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云中傲骨
““张小将军，老夫今年六十有九，乃是沙陵上一任县令李尚，不知有句话当不当讲？”
“前辈请讲，文远洗耳恭听。”
“敢问将军，我等离开之后，可有地方安置？”
“还请李老放心，辽相信丁刺史一定有所安排。”
“既然如此，我等离开云中县之后，张小将军又将何去何从？”
“辽身为云中守将，自然是誓与城池共存亡。”
“老夫六个儿子都已经战死沙场，就连自己的儿媳、孙儿也已经被匈奴掳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是不能将他们救出，老夫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儿子。”
“希望张小将军能够允许老夫加入大汉的军队。”
看着老人落寞的样子，张辽又何尝不清楚痛失家人的痛苦。
“老人家，请你相信辽，相信大汉的军队，我向您保证，一定将您的家人从匈奴手中救回来。”
“至于参军这件事情，辽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张小将军，难道你也看不起老夫这把老骨头？”
“李老，辽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在辽的眼中，你们只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如何去对抗训练有素的匈奴骑兵，我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你们去送死。”
“你们要相信吕将军，相信丁刺史，相信朝廷，总有一天，大汉一定能够收复失地，只有活着，你们才能看到那一天，明白吗？”
“将军，您休要诓骗我们，沙陵、沙南、箕陵、成乐、武进、原阳、定襄、咸阳、武泉、北舆，云中十一县已经有十县落在匈奴的手中，在我们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吕将军在哪？丁刺史在哪？朝廷的军队又在那？不是我们不相信他们，而是他们放弃了我们。”
并州狼骑，所向披靡，匈奴闻之无一不闻风丧胆，飞将军吕布的名号更是人尽皆知，可是这一次，直至云中十县城池丢失，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这一次并不是并州狼骑放弃了他们，而是他们不再需要并州狼骑，因为他们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属于云中人最后的荣耀。
看着百姓失落的眼神，作为飞将军吕布的挚友，张辽第一次对吕布感到，第一次并州狼骑感到失望。并州在丁原的带领下，真的能够恢复昔日的辉煌吗？恐怕此时的张辽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云中郡，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您要我们舍弃这里，对不起，老夫做不到。这次我们可以退往并州的其他地方，可是下一次呢？难道要把并州拱手让给匈奴吗？这里才是我们的家，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绝对不会后退一步，誓与云中共存亡。”
“李老说得没错，吾等愿追随将军，誓与云中共存亡。”
“誓与云中共存亡！”
看着百姓慷慨激昂的样子，张辽竟然选择跪在他们的面前，身为武将，不能保一方百姓平安，心中无比自责。
“云中的父老乡亲，没能保护好整个云中，是本将军对不起你们，我代吕将军，代丁刺史，代朝廷向你们道歉。”
“张小将军，你没有错，若不是因为有你在，恐怕连云中都会落到匈奴的手中，我们并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如同张辽这般心系云中郡的将军还有很多很多，只不过他们都已经战死在城破之时，也许丁原会忘记他们，也许朝廷会忘记他们，可是这些云中郡的百姓从未将他们忘记，是他们的牺牲彻底唤醒了属于云中人的傲骨。
“本将军决定，从今日起，全民皆兵，誓与云中县共存亡。”
“将军英明！”
“将军英明！”
“谦之兄，历经此事，文远确实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是啊，老夫也没想到远儿会这样做，这才是我并州好儿郎，只不过离我预想的还差的很远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张闯脸上的表情早就已经出买了他。
“谦之兄，朝廷真的已经放弃了整个云中郡吗？”
“伯喈兄常年身处洛阳，并不了解并州的真实情况，除了云中郡之外，其他郡县也有许多城池落在匈奴的手中，即便丁原帐下有着飞将军吕布以及并州最精锐的骑兵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以卵击石，无力回天罢了。”
“历任刺史之中，丁原还算是比较不错的，可惜胆气不足，只知道一味的退让，竟然会给匈奴喘息的机会，有这样的刺史在，大汉又怎么能够轻易收复失地呢。而飞将军吕布，纵然是有着万夫不挡之勇又能如何？可惜此人早就已经拜丁原为义父，对于丁原的命令，自然是不敢反抗，昔日的英雄早就已经被功名利禄磨平了锐气，又有任何资格将匈奴从并州赶出去呢？”
“若是镇北王还在，若是镇北军还在，并州又怎么会沦为这副境地呢？”
“谦之兄，慎言！慎言！昔日的镇北军早就已经是朝廷的叛军，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你今天的言论，恐怕你的晚节不保。”
“放屁！若是没有王爷在，若是没有镇北军在，刘宏还能安稳的坐在如今的皇位之上。”
“叛军？哈哈！刘宏还是真的会扣这个帽子，孰是孰非并州百姓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王爷登上那个位置，恐怕如今的早就已经天下太平。”
“镇北王不可辱!镇北军不可辱！伯喈兄，信不信只要你今天的这些言论被并州的任何一个百姓知晓，恐怕你出门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这就是镇北军，并州百姓的信仰。”
看着张闯炽热的眼神，蔡邕能够感觉到他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并州的情况怎么会如此严重，陛下每年不是都往并州调拨粮食和钱两吗？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宦官干政，外戚乱权，陛下也在忌讳并州，生怕并州再出现一个镇北王，再加上层层克扣，所以说，每年其实真正到云中郡的钱粮很少很少，勉强能够支撑百姓度日，一旦发生天灾人祸，百姓们只有等死，为了百姓能够活下来，我们这群官兵只能将自己的粮食贡献出来。不仅是这样，还要防范匈奴的侵袭，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云中还有资格扩军吗？”
“不怕丢人，云中县作为整个云中郡最富饶的地方，兵力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一千人。”
“遥想当年，镇北王在时，并州何其强大，匈奴、鲜卑闻讯哪一个不闻风丧胆，百姓安居乐业，可是王爷的忠心换来的确实陛下的不信任，再与匈奴决战的时候，三十万镇北军因为叛徒的出卖，随时殆尽，但是只要王爷还活着，镇北军就还在，镇北军魂就还在。”
“自从十五年前，镇北王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镇北军因此背负上叛军的‘帽子’，可是并州没有一个人肯相信镇北王会背叛大汉，这一定是朝廷的阴谋。我们一直在等王爷回来，等王爷回来重建镇北军，这一等就是十五年，可是这一次，恐怕我们再也等不到王爷回来的那一天，看不到镇北军旗重新飘扬在并州境内。”
“谦之兄。”
“伯喈兄，我会让辽儿派人护送你离开，以你的才能，死在这里不值得。能够在有生之年遇到你这个朋友，老夫值了。”
“谦之兄，难道你想要让老夫做缩头乌龟，遭受后人耻笑吗？武将不畏牺牲，文人亦有傲骨。”
“这一次，老夫也不走了，誓与云中共存亡，誓与大汉百姓共存亡。”
“好！说得好！誓与云中县共存亡！”
“前辈请讲，文远洗耳恭听。”
“敢问将军，我等离开之后，可有地方安置？”
“还请李老放心，辽相信丁刺史一定有所安排。”
“既然如此，我等离开云中县之后，张小将军又将何去何从？”
“辽身为云中守将，自然是誓与城池共存亡。”
“老夫六个儿子都已经战死沙场，就连自己的儿媳、孙儿也已经被匈奴掳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是不能将他们救出，老夫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儿子。”
“希望张小将军能够允许老夫加入大汉的军队。”
看着老人落寞的样子，张辽又何尝不清楚痛失家人的痛苦。
“老人家，请你相信辽，相信大汉的军队，我向您保证，一定将您的家人从匈奴手中救回来。”
“至于参军这件事情，辽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张小将军，难道你也看不起老夫这把老骨头？”
“李老，辽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在辽的眼中，你们只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如何去对抗训练有素的匈奴骑兵，我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你们去送死。”
“你们要相信吕将军，相信丁刺史，相信朝廷，总有一天，大汉一定能够收复失地，只有活着，你们才能看到那一天，明白吗？”
“将军，您休要诓骗我们，沙陵、沙南、箕陵、成乐、武进、原阳、定襄、咸阳、武泉、北舆，云中十一县已经有十县落在匈奴的手中，在我们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吕将军在哪？丁刺史在哪？朝廷的军队又在那？不是我们不相信他们，而是他们放弃了我们。”
并州狼骑，所向披靡，匈奴闻之无一不闻风丧胆，飞将军吕布的名号更是人尽皆知，可是这一次，直至云中十县城池丢失，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这一次并不是并州狼骑放弃了他们，而是他们不再需要并州狼骑，因为他们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属于云中人最后的荣耀。
看着百姓失落的眼神，作为飞将军吕布的挚友，张辽第一次对吕布感到，第一次并州狼骑感到失望。并州在丁原的带领下，真的能够恢复昔日的辉煌吗？恐怕此时的张辽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云中郡，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您要我们舍弃这里，对不起，老夫做不到。这次我们可以退往并州的其他地方，可是下一次呢？难道要把并州拱手让给匈奴吗？这里才是我们的家，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绝对不会后退一步，誓与云中共存亡。”
“李老说得没错，吾等愿追随将军，誓与云中共存亡。”
“誓与云中共存亡！”
看着百姓慷慨激昂的样子，张辽竟然选择跪在他们的面前，身为武将，不能保一方百姓平安，心中无比自责。
“云中的父老乡亲，没能保护好整个云中，是本将军对不起你们，我代吕将军，代丁刺史，代朝廷向你们道歉。”
“张小将军，你没有错，若不是因为有你在，恐怕连云中都会落到匈奴的手中，我们并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如同张辽这般心系云中郡的将军还有很多很多，只不过他们都已经战死在城破之时，也许丁原会忘记他们，也许朝廷会忘记他们，可是这些云中郡的百姓从未将他们忘记，是他们的牺牲彻底唤醒了属于云中人的傲骨。
“本将军决定，从今日起，全民皆兵，誓与云中县共存亡。”
“将军英明！”
“将军英明！”
“谦之兄，历经此事，文远确实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是啊，老夫也没想到远儿会这样做，这才是我并州好儿郎，只不过离我预想的还差的很远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张闯脸上的表情早就已经出买了他。
“谦之兄，朝廷真的已经放弃了整个云中郡吗？”
“伯喈兄常年身处洛阳，并不了解并州的真实情况，除了云中郡之外，其他郡县也有许多城池落在匈奴的手中，即便丁原帐下有着飞将军吕布以及并州最精锐的骑兵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以卵击石，无力回天罢了。”
“历任刺史之中，丁原还算是比较不错的，可惜胆气不足，只知道一味的退让，竟然会给匈奴喘息的机会，有这样的刺史在，大汉又怎么能够轻易收复失地呢。而飞将军吕布，纵然是有着万夫不挡之勇又能如何？可惜此人早就已经拜丁原为义父，对于丁原的命令，自然是不敢反抗，昔日的英雄早就已经被功名利禄磨平了锐气，又有任何资格将匈奴从并州赶出去呢？”
“若是镇北王还在，若是镇北军还在，并州又怎么会沦为这副境地呢？”
“谦之兄，慎言！慎言！昔日的镇北军早就已经是朝廷的叛军，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你今天的言论，恐怕你的晚节不保。”
“放屁！若是没有王爷在，若是没有镇北军在，刘宏还能安稳的坐在如今的皇位之上。”
“叛军？哈哈！刘宏还是真的会扣这个帽子，孰是孰非并州百姓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王爷登上那个位置，恐怕如今的早就已经天下太平。”
“镇北王不可辱!镇北军不可辱！伯喈兄，信不信只要你今天的这些言论被并州的任何一个百姓知晓，恐怕你出门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这就是镇北军，并州百姓的信仰。”
看着张闯炽热的眼神，蔡邕能够感觉到他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并州的情况怎么会如此严重，陛下每年不是都往并州调拨粮食和钱两吗？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宦官干政，外戚乱权，陛下也在忌讳并州，生怕并州再出现一个镇北王，再加上层层克扣，所以说，每年其实真正到云中郡的钱粮很少很少，勉强能够支撑百姓度日，一旦发生天灾人祸，百姓们只有等死，为了百姓能够活下来，我们这群官兵只能将自己的粮食贡献出来。不仅是这样，还要防范匈奴的侵袭，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云中还有资格扩军吗？”
“不怕丢人，云中县作为整个云中郡最富饶的地方，兵力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一千人。”
“遥想当年，镇北王在时，并州何其强大，匈奴、鲜卑闻讯哪一个不闻风丧胆，百姓安居乐业，可是王爷的忠心换来的确实陛下的不信任，再与匈奴决战的时候，三十万镇北军因为叛徒的出卖，随时殆尽，但是只要王爷还活着，镇北军就还在，镇北军魂就还在。”
“自从十五年前，镇北王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镇北军因此背负上叛军的‘帽子’，可是并州没有一个人肯相信镇北王会背叛大汉，这一定是朝廷的阴谋。我们一直在等王爷回来，等王爷回来重建镇北军，这一等就是十五年，可是这一次，恐怕我们再也等不到王爷回来的那一天，看不到镇北军旗重新飘扬在并州境内。”
“谦之兄。”
“伯喈兄，我会让辽儿派人护送你离开，以你的才能，死在这里不值得。能够在有生之年遇到你这个朋友，老夫值了。”
“谦之兄，难道你想要让老夫做缩头乌龟，遭受后人耻笑吗？武将不畏牺牲，文人亦有傲骨。”
“这一次，老夫也不走了，誓与云中共存亡，誓与大汉百姓共存亡。”
“好！说得好！誓与云中县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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