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落街头
“大叔,去华山需要多少时日?”
“快则七八日,慢则十来天。”
接连问过好几个车夫之后,小草和妞妞一筹莫展,因为离华山论剑只剩五日了。
一个瘦高个的车夫在一旁叼着烟袋观察二人许久,看见她们悻悻地准备离开,突然起身说道:“小姑娘此去华山,可是想看那华山论剑?”
田小草说道:“正是”
车夫又道:“我平生最佩服江湖豪侠,你我也算是同道中人,这样吧,我收你一半的钱,保证五日内赶到,必不会误了你看华山论剑。”
田小草和妞妞相视一眼,自是喜不自胜,这就跟着车夫出发了。
在途中,车夫和田小草相谈甚欢,互通了姓名和籍贯。
原来这车夫名叫郝仁义,乃山东人士,家里有一老母常年卧病,他手头虽从未宽裕过,但对朋友总是要仁至义尽的。
田小草心中佩服这位仁义大哥,暗暗决定到华山时要按十成的路费给他,绝不能让好人吃亏。
坐在车上闲着也是闲着,田小草随意翻了一下秦前辈墓穴里的书,只可惜里面写的既不是拳谱剑法,也不是内功秘籍,田小草看了一遍之后就觉得索然无味,只好收进了包里。
她问一旁的妞妞:“小丫头,柳婆婆真的没有第三封信吗?”
睡眼惺忪的小丫头摇摇头,又继续睡觉了,只留下田小草一个人继续瞎琢磨。
柳婆婆那封没写完的信让她疑惑不已,像是承认自己是秦前辈的嫡传弟子,却没有明说秦前辈系出何派。
等以后见到了柯大侠,难道要说:“柯大侠你好,我是无门无派田小草,有个师傅,但是人已经死了,所以我什么功夫都不会。”
岂不是笑掉柯大侠的大牙?田小草越想越气闷。
看到自己不争气的右腿,田小草更气闷了。
郝仁义倒是会察言观色,回头看了一眼,说道:“长安城有个名医,最擅为人接骨,你不妨去看看。“
垂头丧气的田小草顿时打起了精神。
天气炎热,路过一家茶摊时,郝仁义下车给两个小姑娘买了两碗水,自己说什么都不肯喝。
田小草说道:“郝大哥您也喝啊,别光顾着我俩了,您一直在外面晒着,可比我们辛苦。”
郝仁义笑的爽朗:“我一介粗人,哪有那么娇气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快喝吧,喝完了好赶路。”
田小草道谢之后一饮而尽,马车再次启程,她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慢慢睡去。
茶摊老板看着远去的马车,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小子几时改了姓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恢复了意识,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处牛棚,手脚却已被捆了起来,嘴里塞着破布。
“难道是被山贼绑架了?小丫头和郝大哥去哪了?”
她一边挣扎,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当她听到不远处房里穿出的说话声时,她不由得愣住了。
只听一个女人说道:“这小姑娘长得倒算乖巧,只可惜是个哑巴,卖到青楼也只能当个洒扫丫鬟,给你五十文钱就不少了。”
男人说道:“菊花姐,再怎么说我也跑了这么远的路,忽悠两个丫头片子花了我不少功夫,五十文钱真的不够啊。”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上与自己推心置腹的郝仁义!
田小草已经在心里把郝仁义骂了八百遍,一边更用力的挣扎,生怕动作太慢让他把妞妞给卖了。
只听郝仁义又说:“外面那个丫头您看怎么样?长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彩蝶姑娘一定喜欢!”
“孙二狗你是不是以为我瞎啊?那姑娘土了吧唧的不说,还是个瘸子,在我们春意楼进进出出像什么样子?白送我都不要!”
“行吧,既然您不肯出价,我就把她卖给我们村刘家那傻儿子,他们正缺一个儿媳妇儿呢。喂,死丫头你手里藏的是什么?!”
忽然听得一阵躁动,有什么物事掉在了地上。
菊花姐突然尖声大笑:“看不出啊,这个小哑巴还藏着这么一个好宝贝,这戒指拿去当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妞妞挣扎着要抢回戒指,却苦于中了蒙汗药,此时手脚无力,又无法叫喊,只能泪流不止。
田小草亦是泪如泉涌,她听见小丫头被卖到青楼的消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祈祷能天降一位大侠来惩奸除恶,解救这对苦命的小姐妹。
也许故事里的大侠都是虚构,也许自己天生就是倒霉鬼,田小草所期盼的奇迹并未发生。
这时,不知从哪来的一只蜜蜂,落在她脚尖,田小草抬头一看,原来这牛棚顶上挂着好大一个蜂窝,她又看了一眼牛棚里一堆臭烘烘的牛粪,计上心头。
“郝仁义”送走了菊花姐和妞妞,这才折返到牛棚,只看见一个满脸泪痕的田小草,他知道附近无人,也不怕田小草求救,便摘下田小草嘴里的破布,一边说:
“哟,醒啦?你说你醒这么早干嘛,知道的越多越难受不是吗?”
“郝仁义你个混蛋,你这么做就不怕违背江湖道义吗!?”
“江湖道义?小孩子的玩意儿!胜者为王才是江湖的规矩!你不懂没关系,哥哥慢慢教你。”
田小草眼看“郝仁义”一张马脸凑了过来,把头猛的一甩,撞在“郝仁义”下巴上,疼的他一巴掌呼了过来。
“小贱人你敢撞我?本来想留着你的清白好卖个好价钱,现在老子改主意了,不能便宜刘家的傻儿子!”
郝仁义正要扑过来,田小草看着门外,大声喊道:“无道,你来啦!快杀了他!”
郝仁义猛地一回头,哪里有人?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脑袋。
只见狂蜂乱舞,它们认定了郝仁义是破坏蜂窝的罪魁祸首,便群起而攻之。慌乱中郝仁义看见田小草左脚消失不见的鞋子,心中便明白了一大半,可他哪里顾得上找她算账,已经跑到外面逃命去了。
田小草也被一小群蜜蜂盯上,她打了一个滚,在新鲜的牛粪里把脸和手蒙了进去,裹了厚厚一层盔甲,等蜂群散了,她才踢倒了粪叉,把身上的绳索给磨断了。
她拿着粪叉做武器,一瘸一拐来到院里,发现一条被蜜蜂叮的像猪头的大黑狗,不远处传来声声哀嚎,那个郝仁义已经被叮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她牵来黑狗,将铁链另一头在孙二狗脖子上栓了个死结,问道:“孙二狗,快说,你把我妹妹卖到哪里去了!”
“长安,春意楼……”
田小草从他身上搜罗了一些银钱,一脚踹在黑狗身上。
黑狗肋骨吃痛,疯了一样往外跑去,孙二狗被拖在地上一路飞驰,浑身火辣辣的疼,在地上拖出一条血印,向远方无限蜿蜒,煞是好看。
田小草毕竟没有江湖经验,不敢动手杀人,她今天虽动了杀心,却错在狠的不够彻底,以至于为日后埋下了隐患。
此是后话。
田小草在房里取回自己被打开的包裹,又翻箱倒柜搜罗了不少碎银子和旧衣裳,料想这应该是孙二狗交易的贼窟,自己拿他点银子也算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了。
她捡了些有用的通通扔进马车,又学着孙二狗的样子甩鞭策马,一路向西行去。
一日前她向西,只为华山论剑。
今日她孤身向西,只为救下小丫头。
要说孙二狗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的马车还真不赖,全力冲刺两个时辰便追上了菊花姐,对方刚进了京城居然没有直奔春意楼,而是来到了一家当铺。
“不好,坏女人要把小丫头的戒指给卖了!”
菊花姐独自进了当铺,而绑架妞妞的马车被三五个壮汉先行运走,进了一条暗巷,想必是去往春意楼后门。
田小草哪里顾得那么多,一瘸一拐冲上前去拦在车前,大声叫道:“快来人啊,拐卖小女孩儿啦,还有没有王法啊!”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一副“不跟傻子计较”的表情,径直往前走,完全没有把田小草放在眼里。
而暗巷入口处,倒是有几个听见声音过来看热闹的,却都不敢停留,马上就散了。
她想到那句“”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既然近不了后门,便绕到前门,找机会混进去。
她跟一个流鼻涕的小乞丐蹲在一起,眼睛死死的盯着春意楼的方向。
“喂,你不是乞丐吧?”小乞丐看着她,一脸嫌弃。
“谁说我不是乞丐?我就是!”田小草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盯着春意楼。
“可是刚才一位大爷给了你一文钱,你连个谢字都没说。”
“哦,是吗?”田小草低头一看,不过一个时辰工夫,她的破帽子里居然已经放了十几个铜板。
“可能我真的有要饭的天赋吧。”田小草心想。
“如果你想知道春意楼的消息,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小乞丐看出她的心思全在春意楼,主动提出要帮忙,显然是有偿服务。
田小草爽快的把铜板全都给了小乞丐,说道:“我妹妹被卖到了春意楼,你知道怎么把她救出来吗?”
小乞丐正准备把铜板收进怀里,听了她的话,又把钱还了回来:“你别逗我了,哪有能从春意楼活着出来的小姑娘啊?”
“这话什么意思?”田小草有些心慌。
“春意楼的老板跟朝中好几位大人关系不错,前几个月里面出了人命都能被刑部压下来,更何况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你啊,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回家去吧。”
田小草心中一凉,泪眼汪汪的看着春意楼大门,小乞丐叹了口气,换了个地方去讨饭,她的破帽子里钱却是变多了。
她在春意楼门前死守着不肯离去,只盼望能远远的看见妞妞一眼。
“快则七八日,慢则十来天。”
接连问过好几个车夫之后,小草和妞妞一筹莫展,因为离华山论剑只剩五日了。
一个瘦高个的车夫在一旁叼着烟袋观察二人许久,看见她们悻悻地准备离开,突然起身说道:“小姑娘此去华山,可是想看那华山论剑?”
田小草说道:“正是”
车夫又道:“我平生最佩服江湖豪侠,你我也算是同道中人,这样吧,我收你一半的钱,保证五日内赶到,必不会误了你看华山论剑。”
田小草和妞妞相视一眼,自是喜不自胜,这就跟着车夫出发了。
在途中,车夫和田小草相谈甚欢,互通了姓名和籍贯。
原来这车夫名叫郝仁义,乃山东人士,家里有一老母常年卧病,他手头虽从未宽裕过,但对朋友总是要仁至义尽的。
田小草心中佩服这位仁义大哥,暗暗决定到华山时要按十成的路费给他,绝不能让好人吃亏。
坐在车上闲着也是闲着,田小草随意翻了一下秦前辈墓穴里的书,只可惜里面写的既不是拳谱剑法,也不是内功秘籍,田小草看了一遍之后就觉得索然无味,只好收进了包里。
她问一旁的妞妞:“小丫头,柳婆婆真的没有第三封信吗?”
睡眼惺忪的小丫头摇摇头,又继续睡觉了,只留下田小草一个人继续瞎琢磨。
柳婆婆那封没写完的信让她疑惑不已,像是承认自己是秦前辈的嫡传弟子,却没有明说秦前辈系出何派。
等以后见到了柯大侠,难道要说:“柯大侠你好,我是无门无派田小草,有个师傅,但是人已经死了,所以我什么功夫都不会。”
岂不是笑掉柯大侠的大牙?田小草越想越气闷。
看到自己不争气的右腿,田小草更气闷了。
郝仁义倒是会察言观色,回头看了一眼,说道:“长安城有个名医,最擅为人接骨,你不妨去看看。“
垂头丧气的田小草顿时打起了精神。
天气炎热,路过一家茶摊时,郝仁义下车给两个小姑娘买了两碗水,自己说什么都不肯喝。
田小草说道:“郝大哥您也喝啊,别光顾着我俩了,您一直在外面晒着,可比我们辛苦。”
郝仁义笑的爽朗:“我一介粗人,哪有那么娇气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快喝吧,喝完了好赶路。”
田小草道谢之后一饮而尽,马车再次启程,她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慢慢睡去。
茶摊老板看着远去的马车,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小子几时改了姓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恢复了意识,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处牛棚,手脚却已被捆了起来,嘴里塞着破布。
“难道是被山贼绑架了?小丫头和郝大哥去哪了?”
她一边挣扎,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当她听到不远处房里穿出的说话声时,她不由得愣住了。
只听一个女人说道:“这小姑娘长得倒算乖巧,只可惜是个哑巴,卖到青楼也只能当个洒扫丫鬟,给你五十文钱就不少了。”
男人说道:“菊花姐,再怎么说我也跑了这么远的路,忽悠两个丫头片子花了我不少功夫,五十文钱真的不够啊。”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上与自己推心置腹的郝仁义!
田小草已经在心里把郝仁义骂了八百遍,一边更用力的挣扎,生怕动作太慢让他把妞妞给卖了。
只听郝仁义又说:“外面那个丫头您看怎么样?长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彩蝶姑娘一定喜欢!”
“孙二狗你是不是以为我瞎啊?那姑娘土了吧唧的不说,还是个瘸子,在我们春意楼进进出出像什么样子?白送我都不要!”
“行吧,既然您不肯出价,我就把她卖给我们村刘家那傻儿子,他们正缺一个儿媳妇儿呢。喂,死丫头你手里藏的是什么?!”
忽然听得一阵躁动,有什么物事掉在了地上。
菊花姐突然尖声大笑:“看不出啊,这个小哑巴还藏着这么一个好宝贝,这戒指拿去当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妞妞挣扎着要抢回戒指,却苦于中了蒙汗药,此时手脚无力,又无法叫喊,只能泪流不止。
田小草亦是泪如泉涌,她听见小丫头被卖到青楼的消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祈祷能天降一位大侠来惩奸除恶,解救这对苦命的小姐妹。
也许故事里的大侠都是虚构,也许自己天生就是倒霉鬼,田小草所期盼的奇迹并未发生。
这时,不知从哪来的一只蜜蜂,落在她脚尖,田小草抬头一看,原来这牛棚顶上挂着好大一个蜂窝,她又看了一眼牛棚里一堆臭烘烘的牛粪,计上心头。
“郝仁义”送走了菊花姐和妞妞,这才折返到牛棚,只看见一个满脸泪痕的田小草,他知道附近无人,也不怕田小草求救,便摘下田小草嘴里的破布,一边说:
“哟,醒啦?你说你醒这么早干嘛,知道的越多越难受不是吗?”
“郝仁义你个混蛋,你这么做就不怕违背江湖道义吗!?”
“江湖道义?小孩子的玩意儿!胜者为王才是江湖的规矩!你不懂没关系,哥哥慢慢教你。”
田小草眼看“郝仁义”一张马脸凑了过来,把头猛的一甩,撞在“郝仁义”下巴上,疼的他一巴掌呼了过来。
“小贱人你敢撞我?本来想留着你的清白好卖个好价钱,现在老子改主意了,不能便宜刘家的傻儿子!”
郝仁义正要扑过来,田小草看着门外,大声喊道:“无道,你来啦!快杀了他!”
郝仁义猛地一回头,哪里有人?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脑袋。
只见狂蜂乱舞,它们认定了郝仁义是破坏蜂窝的罪魁祸首,便群起而攻之。慌乱中郝仁义看见田小草左脚消失不见的鞋子,心中便明白了一大半,可他哪里顾得上找她算账,已经跑到外面逃命去了。
田小草也被一小群蜜蜂盯上,她打了一个滚,在新鲜的牛粪里把脸和手蒙了进去,裹了厚厚一层盔甲,等蜂群散了,她才踢倒了粪叉,把身上的绳索给磨断了。
她拿着粪叉做武器,一瘸一拐来到院里,发现一条被蜜蜂叮的像猪头的大黑狗,不远处传来声声哀嚎,那个郝仁义已经被叮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她牵来黑狗,将铁链另一头在孙二狗脖子上栓了个死结,问道:“孙二狗,快说,你把我妹妹卖到哪里去了!”
“长安,春意楼……”
田小草从他身上搜罗了一些银钱,一脚踹在黑狗身上。
黑狗肋骨吃痛,疯了一样往外跑去,孙二狗被拖在地上一路飞驰,浑身火辣辣的疼,在地上拖出一条血印,向远方无限蜿蜒,煞是好看。
田小草毕竟没有江湖经验,不敢动手杀人,她今天虽动了杀心,却错在狠的不够彻底,以至于为日后埋下了隐患。
此是后话。
田小草在房里取回自己被打开的包裹,又翻箱倒柜搜罗了不少碎银子和旧衣裳,料想这应该是孙二狗交易的贼窟,自己拿他点银子也算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了。
她捡了些有用的通通扔进马车,又学着孙二狗的样子甩鞭策马,一路向西行去。
一日前她向西,只为华山论剑。
今日她孤身向西,只为救下小丫头。
要说孙二狗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的马车还真不赖,全力冲刺两个时辰便追上了菊花姐,对方刚进了京城居然没有直奔春意楼,而是来到了一家当铺。
“不好,坏女人要把小丫头的戒指给卖了!”
菊花姐独自进了当铺,而绑架妞妞的马车被三五个壮汉先行运走,进了一条暗巷,想必是去往春意楼后门。
田小草哪里顾得那么多,一瘸一拐冲上前去拦在车前,大声叫道:“快来人啊,拐卖小女孩儿啦,还有没有王法啊!”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一副“不跟傻子计较”的表情,径直往前走,完全没有把田小草放在眼里。
而暗巷入口处,倒是有几个听见声音过来看热闹的,却都不敢停留,马上就散了。
她想到那句“”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既然近不了后门,便绕到前门,找机会混进去。
她跟一个流鼻涕的小乞丐蹲在一起,眼睛死死的盯着春意楼的方向。
“喂,你不是乞丐吧?”小乞丐看着她,一脸嫌弃。
“谁说我不是乞丐?我就是!”田小草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盯着春意楼。
“可是刚才一位大爷给了你一文钱,你连个谢字都没说。”
“哦,是吗?”田小草低头一看,不过一个时辰工夫,她的破帽子里居然已经放了十几个铜板。
“可能我真的有要饭的天赋吧。”田小草心想。
“如果你想知道春意楼的消息,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小乞丐看出她的心思全在春意楼,主动提出要帮忙,显然是有偿服务。
田小草爽快的把铜板全都给了小乞丐,说道:“我妹妹被卖到了春意楼,你知道怎么把她救出来吗?”
小乞丐正准备把铜板收进怀里,听了她的话,又把钱还了回来:“你别逗我了,哪有能从春意楼活着出来的小姑娘啊?”
“这话什么意思?”田小草有些心慌。
“春意楼的老板跟朝中好几位大人关系不错,前几个月里面出了人命都能被刑部压下来,更何况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你啊,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回家去吧。”
田小草心中一凉,泪眼汪汪的看着春意楼大门,小乞丐叹了口气,换了个地方去讨饭,她的破帽子里钱却是变多了。
她在春意楼门前死守着不肯离去,只盼望能远远的看见妞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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