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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冯贤亡命指关为姓

    三刻钟之前。

    郡守已经睡下,县令却被外面的人叫起。

    县令披上衣物,离开小妾房间,来到客厅。

    四五个脸色惊慌的男子围着正妻吕氏,但吕氏却是手足无措,县令咳了一声,脸色十分不豫:“何事惊慌?明日再说不是一样。”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就算是娘家人,也没有男子夜晚需要正妻接待的,更别说还有外姓之人。

    男女大防都不懂吗?这妻子也是,不知避嫌,要不是娘家在解县势大,且资货甚足,自己名门之后,怎会娶这暴发之户?

    但四五个男子直接跪地,为首的正是吕家旁支的旁支:“县令大人,吕家没了,凶徒穷凶极恶,已经杀光了大兄等十四人,家兵也被击溃,吕家燃起了大火,眼看着要没了。”

    嗯?

    还有这等好事!自己正愁吕家势大难制,日后会是自己升往中枢的最大破绽,今日便有壮士为自己除掉大患?

    若是如此,要是壮士事情办的好,定要赏赐那个壮士一个速死,免受折磨。

    不料其余人也纷纷说道:“凶徒正在四处焚火,刀兵我等不敌,家主们组织的家兵全被杀了个干净,还请县令大人速速派兵!”

    嗯?

    县令脸色如同寒霜,派兵?兵是县令能派的?

    今日敢派兵,明日就会被谋反名义下大狱等死,自己眼看着就要高升郡曹,怎么能做这糊涂之事。

    忙解释说:“县令不掌兵权,仅凭手下衙役,恐怕难以降住凶徒。若能得县尉帮助,调兵镇压,则易如反掌。”

    众人面面相觑,吕氏也是嚎啕大哭,更让县令心烦,但话不能说得太透,说的太透容易出事情。

    果然还是有聪明人的。

    “县令为父母官,如今凶徒肆虐,还请县令帮忙劝说县尉大人,若能镇压,事后当以一半家资劳军。”

    一半?什么一半?自己不过庶子,家产什么都不会有,分家之后就是平头百姓一个,打掉凶徒之后自己得到一半也是不可想象的。

    嗯!

    县令欣慰的差点笑出声,果然是聪明人,还很大方,不过想得太多了。大兵一动,那里会有你的一半?——全是我们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故作悲伤,对衙役下令:“至县尉处,请他立即调兵镇压。”

    县尉比起县长,虽说都是四百石,可自己用一年时间在物资粮草上卡着,早已让县尉俯首,如今虽说是“请”,却只需要一句话来安排。

    不多时,县尉出动,四五个男子跟着回去了。

    吕家人走了干净,县令也安排好了人,暗地里将吕氏闷死,对外谎称“闻听大难,忧思过甚,大哭而死。”,还有几个身边人都能证明。

    郡守也闻听此事,忙出面劝导,“担心”爱徒忧伤,假意惺惺,顺便说起家中有一爱女云云,又谈起解县之水当从长计议。

    二人正在饮茶,等待凶徒结果,门口却出现一只黑狗,脚掌白纹,煞是好看。

    却不想一个衙役倒在门前,胸前长剑贯胸,嘴中血沫不能言说。

    县令惊慌失措,忙想矮身。

    郡守站起,取下墙上宝剑,抽出一声怒喝:“是谁?”

    带血长剑抽回,衙役倒地不起,一张熟悉的脸第二次映入郡守县令眼里。

    冯贤手持带血长剑,眼神冷冽,话语冰冷刺骨:“郡守大人和县令大人贵人多忘事,不仅多忘事,还多绝情。来得巧,听了一段惨绝人寰,恰好是出于你们之手。”

    县令惊怒交加,“是你!不曾想你居然是如此狂徒!”

    冯贤“呸”了一口,“我做狂徒又如何?你鱼肉百姓,谋害发妻,也敢称父母官?不为百姓谋福利,反而勾结豪绅,借水钱盘剥百姓,不为百姓公正裁决,反而助纣为虐?”

    县令气急败坏,“你这反贼,必受天谴!”

    冯贤脸若寒霜,“天谴?又如何?匡民护法,杀你这贪官,还一个公道,若是有天谴,便是这天错了!我等不及让你受天谴,还苟活一段时间!今日送你这厮不得好死!”

    上前一剑,当胸而过,刺断肺管和脊椎,口鼻出血和全身瘫痪,不能呼吸,少刻便脸色紫红。

    郡守眼见贼人力大、高大魁梧、剑法精熟,难道之前哪些军功首级不是家族帮助?正要有话说,“我也是被蒙骗,·····”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衙役脚步之声,郡守大喜,准备呼叫。

    可冯贤早已看透。

    “一丘之貉!死!”

    一剑磕飞宝剑,一剑直入胸膛,一模一样的法子。

    郡守瞪大双眼,不能出声。

    而冯贤出门便是一剑刺出,刺死先头一人,然后跟着黑狗往后院逃出。

    衙役们鱼贯而入,检查现场倒地三人,可怎么可能还有活命机会?郡守县令全都窒息失血,横死当场。

    冯贤跑得飞快,边跑边留意四周,只听身后喊叫:

    “县丞死了!”

    “县令死了!”

    “郡守也死了!快跑······”

    “跑什么?快通知县尉,回兵捉拿反贼!郡守县令被杀,这全是县尉指挥不当的过错!”

    而在另一边,白野已经身中数箭。

    从道网之地拿的防弹衣和棉甲很管用,弩箭射中了也很难射穿,射穿了以白野的体质也不影响移动。

    所以,知道弩箭作用有限的白野和大兵们正在互相进行远程攻击,白野用长矛挑动燃烧的木头扔过去,破坏阵型打乱节奏,扔过去烧红的砖瓦,也砸中了几人。

    但对方一直不肯正面对决,非常鸡贼的用弩箭消耗白野体力,并且用强弩攒射白野头颅、下阴来击退白野,这让白野决定一定要有一门远攻的手段,或者横练的功夫。

    可惜那个县尉离得太远,左轮手枪三十丈外试了好几次连描边都算不上!飞过去轻飘飘的更是破不了甲,只打碎了一个倒霉蛋的耳朵。

    但是县尉的打算肯定是没用的,气血丹不停的白野在不使用“生火”的情况下,是不需要担心体力的。

    两边就这么一直耗着,直到县衙的消息传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县尉如同五雷轰顶,成为实际一把手的他来不及高兴,连忙撤军回援,放跑了白野,又没有捉到早已跑掉的冯贤。

    ·····

    第二日天还未亮,两人闯东门而出,骑着抢来的快马,绕了一圈,两人又向西奔行。

    快马是冯贤在县衙里面顺过来的,只能说品种不错但养的稀烂。驮不动白野,勉强驮的动冯贤,却比跑起来差不了太多,两人一路跑一路骑,期间白野取回了两幅铁铠,分给冯贤却被拒绝,白野套上两层铁铠跑的比马差不了多少,让冯贤长了见识。

    直到深夜,终于到了冯贤所在常平村。

    平常的山村、平常的时节,却是深夜回来的。

    冯贤父母俱在,已经娶妻,有子接近一岁,取名冯平。

    一进门,冯贤便跪倒在父母面前,就这昏暗的灯光,将几日发生之事讲的明明白白。

    就着昏暗的灯光,冯贤父母从儿子回来时的高兴、到讲述到路遇劫匪的紧张、再到军功到手伙伴强力的欣喜、再到后面面见郡守不顺利的沮丧,至到夜杀郡守县令的惊恐和无可奈何。

    看着二人身上衣物带着火焰般的血液,刀剑上面都血渍。

    冯父愤怒的咳嗽,用拐杖抽打冯贤背脊,一下又一下,至到冯父愤怒消去。

    “你从小便是如此,不平事敢说、不平事敢管、少有勇力却也知读书明义,闯出祸事也不少。我知不是你错,错的是这个世道都是这样,可你眼里容不得这些肮脏事,显得清高骄傲,可人在世间,要么你眯着眼睛当做没看见、要么你就要去死。今日你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郡守千石大臣,死于匹夫一剑,青史留名?”

    “你且走吧!往北去,去涿州,我早年有一结拜兄弟在那里做贩枣的生意,投奔与他。”

    “家里莫要担心。平儿与你妻子我们会退回聘礼,说明情况假意和离,在娘家养到十八岁,再来寻你。”

    冯贤泣不成声叩首连拜:“爹!娘!”

    “莫要伤心!爹娘活了这么多年,回想一生,最得意的便是生子养育成了大丈夫,有羽之神勇,有长云不坠之志,这是我们的福分!”

    冯父坐着,冯母摸着冯贤的双手,冯贤妻子抱着儿子眼眶红肿满是留恋。

    “为你父母,不能为你开辟前程,但总是能为你不填麻烦。莫要伤心,莫做小女儿态。”

    冯贤呜咽。

    却被冯父乱棍打出,连带着白野也是同样如此。

    “走!连夜就走,做下大案,海捕文书已经发出,再走就来不及了!”

    忍下伤心,白野拖着不发言的冯贤一路北去,走了不到五里,便见冯家老房起了大火!冯贤要回去,走到半路遇到了冯父四人,又被一顿打骂,再行十五里,冯贤白野向北而去,冯父四人向西而去。

    又行五十余里,两匹马都要累瘫了,寻到一间庙宇,烧水就着冷食吃了个大概便都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一早,冯贤就醒了过来,熬着浓汤。

    “你要去找什么?”

    白野吃下一颗气血丹,也给冯贤扔了一颗。

    “找水!”

    “苦水?”

    “对。”白野活了过来。“你知道线索?”

    冯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顺着这条河往上走,走到上游,也许有线索。”

    白野看向那条河,一路北去,估计能有个百里路。

    “那正好顺路。”

    “汪汪汪!”老狗突然低吠,白野起身看去吠叫方向:两里之外,三五个衙役正飞速奔来。

    两人躲在庙内,紧握刀剑,随时准备动手,但衙役似乎有紧要事,拍马直接越过庙门口,直往北边而去。

    两人看了许久,确定这不是埋伏,方才出发跟上。

    黄昏时分,两人来到一处关隘,将要分别,却听见前面过关之人正在聊着新张贴的海捕文书,两人躲在路边偷听。

    “可真是凶人!一言不合就杀掉了郡守和县令,身高九尺、面白无须、丹凤眼,使长剑一柄,还挺好看的!”

    “好看你也不敢看!那可是杀了朝廷命官的凶人,杀起我们来更是不会手软。”

    “担心这些个做什么?天下那么大,怎么一定会让我们遇得到,天上下钱我们也捡不到的。”

    ···

    冯贤十分惊讶:“怎么没有你!”

    “也许是那些豪绅加起来也没一个郡守大。”白野看着这关隘,高大笔直,还有强弩,可不是能冲的上去的,“你担心的很多余,想想你怎么过去吧!”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黑关门,冯贤必须加快时间,他想了一个笨办法:用手把脸搓红。

    白野笑他异想天开,但不过一刻钟过后,从河边上来的冯贤脸色通红,还降不下去。“你怎么办的?”

    冯贤如实道来:“不知道,河水是苦的,我在边上找到了一点白砂,放到脸上、脖子上一直搓,便成了红色。”

    白野围着打转,啧啧称奇,又把雁翎刀给了冯贤,拿过了他的汉剑,“这样一来,就天衣无缝!”

    是极是极!

    两人一路几乎要通过,白野已经先行进城,海捕文书通缉的里面没有他,大大方方的进来。但冯贤却被问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冯贤一时答不出来,他给的路引谎称泡了水看不清,没想到这关隘的兵头子特别较真,非要给他补录一份,到名字这里困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兵头子已经恼火,问个名字怎么拖拖拉拉的,要不是这脸半天不掉色,不是假的,早就打成反贼捆起来了。

    “抱歉,想起家中父母,失神了。我姓关,关隘的关,”

    白野看冯贤盯着关隘,说出了自己改的姓名。

    想起了自己那年看着满天的白雪、干干净净的世界,而改下的“白”姓。在前面听见冯贤的话语,有些恍惚,想起了冯父说的“羽之神勇,长云不坠之志”。

    只听冯贤说出:

    “名羽,字云长。河东解县人士,前往涿州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