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醒来
此时，李家丹阁庭院中，牧童却是一脸失落的低下了头，尤其是看到了李梦海愤怒的表情，更是不敢再说话。
此举却惹的李梦海有些恼怒，但李梦海还是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平静的问道：
“牧童，究竟是何苦衷？不妨道来听听！”
牧童此刻却是仍旧低着头，看着不断朝他靠近的李梦海，牧童却是不敢动弹，有些瑟瑟缩缩，眼神有些躲闪的说着：
“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不让我走！”
闻言的李梦海，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暗道：“得！还是唐家嘛！该死的雪霁宗，此仇，我记住了！”
但是表面上，李梦海还是轻轻笑着，语气平缓，这般说道：“当然，牧童大师，你说！”
牧童略微思索，却是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李梦海，两双眼睛对视，这也让李梦海感到有些不舒服，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蠕动几下，正要说话，却是牧童先开口：
“我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至今在风云城还买不起一栋别墅！”
听着牧童话，李梦海闻言却是疑惑的看着牧童，一边踱步，一边仔细思考着：
“怎么可能？我李家丹阁的支出，就包括你的月工薪，而且还有年底分红，全部加起来，一年也应该有八十万下品灵石，这在我李家工作了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在这偏僻的风云城还买不起一栋别墅？”
李梦海一边思索，一边皱眉，直觉告诉他，这牧童的工薪和年底分红，说不定被李家内部给克扣了，想到此处，当即问道：
“这不对吧！牧童，你在我李家炼丹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在偏僻的风云城还买不起一栋别墅？月工薪，年底分红，没发过？”
谁料那牧童却是眼里起着泪花，就快要夺眶而出了，牧童认识到自己的不雅之处，便拿出一张帕布，揩着泪水，一边哭诉道：
“没有哇！家主！工薪都是每月一发，但是年底分红倒是从来……呜呜……都没有过！”
这时，李梦海感到老脸有些把不住了，心中不由得有些责怪起老家主，不过细细思考一番，还是问道：
“那工薪呢？每月一发，怎么说一年也有三百六十万下品灵石了，你在我李家工作了三十年，难道还买不起一栋别墅？”
此刻那牧童一听，竟然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梦海，嘴嗫嚅着，却是有些委屈的小声低语道：
“家主，你说话的注意点……放的不对吧！”
“嗯？哪里不对？”
一听李梦海问起，牧童却是看着那月光下，那阴影处的李梦海的脸庞，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牧童略微思索一下，咬了咬牙，还是问道：
“那年底分红呢？你就对此不在意的吗？还是说……你……是你侵吞了本该属于我的年底分红？”
一听画风不对，那李梦海脸色一变，眉头一挑，右手轻轻抬起，继续说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个年底分红，只要你能留下来，多少年的分红，我都给你补上，只要你能留下，怎么样？”
牧童此刻揩干净了泪水，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梦海，显然刚刚对于李梦海转移话题的事情，牧童显得很是在意。
“李家主……李……李梦海！你要搞清楚，当年老家主与我的一饭之恩，我这三十年，怎么说也是还完了吧？我为李家创造的财富，也曾经是风云城首屈一指的吧！难道……你还要绑架我，硬要我留在李家不成？”
听着牧童突然硬气的话，这让李梦海肃然一惊，毕竟，这么多年来，李梦海从懂事起，就很少见牧童在别人面前话多，话硬气过。
但是今天，此刻牧童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这让李梦海感心中觉到有些惊奇，但是，随即而来的是醒悟，李梦海心中暗道：
“牧童为李家，炼制了多年的丹药，已经是丹道铭文三段的炼丹师，这么多年来，为李家勤勤恳恳的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确实苦了他了！”
李梦海想清楚后，便走了过来，距离牧童仅仅只有两步距离。李梦海拉着牧童的手，郑重说道：
“牧大师，确实，这些年来，我李家对不住你，你本是丹道铭文三段的炼丹师，却为了报恩，屈居在风云城，在我李家丹阁中，这是我李家之幸，是我之幸！”
这个时候，牧童脸色也是终于变了，终于从严肃到挤出一丝笑意，牧童憨厚的说道：
“哪里哪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于茫茫人海来说，我牧童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主要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对得起我心中的道义，我觉得就没什么！”
李梦海闻言，以为牧童似乎是有了留下来的意思，便笑意盈盈的说到：
“那牧大师，是愿意选择留下来了？”
牧童却是摆了摆手，转身继续去拖拽那口大木箱子，一边拖拽，一边继续说道：
“我啊……听你一言，我也有所感触，我就不去唐家丹阁了……总不能帮着唐家对付李家嘛！但是……”
听牧童，说了一句，却是并没有说完一整句话，这让看到一丝希望的李梦海，瞬间来了兴趣，便直爽道：
“但是什么？牧大师但说无妨！”
牧童听着，却是已经将大木箱子，拖拽到了门前，那门前停着一辆牛车。
牧童拖拽大木箱子，到这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虽然牧童的丹道修为是丹道铭文三段，然而，他的实际修为才不过聚气境界初期罢了。
因此，在没有经过长期锻炼的身体，即使有聚气境界的修为，在拖拽这大木箱子时也毫无作用。
牧童此刻看着那牵着牛车的缰绳的一个车夫，却是拒绝了那车夫的帮忙，竟然惹的那车夫一个不开心，随口爆出一句：
“切！”
牧童看着车夫站在一旁，却是笑着坐在地上，却是笑着对那车夫说道：
“谢了，老朽我呀！在这木箱子里，可都装了好多宝贝呢？给你搬，害怕损坏！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向你道声谢！”
这时，那站在庭院里的李梦海，此刻却是走了过来，顺势坐在牧童的旁边，却是对那车夫笑到：
“谢了，给！”
李梦海出手阔绰，却是直接丢给了那瘦弱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车夫一袋下品灵石。
这可把车夫吓坏了，虽然车夫接过钱袋时，确实开心不已，但是当他点了点数量，一瞬间就吓坏了，忙佝偻着身子对李梦海道：
“这位爷！我也不认识你，你咋给我这么多灵石呀？”
闻言的李梦海却是笑的很开心，对着那看着他自己手中的一袋下品灵石，眼露精光的车夫，说道：
“这些灵石，都是你的了！”
那车夫不解，黝黑都脸，皱眉，有些惊奇道：
“这位爷！您是要小人去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好，不管什么事儿，我一定给您办理的漂漂亮亮的！”
李梦海继续说道：“不用！就看在你刚刚想帮我身旁的这位，关于这一点，你就足以配得到这一袋灵石！”
那车夫笑的可开心了，将那一袋子里的下品灵石，全都装进了他车上的一个小抽屉，李梦海一见，便好奇的问到：
“你就不怕，一个不小心，牛跑了，你的灵石也跟着跑了？”
岂知那车夫却是抚摸着牛首，然后温柔的说道：“不会的，我相信大黄，大黄也相信我！”
那牧童此刻却是直看着李梦海，一脸的赞赏，不时笑着，竟然难得的说道：
“当年的少年，如今也是一个家之主了，我还以为你，早已忘却了初心！”
“我哪敢啊！”
李梦海闻言却是笑的很开心，李梦海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这倒把牧童也引的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
二人笑过后，李梦海却是想起刚刚的话，还是问道：“那牧大师，不去唐家……去何处呢？”
闻言的牧童，却是笑得很是灿烂，在灯火的映衬下，却又显得那么萧瑟：
“我的亲人早已死去，我也无家可去，但是，我有追求，那就是对于炼丹一道，因此，我……要远行……不会再回来了！”
“哦！是这样，那我提前恭祝牧大师，早登丹道高峰！”
李梦海认真的模样，却让牧童摇了摇头，牧童没有再如以前一样，不管李梦海何时来，都会恭恭敬敬的，此时，他却是转身费力的抱起那大木箱子，然后轻轻放在牛车上。
放好后，牧童见天上下起了小雨，便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把油伞，撑开后，对李梦海挥了挥手，说道：
“下雨了，回去吧，小梦海！”
闻言的李梦海一惊，李梦海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再一次叫他“小梦海”了，李梦海还记得，那是他小的时候，他的父亲经常这样叫他，后来他长大后，他的父亲就没有再这样叫过他了。
直到，牧童来了李家后，一次与少年时期的李梦海玩耍，却是听李梦海无意中说起了这个乳名，知道了这个名字后，牧童便经常叫李梦海的乳名，那时候，李梦海还不是李家家主，还只是一个无知公子哥。
时隔多年，当牧童再一次喊李梦海乳名，却是即将要离开的此刻。
这一时间，让李梦海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只是看着牧童，打着油伞，坐在了马车上，车夫赶着牛车，缓缓远去。
此时，天下起了细雨绵绵，雾气不知道何时，氤氲了这丹阁门前，那街头小巷，看着离去渐远渐朦胧的牛车，直到最后看不见了牛车的一点轮廓，这才让李梦海清醒过来。
李梦海没有进屋，只是伸出手手掌在上，手背在下，接触这冰凉的雨滴，竟然让他感受到丝丝凉意。
李梦海不由得裹紧了衣领，吐出一口寒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瑟缩的说到：
“真冷啊！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人再这样叫我乳名了！哎……”
此时雨越下越大，李梦海无心遮雨，也无心进屋，只是任由着雨滴浸湿衣衫，任由着他一个人在雨雾中任性。
此时的李梦海，早已无心睡眠，虽然此刻已经快要天亮了。
而此刻，住在偏房的天明，也是无心睡眠，天明起床时，那宋兮来找过他，还硬是塞给了天明一堆的被褥，天明本不想要，可还是盛情难却。
现在，即使躺在被窝里，感到暖呼呼的，天明也睡不着，特别是听着屋檐那，零零碎碎的雨声，那风过树梢的声响，天明却是舍不得闭眼，透过窗户的薄纸，天明看着已经有些暗淡的明月，心却是飘到了远方。
“奶奶，我想你！想那个大火炕了……奶奶！”
天明一个人躺在床上，裹在厚厚的被褥中，却是如李梦海一般，感觉到冷，一股由心底窜出的冷，席卷了全身。
天明睡不着，便起身，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天已经明晃晃的，但是四周雾气很重，天上又下着浓密的雨。
但是，这浓雾，让天明感受到的却并不是害怕，而是如同被褥中，那般温暖，这凉丝丝的雨滴，让天明感受到的不是雨，而是雪，那是另一个世界的，除夕夜的雪。
此刻，天明就沉浸在这幻想之中。
然而，天明不知道，此刻沧漠已经醒来，天明所思所历，那沧漠都了然于心，此时的沧漠在天明识海中，那卷轴之上，蓝色光芒汇聚，沧漠的身形缓缓浮现。
沧漠看着天明过去的一切，越是看着天明的过往，就越让他心痛，因为，沧漠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沧漠也是一个别人眼中的废物少年。
“天明，我醒来了！”
天明正在沉浸在回忆中，却听沧漠那有些颤抖的，略显哭腔的声音。
此刻天明，是开心的，谁能知道，天明为了等沧漠苏醒，等了多久呢？当即，天明，便神识进入识海中，一下子抱住了沧漠，虽然从中穿了过去，但是天明却是就这样抱着沧漠。
天明激动的略显哭腔的，脸色开心的对沧漠道：“师尊！你终于醒了！”
“好孩子！为师醒来了！”
此举却惹的李梦海有些恼怒，但李梦海还是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平静的问道：
“牧童，究竟是何苦衷？不妨道来听听！”
牧童此刻却是仍旧低着头，看着不断朝他靠近的李梦海，牧童却是不敢动弹，有些瑟瑟缩缩，眼神有些躲闪的说着：
“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不让我走！”
闻言的李梦海，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暗道：“得！还是唐家嘛！该死的雪霁宗，此仇，我记住了！”
但是表面上，李梦海还是轻轻笑着，语气平缓，这般说道：“当然，牧童大师，你说！”
牧童略微思索，却是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李梦海，两双眼睛对视，这也让李梦海感到有些不舒服，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蠕动几下，正要说话，却是牧童先开口：
“我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至今在风云城还买不起一栋别墅！”
听着牧童话，李梦海闻言却是疑惑的看着牧童，一边踱步，一边仔细思考着：
“怎么可能？我李家丹阁的支出，就包括你的月工薪，而且还有年底分红，全部加起来，一年也应该有八十万下品灵石，这在我李家工作了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在这偏僻的风云城还买不起一栋别墅？”
李梦海一边思索，一边皱眉，直觉告诉他，这牧童的工薪和年底分红，说不定被李家内部给克扣了，想到此处，当即问道：
“这不对吧！牧童，你在我李家炼丹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在偏僻的风云城还买不起一栋别墅？月工薪，年底分红，没发过？”
谁料那牧童却是眼里起着泪花，就快要夺眶而出了，牧童认识到自己的不雅之处，便拿出一张帕布，揩着泪水，一边哭诉道：
“没有哇！家主！工薪都是每月一发，但是年底分红倒是从来……呜呜……都没有过！”
这时，李梦海感到老脸有些把不住了，心中不由得有些责怪起老家主，不过细细思考一番，还是问道：
“那工薪呢？每月一发，怎么说一年也有三百六十万下品灵石了，你在我李家工作了三十年，难道还买不起一栋别墅？”
此刻那牧童一听，竟然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梦海，嘴嗫嚅着，却是有些委屈的小声低语道：
“家主，你说话的注意点……放的不对吧！”
“嗯？哪里不对？”
一听李梦海问起，牧童却是看着那月光下，那阴影处的李梦海的脸庞，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牧童略微思索一下，咬了咬牙，还是问道：
“那年底分红呢？你就对此不在意的吗？还是说……你……是你侵吞了本该属于我的年底分红？”
一听画风不对，那李梦海脸色一变，眉头一挑，右手轻轻抬起，继续说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个年底分红，只要你能留下来，多少年的分红，我都给你补上，只要你能留下，怎么样？”
牧童此刻揩干净了泪水，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梦海，显然刚刚对于李梦海转移话题的事情，牧童显得很是在意。
“李家主……李……李梦海！你要搞清楚，当年老家主与我的一饭之恩，我这三十年，怎么说也是还完了吧？我为李家创造的财富，也曾经是风云城首屈一指的吧！难道……你还要绑架我，硬要我留在李家不成？”
听着牧童突然硬气的话，这让李梦海肃然一惊，毕竟，这么多年来，李梦海从懂事起，就很少见牧童在别人面前话多，话硬气过。
但是今天，此刻牧童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这让李梦海感心中觉到有些惊奇，但是，随即而来的是醒悟，李梦海心中暗道：
“牧童为李家，炼制了多年的丹药，已经是丹道铭文三段的炼丹师，这么多年来，为李家勤勤恳恳的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确实苦了他了！”
李梦海想清楚后，便走了过来，距离牧童仅仅只有两步距离。李梦海拉着牧童的手，郑重说道：
“牧大师，确实，这些年来，我李家对不住你，你本是丹道铭文三段的炼丹师，却为了报恩，屈居在风云城，在我李家丹阁中，这是我李家之幸，是我之幸！”
这个时候，牧童脸色也是终于变了，终于从严肃到挤出一丝笑意，牧童憨厚的说道：
“哪里哪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于茫茫人海来说，我牧童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主要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对得起我心中的道义，我觉得就没什么！”
李梦海闻言，以为牧童似乎是有了留下来的意思，便笑意盈盈的说到：
“那牧大师，是愿意选择留下来了？”
牧童却是摆了摆手，转身继续去拖拽那口大木箱子，一边拖拽，一边继续说道：
“我啊……听你一言，我也有所感触，我就不去唐家丹阁了……总不能帮着唐家对付李家嘛！但是……”
听牧童，说了一句，却是并没有说完一整句话，这让看到一丝希望的李梦海，瞬间来了兴趣，便直爽道：
“但是什么？牧大师但说无妨！”
牧童听着，却是已经将大木箱子，拖拽到了门前，那门前停着一辆牛车。
牧童拖拽大木箱子，到这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虽然牧童的丹道修为是丹道铭文三段，然而，他的实际修为才不过聚气境界初期罢了。
因此，在没有经过长期锻炼的身体，即使有聚气境界的修为，在拖拽这大木箱子时也毫无作用。
牧童此刻看着那牵着牛车的缰绳的一个车夫，却是拒绝了那车夫的帮忙，竟然惹的那车夫一个不开心，随口爆出一句：
“切！”
牧童看着车夫站在一旁，却是笑着坐在地上，却是笑着对那车夫说道：
“谢了，老朽我呀！在这木箱子里，可都装了好多宝贝呢？给你搬，害怕损坏！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向你道声谢！”
这时，那站在庭院里的李梦海，此刻却是走了过来，顺势坐在牧童的旁边，却是对那车夫笑到：
“谢了，给！”
李梦海出手阔绰，却是直接丢给了那瘦弱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车夫一袋下品灵石。
这可把车夫吓坏了，虽然车夫接过钱袋时，确实开心不已，但是当他点了点数量，一瞬间就吓坏了，忙佝偻着身子对李梦海道：
“这位爷！我也不认识你，你咋给我这么多灵石呀？”
闻言的李梦海却是笑的很开心，对着那看着他自己手中的一袋下品灵石，眼露精光的车夫，说道：
“这些灵石，都是你的了！”
那车夫不解，黝黑都脸，皱眉，有些惊奇道：
“这位爷！您是要小人去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好，不管什么事儿，我一定给您办理的漂漂亮亮的！”
李梦海继续说道：“不用！就看在你刚刚想帮我身旁的这位，关于这一点，你就足以配得到这一袋灵石！”
那车夫笑的可开心了，将那一袋子里的下品灵石，全都装进了他车上的一个小抽屉，李梦海一见，便好奇的问到：
“你就不怕，一个不小心，牛跑了，你的灵石也跟着跑了？”
岂知那车夫却是抚摸着牛首，然后温柔的说道：“不会的，我相信大黄，大黄也相信我！”
那牧童此刻却是直看着李梦海，一脸的赞赏，不时笑着，竟然难得的说道：
“当年的少年，如今也是一个家之主了，我还以为你，早已忘却了初心！”
“我哪敢啊！”
李梦海闻言却是笑的很开心，李梦海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这倒把牧童也引的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
二人笑过后，李梦海却是想起刚刚的话，还是问道：“那牧大师，不去唐家……去何处呢？”
闻言的牧童，却是笑得很是灿烂，在灯火的映衬下，却又显得那么萧瑟：
“我的亲人早已死去，我也无家可去，但是，我有追求，那就是对于炼丹一道，因此，我……要远行……不会再回来了！”
“哦！是这样，那我提前恭祝牧大师，早登丹道高峰！”
李梦海认真的模样，却让牧童摇了摇头，牧童没有再如以前一样，不管李梦海何时来，都会恭恭敬敬的，此时，他却是转身费力的抱起那大木箱子，然后轻轻放在牛车上。
放好后，牧童见天上下起了小雨，便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把油伞，撑开后，对李梦海挥了挥手，说道：
“下雨了，回去吧，小梦海！”
闻言的李梦海一惊，李梦海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再一次叫他“小梦海”了，李梦海还记得，那是他小的时候，他的父亲经常这样叫他，后来他长大后，他的父亲就没有再这样叫过他了。
直到，牧童来了李家后，一次与少年时期的李梦海玩耍，却是听李梦海无意中说起了这个乳名，知道了这个名字后，牧童便经常叫李梦海的乳名，那时候，李梦海还不是李家家主，还只是一个无知公子哥。
时隔多年，当牧童再一次喊李梦海乳名，却是即将要离开的此刻。
这一时间，让李梦海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只是看着牧童，打着油伞，坐在了马车上，车夫赶着牛车，缓缓远去。
此时，天下起了细雨绵绵，雾气不知道何时，氤氲了这丹阁门前，那街头小巷，看着离去渐远渐朦胧的牛车，直到最后看不见了牛车的一点轮廓，这才让李梦海清醒过来。
李梦海没有进屋，只是伸出手手掌在上，手背在下，接触这冰凉的雨滴，竟然让他感受到丝丝凉意。
李梦海不由得裹紧了衣领，吐出一口寒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瑟缩的说到：
“真冷啊！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人再这样叫我乳名了！哎……”
此时雨越下越大，李梦海无心遮雨，也无心进屋，只是任由着雨滴浸湿衣衫，任由着他一个人在雨雾中任性。
此时的李梦海，早已无心睡眠，虽然此刻已经快要天亮了。
而此刻，住在偏房的天明，也是无心睡眠，天明起床时，那宋兮来找过他，还硬是塞给了天明一堆的被褥，天明本不想要，可还是盛情难却。
现在，即使躺在被窝里，感到暖呼呼的，天明也睡不着，特别是听着屋檐那，零零碎碎的雨声，那风过树梢的声响，天明却是舍不得闭眼，透过窗户的薄纸，天明看着已经有些暗淡的明月，心却是飘到了远方。
“奶奶，我想你！想那个大火炕了……奶奶！”
天明一个人躺在床上，裹在厚厚的被褥中，却是如李梦海一般，感觉到冷，一股由心底窜出的冷，席卷了全身。
天明睡不着，便起身，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天已经明晃晃的，但是四周雾气很重，天上又下着浓密的雨。
但是，这浓雾，让天明感受到的却并不是害怕，而是如同被褥中，那般温暖，这凉丝丝的雨滴，让天明感受到的不是雨，而是雪，那是另一个世界的，除夕夜的雪。
此刻，天明就沉浸在这幻想之中。
然而，天明不知道，此刻沧漠已经醒来，天明所思所历，那沧漠都了然于心，此时的沧漠在天明识海中，那卷轴之上，蓝色光芒汇聚，沧漠的身形缓缓浮现。
沧漠看着天明过去的一切，越是看着天明的过往，就越让他心痛，因为，沧漠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沧漠也是一个别人眼中的废物少年。
“天明，我醒来了！”
天明正在沉浸在回忆中，却听沧漠那有些颤抖的，略显哭腔的声音。
此刻天明，是开心的，谁能知道，天明为了等沧漠苏醒，等了多久呢？当即，天明，便神识进入识海中，一下子抱住了沧漠，虽然从中穿了过去，但是天明却是就这样抱着沧漠。
天明激动的略显哭腔的，脸色开心的对沧漠道：“师尊！你终于醒了！”
“好孩子！为师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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