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服役
周一又回到了BSM，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
“你来干什么！”理查德显得很疲惫。
“自首。”
“你自什么首！”
“魅魔男爵是我杀的。”
“哦？”理查德提起了兴趣，“说说！”
“没什么可说的，我杀了魅魔男爵，导致1053个人被杀，所以我来自首。”
理查德压着怒气说道：“周一，我不管你TMD干掉几个男爵，我只想知道你在魅魔男爵的城堡里发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发现。”
“…那你说说你杀掉男爵的过程，我要听到每一个细节。”
“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确定要听？”
理查德点头。
于是周一开始讲述：“事情要从勇士系统的一个任务说起。”
…
这的确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都已经过了1个小时，魅魔男爵甚至还没在周一的故事里出现。
“我当时的午饭是…”
累的不行的理查德不得不打断周一：“你吃了什么东西就不用告诉我了。”
“是你让我事无巨细的说清楚每一个细节的。”周一一脸的委屈。
这时，一个女孩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俯身在理查德耳边说了几句话。
理查德皱着眉头立即起身向外面走。在即将走出房间时，理查德突然回头对女孩说：“你看着他，我没回来之前，他不能走。”
女孩坐在理查德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周一。
周一微笑着问道：“理查德走的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孩不说话，周一也只好闭上嘴巴。然后他把脚翘到桌子上，说道：“我睡会。”
不一会，鼾声响起。
理查德带着人，匆匆赶到卡普里索家族的别墅。警察和军队已经把整栋别墅包围了起来。每个路口都设置了检查点，所有出入的行人、车辆都必须接受检查才能通过。
别墅大门的路边上停着一辆厢式货车，几个人打扮的像维修工的人站在车边。理查德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
“卢西诺、卢西诺的弟弟，还有艾德蒙多都死了。只有一个叫比尔的私生子活了下来。”
“什么时间发生的。”
“不知道，凌晨6点报的案。报案人是比尔。”
“有外人进入吗？”
“凌晨4点时，有一辆属于卡普里索的车回到了别墅车库。半个小时后，这辆车离开了，但再也没有回来。”
“车里坐的什么人？”
“不知道，沿途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录到这辆车的影像。你知道，这些大家族有某些特权…”
“那个比尔在哪？审问过他吗？”
“这个需要您亲自来，我们没有资格。事实上，在他的父亲和哥哥都死了之后，比尔已经成为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已经是卡普里索家族的族长了。”
理查德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们去看下现场，顺便会会这个卡普里索的新族长。”
一行人走进别墅。理查德注意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26、7岁的年轻人，他的头靠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仆胸口，神色间显得非常疲惫。一群彪悍的保镖模样的人围在他的身边，警惕的注视着理查德这些人。
理查德走上前，一个保镖抬手拦住了他。
“没关系，他是艾思米尔先生，BSM的局长。”比尔说。
接着，他站起身走向理查德，与理查德握了一下手，说道：“感谢您亲自到来，请务必查出凶手是谁！到时您必将会成为卡普里索家族永远的朋友。”
“对贵家族所承受的巨大损失，我深表同情。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查出凶手。但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您是否有时间？”
“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您的父亲和哥哥遇害的？”
“6点钟，我起床后，按照习惯，去卡普里索先生…也就是我父亲卢西诺的房间问候，结果却发现他们…他们…”比尔的哽咽着说道。
“恕我冒昧，您是卡普里索先生的…私生子…”
“是的，但我的父亲把我接回家族，承认了我的地位，我的兄弟们对我也很好，但他们…”比尔眼里流出了眼泪。
“节哀顺变。能看一下现场吗？”
“我带您去。”
来到卢西诺的房间门口，比尔停下了脚步，说：“请原谅，我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个场面。请放心，现场的一切我都没动过。”
理查德带着人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卢西诺和艾德蒙多倒在地上，脖子被某种利器割开。
理查德注意到一根黑色的羽毛落在卢西诺身上。
“勘察现场。”理查德吩咐道。他自己则蹲下拾起那根羽毛，放在眼前观察。羽毛与理查德所知的任何鸟类的羽毛都不相同，而且隐隐散发出地狱能量的波动。这是一根属于恶魔的羽毛。
“局长，这是欲魔的羽毛。”有人提醒理查德。
“还有什么发现？”
“伤口边缘整齐，凶器很锋利，而且凶手的手法非常熟练，一击致命。地面上有爆炸的痕迹，但强度不大。5具高阶影魔的尸体，魔晶被取走。
其它暂时没有发现。”
“揭开他的衣服。”理查德等初步勘察完成后，吩咐道。他注意到卢西诺的睡衣在胸口处有些凌乱。
有人小心解开卢西诺睡衣的一口，把睡衣向两边分开。瘦骨嶙峋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是刀刻上去的。
“这是红色山脉贝尔瓦的标记！”有人惊呼道。
理查德点点头，走出房间，来到比尔面前：“贵家族跟红色山脉贝尔瓦伯爵有什么关系？”
比尔坦然看着理查德说：“尽管我父亲承认了我的身份，但我毕竟是私生子，我对家族事务并不多。
但我可以保证，我的家族与红色山脉恶魔并无勾结！房间里的5只影魔是我父亲的保镖，但这在各大家族种并不罕见！
而且我父亲一直认为反地狱力场会破坏他的健康，所以我们家全天都会开启屏蔽。”
理查德点头表示理解：“只是查案必须的步骤，别介意。能看看您叔叔的情况吗？”
“您坚持的话，事实上，我不建议您去…”
“请带我过去。”
“好吧。”…
比尔带着理查德来到2楼他叔叔的房间，打开了房门。理查德走了进去，然后他看到了一副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
同样是两具尸体，但尸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这些虫子在两具尸体上钻出了无数孔洞，并在孔洞中进进出出…
地狱蠕虫！理查德认出了那些虫子。
理查德退出房间，问站在门口的比尔：“另一具尸体是谁？”
“我的表哥拉诺。他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我不知道他死了，也不知道他的尸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在此之前，您注意到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我毕竟是私生子，家族事务我参与的并不多。”
“您家里会经常有陌生人出入吗？”
比尔摇头，但他突然露出沉思的表情，之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案情有关，我会告诉你，但请帮忙保密。”
“你说，我会保密。”
“我的大哥艾德蒙多，经常会带回一些…同性朋友。”
“他怎么做？”
“据我所知，他会把车停在某个地方，他约请的朋友上车后，车子会自动把他的朋友带回家…”
“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家里人都知道，包括仆人…”
“最后一个问题，恕我冒昧，昨晚您在哪，为什么整个家里只有您活下来了？只是好奇，你可以不回答。”
比尔苦笑道：“我理解你的问题，毕竟整件事，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昨晚我没在自己的房间，事实上我睡在一个女仆的房间，你刚才见过她…”
…
两个小时后，理查德和他的人离开了卡普里索的别墅。
比尔站在门口目送理查德的车队远去。他的旁边是昨晚跟他睡在一起的那个女仆。他小声说：“等会去我的房间。”
“是，比尔少爷。”女仆柔声说道，眼睛里的春色浓的似乎滴得出水来。
“我实在太悲伤了，你一个人可能不足以抚平我受到的创伤…”
“比尔少爷，您别太难过。我们会尽力帮您。”
“呃…别太多，我还要保存体力，家族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
…
回到BSM后，理查德直接来到审问周一的房间。
被命令看守周一的女孩站起来：“局长。”
“他说了什么没有？”
“你离开之后，他就睡着了。”
此时的周一踏在椅子里，双脚翘在桌上，正呼呼大睡。
“塔妮娅，帮我倒杯咖啡。”
女孩离开房间后。理查德重重敲了几下桌子：“醒醒！”
周一一下子惊醒，看到是理查德，他从桌子上收回脚，伸了一个懒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急匆匆就走了？”
理查德坐在桌子边沿，盯着周一的眼睛，说道：“卢西诺，卡普里索的家主死了。”
“你在开玩笑？”
理查德没有马上回答，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我没开玩笑，一个上城家族的族长被杀了。凶手是一只恶魔。”
周一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有一只恶魔进入了上城？我记得整个上城都被反地狱力场覆盖，恶魔不可能进入。”
“这不是问题，那些大家族有特殊的方法屏蔽反地狱力场。
他们很多人有种奇怪的观点，就是反地狱力场能杀死恶魔，但同样也能破坏人类的健康。所以很多家族家里都会屏蔽反地狱力场。”
“你是说卢西诺•卡普里索为了健康害死了自己？”
理查德笑笑：“说的没错。不过从这件事以后，相信没有人会再屏蔽反地狱力场了。
对了，比尔让我跟你说…”
“我不认识什么比尔。”周一冷静的回答。
理查德笑笑：“对不起，我忙的有点糊涂了。你可以走了。”
“我来自首的，我杀了一个恶魔男爵！”
“我们现在没时间管这件事。而且我不认为杀掉恶魔有什么错。起码在我这里，你没有罪。”
“我的行为导致1053个人类的死亡！”
理查德吸了一口烟，说道：“人总会死的。如果你感到内疚，那就去杀更多的恶魔吧。”
“所以说我没事了？”
“还是准备一下吧，可能会为你召开一个特别听证会，但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谢谢。”
“没什么。”理查德随手扔掉了吸完的烟头，接着又拿出一根点燃，“周一，我不知道你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秩序的，不管这个秩序是好是坏，我们都要遵守它，或者说忍受它。有些事情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乱来。”
周一笑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走了。”
周一离开了房间。而理查德还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房间的门被打开，塔妮娅走了进来。
“你觉得周一跟卢西诺的死有没有关系。”
“有。”
“说说。”
“您之前提到比尔，他的反应是’我不认识什么比尔’”
“有什么问题？”
“比尔是一个太普通的名字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周一起码接触过5个比尔，比如说他常去的那家便利店的老板就叫比尔。您说这句话时，他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哪个比尔？’，而不是他不认识什么比尔。所以我认为周一和卡普里索家的比尔都有问题。
局长，要继续调查他们吗？”
理查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卡普里索家的那些人该死吗？”
塔妮娅犹豫了一下：“该死！”
理查德扔掉第二个烟头，接着又拿出一支香烟，说道：“按照标准程序查吧。直到查不动为止。”
…
周一坐车回到13区，他在常去的便利店下车，买了一份早点，然后步行回酒吧。
在酒吧门口，他意外看到服务生莱恩百无聊赖的坐在路边。
“偷懒？我可是付你工资的！”周一露出一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莱恩起身苦笑道：“老板，我是向你辞职的。”
“为什么？”
“老板，别闹了。你不会猜不到魅魔男爵的事是我泄露的。”
周一好像并不意外，他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一直都是BSM的人。我之前的任务就是潜伏在野狗帮，调查人口失踪的事情。结果你干掉了威廉，我只能暂时待在您这。
其实，魅魔男爵的事，我并没有主动汇报，是他们根据我身上的定位芯片分析出来的…我个人并不认为你杀掉魅魔男爵有什么错。”
周一无所谓的耸耸肩，问道：“回去以后准备干什么？”
“换一个老大继续卧底呗。”
“不得了，作为特工，这种事是不是不应该对外人说。”
“别闹了老板，你才不会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要不，你留下吧。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代替你。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帮派老大简直把酒吧当他们家了，天天泡在这里。你想要什么消息，就直接去问他们，不比当什么卧底强？”
“老板，你不怪我？”
周一说：“这是什么话？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有义务配合BSM的工作。而且我觉得你的另一个老板理查德人还不错，偶尔也可以帮帮他。”
“好嘞，我留下！不过老板，我还是要请个假。”
“干什么？怎么又请假，扣你工资！”
“老板，我今天跟胡佛太太有个约会。我这也算是是维护客户关系，算工作吧！”…
看着莱恩轻快的跑远，周一摇摇头，走进了酒吧。
一进酒吧，周一就被安娜捉到。安娜绷着脸问道：“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去给你买早点了。”周一把早点交给安娜。
“我都吃过早饭了…”安娜的脸红扑扑的。
“哦，那我下次早点去。”
“好呀，”安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了，那个人说他是的兄弟。”
顺着安娜手指的方向，周一看到了一个独自占了一张桌子的年轻，他正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年轻人长的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漂亮。
看到年轻人，周一笑了，他喊道：“库索，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
库索在酒吧住下了，根据周一对别人的解释，他是周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他现在的工作是服务生，恰巧填补了因为去养熊而离开的亚历克斯的空白。加上莱恩以及经常客串的路易斯，酒吧现在实际有3个服务生。
这三个人都形象都不错，很受女性顾客欢迎。尤其是库索，作为半欲魔，除了长相出色，他还有一种特殊的的中性气质，甚至吸引到一些男性顾客…
对于男性顾客的骚扰，库索的回应很直接。他会把他们叫到酒吧后巷，然后暴揍一顿。要不是周一不允许库索随便猎取人类灵魂，这些人早就被他弄死了。
周一几天前跑到上城的丹尼尔叔叔家吃了一顿饭。结果被同样受到邀请的格雷茜娅阿姨一顿训斥，说他不该冒险参加狩猎祭。周一也只能连连保证下次不会了。
周一还顺便询问了关于听证会的事。丹尼尔叔叔只是让他等消息。
格雷茜娅和丹尼尔都没有提卡普里索家发生的巨变。周一当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从丹尼尔叔叔家回来后。周一又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于是他把多余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与安娜谈恋爱当中。
现在，他又安娜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问道：“安娜，你在看什么？”
“乔安娜拜托我帮索菲娅选个学校。她7岁了，该上学了。”
“那就选最好的学校。费用酒吧来出。”
“我跟她说过这件事，但乔安娜不同意，她还是希望凭自己的力量抚养索菲娅长大。”
“那就给她涨工资！对了，乔安娜最近在干什么？”
“要么在厨房帮忙，要么就打扫楼上客房的房间。就是不愿意做服务生。其实算上小费，做服务生的收入比她现在高的多…她不太愿意见外人，而且经常一个人发呆。好像有心事。”
“你有时间跟她聊聊，看需不需要帮忙。”
“我会的。周一，你怎么这么关心乔安娜？”安娜警惕的问。
“我关心每一个员工。”
“我也是酒吧员工，也没见你多关心我…”
“你是什么员工？你都老板娘了！”
“不要乱说…”安娜打了一下周一，但从她脸上的笑容看，显然她很喜欢这个称呼。
莱恩和路易斯又跑到吧台偷懒，嗯，现在还多了一个库索…
莱恩抱怨道：“看他俩的粘糊劲，我都快被腻死了。你们注意到没，最近少了很多单身的顾客，都是被他俩刺激的！再这样下去，酒吧迟早要倒闭。”
“我也是单身…”达米安显然最近也被刺激的不行。
“这就是青春啊。”路易斯感叹道，“对了，库索，你是跟老板一起长大的，他以前真没谈过恋爱？”
“他以前都忙着到处砍恶魔，哪有时间谈恋爱！我记得以前有一只魅魔曾经对周一有好感，她求我带她去见周一…”
“然后呢？”路易斯表现的很有兴趣。
结果是一见面，周一就把她砍了…咦？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莱恩闭上刚刚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好奇的问道：“库索，你跟老板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路易斯则一脸的可惜：“魅魔耶，就给一刀砍了？暴殄天物啊！”
达米安则忧心忡忡的说：“你说老板发起疯来，会不会把安娜也…”
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闭嘴！”
…
周一和安娜还在腻歪，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目光怕。突然，周一感到手机振动了一下。
周一随手拿出手机，发现有人给他发了一封邮件，打开邮件一看，周一的表情立刻变得很精彩。
“安娜，我要去服役了…”
“你来干什么！”理查德显得很疲惫。
“自首。”
“你自什么首！”
“魅魔男爵是我杀的。”
“哦？”理查德提起了兴趣，“说说！”
“没什么可说的，我杀了魅魔男爵，导致1053个人被杀，所以我来自首。”
理查德压着怒气说道：“周一，我不管你TMD干掉几个男爵，我只想知道你在魅魔男爵的城堡里发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发现。”
“…那你说说你杀掉男爵的过程，我要听到每一个细节。”
“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确定要听？”
理查德点头。
于是周一开始讲述：“事情要从勇士系统的一个任务说起。”
…
这的确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都已经过了1个小时，魅魔男爵甚至还没在周一的故事里出现。
“我当时的午饭是…”
累的不行的理查德不得不打断周一：“你吃了什么东西就不用告诉我了。”
“是你让我事无巨细的说清楚每一个细节的。”周一一脸的委屈。
这时，一个女孩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俯身在理查德耳边说了几句话。
理查德皱着眉头立即起身向外面走。在即将走出房间时，理查德突然回头对女孩说：“你看着他，我没回来之前，他不能走。”
女孩坐在理查德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周一。
周一微笑着问道：“理查德走的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孩不说话，周一也只好闭上嘴巴。然后他把脚翘到桌子上，说道：“我睡会。”
不一会，鼾声响起。
理查德带着人，匆匆赶到卡普里索家族的别墅。警察和军队已经把整栋别墅包围了起来。每个路口都设置了检查点，所有出入的行人、车辆都必须接受检查才能通过。
别墅大门的路边上停着一辆厢式货车，几个人打扮的像维修工的人站在车边。理查德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
“卢西诺、卢西诺的弟弟，还有艾德蒙多都死了。只有一个叫比尔的私生子活了下来。”
“什么时间发生的。”
“不知道，凌晨6点报的案。报案人是比尔。”
“有外人进入吗？”
“凌晨4点时，有一辆属于卡普里索的车回到了别墅车库。半个小时后，这辆车离开了，但再也没有回来。”
“车里坐的什么人？”
“不知道，沿途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录到这辆车的影像。你知道，这些大家族有某些特权…”
“那个比尔在哪？审问过他吗？”
“这个需要您亲自来，我们没有资格。事实上，在他的父亲和哥哥都死了之后，比尔已经成为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已经是卡普里索家族的族长了。”
理查德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们去看下现场，顺便会会这个卡普里索的新族长。”
一行人走进别墅。理查德注意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26、7岁的年轻人，他的头靠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仆胸口，神色间显得非常疲惫。一群彪悍的保镖模样的人围在他的身边，警惕的注视着理查德这些人。
理查德走上前，一个保镖抬手拦住了他。
“没关系，他是艾思米尔先生，BSM的局长。”比尔说。
接着，他站起身走向理查德，与理查德握了一下手，说道：“感谢您亲自到来，请务必查出凶手是谁！到时您必将会成为卡普里索家族永远的朋友。”
“对贵家族所承受的巨大损失，我深表同情。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查出凶手。但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您是否有时间？”
“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您的父亲和哥哥遇害的？”
“6点钟，我起床后，按照习惯，去卡普里索先生…也就是我父亲卢西诺的房间问候，结果却发现他们…他们…”比尔的哽咽着说道。
“恕我冒昧，您是卡普里索先生的…私生子…”
“是的，但我的父亲把我接回家族，承认了我的地位，我的兄弟们对我也很好，但他们…”比尔眼里流出了眼泪。
“节哀顺变。能看一下现场吗？”
“我带您去。”
来到卢西诺的房间门口，比尔停下了脚步，说：“请原谅，我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个场面。请放心，现场的一切我都没动过。”
理查德带着人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卢西诺和艾德蒙多倒在地上，脖子被某种利器割开。
理查德注意到一根黑色的羽毛落在卢西诺身上。
“勘察现场。”理查德吩咐道。他自己则蹲下拾起那根羽毛，放在眼前观察。羽毛与理查德所知的任何鸟类的羽毛都不相同，而且隐隐散发出地狱能量的波动。这是一根属于恶魔的羽毛。
“局长，这是欲魔的羽毛。”有人提醒理查德。
“还有什么发现？”
“伤口边缘整齐，凶器很锋利，而且凶手的手法非常熟练，一击致命。地面上有爆炸的痕迹，但强度不大。5具高阶影魔的尸体，魔晶被取走。
其它暂时没有发现。”
“揭开他的衣服。”理查德等初步勘察完成后，吩咐道。他注意到卢西诺的睡衣在胸口处有些凌乱。
有人小心解开卢西诺睡衣的一口，把睡衣向两边分开。瘦骨嶙峋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是刀刻上去的。
“这是红色山脉贝尔瓦的标记！”有人惊呼道。
理查德点点头，走出房间，来到比尔面前：“贵家族跟红色山脉贝尔瓦伯爵有什么关系？”
比尔坦然看着理查德说：“尽管我父亲承认了我的身份，但我毕竟是私生子，我对家族事务并不多。
但我可以保证，我的家族与红色山脉恶魔并无勾结！房间里的5只影魔是我父亲的保镖，但这在各大家族种并不罕见！
而且我父亲一直认为反地狱力场会破坏他的健康，所以我们家全天都会开启屏蔽。”
理查德点头表示理解：“只是查案必须的步骤，别介意。能看看您叔叔的情况吗？”
“您坚持的话，事实上，我不建议您去…”
“请带我过去。”
“好吧。”…
比尔带着理查德来到2楼他叔叔的房间，打开了房门。理查德走了进去，然后他看到了一副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
同样是两具尸体，但尸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这些虫子在两具尸体上钻出了无数孔洞，并在孔洞中进进出出…
地狱蠕虫！理查德认出了那些虫子。
理查德退出房间，问站在门口的比尔：“另一具尸体是谁？”
“我的表哥拉诺。他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我不知道他死了，也不知道他的尸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在此之前，您注意到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我毕竟是私生子，家族事务我参与的并不多。”
“您家里会经常有陌生人出入吗？”
比尔摇头，但他突然露出沉思的表情，之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案情有关，我会告诉你，但请帮忙保密。”
“你说，我会保密。”
“我的大哥艾德蒙多，经常会带回一些…同性朋友。”
“他怎么做？”
“据我所知，他会把车停在某个地方，他约请的朋友上车后，车子会自动把他的朋友带回家…”
“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家里人都知道，包括仆人…”
“最后一个问题，恕我冒昧，昨晚您在哪，为什么整个家里只有您活下来了？只是好奇，你可以不回答。”
比尔苦笑道：“我理解你的问题，毕竟整件事，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昨晚我没在自己的房间，事实上我睡在一个女仆的房间，你刚才见过她…”
…
两个小时后，理查德和他的人离开了卡普里索的别墅。
比尔站在门口目送理查德的车队远去。他的旁边是昨晚跟他睡在一起的那个女仆。他小声说：“等会去我的房间。”
“是，比尔少爷。”女仆柔声说道，眼睛里的春色浓的似乎滴得出水来。
“我实在太悲伤了，你一个人可能不足以抚平我受到的创伤…”
“比尔少爷，您别太难过。我们会尽力帮您。”
“呃…别太多，我还要保存体力，家族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
…
回到BSM后，理查德直接来到审问周一的房间。
被命令看守周一的女孩站起来：“局长。”
“他说了什么没有？”
“你离开之后，他就睡着了。”
此时的周一踏在椅子里，双脚翘在桌上，正呼呼大睡。
“塔妮娅，帮我倒杯咖啡。”
女孩离开房间后。理查德重重敲了几下桌子：“醒醒！”
周一一下子惊醒，看到是理查德，他从桌子上收回脚，伸了一个懒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急匆匆就走了？”
理查德坐在桌子边沿，盯着周一的眼睛，说道：“卢西诺，卡普里索的家主死了。”
“你在开玩笑？”
理查德没有马上回答，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我没开玩笑，一个上城家族的族长被杀了。凶手是一只恶魔。”
周一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有一只恶魔进入了上城？我记得整个上城都被反地狱力场覆盖，恶魔不可能进入。”
“这不是问题，那些大家族有特殊的方法屏蔽反地狱力场。
他们很多人有种奇怪的观点，就是反地狱力场能杀死恶魔，但同样也能破坏人类的健康。所以很多家族家里都会屏蔽反地狱力场。”
“你是说卢西诺•卡普里索为了健康害死了自己？”
理查德笑笑：“说的没错。不过从这件事以后，相信没有人会再屏蔽反地狱力场了。
对了，比尔让我跟你说…”
“我不认识什么比尔。”周一冷静的回答。
理查德笑笑：“对不起，我忙的有点糊涂了。你可以走了。”
“我来自首的，我杀了一个恶魔男爵！”
“我们现在没时间管这件事。而且我不认为杀掉恶魔有什么错。起码在我这里，你没有罪。”
“我的行为导致1053个人类的死亡！”
理查德吸了一口烟，说道：“人总会死的。如果你感到内疚，那就去杀更多的恶魔吧。”
“所以说我没事了？”
“还是准备一下吧，可能会为你召开一个特别听证会，但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谢谢。”
“没什么。”理查德随手扔掉了吸完的烟头，接着又拿出一根点燃，“周一，我不知道你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秩序的，不管这个秩序是好是坏，我们都要遵守它，或者说忍受它。有些事情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乱来。”
周一笑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走了。”
周一离开了房间。而理查德还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房间的门被打开，塔妮娅走了进来。
“你觉得周一跟卢西诺的死有没有关系。”
“有。”
“说说。”
“您之前提到比尔，他的反应是’我不认识什么比尔’”
“有什么问题？”
“比尔是一个太普通的名字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周一起码接触过5个比尔，比如说他常去的那家便利店的老板就叫比尔。您说这句话时，他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哪个比尔？’，而不是他不认识什么比尔。所以我认为周一和卡普里索家的比尔都有问题。
局长，要继续调查他们吗？”
理查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卡普里索家的那些人该死吗？”
塔妮娅犹豫了一下：“该死！”
理查德扔掉第二个烟头，接着又拿出一支香烟，说道：“按照标准程序查吧。直到查不动为止。”
…
周一坐车回到13区，他在常去的便利店下车，买了一份早点，然后步行回酒吧。
在酒吧门口，他意外看到服务生莱恩百无聊赖的坐在路边。
“偷懒？我可是付你工资的！”周一露出一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莱恩起身苦笑道：“老板，我是向你辞职的。”
“为什么？”
“老板，别闹了。你不会猜不到魅魔男爵的事是我泄露的。”
周一好像并不意外，他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一直都是BSM的人。我之前的任务就是潜伏在野狗帮，调查人口失踪的事情。结果你干掉了威廉，我只能暂时待在您这。
其实，魅魔男爵的事，我并没有主动汇报，是他们根据我身上的定位芯片分析出来的…我个人并不认为你杀掉魅魔男爵有什么错。”
周一无所谓的耸耸肩，问道：“回去以后准备干什么？”
“换一个老大继续卧底呗。”
“不得了，作为特工，这种事是不是不应该对外人说。”
“别闹了老板，你才不会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要不，你留下吧。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代替你。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帮派老大简直把酒吧当他们家了，天天泡在这里。你想要什么消息，就直接去问他们，不比当什么卧底强？”
“老板，你不怪我？”
周一说：“这是什么话？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有义务配合BSM的工作。而且我觉得你的另一个老板理查德人还不错，偶尔也可以帮帮他。”
“好嘞，我留下！不过老板，我还是要请个假。”
“干什么？怎么又请假，扣你工资！”
“老板，我今天跟胡佛太太有个约会。我这也算是是维护客户关系，算工作吧！”…
看着莱恩轻快的跑远，周一摇摇头，走进了酒吧。
一进酒吧，周一就被安娜捉到。安娜绷着脸问道：“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去给你买早点了。”周一把早点交给安娜。
“我都吃过早饭了…”安娜的脸红扑扑的。
“哦，那我下次早点去。”
“好呀，”安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了，那个人说他是的兄弟。”
顺着安娜手指的方向，周一看到了一个独自占了一张桌子的年轻，他正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年轻人长的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漂亮。
看到年轻人，周一笑了，他喊道：“库索，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
库索在酒吧住下了，根据周一对别人的解释，他是周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他现在的工作是服务生，恰巧填补了因为去养熊而离开的亚历克斯的空白。加上莱恩以及经常客串的路易斯，酒吧现在实际有3个服务生。
这三个人都形象都不错，很受女性顾客欢迎。尤其是库索，作为半欲魔，除了长相出色，他还有一种特殊的的中性气质，甚至吸引到一些男性顾客…
对于男性顾客的骚扰，库索的回应很直接。他会把他们叫到酒吧后巷，然后暴揍一顿。要不是周一不允许库索随便猎取人类灵魂，这些人早就被他弄死了。
周一几天前跑到上城的丹尼尔叔叔家吃了一顿饭。结果被同样受到邀请的格雷茜娅阿姨一顿训斥，说他不该冒险参加狩猎祭。周一也只能连连保证下次不会了。
周一还顺便询问了关于听证会的事。丹尼尔叔叔只是让他等消息。
格雷茜娅和丹尼尔都没有提卡普里索家发生的巨变。周一当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从丹尼尔叔叔家回来后。周一又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于是他把多余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与安娜谈恋爱当中。
现在，他又安娜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问道：“安娜，你在看什么？”
“乔安娜拜托我帮索菲娅选个学校。她7岁了，该上学了。”
“那就选最好的学校。费用酒吧来出。”
“我跟她说过这件事，但乔安娜不同意，她还是希望凭自己的力量抚养索菲娅长大。”
“那就给她涨工资！对了，乔安娜最近在干什么？”
“要么在厨房帮忙，要么就打扫楼上客房的房间。就是不愿意做服务生。其实算上小费，做服务生的收入比她现在高的多…她不太愿意见外人，而且经常一个人发呆。好像有心事。”
“你有时间跟她聊聊，看需不需要帮忙。”
“我会的。周一，你怎么这么关心乔安娜？”安娜警惕的问。
“我关心每一个员工。”
“我也是酒吧员工，也没见你多关心我…”
“你是什么员工？你都老板娘了！”
“不要乱说…”安娜打了一下周一，但从她脸上的笑容看，显然她很喜欢这个称呼。
莱恩和路易斯又跑到吧台偷懒，嗯，现在还多了一个库索…
莱恩抱怨道：“看他俩的粘糊劲，我都快被腻死了。你们注意到没，最近少了很多单身的顾客，都是被他俩刺激的！再这样下去，酒吧迟早要倒闭。”
“我也是单身…”达米安显然最近也被刺激的不行。
“这就是青春啊。”路易斯感叹道，“对了，库索，你是跟老板一起长大的，他以前真没谈过恋爱？”
“他以前都忙着到处砍恶魔，哪有时间谈恋爱！我记得以前有一只魅魔曾经对周一有好感，她求我带她去见周一…”
“然后呢？”路易斯表现的很有兴趣。
结果是一见面，周一就把她砍了…咦？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莱恩闭上刚刚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好奇的问道：“库索，你跟老板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路易斯则一脸的可惜：“魅魔耶，就给一刀砍了？暴殄天物啊！”
达米安则忧心忡忡的说：“你说老板发起疯来，会不会把安娜也…”
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闭嘴！”
…
周一和安娜还在腻歪，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目光怕。突然，周一感到手机振动了一下。
周一随手拿出手机，发现有人给他发了一封邮件，打开邮件一看，周一的表情立刻变得很精彩。
“安娜，我要去服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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