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抛妻弃子沐济中
货船一靠岸，秦大勇就带着船工立马开始倒货，要把现在船上的货物尽快转到另一艘自己货船。
烈秋风和秦有为也没闲着，起先说是帮忙，后来就变成了插科打诨、皮打狗闹。
货船虽大，可也经不住两个精力旺盛的少年不停探索。
不过两天的光景，秦有为已经把船上能闯祸的地方都带烈秋风玩了一遍，可谓是人见人恨，狗见狗嫌。
现下这俩“鬼见愁”百无聊赖，靠在船舷上看着龙脊江的滔滔大水发呆。
“有为，你说的赌石，是什么意思？”
烈秋风从来没赌过，心里多少有些抵触，但也不禁会好奇。
秦有为俩眼里都要流出哈喇子了：
“首先昂，赌石在囹界是合理合法的，赌的是个眼力运气。”
卧龙煞有其事得指了指身后空空如也的库房，继续说道：
“粽子，你知道咱这两天帮着搬运的这些石头块是什么吗？”
烈秋风闻言一怔。
秦家货船规矩极严，从来不允许船工谈论货物。
自己也只不过是帮着打打下手，还真没关心那些花花绿绿的石头到底是什么。
秦有为料想烈秋风肯定不知道，不由哈哈一乐：
“这就是你们烈家开采出来的凝神珀矿石啊！”
“哈？！”
烈秋风甚是无语，敢情儿自己天天围着一堆凝神珀转悠，还发愁自己缺珀气用。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卖出去的货物，肯定也不是自己能随便使用的，况且矿石和凝神珀也是有区别的。
秦有为觉得烈秋风的表情可好玩了，一会咧嘴一会皱眉的，越看越像个怀春的大姑娘。
烈秋风感觉到卧龙的目光又变得聪明起来，不用想都知道这货又没憋什么好屁，顺手又掏出一把沙果，好堵住卧龙的嘴。
然后赶紧发问：
“你倒是说说这矿石是怎么个赌法？”
秦有为这回吃得倒是慢条斯理，神秘兮兮得说：
“嘿嘿，等明儿个上岸再说~”
一听到上岸，烈秋风也有些激动。
甚至有一万个期待。
在货船上憋了四个多月，要不是倒货这两天不允许下船私自行动，烈秋风早就窜出去放风了。
毕竟来到囹界这么久，还没正儿八经看看这一方世界呢。
----
翌日。
两少年还在郝师傅这吃早饭，就听秦大勇怒气冲冲的吼道：
“老张！老张！死哪去了！”
秦大勇推门而入，询问郝师傅：
“老郝，看着老张了没？”
郝师傅给秦大勇盛了碗粥，示意他坐下喝：
“怎滴，老张偷你裤衩子穿啦？”
秦大勇一把接过米粥，一腚坐下。
郝师傅也不管秦大勇翻起的白眼，继续说：
“老张早上来吃饭的时候说了，寒莹到扶摇这段航程最折磨人，趁着今天空闲，非得去找点乐子不行。”
秦大勇闻言气呼呼得呸出米粥里的一粒沙子，还没说话，就听自家好大儿接上了话：
“哎，勇哥，一会我也带粽子找点乐子去。”
“噹！”
秦大勇一记板栗敲在儿子头上，特娘的，就没个省心的。
这次临时靠岸，秦大勇原本不允许所有人私自下船。
只因时间紧张，生怕船工下船乱窜，耽误行程。
可这老张光棍一条，平日里干活倒也老实卖力，就是半夜经常躲被窝里哼哼唧唧的，又哪能放过眼前上岸逍遥的机会。
“得亏今晚才发船，要不老子真扒了他的皮。”
秦大勇吸溜着白粥，转头看向两少年。
“小风少爷，你可千万别跟有为学，没个正经。”
楞头小子哪管这些，勇哥说话赛狗屁，得捏着鼻子听。
秦有为哪管这些，小声跟好兄弟嘀咕着勇哥说话赛狗屁，得捏着鼻子听。
一边揉着自己脑袋，一边趴在桌上，扒拉着第三碗白粥。
还是吃饭最重要。
秦大勇知道儿子虽然不算精明，但绝不会干些个腌臜事。
当下只是对烈秋风继续说：
“小风少爷，今天你跟有为出去转转也好，跑船确实憋闷。
这霍坦城有为来过几次，也算熟落。
你俩去买些日常用品什么的，后面的路程还久得很。”
说着，秦大勇递给烈秋风一百囹币，眼神扑朔，补充一句：
“能力再大也会山外有山，就像咱们跑船，可以不出头，但一定要稳当啊。”
秦大勇在烈秋风心中是自己人，所以也没什么扭捏，道谢后大方接过囹币。
少年稍作犹豫，还是问出了辗转一夜的问题：
“秦大叔，您既然认识我娘亲，那您应该也认识我爹吧？”
秦大勇一愣，说还是不说，烈老爷子也没给个准话呀。
再一转念，烈老爷子既然把小风托付给自己，应该也会想到这个问题。
罢了，多少挑点能说的给说说，总不能让小风到了炽伏大陆之后还不知道亲爹是谁吧？
“小风少爷，令尊名号沐济中，我们大约十七八年前便认识。”
秦大勇顿了顿，心道当着儿子不骂老子，得挑些好听的说。
“那时你母亲还是寒莹学院的学员，外出游历，我负责掌舵你母亲的渡船。
去到炽伏大陆之后，我们结识了一个人，生得真是俊朗，一身黑衣蓝袍，确实好看，那便是你父亲沐济中。
沐济中总是云遮雾绕的，连囹徽也从不示人。”
秦大勇说着，意味深长得瞅了一眼烈秋风的脖子。
“想来应该是用了雾隐纱吧，因为他确实是囹者，而且实力不俗于你母亲。
或许因为沐济中性子冲淡，他几乎不会与人动武。
又或者压根就憎恶武力吧，以至于十年前那场两界大战都没有露面······”
说到这里，秦大勇还真说不下去了。
深深叹了口气，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差不多，我就知道这些。”
秦大勇说完便离开了，心中往事走马一般浮现。
十年前，帝囹为了彻底铲除丧兽的源头----上界。
规模浩大得统领整个囹界的囹者，万众一心攻打上界，战局无比惨烈。
那时候但凡三径之上的囹者都参战了。
大家不仅仅是响应帝囹神君的号召，更是因为丧兽既无兽性，更无人性，只有杀戮的欲望。
丧兽凶狠恶毒，为祸囹界久已，人人都想拔除上界，这个丧兽的源头。
可上界远比大家想象中更加狠辣歹毒，造成死伤无数，可谓家家户户挂丧布，红瓦绿墙变白堂。
那时候烈景英不顾家人反对，已经委身于沐济中，而且还有了身孕。
这当口，沐济中不仅没拦着烈景英参战，他自己居然猫起来了，都不在妻子身边做个保护策应。
直到孩子出世，妻子殒命都没有出现。
烈景英是在独自侦查的时候，被上界一帮人马盯上，孤立无援之下，才受了重伤。
秦大勇那时年少，心中对烈景英是爱慕的，所以自然对沐济中是憎恨的。
烈秋风自然看出秦大勇有些藏掖，心道任谁也没法子替抛妻弃子的人多说些好话，也就不再追问。
“沐济中······
张姨他们应该都知道吧，不告诉我，是出于保护，还是因为这个爹太丢人？
所以我应该叫沐秋风吗？”
少年心中戚戚，以后该不该去炽伏大陆？
见面之后该叫他什么呢······
烈秋风攥紧拳头。
见个屁的见，自己孱弱痴傻的时候都没个爹保护。
现在都能修行了，还要追在人屁股后面认个爹？！
再说了，等货船下一站接近扶摇书院了，咱还不稀得去炽伏大陆了呢。
这种话题总是不讨喜的，一时间桌上没人说话，只闻卧龙吸粥。
很想念，但无缘。
为何而悲？口是心非。
烈秋风和秦有为也没闲着，起先说是帮忙，后来就变成了插科打诨、皮打狗闹。
货船虽大，可也经不住两个精力旺盛的少年不停探索。
不过两天的光景，秦有为已经把船上能闯祸的地方都带烈秋风玩了一遍，可谓是人见人恨，狗见狗嫌。
现下这俩“鬼见愁”百无聊赖，靠在船舷上看着龙脊江的滔滔大水发呆。
“有为，你说的赌石，是什么意思？”
烈秋风从来没赌过，心里多少有些抵触，但也不禁会好奇。
秦有为俩眼里都要流出哈喇子了：
“首先昂，赌石在囹界是合理合法的，赌的是个眼力运气。”
卧龙煞有其事得指了指身后空空如也的库房，继续说道：
“粽子，你知道咱这两天帮着搬运的这些石头块是什么吗？”
烈秋风闻言一怔。
秦家货船规矩极严，从来不允许船工谈论货物。
自己也只不过是帮着打打下手，还真没关心那些花花绿绿的石头到底是什么。
秦有为料想烈秋风肯定不知道，不由哈哈一乐：
“这就是你们烈家开采出来的凝神珀矿石啊！”
“哈？！”
烈秋风甚是无语，敢情儿自己天天围着一堆凝神珀转悠，还发愁自己缺珀气用。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卖出去的货物，肯定也不是自己能随便使用的，况且矿石和凝神珀也是有区别的。
秦有为觉得烈秋风的表情可好玩了，一会咧嘴一会皱眉的，越看越像个怀春的大姑娘。
烈秋风感觉到卧龙的目光又变得聪明起来，不用想都知道这货又没憋什么好屁，顺手又掏出一把沙果，好堵住卧龙的嘴。
然后赶紧发问：
“你倒是说说这矿石是怎么个赌法？”
秦有为这回吃得倒是慢条斯理，神秘兮兮得说：
“嘿嘿，等明儿个上岸再说~”
一听到上岸，烈秋风也有些激动。
甚至有一万个期待。
在货船上憋了四个多月，要不是倒货这两天不允许下船私自行动，烈秋风早就窜出去放风了。
毕竟来到囹界这么久，还没正儿八经看看这一方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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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两少年还在郝师傅这吃早饭，就听秦大勇怒气冲冲的吼道：
“老张！老张！死哪去了！”
秦大勇推门而入，询问郝师傅：
“老郝，看着老张了没？”
郝师傅给秦大勇盛了碗粥，示意他坐下喝：
“怎滴，老张偷你裤衩子穿啦？”
秦大勇一把接过米粥，一腚坐下。
郝师傅也不管秦大勇翻起的白眼，继续说：
“老张早上来吃饭的时候说了，寒莹到扶摇这段航程最折磨人，趁着今天空闲，非得去找点乐子不行。”
秦大勇闻言气呼呼得呸出米粥里的一粒沙子，还没说话，就听自家好大儿接上了话：
“哎，勇哥，一会我也带粽子找点乐子去。”
“噹！”
秦大勇一记板栗敲在儿子头上，特娘的，就没个省心的。
这次临时靠岸，秦大勇原本不允许所有人私自下船。
只因时间紧张，生怕船工下船乱窜，耽误行程。
可这老张光棍一条，平日里干活倒也老实卖力，就是半夜经常躲被窝里哼哼唧唧的，又哪能放过眼前上岸逍遥的机会。
“得亏今晚才发船，要不老子真扒了他的皮。”
秦大勇吸溜着白粥，转头看向两少年。
“小风少爷，你可千万别跟有为学，没个正经。”
楞头小子哪管这些，勇哥说话赛狗屁，得捏着鼻子听。
秦有为哪管这些，小声跟好兄弟嘀咕着勇哥说话赛狗屁，得捏着鼻子听。
一边揉着自己脑袋，一边趴在桌上，扒拉着第三碗白粥。
还是吃饭最重要。
秦大勇知道儿子虽然不算精明，但绝不会干些个腌臜事。
当下只是对烈秋风继续说：
“小风少爷，今天你跟有为出去转转也好，跑船确实憋闷。
这霍坦城有为来过几次，也算熟落。
你俩去买些日常用品什么的，后面的路程还久得很。”
说着，秦大勇递给烈秋风一百囹币，眼神扑朔，补充一句：
“能力再大也会山外有山，就像咱们跑船，可以不出头，但一定要稳当啊。”
秦大勇在烈秋风心中是自己人，所以也没什么扭捏，道谢后大方接过囹币。
少年稍作犹豫，还是问出了辗转一夜的问题：
“秦大叔，您既然认识我娘亲，那您应该也认识我爹吧？”
秦大勇一愣，说还是不说，烈老爷子也没给个准话呀。
再一转念，烈老爷子既然把小风托付给自己，应该也会想到这个问题。
罢了，多少挑点能说的给说说，总不能让小风到了炽伏大陆之后还不知道亲爹是谁吧？
“小风少爷，令尊名号沐济中，我们大约十七八年前便认识。”
秦大勇顿了顿，心道当着儿子不骂老子，得挑些好听的说。
“那时你母亲还是寒莹学院的学员，外出游历，我负责掌舵你母亲的渡船。
去到炽伏大陆之后，我们结识了一个人，生得真是俊朗，一身黑衣蓝袍，确实好看，那便是你父亲沐济中。
沐济中总是云遮雾绕的，连囹徽也从不示人。”
秦大勇说着，意味深长得瞅了一眼烈秋风的脖子。
“想来应该是用了雾隐纱吧，因为他确实是囹者，而且实力不俗于你母亲。
或许因为沐济中性子冲淡，他几乎不会与人动武。
又或者压根就憎恶武力吧，以至于十年前那场两界大战都没有露面······”
说到这里，秦大勇还真说不下去了。
深深叹了口气，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差不多，我就知道这些。”
秦大勇说完便离开了，心中往事走马一般浮现。
十年前，帝囹为了彻底铲除丧兽的源头----上界。
规模浩大得统领整个囹界的囹者，万众一心攻打上界，战局无比惨烈。
那时候但凡三径之上的囹者都参战了。
大家不仅仅是响应帝囹神君的号召，更是因为丧兽既无兽性，更无人性，只有杀戮的欲望。
丧兽凶狠恶毒，为祸囹界久已，人人都想拔除上界，这个丧兽的源头。
可上界远比大家想象中更加狠辣歹毒，造成死伤无数，可谓家家户户挂丧布，红瓦绿墙变白堂。
那时候烈景英不顾家人反对，已经委身于沐济中，而且还有了身孕。
这当口，沐济中不仅没拦着烈景英参战，他自己居然猫起来了，都不在妻子身边做个保护策应。
直到孩子出世，妻子殒命都没有出现。
烈景英是在独自侦查的时候，被上界一帮人马盯上，孤立无援之下，才受了重伤。
秦大勇那时年少，心中对烈景英是爱慕的，所以自然对沐济中是憎恨的。
烈秋风自然看出秦大勇有些藏掖，心道任谁也没法子替抛妻弃子的人多说些好话，也就不再追问。
“沐济中······
张姨他们应该都知道吧，不告诉我，是出于保护，还是因为这个爹太丢人？
所以我应该叫沐秋风吗？”
少年心中戚戚，以后该不该去炽伏大陆？
见面之后该叫他什么呢······
烈秋风攥紧拳头。
见个屁的见，自己孱弱痴傻的时候都没个爹保护。
现在都能修行了，还要追在人屁股后面认个爹？！
再说了，等货船下一站接近扶摇书院了，咱还不稀得去炽伏大陆了呢。
这种话题总是不讨喜的，一时间桌上没人说话，只闻卧龙吸粥。
很想念，但无缘。
为何而悲？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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