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三章：守候
医院，手术室门前。
冰兰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上去，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并没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地方。但，守在她身边的轩辕灵儿却知道，在她的身体上，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有着多处伤口。
虽然，这些伤口，大多只是些细小的擦伤，真正比较重的，也就是肩膀后侧被碎木刺刺伤的那处，以及臀部外侧、小腿的两处枪伤。但，要知道，有的时候，情绪的大起大落，甚至比受伤、失血过多更容易让人疲惫、虚弱。更何况，这两样，冰兰都占了。
“大嫂，你……你还好吧？”她轻轻挽住冰兰的手臂，在冰兰耳边轻声耳语。
冰兰抬起头，望了轩辕灵儿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微微垂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自己两只脚尖之间，有一块屏幕，正在放着她最喜欢的电影一般。
轩辕灵儿不禁咬了咬嘴唇，满是担忧地望了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依然禁闭着，门顶高高的指示灯，仍在毫无表情地闪烁着，仿佛在居高临下地嘲弄着下面这两只可怜的生物。
这里是走廊的尽头，不是要来手术室的人，是绝不会来到这个地方的。所以，很长时间了，这里只有冰兰和轩辕灵儿。
轩辕灵儿再次咬了咬嘴唇，不期然地，她的目光，落在了冰兰手中的一叠纸上。这，是许青阳的手术单。她还记得，在许青阳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的话。
“哎，对于他……我们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吧，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成功的可能性？说句难听话，和彩票头奖差不多……”
仿佛是被灼伤了眼睛，轩辕灵儿赶紧挪开了视线。她红肿的双眸中，再次升起一股水气。
“青阳哥哥，你……一定得挺过去……”轩辕灵儿咬着下唇，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在她身旁，和梨花带雨的轩辕灵儿不同，冰兰却仿佛就是一尊毫无生机的雕像。而且，还不是什么大师杰作，仿佛只是一个学雕塑的初学者，做出的拙劣作品一般，呆板，毫无生机。
她一双呆滞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地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和她的脸色一样，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忽然，走廊中，传来一阵脚步声。“踏，踏……”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那幽深的回响，仿佛敲击在轩辕灵儿的心头，让她禁不住浑身猛地一颤。她抬头一看，只见，肖子轩提着两个大大的袋子，正慢慢走来。
“子轩哥哥，你回来了。”轩辕灵儿赶紧站了起来。
肖子轩停在轩辕灵儿面前，将两个袋子放在座位上，从里面掏出一杯饮料，一根吸管，插进饮料杯中，勉强一笑，递给轩辕灵儿，轻声说：“喝吧，这是热过了的，你一天没吃饭了，暖暖胃也好。”
轩辕灵儿微微怔了怔，伸手接过了饮料，却并没有喝，而是转身想要递给冰兰。但，随即，她就怔住了。
只见，冰兰仍是先前的模样，弓着腰，拿着手中的手术单，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从十个小时以前，许青阳被推进手术室中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个姿势，几乎纹丝不动。
肖子轩再次取过一根吸管，一杯饮料，将吸管插进饮料杯，望了望轩辕灵儿，又望了望冰兰，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他绕过轩辕灵儿，伸手从冰兰手中取走了手术单，将饮料塞进她手里。但，她仍是那副木然的模样，任由肖子轩一取一塞，仍然是那个姿势，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除了手中的手术单变成了一杯热饮料。
肖子轩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取出第三杯饮料，插了一根吸管，又拿起一块面包，坐在冰兰的另一边，不再看她，安静地喝起饮料来。不一会儿，饮料喝完了，他又大口大口地吃起面包来了。
轩辕灵儿手中的饮料已经快要变冷了，但，她只是喝了一小口而已。她望了望身边的冰兰，又望了望手中只剩一小块面包的肖子轩，微微沉默了一瞬，从肖子轩刚才带来的袋子里，再次取出一块面包，隔着冰兰递给肖子轩。
肖子轩将手中最后一小口面包放进嘴里，很自然地，从轩辕灵儿手中接过第二块面包，继续吃了起来。
微微犹豫了一会儿，轩辕灵儿轻声问：“子轩哥哥，你说，青阳哥哥他……”
还没等轩辕灵儿问完，肖子轩便抢先回答：“我不知道。”
“啊？”轩辕灵儿微微一愣，有些茫然地望着肖子轩。
肖子轩抬头望了一眼手术室的门，轻声说：“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但，我知道的是，我会盯紧她。”
说完，肖子轩不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仿佛有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轩辕灵儿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很明白，肖子轩说得是盯紧她，而不是盯紧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禁地，轩辕灵儿望了望身边的冰兰，目光中满是担忧。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轩辕灵儿的眸子，禁不住猛地一缩，而肖子轩，却似乎被面包噎住了，猛地咳嗽了几声，拍拍胸口，然后诧异地转头，望着冰兰。
冰兰仍是先前那个姿势，纹丝不动。仿佛，刚才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个声音，也的确不像是她的声音，深深地沙哑，甚至有些分不清性别。但，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在没有别人了。
轩辕灵儿和肖子轩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眸子里，都是深深地担忧。她……真的好么？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们，忽然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护士从门缝中钻了出来，随即反手将门关上了。她戴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满是疲惫，又带着一丝焦急的眸子。
瞬间，在轩辕灵儿和肖子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兰猛地跳了起来，抓住护士的手腕，急急地问：“那个……请问，他……里面怎么样了？”
护士仿佛很着急，挣扎了两下，却挣不脱。
护士急忙说：“放开我，我要去拿血浆！”
冰兰微微一怔，赶忙放开手。那护士脱离了束缚，就再也不看他们哪怕一眼，急匆匆地跑走了。她的鞋底，在空空的长廊中，敲击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长廊中，在冰兰的心底，回荡着。
冰兰就这么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护士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仿佛刚才瞬间回到她体内的灵魂，又随着那名护士，一起消失无踪。
轩辕灵儿轻轻扶住冰兰，轻声说：“大嫂，安心等吧，青阳哥哥他一定会没事的。来，咱们坐下等，好不好？一直站着，坚持不了多久的……”
在轩辕灵儿的劝说下，冰兰被她推着，木然地回到刚才的座位，木然地坐下。转眼间，她又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姿势。轩辕灵儿不禁又皱了皱眉，望了望肖子轩。
肖子轩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那个护士回来了。她匆匆跑来，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好几袋血浆。她打开手术室的们，钻进去，随即，手术室的门便被“碰”地一声关上了。
在护士回来的时候，轩辕灵儿和肖子轩，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但，冰兰却没有半丝动作，仿佛，周围依然安静如初，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出现一样。
肖子轩和轩辕灵儿禁不住再次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了冰兰的身上。紧接着，两人都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坐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冰兰猛地抬起头来。轩辕灵儿和肖子轩都不禁微微一怔，一起顺着冰兰的视线望去。只见，手术室大门上方那个亮了十多个小时的，标着“手术中”的指示灯，终于灭了！
顿时，轩辕灵儿和肖子轩都猛然站了起来，轩辕灵儿咬着嘴唇，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前。然而，等了好久，也不见手术室的们打开。轩辕灵儿不禁有些惶急地，回头望了望肖子轩。
肖子轩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疑惑。这，有点不寻常。
正在两人疑惑的时候，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扶着另一个略略有些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肖子轩见了，赶忙抢上两步，扶住那个老人的身子，轻轻唤了一声：“您还好吧，徐老？”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哎，的确是老了，不过做场手术，就……”
一旁那位戴着口罩，身材纤细的女子抬头望了望肖子轩，又望了望不远处怔怔望着这边的冰兰，轻声说：“哥哥，手术很成功，不过他到底能不能撑住，就得看运气了。好了，我先送老师去休息，待会儿就回来。”
听声音，她正是肖子怡。
走了两步，肖子怡又看了冰兰一眼，轻声说：“进去看看他吧，不过……”
还没等她说完，仿佛只是一眨眼间，冰兰的身影，竟仿佛原地消失了一般！众人只觉得，仿佛一阵风从身边吹过，再一转脸，她竟然就已经在手术台边上了……
冰兰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上去，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并没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地方。但，守在她身边的轩辕灵儿却知道，在她的身体上，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有着多处伤口。
虽然，这些伤口，大多只是些细小的擦伤，真正比较重的，也就是肩膀后侧被碎木刺刺伤的那处，以及臀部外侧、小腿的两处枪伤。但，要知道，有的时候，情绪的大起大落，甚至比受伤、失血过多更容易让人疲惫、虚弱。更何况，这两样，冰兰都占了。
“大嫂，你……你还好吧？”她轻轻挽住冰兰的手臂，在冰兰耳边轻声耳语。
冰兰抬起头，望了轩辕灵儿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微微垂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自己两只脚尖之间，有一块屏幕，正在放着她最喜欢的电影一般。
轩辕灵儿不禁咬了咬嘴唇，满是担忧地望了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依然禁闭着，门顶高高的指示灯，仍在毫无表情地闪烁着，仿佛在居高临下地嘲弄着下面这两只可怜的生物。
这里是走廊的尽头，不是要来手术室的人，是绝不会来到这个地方的。所以，很长时间了，这里只有冰兰和轩辕灵儿。
轩辕灵儿再次咬了咬嘴唇，不期然地，她的目光，落在了冰兰手中的一叠纸上。这，是许青阳的手术单。她还记得，在许青阳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的话。
“哎，对于他……我们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吧，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成功的可能性？说句难听话，和彩票头奖差不多……”
仿佛是被灼伤了眼睛，轩辕灵儿赶紧挪开了视线。她红肿的双眸中，再次升起一股水气。
“青阳哥哥，你……一定得挺过去……”轩辕灵儿咬着下唇，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在她身旁，和梨花带雨的轩辕灵儿不同，冰兰却仿佛就是一尊毫无生机的雕像。而且，还不是什么大师杰作，仿佛只是一个学雕塑的初学者，做出的拙劣作品一般，呆板，毫无生机。
她一双呆滞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地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和她的脸色一样，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忽然，走廊中，传来一阵脚步声。“踏，踏……”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那幽深的回响，仿佛敲击在轩辕灵儿的心头，让她禁不住浑身猛地一颤。她抬头一看，只见，肖子轩提着两个大大的袋子，正慢慢走来。
“子轩哥哥，你回来了。”轩辕灵儿赶紧站了起来。
肖子轩停在轩辕灵儿面前，将两个袋子放在座位上，从里面掏出一杯饮料，一根吸管，插进饮料杯中，勉强一笑，递给轩辕灵儿，轻声说：“喝吧，这是热过了的，你一天没吃饭了，暖暖胃也好。”
轩辕灵儿微微怔了怔，伸手接过了饮料，却并没有喝，而是转身想要递给冰兰。但，随即，她就怔住了。
只见，冰兰仍是先前的模样，弓着腰，拿着手中的手术单，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从十个小时以前，许青阳被推进手术室中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个姿势，几乎纹丝不动。
肖子轩再次取过一根吸管，一杯饮料，将吸管插进饮料杯，望了望轩辕灵儿，又望了望冰兰，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他绕过轩辕灵儿，伸手从冰兰手中取走了手术单，将饮料塞进她手里。但，她仍是那副木然的模样，任由肖子轩一取一塞，仍然是那个姿势，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除了手中的手术单变成了一杯热饮料。
肖子轩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取出第三杯饮料，插了一根吸管，又拿起一块面包，坐在冰兰的另一边，不再看她，安静地喝起饮料来。不一会儿，饮料喝完了，他又大口大口地吃起面包来了。
轩辕灵儿手中的饮料已经快要变冷了，但，她只是喝了一小口而已。她望了望身边的冰兰，又望了望手中只剩一小块面包的肖子轩，微微沉默了一瞬，从肖子轩刚才带来的袋子里，再次取出一块面包，隔着冰兰递给肖子轩。
肖子轩将手中最后一小口面包放进嘴里，很自然地，从轩辕灵儿手中接过第二块面包，继续吃了起来。
微微犹豫了一会儿，轩辕灵儿轻声问：“子轩哥哥，你说，青阳哥哥他……”
还没等轩辕灵儿问完，肖子轩便抢先回答：“我不知道。”
“啊？”轩辕灵儿微微一愣，有些茫然地望着肖子轩。
肖子轩抬头望了一眼手术室的门，轻声说：“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但，我知道的是，我会盯紧她。”
说完，肖子轩不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仿佛有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轩辕灵儿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很明白，肖子轩说得是盯紧她，而不是盯紧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禁地，轩辕灵儿望了望身边的冰兰，目光中满是担忧。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轩辕灵儿的眸子，禁不住猛地一缩，而肖子轩，却似乎被面包噎住了，猛地咳嗽了几声，拍拍胸口，然后诧异地转头，望着冰兰。
冰兰仍是先前那个姿势，纹丝不动。仿佛，刚才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个声音，也的确不像是她的声音，深深地沙哑，甚至有些分不清性别。但，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在没有别人了。
轩辕灵儿和肖子轩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眸子里，都是深深地担忧。她……真的好么？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们，忽然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护士从门缝中钻了出来，随即反手将门关上了。她戴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满是疲惫，又带着一丝焦急的眸子。
瞬间，在轩辕灵儿和肖子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兰猛地跳了起来，抓住护士的手腕，急急地问：“那个……请问，他……里面怎么样了？”
护士仿佛很着急，挣扎了两下，却挣不脱。
护士急忙说：“放开我，我要去拿血浆！”
冰兰微微一怔，赶忙放开手。那护士脱离了束缚，就再也不看他们哪怕一眼，急匆匆地跑走了。她的鞋底，在空空的长廊中，敲击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长廊中，在冰兰的心底，回荡着。
冰兰就这么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护士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仿佛刚才瞬间回到她体内的灵魂，又随着那名护士，一起消失无踪。
轩辕灵儿轻轻扶住冰兰，轻声说：“大嫂，安心等吧，青阳哥哥他一定会没事的。来，咱们坐下等，好不好？一直站着，坚持不了多久的……”
在轩辕灵儿的劝说下，冰兰被她推着，木然地回到刚才的座位，木然地坐下。转眼间，她又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姿势。轩辕灵儿不禁又皱了皱眉，望了望肖子轩。
肖子轩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那个护士回来了。她匆匆跑来，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好几袋血浆。她打开手术室的们，钻进去，随即，手术室的门便被“碰”地一声关上了。
在护士回来的时候，轩辕灵儿和肖子轩，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但，冰兰却没有半丝动作，仿佛，周围依然安静如初，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出现一样。
肖子轩和轩辕灵儿禁不住再次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了冰兰的身上。紧接着，两人都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坐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冰兰猛地抬起头来。轩辕灵儿和肖子轩都不禁微微一怔，一起顺着冰兰的视线望去。只见，手术室大门上方那个亮了十多个小时的，标着“手术中”的指示灯，终于灭了！
顿时，轩辕灵儿和肖子轩都猛然站了起来，轩辕灵儿咬着嘴唇，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前。然而，等了好久，也不见手术室的们打开。轩辕灵儿不禁有些惶急地，回头望了望肖子轩。
肖子轩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疑惑。这，有点不寻常。
正在两人疑惑的时候，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扶着另一个略略有些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肖子轩见了，赶忙抢上两步，扶住那个老人的身子，轻轻唤了一声：“您还好吧，徐老？”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哎，的确是老了，不过做场手术，就……”
一旁那位戴着口罩，身材纤细的女子抬头望了望肖子轩，又望了望不远处怔怔望着这边的冰兰，轻声说：“哥哥，手术很成功，不过他到底能不能撑住，就得看运气了。好了，我先送老师去休息，待会儿就回来。”
听声音，她正是肖子怡。
走了两步，肖子怡又看了冰兰一眼，轻声说：“进去看看他吧，不过……”
还没等她说完，仿佛只是一眨眼间，冰兰的身影，竟仿佛原地消失了一般！众人只觉得，仿佛一阵风从身边吹过，再一转脸，她竟然就已经在手术台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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