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1）
活下去
“叮铃铃－－”
他伸出手将闹钟关掉，然后缓缓地睁开双眼。
阳光如潮水般扑进房间，只有一层微不足道的青灰色窗帘在无力地抵挡着，而那层厚玻璃却早已放弃，不但在这光下被照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将这光变得更加强烈，更加令人无法直视。
“嗯，天亮了。”刘兀一边无力地瞟着周围一边缓缓说道。
刘兀推开被子坐了起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打开手机：今天星期一，10:14，气温20℃，天气晴。
“哎－－迟到了。”说完便下床开始穿衣服。
“妈！”刘兀对着门口喊，声音消失得很快，只剩下一屋寂静。刘兀楞了一会儿，心想：“对了，她应该是不在。”但刘兀又试着喊了几声，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刘兀低着头坐在床上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你想让我怎么样！我从早到晚一直在忙家务，你－－只会玩手机，你就是个废物！”刘妈瞪着刘兀吼道。
刘妈的脸已红透，双眼中眼泪已经涨满。刘兀将手机紧紧抓住藏在身后，低着头黑着脸，没有一滴眼泪。
“给你做顿饭，嫌这嫌那，不吃算了，我－－以后再也不做了。你爸和你一样没良心，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刘妈一边用纸擦着眼泪一边说，刘兀一声不吭地进了卧室，轻轻推开门，然后走到床边。
客厅的灯灭了，哐－－是摔门的声音，刘妈走了。
刘兀坐在床上缓缓脱下外衣，然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他心想：“关灯，上床睡觉。明天．....．也许就好了。”于是关了灯躺在床上，轻轻把被子盖在身上。
在这漫漫长夜，我们所能听见的－－高尚者的低声细语，平庸者的窃窃私议，无能者的抽抽噎噎。
刘兀回过神来，拿上手机，站起身走出卧室。然后悄悄地来到刘妈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但可惜没有回应。
刘兀回到房间，整理好房间，换上校服背上书包。来到厕所，在洗漱台用手接了些水拍在脸上，打开大门，停顿了几秒才跨出去。
这是一幢老小区房，一出门便是楼梯，楼梯台阶是由水泥直接筑成的，现在已经是灰黑色。锈迹斑斑的铁制扶手上下延伸，整幢楼的楼道灯几乎都坏了，狭窄黑暗的楼道，只有连接上下层楼梯的平台稍微宽了些，还有光和电线从墙上的留空处钻进来。
通过这光可以清晰地看见空中飞舞的灰尘，可能如果没有这光，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环境中生存，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生存。
刘兀来到楼下，从楼口走出去。周围还有许多幢一样的楼，这些楼也是灰黑色的，而且最高的也就7层。只是多点缀了些在墙缝中突兀生长的绿杂草。
这些楼在外随意围一层矮墙便就组成了一个小区，还有无数类似的小区，它们共同构成了旧区。
旧区处于这个城市的边缘、丘陵的低处，而在丘陵的高处立着无数高大崭新的楼房的是新区，新区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它在阳光下如玻璃宝石一般。
阳光突然弱了下来，乌云不断聚集。
刘兀走到小区门口。保安室中的老保安看到了他，打开窗户探出头向刘兀打了个招呼便又缩回去。刘兀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就直接走出大门。
大门外很冷清，对面是另一个小区所多有的带铁丝网的高墙，它和这小区的矮墙一起夹着一条还算宽的直路。这路是主路的一个小分支，有许多坑洼、泥垢以及路旁偶尔出现的树丛。
门外没什么人，因为这个时候旧区的年轻人几乎都去新区工作去了，而其中大部分人据说都是去建设新区的。
刘兀正打算向西去地铁站，东方向传来渐大的警笛声。刘兀朝东边看去，看到许多辆警车沿着主路朝北呼啸而去。
刘兀觉得奇怪，心想：“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警车。”然后又接着朝地铁站走，没走多久天上又传来巨大响声－－许多架飞机接连向南边飞去。
刘兀意识到好像发生大事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赶忙从包中拿出手机，是刘妈的电话，刘兀愣了一下才点了接听。
刘兀：“喂？”
“刘兀，你现在在哪？”刘妈慌张地问。刘妈的语气很急，还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刘兀：“呃…我在小区门口，妈。”
“太好了，现在马上回家，一定不要出来！”她的呼吸更急促了。
刘兀：“为什么？你在跑步吗？”
“危险！它们来了！快跑！”
刘兀：“什么！什么危险？喂？”
“啪”刘妈的手机摔到地上。
刘兀慌张地问：“喂！发生什么事了妈！”刘妈没有回答，刘兀将手机贴在耳朵上，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尖叫声、叫喊声，还夹杂着一种野兽的叫声
刘兀心想：“我去，倒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刘兀：“怎么办，先回家看看。”
刘兀马上回头向小区里跑去，他冲进小区又看见了那个老保安，他坐在保安室里喝着茶看着书。
刘兀本来想直接回家，但想了想后跑到保安室门口。门并没有关，大爷看见了他吓了一跳站起身。刘兀看着他，本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又转身朝家的方向跑，他冲进楼来到家门口。快速打开门进去，然后将门向外推，门撞得很响。
刘兀将门锁好，看了下手机－－11:00，手机上没有任何新消息。
外面的天空越来越暗，从能见天的任何窗户看，都会看见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的乌云笼罩在上空。
“轰－－”是雷声，站在窗边的刘兀心想：“要下大雨了，我妈倒底怎么样了。什么危险？她是不是骗我的.....怎么可能，是不是被外国人袭击了，可恶，那我现在要干嘛。”
刘兀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新闻台在放动画片。
外面开始下雨了，伴随着雷声的轰鸣，连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中仍然放着动画片，而刘兀竟然趴在客厅桌子（以下简称客桌）上睡着了。
突然一道闪光，随后格外强烈的雷声袭来，刘兀惊醒了。外面的雨声、雷声很大，但敲门声更大。刘兀走到门前打算开门，但又一声响雷，他停住了，心想：“是她吗？怎么不叫我，这破门观察孔也坏了，先问一下吧。”
刘兀：“妈，是不是你？”
回应是更加大力、急躁地敲门声。他吓了一跳，说：“妈，是不是你！别开玩笑！”
回应是刘妈微弱的声音：“…要…开门。”
刘兀听见了，赶快打开锁，把门拉开。
刘妈就在门口，但此时的她很奇怪，她的腰弯得快垂直于门，头发遮住脸垂到地上，衣服湿透了，脚下积了一滩红色的水。
刘兀看见这场面，愣了一下说：“妈，你…这，你先进来吧。”
她没有反应，刘兀正用手去扶到，但她突然向刘兀扑来，刘兀下意识后退，刘妈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刘兀：“妈，干嘛呀！”
刘妈缓缓抬起头，脸已经发烂了，眼睛是血红色的，嘴巴微张着，血从里面流出来。刘兀吓呆了，腿止不住发抖。
他转身朝卧室跑去，刘妈从地上爬起追过去。
在刘兀关上门的一瞬，刘妈的手卡住了门。刘兀用全力向外推着门，刘妈不断地向里挤。眼见快撑不住了，刘兀朝刘妈大喊：“妈！妈！你怎么了！”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推力的力度变小了许多，挤出一句话：“活…下…去。”
刘妈用嘴狠狠咬住门檐，力气越来越大，直至牙齿一颗颗崩掉，门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刘兀放开手转身冲向书桌，抓起剪刀。此时刘妈也扑了过来，他被扑倒在地，刘妈咬住了他的左手手臂，他右手的剪刀刺进了她的肚子。
剪刀越刺越深，她逐渐停止行动，靠在刘兀耳旁说出了最后一个字：“对－－”说完她失去呼吸不在动了。
刘兀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流眼泪。他爬起来，将刘妈的尸体放在腿上，低着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门还开着，又冲进了一个像刘妈一样的人。他来到卧室门前，嘶吼着朝刘兀冲来。刘兀低着头黑着脸，手紧紧握住那把剪刀。
当它冲到面前时，一瞬间刘兀拔出剪刀朝旁边跳走，它扑了个空，刘兀趁机跳到它的背上把它压倒，用剪刀暴力连刺数下，直到它彻底停止行动。
又来了一个，刘兀眼神中是满满的杀气，他握紧剪刀冲了过去。
刘兀拿出手机－－15:00，气温15℃。他黑白色的校服已是红黑色，大门关上了，地上躺着几具尸体，血铺满整个地板。刘妈的尸体放在沙发上，他自己靠着客桌坐在地上，头沉沉低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依旧阴沉，只是乌云少了许多。
刘兀来到小祠堂中，墙上除了神佛像，还挂了刘兀爷爷奶奶的照片。
他点了柱香，鞠躬了三次后把香插在香炉中。然后从摆香炉的桌子下的柜子中拿出了刘兀爷爷留下的一把刀，它整体比较细长，暗黑色的刀把上面还裹了一条黑布防滑，末尾处栓了条黑绳，黑绳上有一个金属的八卦图吊饰；刀身银白锋利，轻轻挥舞如闪电划开空气一般；刀鞘也是暗黑色的，上端刻了个八卦图，还用朱砂染过。
刘兀双手捧起刀说：“爷爷，是时候用这刀了。”
谁在说话？“天快黑了，便叫它黑天吧。”
“叮铃铃－－”
他伸出手将闹钟关掉，然后缓缓地睁开双眼。
阳光如潮水般扑进房间，只有一层微不足道的青灰色窗帘在无力地抵挡着，而那层厚玻璃却早已放弃，不但在这光下被照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将这光变得更加强烈，更加令人无法直视。
“嗯，天亮了。”刘兀一边无力地瞟着周围一边缓缓说道。
刘兀推开被子坐了起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打开手机：今天星期一，10:14，气温20℃，天气晴。
“哎－－迟到了。”说完便下床开始穿衣服。
“妈！”刘兀对着门口喊，声音消失得很快，只剩下一屋寂静。刘兀楞了一会儿，心想：“对了，她应该是不在。”但刘兀又试着喊了几声，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刘兀低着头坐在床上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你想让我怎么样！我从早到晚一直在忙家务，你－－只会玩手机，你就是个废物！”刘妈瞪着刘兀吼道。
刘妈的脸已红透，双眼中眼泪已经涨满。刘兀将手机紧紧抓住藏在身后，低着头黑着脸，没有一滴眼泪。
“给你做顿饭，嫌这嫌那，不吃算了，我－－以后再也不做了。你爸和你一样没良心，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刘妈一边用纸擦着眼泪一边说，刘兀一声不吭地进了卧室，轻轻推开门，然后走到床边。
客厅的灯灭了，哐－－是摔门的声音，刘妈走了。
刘兀坐在床上缓缓脱下外衣，然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他心想：“关灯，上床睡觉。明天．....．也许就好了。”于是关了灯躺在床上，轻轻把被子盖在身上。
在这漫漫长夜，我们所能听见的－－高尚者的低声细语，平庸者的窃窃私议，无能者的抽抽噎噎。
刘兀回过神来，拿上手机，站起身走出卧室。然后悄悄地来到刘妈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但可惜没有回应。
刘兀回到房间，整理好房间，换上校服背上书包。来到厕所，在洗漱台用手接了些水拍在脸上，打开大门，停顿了几秒才跨出去。
这是一幢老小区房，一出门便是楼梯，楼梯台阶是由水泥直接筑成的，现在已经是灰黑色。锈迹斑斑的铁制扶手上下延伸，整幢楼的楼道灯几乎都坏了，狭窄黑暗的楼道，只有连接上下层楼梯的平台稍微宽了些，还有光和电线从墙上的留空处钻进来。
通过这光可以清晰地看见空中飞舞的灰尘，可能如果没有这光，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环境中生存，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生存。
刘兀来到楼下，从楼口走出去。周围还有许多幢一样的楼，这些楼也是灰黑色的，而且最高的也就7层。只是多点缀了些在墙缝中突兀生长的绿杂草。
这些楼在外随意围一层矮墙便就组成了一个小区，还有无数类似的小区，它们共同构成了旧区。
旧区处于这个城市的边缘、丘陵的低处，而在丘陵的高处立着无数高大崭新的楼房的是新区，新区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它在阳光下如玻璃宝石一般。
阳光突然弱了下来，乌云不断聚集。
刘兀走到小区门口。保安室中的老保安看到了他，打开窗户探出头向刘兀打了个招呼便又缩回去。刘兀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就直接走出大门。
大门外很冷清，对面是另一个小区所多有的带铁丝网的高墙，它和这小区的矮墙一起夹着一条还算宽的直路。这路是主路的一个小分支，有许多坑洼、泥垢以及路旁偶尔出现的树丛。
门外没什么人，因为这个时候旧区的年轻人几乎都去新区工作去了，而其中大部分人据说都是去建设新区的。
刘兀正打算向西去地铁站，东方向传来渐大的警笛声。刘兀朝东边看去，看到许多辆警车沿着主路朝北呼啸而去。
刘兀觉得奇怪，心想：“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警车。”然后又接着朝地铁站走，没走多久天上又传来巨大响声－－许多架飞机接连向南边飞去。
刘兀意识到好像发生大事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赶忙从包中拿出手机，是刘妈的电话，刘兀愣了一下才点了接听。
刘兀：“喂？”
“刘兀，你现在在哪？”刘妈慌张地问。刘妈的语气很急，还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刘兀：“呃…我在小区门口，妈。”
“太好了，现在马上回家，一定不要出来！”她的呼吸更急促了。
刘兀：“为什么？你在跑步吗？”
“危险！它们来了！快跑！”
刘兀：“什么！什么危险？喂？”
“啪”刘妈的手机摔到地上。
刘兀慌张地问：“喂！发生什么事了妈！”刘妈没有回答，刘兀将手机贴在耳朵上，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尖叫声、叫喊声，还夹杂着一种野兽的叫声
刘兀心想：“我去，倒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刘兀：“怎么办，先回家看看。”
刘兀马上回头向小区里跑去，他冲进小区又看见了那个老保安，他坐在保安室里喝着茶看着书。
刘兀本来想直接回家，但想了想后跑到保安室门口。门并没有关，大爷看见了他吓了一跳站起身。刘兀看着他，本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又转身朝家的方向跑，他冲进楼来到家门口。快速打开门进去，然后将门向外推，门撞得很响。
刘兀将门锁好，看了下手机－－11:00，手机上没有任何新消息。
外面的天空越来越暗，从能见天的任何窗户看，都会看见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的乌云笼罩在上空。
“轰－－”是雷声，站在窗边的刘兀心想：“要下大雨了，我妈倒底怎么样了。什么危险？她是不是骗我的.....怎么可能，是不是被外国人袭击了，可恶，那我现在要干嘛。”
刘兀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新闻台在放动画片。
外面开始下雨了，伴随着雷声的轰鸣，连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中仍然放着动画片，而刘兀竟然趴在客厅桌子（以下简称客桌）上睡着了。
突然一道闪光，随后格外强烈的雷声袭来，刘兀惊醒了。外面的雨声、雷声很大，但敲门声更大。刘兀走到门前打算开门，但又一声响雷，他停住了，心想：“是她吗？怎么不叫我，这破门观察孔也坏了，先问一下吧。”
刘兀：“妈，是不是你？”
回应是更加大力、急躁地敲门声。他吓了一跳，说：“妈，是不是你！别开玩笑！”
回应是刘妈微弱的声音：“…要…开门。”
刘兀听见了，赶快打开锁，把门拉开。
刘妈就在门口，但此时的她很奇怪，她的腰弯得快垂直于门，头发遮住脸垂到地上，衣服湿透了，脚下积了一滩红色的水。
刘兀看见这场面，愣了一下说：“妈，你…这，你先进来吧。”
她没有反应，刘兀正用手去扶到，但她突然向刘兀扑来，刘兀下意识后退，刘妈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刘兀：“妈，干嘛呀！”
刘妈缓缓抬起头，脸已经发烂了，眼睛是血红色的，嘴巴微张着，血从里面流出来。刘兀吓呆了，腿止不住发抖。
他转身朝卧室跑去，刘妈从地上爬起追过去。
在刘兀关上门的一瞬，刘妈的手卡住了门。刘兀用全力向外推着门，刘妈不断地向里挤。眼见快撑不住了，刘兀朝刘妈大喊：“妈！妈！你怎么了！”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推力的力度变小了许多，挤出一句话：“活…下…去。”
刘妈用嘴狠狠咬住门檐，力气越来越大，直至牙齿一颗颗崩掉，门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刘兀放开手转身冲向书桌，抓起剪刀。此时刘妈也扑了过来，他被扑倒在地，刘妈咬住了他的左手手臂，他右手的剪刀刺进了她的肚子。
剪刀越刺越深，她逐渐停止行动，靠在刘兀耳旁说出了最后一个字：“对－－”说完她失去呼吸不在动了。
刘兀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流眼泪。他爬起来，将刘妈的尸体放在腿上，低着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门还开着，又冲进了一个像刘妈一样的人。他来到卧室门前，嘶吼着朝刘兀冲来。刘兀低着头黑着脸，手紧紧握住那把剪刀。
当它冲到面前时，一瞬间刘兀拔出剪刀朝旁边跳走，它扑了个空，刘兀趁机跳到它的背上把它压倒，用剪刀暴力连刺数下，直到它彻底停止行动。
又来了一个，刘兀眼神中是满满的杀气，他握紧剪刀冲了过去。
刘兀拿出手机－－15:00，气温15℃。他黑白色的校服已是红黑色，大门关上了，地上躺着几具尸体，血铺满整个地板。刘妈的尸体放在沙发上，他自己靠着客桌坐在地上，头沉沉低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依旧阴沉，只是乌云少了许多。
刘兀来到小祠堂中，墙上除了神佛像，还挂了刘兀爷爷奶奶的照片。
他点了柱香，鞠躬了三次后把香插在香炉中。然后从摆香炉的桌子下的柜子中拿出了刘兀爷爷留下的一把刀，它整体比较细长，暗黑色的刀把上面还裹了一条黑布防滑，末尾处栓了条黑绳，黑绳上有一个金属的八卦图吊饰；刀身银白锋利，轻轻挥舞如闪电划开空气一般；刀鞘也是暗黑色的，上端刻了个八卦图，还用朱砂染过。
刘兀双手捧起刀说：“爷爷，是时候用这刀了。”
谁在说话？“天快黑了，便叫它黑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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