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装大爷
王五一边骂着狗总管，一边趴在地上细细擦洗石板。
冷不丁有两双蹑丝锦履出现在眼前，一看便是富贵之人的日常足踏。
赶忙站起身来，先喊一声爷，再细细掂量来者的份量。
此时坊内的苟总管却是另一番思量。
他明明听到那个看起来稍微壮实一些的少年念叨了一句烤全羊，听起来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再看这人的打扮甚是怪异，不落俗套的衣着外面，居然挂着个大竹筐，这岂是寻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当下不敢离开，悄悄吩咐属下从后门出去，到炉鼎阁赶快买上一只烤全羊拿回来。
自己则退回前台里面，让胡媚儿莫要出声，静静观察。
王五站在门口低眉顺眼的，原本只盼着今天能揽得着几位阔绰的大爷，自己也好多计提几枚囹币糊口。
此时瞧见了两个半大小厮站在面前，不由使劲眨了眨眼，生怕看漏了些蛛丝马迹。
王五常年迎来送往，虽说市侩得很，但自诩有些眼力，高低也能瞧出来往客人大概是个什么身价。
走前面的这个，虽说没见着囹徽，而且有些稚气未脱。
但唇红齿白，身上透出一股子超然气势。
再加上一袭紫袍在身，惹得路旁各色少女妇人侧目，应当有些背景。
很多名家望族的少爷，都有宝器在身，能够遮掩囹徽，使人不可得知实力。
倒是旁边这位竹筐饭桶，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妥妥二径实力，不高不低，难道是个扈从书童？
连扈从都是二径，那紫袍的这位还了得！
想到这里，王五更是确信眼前紫袍少年绝对是哪家的少爷。
立马对烈秋风换上谄媚笑脸，顺便还剜了秦有为一眼。
把腰弯得更低：
“这位爷，您是赌石掌眼还是用些冰髓？
咱里面香茶软塌、果子点心俱全，您只管招呼小的。”
烈秋风本就膈应呼延家族，一想到这里是呼延家族的生意，便也不与伙计客气：
“带路。”
两少年移步堂中，发现内里绝不像是个卖货的地方。
倒像是文人雅客谈天说地的清静之所。
烈秋风刚想询问在哪里赌石。
却听秦有为说道：
“粽子，勇哥让我给他捎几块冰髓储囹器，我先买上，等会别再忘了。”
王五闻言，心中不免失落。
客人购买储囹器才能计提几个大子儿？
着实提不起兴趣伺候两少年，更是把鼻孔赏给秦有为看，引得卧龙一通纳闷，心道难不成自己以前得罪过这伙计？
王五把二人引到一处芝兰围挡起来的软塌，顺手就拽走秦有为已经扫空的破烂竹筐。
不等卧龙抗议，便有婷婷少女奉上香茶两盏，青果一碟。
秦有为跟随老爹走南闯北多年，浑话学了不少。
此时嘴里啃着青果，头也不抬地说了句：
“甩个招子。”
王五闻言，这才多少有些笑模样。
不是名家望族，哪里懂得这行话？
当下安慰自己，计提再少也是赚头嘛。
便应了一声马上就来，便麻溜取来样品，市侩得向烈秋风介绍：
“这位爷，咱家的冰髓集，讲究个价钱公道。
您看，普通储囹器，五枚囹币足矣。
上等储囹器，九枚囹币。
就算这万年冰髓所制的高等储囹器，也不过三十枚囹币呢。”
王五还是认定烈秋风是正主，只当秦有为就是个嘴替，压根没给上好脸色。
都是奴才的命，你丫还敢坐着说话？
桌上摆着三种储囹器，杏子大小，桃子大小，巴掌大小。
烈秋风其实不懂，却也装作玩味地看了看桌上，又看了看那谄媚伙计，再看了看秦有为。
苟总管在前台里边听得心惊，痛骂自己太蠢，只想着讨好少主，竟是忘了把自己虚标的价格恢复正常！
此时只能祈祷帝囹神君，眼前这两位不是自家主子。
王五被紫袍少爷看得也是一阵心虚。
刚要再自夸一番，不料秦有为‘当啷’一声，把青果核扔在碟子里，嘴里咧咧着：
“没诚意嘛······”
秦有为话没说完，王五心中一惊。
暗道大意了呀，这俩雏儿根本就不是那种少不开眼的纨绔子弟。
“哎呦，爷~
看您说的，啥买卖都得留点拉扯的空间不是。
要是一口价给说死了，那岂不是坠了您的雅兴嘛。”
王五还没反应过来，万幸胡媚儿从前台那边小跑过来，打了个哈哈，这才解了围。
边说着，胡媚儿摇起锦罗的扇子给两少年消消暑气，趁机偷瞄二人的面颊、囹徽，企图找出些乔装易容的蛛丝马迹。
烈秋风对着女子身上的香粉十分厌恶，下意识皱起眉头，扬身向后远离。
却听秦有为在那嚷着：
“你这不是啥啥俱全嘛，怎么就给俩干巴巴的生果子？给小爷烤只肥羊上来。”
“咄！”
苟总管原本心心念念自家少主怎么还不来，真到这一天，却又拔不动腿，张不开嘴。
再转念一想，便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心道：
“苟来福啊苟来福，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
不过是要了只烤羊罢了，还不能确定就是少主！”
赶忙朝胡媚儿狂使眼神儿，那意思是别多嘴，好生伺候就行。
胡媚儿也是个会来事的，赶忙笑得更加花枝乱颤。
奉上一张公道的储囹器价目表，再软糯言语一声：
“两位爷稍后，亘古特色的烤全羊马上就来~”
便先行告退，与苟总管商量去了。
烈秋风扫了眼新的价目表，的确便宜了不少。
普通的三枚囹币，上等的七枚囹币，高等的二十五枚囹币。
秦有为悄悄跟烈秋风说：
“储囹器这玩意我跟老爹见得多了，这价格很可以了。”
烈秋风既诧异又赞许，微微向秦有为点了点头，心中感叹卧龙还真有不打瞌睡的时候呢。
秦有为随后唤来王五：
“不白吃你烤羊，这一百囹币全要普通储囹器，多出来的一枚囹币算是给你的赏钱。”
王五喜于行色，连连作揖谢赏。
别小看这一枚囹币，自己每天顶多也就能赚三四枚囹币。
烤羊上桌，引来周围客人的鄙夷。
秦有为哪管旁人放什么鸟屁，招呼着烈秋风一起，准备过一过豪放大侠的瘾。
“嘿嘿，可算是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秦有为喜滋滋得拿出从莽汉樊管事那里缴获的银亮小刀，痛快割肉吃得满嘴流油。
烈秋风一直暗暗观察周围人群，就像别人也在暗暗观察他俩。
此时心生疑惑，怎么这小刀一出，一干人等都纷纷闭嘴转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俩。
柜台里躲着的那位巨胖，嘴上的两撇小胡子抖得都快掉地上了。
再一瞥战战兢兢、手足不安的王五。
烈秋风和煦一笑，轻飘飘地问道：
“你也认得这小刀？”
“哎，呦喂······”
王五刚开腔，秦有为抬了抬头，一脸茫然得看了看伙计：
“你认得我？”
冷不丁有两双蹑丝锦履出现在眼前，一看便是富贵之人的日常足踏。
赶忙站起身来，先喊一声爷，再细细掂量来者的份量。
此时坊内的苟总管却是另一番思量。
他明明听到那个看起来稍微壮实一些的少年念叨了一句烤全羊，听起来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再看这人的打扮甚是怪异，不落俗套的衣着外面，居然挂着个大竹筐，这岂是寻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当下不敢离开，悄悄吩咐属下从后门出去，到炉鼎阁赶快买上一只烤全羊拿回来。
自己则退回前台里面，让胡媚儿莫要出声，静静观察。
王五站在门口低眉顺眼的，原本只盼着今天能揽得着几位阔绰的大爷，自己也好多计提几枚囹币糊口。
此时瞧见了两个半大小厮站在面前，不由使劲眨了眨眼，生怕看漏了些蛛丝马迹。
王五常年迎来送往，虽说市侩得很，但自诩有些眼力，高低也能瞧出来往客人大概是个什么身价。
走前面的这个，虽说没见着囹徽，而且有些稚气未脱。
但唇红齿白，身上透出一股子超然气势。
再加上一袭紫袍在身，惹得路旁各色少女妇人侧目，应当有些背景。
很多名家望族的少爷，都有宝器在身，能够遮掩囹徽，使人不可得知实力。
倒是旁边这位竹筐饭桶，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妥妥二径实力，不高不低，难道是个扈从书童？
连扈从都是二径，那紫袍的这位还了得！
想到这里，王五更是确信眼前紫袍少年绝对是哪家的少爷。
立马对烈秋风换上谄媚笑脸，顺便还剜了秦有为一眼。
把腰弯得更低：
“这位爷，您是赌石掌眼还是用些冰髓？
咱里面香茶软塌、果子点心俱全，您只管招呼小的。”
烈秋风本就膈应呼延家族，一想到这里是呼延家族的生意，便也不与伙计客气：
“带路。”
两少年移步堂中，发现内里绝不像是个卖货的地方。
倒像是文人雅客谈天说地的清静之所。
烈秋风刚想询问在哪里赌石。
却听秦有为说道：
“粽子，勇哥让我给他捎几块冰髓储囹器，我先买上，等会别再忘了。”
王五闻言，心中不免失落。
客人购买储囹器才能计提几个大子儿？
着实提不起兴趣伺候两少年，更是把鼻孔赏给秦有为看，引得卧龙一通纳闷，心道难不成自己以前得罪过这伙计？
王五把二人引到一处芝兰围挡起来的软塌，顺手就拽走秦有为已经扫空的破烂竹筐。
不等卧龙抗议，便有婷婷少女奉上香茶两盏，青果一碟。
秦有为跟随老爹走南闯北多年，浑话学了不少。
此时嘴里啃着青果，头也不抬地说了句：
“甩个招子。”
王五闻言，这才多少有些笑模样。
不是名家望族，哪里懂得这行话？
当下安慰自己，计提再少也是赚头嘛。
便应了一声马上就来，便麻溜取来样品，市侩得向烈秋风介绍：
“这位爷，咱家的冰髓集，讲究个价钱公道。
您看，普通储囹器，五枚囹币足矣。
上等储囹器，九枚囹币。
就算这万年冰髓所制的高等储囹器，也不过三十枚囹币呢。”
王五还是认定烈秋风是正主，只当秦有为就是个嘴替，压根没给上好脸色。
都是奴才的命，你丫还敢坐着说话？
桌上摆着三种储囹器，杏子大小，桃子大小，巴掌大小。
烈秋风其实不懂，却也装作玩味地看了看桌上，又看了看那谄媚伙计，再看了看秦有为。
苟总管在前台里边听得心惊，痛骂自己太蠢，只想着讨好少主，竟是忘了把自己虚标的价格恢复正常！
此时只能祈祷帝囹神君，眼前这两位不是自家主子。
王五被紫袍少爷看得也是一阵心虚。
刚要再自夸一番，不料秦有为‘当啷’一声，把青果核扔在碟子里，嘴里咧咧着：
“没诚意嘛······”
秦有为话没说完，王五心中一惊。
暗道大意了呀，这俩雏儿根本就不是那种少不开眼的纨绔子弟。
“哎呦，爷~
看您说的，啥买卖都得留点拉扯的空间不是。
要是一口价给说死了，那岂不是坠了您的雅兴嘛。”
王五还没反应过来，万幸胡媚儿从前台那边小跑过来，打了个哈哈，这才解了围。
边说着，胡媚儿摇起锦罗的扇子给两少年消消暑气，趁机偷瞄二人的面颊、囹徽，企图找出些乔装易容的蛛丝马迹。
烈秋风对着女子身上的香粉十分厌恶，下意识皱起眉头，扬身向后远离。
却听秦有为在那嚷着：
“你这不是啥啥俱全嘛，怎么就给俩干巴巴的生果子？给小爷烤只肥羊上来。”
“咄！”
苟总管原本心心念念自家少主怎么还不来，真到这一天，却又拔不动腿，张不开嘴。
再转念一想，便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心道：
“苟来福啊苟来福，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
不过是要了只烤羊罢了，还不能确定就是少主！”
赶忙朝胡媚儿狂使眼神儿，那意思是别多嘴，好生伺候就行。
胡媚儿也是个会来事的，赶忙笑得更加花枝乱颤。
奉上一张公道的储囹器价目表，再软糯言语一声：
“两位爷稍后，亘古特色的烤全羊马上就来~”
便先行告退，与苟总管商量去了。
烈秋风扫了眼新的价目表，的确便宜了不少。
普通的三枚囹币，上等的七枚囹币，高等的二十五枚囹币。
秦有为悄悄跟烈秋风说：
“储囹器这玩意我跟老爹见得多了，这价格很可以了。”
烈秋风既诧异又赞许，微微向秦有为点了点头，心中感叹卧龙还真有不打瞌睡的时候呢。
秦有为随后唤来王五：
“不白吃你烤羊，这一百囹币全要普通储囹器，多出来的一枚囹币算是给你的赏钱。”
王五喜于行色，连连作揖谢赏。
别小看这一枚囹币，自己每天顶多也就能赚三四枚囹币。
烤羊上桌，引来周围客人的鄙夷。
秦有为哪管旁人放什么鸟屁，招呼着烈秋风一起，准备过一过豪放大侠的瘾。
“嘿嘿，可算是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秦有为喜滋滋得拿出从莽汉樊管事那里缴获的银亮小刀，痛快割肉吃得满嘴流油。
烈秋风一直暗暗观察周围人群，就像别人也在暗暗观察他俩。
此时心生疑惑，怎么这小刀一出，一干人等都纷纷闭嘴转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俩。
柜台里躲着的那位巨胖，嘴上的两撇小胡子抖得都快掉地上了。
再一瞥战战兢兢、手足不安的王五。
烈秋风和煦一笑，轻飘飘地问道：
“你也认得这小刀？”
“哎，呦喂······”
王五刚开腔，秦有为抬了抬头，一脸茫然得看了看伙计：
“你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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