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别走
“哼~”
昏暗的房间里，杂乱而又整洁，若说李怀瑾90平的小房间已经够狭小，这个房间却更修真一些。
床脚抵着卫生间，床头边是电脑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哼着新学来不久的调子，看着屏幕中不断增加的打赏和关注心花怒放。
她前半段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但若说多灰暗，好像又没有，也就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平均下来的那个样子吧？
她普通的出生，上学，被欺凌暴力，被强奸，然后染上酗酒和吸烟，在往上做擦边直播，给大主顾发发福利照，偶尔“飞”个几次。
也就这样。
烂又怎样啊，这世上的大多人本就是一般的烂泥。
若说起色，到也有，前段时间偶然遇到一个小女孩，避难的路上顺手拉了一把，后来才知道好像是个什么大人物的独生女。
多大的人物呢，不知道，对她来说，除了自己似乎都是大人物。
就这样，她很神奇的和那个小姑娘建立了一点友谊。
从一开始的网上交流，后来对方又跑来自己这个住处玩。
她没有嫌弃自己，她的笑容那么阳光灿烂。
有小孩子在，自己的直播就不太好再做一些擦边的了。
那孩子便提议。
“不如我们唱歌吧！”
唱什么歌呢？她没有一副好嗓子，音乐天赋平平，也没有经过特别系统的学习。
“我还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姐姐，她知道好多哦，我们去问问她吧！”
很厉害的大姐姐有多厉害呢？
很厉害的大姐姐确实很厉害。
小燕子开始学习一种新的语言，并也教给她。
女孩那黄莺般的歌喉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天赋。
“Icouldn’thelpbuttotellyouI’dbealright……”
那是闻所未闻的语言，闻所未闻的歌曲。
她那个很厉害的大姐姐确实厉害。
电话铃声忽然打断了回忆，她本想挂断，但扫到了屏幕，却忽然顿了下来。
她关掉麦克风，拿起了电话。
“喂？燕先生？”
“你好……我想问一下，小燕子现在在你那里吗？”
心跳忽然漏了一个拍子。
呼吸似乎变得困难，许是因为多日雨水带来的低气压，纷乱的回忆涌上心头。
“她……她们不是刚刚回去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心跳似乎一下加速到了极限，但她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一阵嗡鸣。
电话被那头挂断，她呆滞的放下手机，靠在椅子背上有些失神。
小燕子走丢了？
可是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又一个电话打来。
她麻木的接起电话。
对方熟悉的声音抢先开口“把你写的那首歌注册版权。”
“什么歌……哦，那个不是我写……抱歉，我现在有点乱，我可能要先处理一下别的事……”
“你就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对方强硬的命令到。“事情我已知晓，和我们无关，你现在注册版权，我会找人以这种新语言创作更多歌曲，你不想成为明星吗？你不想你的投影站在95市每一个夜晚的夜空吗？”
女孩没有说话，她压抑了许久，她终于压抑不住了“草拟吗！你这个畜生！草泥门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吗？上次你们他妈的问我那个女孩是什么意思？你们他妈的！联通癖！你们不得好死！”
“……不可理喻！而且，我说了与我们无关！”
电话再次挂断。
她在椅子上缩成一团，低着头，抱着双膝止不住泪水。
总是这样。
还在上学时，好像就是这样，有个学校里的混混说想尝尝她的味道，于是放学的路上，路过一个巷口，她便成了那群人口中的烂货。
前几日接到电话，对方隐晦含糊的说，有个大人物想尝尝味道。
尝尼玛！吃屎去吧！
铃声再次响起，第三个电话打来。
看了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她已经不想再接了。
她不敢面对小燕子家人的苛责，也不想再去落井下石。
恐惧感几乎要淹没了她，但是电话响了一会以后，忽然自动接通。
“你好，我是莫璜。”
泪水猛然止住了一下，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莫璜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95市最成功的企业家，莫氏集团掌舵人，从窗外放眼望去，这座城市里至少40%的产业，物品都出自莫氏集团。
如果不是政府掌握着暴力机构，那说莫氏就是95市的无冕之王也不为过。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机贴到耳边。
“喂？”
“我在。”莫璜回答，“事情我已了解过，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失踪者离开你住处的时间，以及离开时的穿着，打扮。”
“她……她是今天下午六点多从我这走的，大概是六点十……十四！对，六点十四！她走的时候穿着今年新出的双子系列的裙子，就是易事务所hebe姐妹代言的那款，她就散着头发，没什么别的打扮……”
“我知道了。”
电话再次挂断。
她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她只知道小燕子的父母为政府工作，但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职位，为什么小燕子走丢，莫氏都会打电话过来过问。
再没有更多电话打进来了，窗外的雨水渐渐变大，大概又是一场暴雨，她真的很想抓起衣服冲出去，去找小燕子，非常想，想到灵魂要脱离开身体。
但是她渐渐垂下头。
算了。
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人脉，又没有钱，她就算想跑去，只怕也赶不上，想在事务所委托，自己的积蓄只怕也无法支付那昂贵的报酬。
非要说她还有什么足够用以支付的身体的话，只怕就只剩下自己的身体了。
可是事务所是一群见钱眼开的混蛋，他们只认钱，不会要自己的变现方式。
她真的没有能力，她只是一个边缘的不能再边缘，小众的不能再小众的人物。
甚至若不是偶然认识了小燕子，她现在只怕已经对着摄像头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她就剩下这个了。
抹了一把眼泪。
她猛然抓起一件外套冲出了家门。
昏暗的房间里，杂乱而又整洁，若说李怀瑾90平的小房间已经够狭小，这个房间却更修真一些。
床脚抵着卫生间，床头边是电脑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哼着新学来不久的调子，看着屏幕中不断增加的打赏和关注心花怒放。
她前半段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但若说多灰暗，好像又没有，也就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平均下来的那个样子吧？
她普通的出生，上学，被欺凌暴力，被强奸，然后染上酗酒和吸烟，在往上做擦边直播，给大主顾发发福利照，偶尔“飞”个几次。
也就这样。
烂又怎样啊，这世上的大多人本就是一般的烂泥。
若说起色，到也有，前段时间偶然遇到一个小女孩，避难的路上顺手拉了一把，后来才知道好像是个什么大人物的独生女。
多大的人物呢，不知道，对她来说，除了自己似乎都是大人物。
就这样，她很神奇的和那个小姑娘建立了一点友谊。
从一开始的网上交流，后来对方又跑来自己这个住处玩。
她没有嫌弃自己，她的笑容那么阳光灿烂。
有小孩子在，自己的直播就不太好再做一些擦边的了。
那孩子便提议。
“不如我们唱歌吧！”
唱什么歌呢？她没有一副好嗓子，音乐天赋平平，也没有经过特别系统的学习。
“我还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姐姐，她知道好多哦，我们去问问她吧！”
很厉害的大姐姐有多厉害呢？
很厉害的大姐姐确实很厉害。
小燕子开始学习一种新的语言，并也教给她。
女孩那黄莺般的歌喉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天赋。
“Icouldn’thelpbuttotellyouI’dbealright……”
那是闻所未闻的语言，闻所未闻的歌曲。
她那个很厉害的大姐姐确实厉害。
电话铃声忽然打断了回忆，她本想挂断，但扫到了屏幕，却忽然顿了下来。
她关掉麦克风，拿起了电话。
“喂？燕先生？”
“你好……我想问一下，小燕子现在在你那里吗？”
心跳忽然漏了一个拍子。
呼吸似乎变得困难，许是因为多日雨水带来的低气压，纷乱的回忆涌上心头。
“她……她们不是刚刚回去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心跳似乎一下加速到了极限，但她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一阵嗡鸣。
电话被那头挂断，她呆滞的放下手机，靠在椅子背上有些失神。
小燕子走丢了？
可是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又一个电话打来。
她麻木的接起电话。
对方熟悉的声音抢先开口“把你写的那首歌注册版权。”
“什么歌……哦，那个不是我写……抱歉，我现在有点乱，我可能要先处理一下别的事……”
“你就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对方强硬的命令到。“事情我已知晓，和我们无关，你现在注册版权，我会找人以这种新语言创作更多歌曲，你不想成为明星吗？你不想你的投影站在95市每一个夜晚的夜空吗？”
女孩没有说话，她压抑了许久，她终于压抑不住了“草拟吗！你这个畜生！草泥门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吗？上次你们他妈的问我那个女孩是什么意思？你们他妈的！联通癖！你们不得好死！”
“……不可理喻！而且，我说了与我们无关！”
电话再次挂断。
她在椅子上缩成一团，低着头，抱着双膝止不住泪水。
总是这样。
还在上学时，好像就是这样，有个学校里的混混说想尝尝她的味道，于是放学的路上，路过一个巷口，她便成了那群人口中的烂货。
前几日接到电话，对方隐晦含糊的说，有个大人物想尝尝味道。
尝尼玛！吃屎去吧！
铃声再次响起，第三个电话打来。
看了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她已经不想再接了。
她不敢面对小燕子家人的苛责，也不想再去落井下石。
恐惧感几乎要淹没了她，但是电话响了一会以后，忽然自动接通。
“你好，我是莫璜。”
泪水猛然止住了一下，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莫璜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95市最成功的企业家，莫氏集团掌舵人，从窗外放眼望去，这座城市里至少40%的产业，物品都出自莫氏集团。
如果不是政府掌握着暴力机构，那说莫氏就是95市的无冕之王也不为过。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机贴到耳边。
“喂？”
“我在。”莫璜回答，“事情我已了解过，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失踪者离开你住处的时间，以及离开时的穿着，打扮。”
“她……她是今天下午六点多从我这走的，大概是六点十……十四！对，六点十四！她走的时候穿着今年新出的双子系列的裙子，就是易事务所hebe姐妹代言的那款，她就散着头发，没什么别的打扮……”
“我知道了。”
电话再次挂断。
她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她只知道小燕子的父母为政府工作，但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职位，为什么小燕子走丢，莫氏都会打电话过来过问。
再没有更多电话打进来了，窗外的雨水渐渐变大，大概又是一场暴雨，她真的很想抓起衣服冲出去，去找小燕子，非常想，想到灵魂要脱离开身体。
但是她渐渐垂下头。
算了。
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人脉，又没有钱，她就算想跑去，只怕也赶不上，想在事务所委托，自己的积蓄只怕也无法支付那昂贵的报酬。
非要说她还有什么足够用以支付的身体的话，只怕就只剩下自己的身体了。
可是事务所是一群见钱眼开的混蛋，他们只认钱，不会要自己的变现方式。
她真的没有能力，她只是一个边缘的不能再边缘，小众的不能再小众的人物。
甚至若不是偶然认识了小燕子，她现在只怕已经对着摄像头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她就剩下这个了。
抹了一把眼泪。
她猛然抓起一件外套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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