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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两人,还是三人?

    一条小河静静的在高大的林木下流淌,点点流苏状的阳光洒在期间,好似那天上的银河,曲折的水道向前延伸,兀的,出现了一片断崖截断了水流,在其下汇聚起了深蓝色的水潭。

    配上空灵的鸟鸣声,这本是十分幽静自然的一幅优美画卷,可一个慌乱的身影闯入其中,打破了这份美景。

    扑通一声,那个人影就直直的冲进了水潭中,后边那老虎姗姗来迟,落在了岸边上,缓缓踱步,似乎是想守株待兔。

    可大半天过去,都已经黄昏了,那水潭还是没动静,似乎已经没人了,老虎没了耐心,最后打了个响鼻就钻进林中消失不见。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平静的水面咕噜咕噜冒出了几个气泡,小忘尘缓缓的浮了起来,游到岸边,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跳入水中之前,鸟爷散去了幻化的翅膀,用灵魂力量裹了一团气泡,一人一鸟就靠这这玩意撑了半天,小忘尘会点龟息术,鸟爷体型小,也吸不了多少气,所以才活了下来。

    不过这一趟下来,小忘尘也初步信任了鸟爷,毕竟危险关头愿意费力带着自己一起跑,应该也不会害他。

    还没等他开口问呢,鸟爷说话了:“这鸟的父母怕不是只乌鸦,说啥来啥,坑死爷了。”鸟爷搁这骂骂咧咧的,估计生前也是个暴躁老哥。

    “所以现在能好好说说了么?把我弄这来到底是要干啥?”小忘尘认真问道。

    “哦,刚刚我不是跟你说我以前是大佬嘛,有些好东西不好随身带着,就在这藏起来了,也是预备着万一落魄了,东山再起的资本,”鸟爷随口回答道,然后又补充了句:“可惜啊,到头来反倒便宜了你。”

    “怎么说?”

    “我这不是跟你灵魂绑定了吗,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你的一部分灵魂,已经无法修炼了,只能等你修为变高,我才能跟着变强,现在我除了一点残存的灵魂力量,还有以前的一些记忆,就真的跟一只鸟没区别了。”

    “那你也没必要非把我现在弄过来啊,我在观里自己按部就班的修炼不就行了?”

    “那地方穷酸的,等你修炼起来不知要等多久,我可没那耐心,再说我那些宝贝放久了万一过期了,失去效力,那多亏啊,再说有我这个原大佬指导你,那小地方肯定不是你的终点,终究要出来闯荡的,不如就先来这。”

    小忘尘脸色囧囧的,叹了口气,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真没法回去了?”

    “那次传送已经差不多把我老底掏空了,不然也不至于见只老虎都得逃命,短期内估计是没办法了。”鸟爷一摊翅膀,无奈的说道。

    得,既来之则安之,小忘尘坐地拍拍脸,给自己打气,然后一只手捞起鸟爷放在了肩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朝气的笑脸,打趣着说着:“那你还记得藏宝处的路怎么走吗?鸟爷大佬?”

    或许是这副朝气蓬勃的笑脸真的很打动人,鸟爷微愣了一下,然后也微微扬起了嘴角:“当然记得了,臭小子!还有,本大爷叫无岐!记好了!”

    就这样,在夕阳的照耀下,两个人的背影拉的老长,在这一天,曾经的大佬和现在的萌新一同踏上了征程。

    另一边,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县城中,县衙里,县太爷正吩咐着几条狗腿子去东头李寡妇家,把那李寡妇绑道自己府邸去,然后坐着轿子往药铺去了,具体想到什么,懂得都懂。

    县太爷摇摇晃晃的从药铺里出来,手里捏着一个小盒子,还不放心的回头问了一句:“真那么神?”身后一个额头贴着狗皮膏药的郎中献媚的笑着,拍着胸脯打包票:“您就放心吧,这东西我有个朋友试过,足足鏖战了一晚上呢,效果包您满意!”两人相视一笑,露出个男人才懂的笑容。

    县太爷又晃晃悠悠上了轿子,一路往他的府邸去了,悠闲的品着茶,想着李寡妇水嫩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肥猪似的县太爷牙花子都快笑出来了。

    忽的,天上下饺子似的落下了几个鼻青脸肿的人影,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抱着一个女人,踩着那几个猪头从天而降,就这么突兀的拦在了路中间,这给县太爷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水撒了一胸口。

    但平日里欺压乡里惯了,还是下意识大声叫着:“谁这么大胆,敢拦截本县君的轿子,信不信以妨碍公务的罪名给你抓起来?!”边上的护卫也拔出了刀,似乎是打算动手拿下这个贼人。

    那人影放下女人,手搭在剑柄上虚影一闪,就到了县太爷脸跟前,四周的护卫也一个个倒下了。这下终于给县太爷吓清醒了,声音颤抖,哆哆嗦嗦的说着:“大,大爷,我,阿不,小人有很多钱,就当小的孝敬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小的当个屁放了,行,行么?”说着慌乱的扒开外衣,双手举着一个鼓鼓的钱袋子,低头奉上。

    那面具男拿起钱袋子掂量了一下,还挺沉,点点头,随意的说到“你走吧。”

    县太爷转身连滚带爬的跑了没几步,背后蹭的拔剑声响起,人头就直接飞起,血液撒了一地,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送你一程,去了下头好好做人。”

    归剑入鞘,面具男随手把钱袋丢在了那女人手中,说了句“以后换个地方生活吧”,就背对着夕阳冲天而起,不见了踪影。

    直到出县城很远,那白衣男子才缓缓落在了一座山头上,挥手摘下了面具,盯着远方夕阳照耀下的小县城,一脸冷峻坚毅的面容,正是咱小忘尘的师傅,无为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