在哪？”
书页上浮现出四个幽蓝大字：
“储物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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