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约定
正值夏季，不管是逐渐暴躁的气温、单薄而少防护的衣物都制造了不少病患，医院里人来人往，这边笑着那边哭，分贝一下拉高，当即给了进门的秦风雨等人一个下马威。
赶紧穿过走廊，众人找到了住院部，由曾森上前向前台的护士姐姐询问。
“哦，你们找407的孩子是吧？去吧去吧，要不要我带你们过去？”
护士姐姐异常地热情，那模样，秦风雨本能地怀疑，就算曾森没有通过表弟取得男孩父母探病的预约，他们也会被护士姐姐放过去，看来这位病号还算挺有名了。
“张凯现在怎么样了？”曾森婉言谢绝，并问道。
张凯，一个平凡的名字，他就是那个曾森表弟的同校学生，也是一位在斗魂争霸开始第一天就失去了斗魂的宿主。
“还是老样子，一周多了，吃东西得靠塞，还只能是流体，人都瘦了一圈，看着都叫人心疼。”护士姐姐摇摇头。
“真不知道一个小孩子怎么就突然成这样了，你们多陪陪他吧，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一床，多呆会儿也没事……喂，护士站，怎么了？”
众人见状也不打扰护士姐姐工作了，随即溜入电梯，来到了四楼，一眼就看见了左手边第四间的407号病房。
在秦风雨等人注视下，曾森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敲门走入，这是护士小姐姐最后的提醒，张凯连别人搭话都很难有反应，更别说敲门了。
这是一间四床的病房，不过此刻只有一位小男孩躺在靠窗的那张上，正是张凯。
众人走近，见识到了难得一见的一幕：
小男孩十岁的模样，但是没有一点精神，骨架子上明显地少了肉，眼圈陷着，看得比任影那两只大黑眼圈可吓人多了，哪怕几个人走过来，他也只是转动眼珠子去看，脑袋都没动。
在几人有限的见识里，这种状态似乎只会出现在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一时间，竞没人能说出话来。
“他，没能认出我们。”秦风雨苦涩地想道。
北斗等一众斗魂都跟在他们身后，高的高、酷的酷、魅的魅，还有一个毛脸雷公嘴，浩浩荡荡的，小说里的人物一般，若是给谁看见了，不管你是有多悲伤、沉闷，总会有点反应的。
然而，张凯已经看不见斗魂了。
他在斗魂争霸中落败，失去了宿主的身份，所以，并不知道眼前这群陌生的大哥哥大姐姐是什么来路。
“采心。”曾森轻声道。
一位身穿黑色无袖旗袍的美艳女子径直在他身边浮现，正是采心。
看到这一幕，张凯嘴巴微张，眼睛动了动，逐渐有了生气。
秦风雨等人相视一眼，各自让斗魂现身了，不小的病房里顿时显得狭窄起来。
“你们是……”张凯的眼神仿佛聚焦在很远的地方，望着某些以往的记忆，他的声音干哑而苦涩，声线却仍是小孩子的，像嫩枝上长了枯叶一样别扭。
“我们和曾经的你一样，都是宿主，这是我们的斗魂，我是曾凡的表哥曾森，他应该和你提起过，听说了你的事后，就打算来看看你，不过我们来得有点晚了，抱歉。”
曾森站到了病床的侧面，直视着张凯憔悴的脸色道。
终于，张凯好像找回了魂儿，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他再次把目光来回在采心等斗魂身上转了几圈，点点泪光已经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呜……海螺，我的海螺……他说要带我去见识大海的……”
豆大的泪珠说落就落，张凯本来就虚弱，一哭起来，那声音就跟缺油还硬开动的发动机一样，每一次哽咽都像打嗝那么费劲。
杨羊极为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于是干脆溜了出去，顺便望风，避免热心的护士小姐姐突然查房。
这时，采心走了上去，轻轻把张凯的脑袋拥入怀中。
“乖，乖，好孩子，别哭了。”
该说不愧是斗魂级别的魅力吗？比起袁若鸢的青春甜美，那股成熟、母性的包容是无法复制的。
多亏采心出马，张凯的哭声立刻得到了控制，众人这才没有直接陷入慌乱。
“海螺，是你斗魂的名字吗？”曾森问道。
“是的，他告诉我他出生在海边，说既然我不想争斗，就找机会，带我去看大海，去沙滩上捡海螺，去海底摸鱼，还有……”
张凯越说声音越低，又陷入了回忆里。
这些，最开始他大概也和父母和医生说过吧，但是却只能被当作幻想，无人能够理解，秦风雨暗叹一口气。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和我才认识了一天……”
最好的朋友，相识才一天，这两条看似矛盾，可在未成年孩子们的世界里却未必是不成立的。
他们没有走上社会，终究和大人是分处两个世界，语言并不相同，且学业、事业等现实要素互相牵制着双方，很多时候，两者并不能以足够亲近的身份相处，限制他们将内心讲出口的枷锁比大人们想象得要多。
这些，在斗魂们身上基本不存在。
斗魂们不会、也没有权力要求宿主们去做什么，写作业、家务、补习，这些东西统统不存在，而反倒是宿主，可以让斗魂带着他们上天入地，参加惊险刺激的斗魂争霸，甚至学习武术、帮忙打篮球和在以食堂为终点的赛跑中作弊。
最关键的是，斗魂们不存在于社会，宿主就是他们的全世界，任何事情泄露给他们也不用担心让不该听到的人听到，只会在两个人之间回响，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倾诉对象。
最后，斗魂们是被宿主的灵魂吸引而降世，从而相遇，二者拥有心灵链接联通，天生亲近。
这样的朋友，在张凯结识的第一天，还在畅想之后的美好的时候，被人亲手给“抹杀”了。
这种事情，如果在之后发生在他们身上呢？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
秦风雨想自己大概还是会惯性地去上学，不然会让父母担心，他本能不愿看到老妈一脸焦急地送他去医院，但是他想象不出自己那时的心情，也不敢去想。
“你们，能帮我把海螺找回来吗？”张凯抬起头问道，语气微弱，没有半点信心。
众人沉默，斗魂争霸如此残酷的机制，设计的目的恐怕就是鞭策宿主们进步，“复活币”人人想要，可一旦拥有“复活币”，大家扪心自问难免会松懈、侥幸，这恐怕并非举办者想要的。
“我们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不过，就算可以，你又有什么可以用来支付给我们当报酬呢？”推了推眼镜，曾森直视着小男孩道。
“喂！”秦风雨急忙抓上曾森的肩膀，他眼看着张凯眼里仅剩一点点的光芒都逐渐消失了。
“斗魂争霸，大家都很重视自己的斗魂，你是想平静地与斗魂相处，我们则是想成为游戏的胜利者，如果有找回斗魂的机会，我们干嘛不留着自己用，要给你用呢？”
曾森却是坚定不移，仍直视着张凯的眼睛道，只见他越说，张凯的眼中雾气越多。
“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把你的海螺带回来吗？”
众人看曾森一脸冷色，差点摸不清他究竟是来安慰还是来训人的。
“阿曾，快别吓唬这孩子了，说得你好像没哭过似的。”采心嗔道。
“咳咳！”
哦？秦风雨等人目光不禁聚集到曾森脸上。
不苟言笑、学霸风采的博士在采心怀里放声大哭，秦风雨想象了这样一幅画面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博士的门道他算是看明白一点了。
“他唱白脸，采心唱红脸啊，这就是所谓越简单的方法越有效嘛。”
稍想了想，秦风雨也心一横，笑着对张凯道：
“这样吧，张凯，我们做个约定！”
等病床上的男孩看过来，他继续道：
“这位戴眼镜的大哥哥也说了，能让斗魂再现的机会是特别珍贵的，或者几乎就不存在，比珍稀动物还稀有，就算我们得到了，也不可能随便送给你，就像如果你的爸爸妈妈奖励给你游戏机，你愿意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吗？”
张凯迟疑地摇了摇头，秦风雨暗道好险，生怕小屁孩耍赖点头。
“所以，咱们做个约定，如果我以后在副本里或者别的地方得到了可以赠送别人、必须立即使用的复活斗魂机会，而同时我们的斗魂也没有损失，那么，我们就一定把这次机会送给你！”
秦风雨竖起三根手指，指代三个条件。
“但是，作为条件，你必须立刻好好吃饭，回到学校，不再让父母担心，也不再让海螺失望，他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袁若鸢看了秦风雨侧脸一眼，也笑着向张凯说道：
“我也加入好了，和这位帅气的大哥哥一样，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也会第一个送给你！至于剩下两个大哥哥，那就得看你怎么说服他们咯。”
曾森和任影同时嘴角一抽，对于帅气这个形容词只在某人身上出现这种赤裸裸的秀恩爱行为表示鄙视。
“我答应！求你们了，大哥哥，我一定好好吃饭，今天就回学校，我会乖乖的，我不想让海螺失望，我想，让他回来……”
张凯猛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激动地喊道，要不是虚弱没声，热心的护士姐姐下一秒就闻风而至也不奇怪，秦风雨揶揄地想道。
两行清泪自张凯脸上流了下来，这次，采心没有再去安慰。
“你确定你能做到？”曾森抱着手臂问道。
“能！”
“好，那我答应你，不过，出院的事要先问过医生，我会随时通过表弟询问你的情况，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废，否则我们的约定作废。”曾森道。
于是，张凯满是希冀地看向了最后的任影。
“我跟他们不一样。”
任影一开口，张凯差点坐回病床上。
“我不仅答应你，还附赠一个礼物。”任影嘴角往上扯了扯，露出一个略带侵略性的微笑，继续道：
“告诉我那天的情况，你碰见的那个家伙长什么样子？”
赶紧穿过走廊，众人找到了住院部，由曾森上前向前台的护士姐姐询问。
“哦，你们找407的孩子是吧？去吧去吧，要不要我带你们过去？”
护士姐姐异常地热情，那模样，秦风雨本能地怀疑，就算曾森没有通过表弟取得男孩父母探病的预约，他们也会被护士姐姐放过去，看来这位病号还算挺有名了。
“张凯现在怎么样了？”曾森婉言谢绝，并问道。
张凯，一个平凡的名字，他就是那个曾森表弟的同校学生，也是一位在斗魂争霸开始第一天就失去了斗魂的宿主。
“还是老样子，一周多了，吃东西得靠塞，还只能是流体，人都瘦了一圈，看着都叫人心疼。”护士姐姐摇摇头。
“真不知道一个小孩子怎么就突然成这样了，你们多陪陪他吧，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一床，多呆会儿也没事……喂，护士站，怎么了？”
众人见状也不打扰护士姐姐工作了，随即溜入电梯，来到了四楼，一眼就看见了左手边第四间的407号病房。
在秦风雨等人注视下，曾森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敲门走入，这是护士小姐姐最后的提醒，张凯连别人搭话都很难有反应，更别说敲门了。
这是一间四床的病房，不过此刻只有一位小男孩躺在靠窗的那张上，正是张凯。
众人走近，见识到了难得一见的一幕：
小男孩十岁的模样，但是没有一点精神，骨架子上明显地少了肉，眼圈陷着，看得比任影那两只大黑眼圈可吓人多了，哪怕几个人走过来，他也只是转动眼珠子去看，脑袋都没动。
在几人有限的见识里，这种状态似乎只会出现在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一时间，竞没人能说出话来。
“他，没能认出我们。”秦风雨苦涩地想道。
北斗等一众斗魂都跟在他们身后，高的高、酷的酷、魅的魅，还有一个毛脸雷公嘴，浩浩荡荡的，小说里的人物一般，若是给谁看见了，不管你是有多悲伤、沉闷，总会有点反应的。
然而，张凯已经看不见斗魂了。
他在斗魂争霸中落败，失去了宿主的身份，所以，并不知道眼前这群陌生的大哥哥大姐姐是什么来路。
“采心。”曾森轻声道。
一位身穿黑色无袖旗袍的美艳女子径直在他身边浮现，正是采心。
看到这一幕，张凯嘴巴微张，眼睛动了动，逐渐有了生气。
秦风雨等人相视一眼，各自让斗魂现身了，不小的病房里顿时显得狭窄起来。
“你们是……”张凯的眼神仿佛聚焦在很远的地方，望着某些以往的记忆，他的声音干哑而苦涩，声线却仍是小孩子的，像嫩枝上长了枯叶一样别扭。
“我们和曾经的你一样，都是宿主，这是我们的斗魂，我是曾凡的表哥曾森，他应该和你提起过，听说了你的事后，就打算来看看你，不过我们来得有点晚了，抱歉。”
曾森站到了病床的侧面，直视着张凯憔悴的脸色道。
终于，张凯好像找回了魂儿，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他再次把目光来回在采心等斗魂身上转了几圈，点点泪光已经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呜……海螺，我的海螺……他说要带我去见识大海的……”
豆大的泪珠说落就落，张凯本来就虚弱，一哭起来，那声音就跟缺油还硬开动的发动机一样，每一次哽咽都像打嗝那么费劲。
杨羊极为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于是干脆溜了出去，顺便望风，避免热心的护士小姐姐突然查房。
这时，采心走了上去，轻轻把张凯的脑袋拥入怀中。
“乖，乖，好孩子，别哭了。”
该说不愧是斗魂级别的魅力吗？比起袁若鸢的青春甜美，那股成熟、母性的包容是无法复制的。
多亏采心出马，张凯的哭声立刻得到了控制，众人这才没有直接陷入慌乱。
“海螺，是你斗魂的名字吗？”曾森问道。
“是的，他告诉我他出生在海边，说既然我不想争斗，就找机会，带我去看大海，去沙滩上捡海螺，去海底摸鱼，还有……”
张凯越说声音越低，又陷入了回忆里。
这些，最开始他大概也和父母和医生说过吧，但是却只能被当作幻想，无人能够理解，秦风雨暗叹一口气。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和我才认识了一天……”
最好的朋友，相识才一天，这两条看似矛盾，可在未成年孩子们的世界里却未必是不成立的。
他们没有走上社会，终究和大人是分处两个世界，语言并不相同，且学业、事业等现实要素互相牵制着双方，很多时候，两者并不能以足够亲近的身份相处，限制他们将内心讲出口的枷锁比大人们想象得要多。
这些，在斗魂们身上基本不存在。
斗魂们不会、也没有权力要求宿主们去做什么，写作业、家务、补习，这些东西统统不存在，而反倒是宿主，可以让斗魂带着他们上天入地，参加惊险刺激的斗魂争霸，甚至学习武术、帮忙打篮球和在以食堂为终点的赛跑中作弊。
最关键的是，斗魂们不存在于社会，宿主就是他们的全世界，任何事情泄露给他们也不用担心让不该听到的人听到，只会在两个人之间回响，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倾诉对象。
最后，斗魂们是被宿主的灵魂吸引而降世，从而相遇，二者拥有心灵链接联通，天生亲近。
这样的朋友，在张凯结识的第一天，还在畅想之后的美好的时候，被人亲手给“抹杀”了。
这种事情，如果在之后发生在他们身上呢？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
秦风雨想自己大概还是会惯性地去上学，不然会让父母担心，他本能不愿看到老妈一脸焦急地送他去医院，但是他想象不出自己那时的心情，也不敢去想。
“你们，能帮我把海螺找回来吗？”张凯抬起头问道，语气微弱，没有半点信心。
众人沉默，斗魂争霸如此残酷的机制，设计的目的恐怕就是鞭策宿主们进步，“复活币”人人想要，可一旦拥有“复活币”，大家扪心自问难免会松懈、侥幸，这恐怕并非举办者想要的。
“我们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不过，就算可以，你又有什么可以用来支付给我们当报酬呢？”推了推眼镜，曾森直视着小男孩道。
“喂！”秦风雨急忙抓上曾森的肩膀，他眼看着张凯眼里仅剩一点点的光芒都逐渐消失了。
“斗魂争霸，大家都很重视自己的斗魂，你是想平静地与斗魂相处，我们则是想成为游戏的胜利者，如果有找回斗魂的机会，我们干嘛不留着自己用，要给你用呢？”
曾森却是坚定不移，仍直视着张凯的眼睛道，只见他越说，张凯的眼中雾气越多。
“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把你的海螺带回来吗？”
众人看曾森一脸冷色，差点摸不清他究竟是来安慰还是来训人的。
“阿曾，快别吓唬这孩子了，说得你好像没哭过似的。”采心嗔道。
“咳咳！”
哦？秦风雨等人目光不禁聚集到曾森脸上。
不苟言笑、学霸风采的博士在采心怀里放声大哭，秦风雨想象了这样一幅画面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博士的门道他算是看明白一点了。
“他唱白脸，采心唱红脸啊，这就是所谓越简单的方法越有效嘛。”
稍想了想，秦风雨也心一横，笑着对张凯道：
“这样吧，张凯，我们做个约定！”
等病床上的男孩看过来，他继续道：
“这位戴眼镜的大哥哥也说了，能让斗魂再现的机会是特别珍贵的，或者几乎就不存在，比珍稀动物还稀有，就算我们得到了，也不可能随便送给你，就像如果你的爸爸妈妈奖励给你游戏机，你愿意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吗？”
张凯迟疑地摇了摇头，秦风雨暗道好险，生怕小屁孩耍赖点头。
“所以，咱们做个约定，如果我以后在副本里或者别的地方得到了可以赠送别人、必须立即使用的复活斗魂机会，而同时我们的斗魂也没有损失，那么，我们就一定把这次机会送给你！”
秦风雨竖起三根手指，指代三个条件。
“但是，作为条件，你必须立刻好好吃饭，回到学校，不再让父母担心，也不再让海螺失望，他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袁若鸢看了秦风雨侧脸一眼，也笑着向张凯说道：
“我也加入好了，和这位帅气的大哥哥一样，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也会第一个送给你！至于剩下两个大哥哥，那就得看你怎么说服他们咯。”
曾森和任影同时嘴角一抽，对于帅气这个形容词只在某人身上出现这种赤裸裸的秀恩爱行为表示鄙视。
“我答应！求你们了，大哥哥，我一定好好吃饭，今天就回学校，我会乖乖的，我不想让海螺失望，我想，让他回来……”
张凯猛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激动地喊道，要不是虚弱没声，热心的护士姐姐下一秒就闻风而至也不奇怪，秦风雨揶揄地想道。
两行清泪自张凯脸上流了下来，这次，采心没有再去安慰。
“你确定你能做到？”曾森抱着手臂问道。
“能！”
“好，那我答应你，不过，出院的事要先问过医生，我会随时通过表弟询问你的情况，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废，否则我们的约定作废。”曾森道。
于是，张凯满是希冀地看向了最后的任影。
“我跟他们不一样。”
任影一开口，张凯差点坐回病床上。
“我不仅答应你，还附赠一个礼物。”任影嘴角往上扯了扯，露出一个略带侵略性的微笑，继续道：
“告诉我那天的情况，你碰见的那个家伙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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