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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国柱公李超

    七皇子赵恒府邸,属下章球从外面回府,脸带笑容。他径直往七皇子书房走去。

    “殿下,好消息,三皇子已经被禁足了。”

    章球二十岁,容貌清秀,身材修长,他今日刚出府邸,就收到了三皇子被皇上禁足的消息。

    “嗯,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七皇子正在练毛笔字,头也不抬的说。

    “殿下,那西域的商人来拜访七殿下。”

    “好。”

    七皇子放下毛笔,整理一下衣冠,便走出厅堂。

    “见过殿下。”

    西域的商人头戴帽子,穿着短袖布衣,身形高大,脸上留有山羊胡子。

    “阁下,便是来自西域的客商。”

    七皇子暗暗打量着,西域来者。

    “正是在下。”

    “赐座,上茶。”

    “谢殿下。”

    西域商人落坐。

    “阁下在京城住得还习惯。”

    七皇子亲自为西域商人添茶水。

    “谢殿下,住得舒适,吃得美味。”

    西域商人对京城的客栈和美食赞不绝口。

    七皇子听完哈哈大笑

    “阁下,喜欢就好。”

    七皇子向章球使了眼色。

    “阁下,那货带来了吗?”

    章球低声询问。

    “带来了。”

    西域商人从布衣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递给章球。

    “这是西域独有的蛇毒,研制成粉末,无色无味,一点点足让人丧命。”

    那西域商人小心翼翼的说。

    “好,知道了。”

    章球细心收好。

    “这里有两百两银子,是七殿下赏你的。”

    七皇子命人送上两百两银子给西域客商。

    “谢殿下。”

    那西域可商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乐呵呵地接下。

    “殿下,中原有美女,我们西域的女子也不差,可否让我们西域女子舞一曲。”

    西域客商带了两个西域男子和三个西域女子来,他提议让西域女子舞上一曲。

    “好,本宫正有此意。”

    七皇子拍手称好。

    “来人,锁上院门,把府上的门都锁上,乐师把声音调小一点。”

    七皇子想起皇后孝期,不宜大声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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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京城客栈,西域客商的住处,来了一位蒙面男子。

    “瓦勒格。”

    “在。”

    蒙面男子传给西域商人一小张纸条,便悄然离去。

    西域商人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是一个人名,是他们暗杀的目标,看完后,脸色阴险,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

    俏郎坊,蒙面郎正靠坐在墙头上,看着蒙面男子走入郎坊后,扯下面巾,露出一张嫩雅女孩的脸,她是俏郎坊的九郎,名叫卓依娜,女扮男装混在十二郎之中。

    “九郎,这么晚你去那里?”

    九郎听着声音寻找人影。

    “蒙郎,你怎么还不休息?”

    “九郎,西域的果酿,你可带坛回来?”

    “蒙郎,太晚了,你想喝果酿,改天我给你带一坛回来。”

    九郎穿着黑色男装,听到西域果酿,一想不对。

    “蒙郎,你还知道什么?”

    卓依娜眼睛露出杀意。

    “既然你没带,那便饶了你,九妹,早点歇息吧。”

    蒙郎说完,翻下墙头回房歇息了。

    九妹二字。

    卓依娜听着讽刺,她知道蒙面郎金燊已经识穿她女儿身。

    卓依娜脸色木然地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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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仪殿,七皇子赵恒早早入宫向皇贵妃周氏请安。

    “免了,恒儿,起来吧。”

    周超群是礼部尚书周允达之女,封皇贵妃,如今皇后不在,整个后宫由皇贵妃打理。

    “母妃,儿臣听闻母妃近日打理后宫,可是忙得不可开交。”

    七皇子赵恒请完安,便坐下来,面带微笑。

    “恒儿,都是后宫妇人之事,有什么可忙的?别听个奴才乱说。”

    皇贵妃,素来对人待事和颜悦色的,打理后宫也得心应手。

    “母妃,今日上朝,有些大臣便劝谏父皇立后,只是皇后孝期未尽,父皇未答应。”

    七皇子赵恒已经收到风声,一众大臣以后宫不能无主,来劝谏皇帝立皇后。如今母妃受皇帝的旨意,打理后宫,母妃是除后位外,位份最高的妃子,还有吴贵妃仙逝后,追封为皇贵妃,再无第二人。皇贵妃晋升为皇后,顺理成章。众大臣也不会有异议。

    “恒儿,后宫不议政,以后记住不要再提立后之事。”

    皇贵妃今日穿着朴素,为皇后守孝期。

    “是的,母妃,近日夜夜抄写经文。”

    七皇子知道母妃为人素来没有心机,不争强好胜,性子低调温柔。

    “恒儿,母妃深知生命无常,皇后突然离去,后宫少了主人,母妃心里很是不安,只能抄抄经文,为贤后尽最后的情分。”

    “母妃说得正是,儿臣回府后也戒荤,为贤后尽最后的孝道。”

    “恒儿,你能如此,母妃便宽心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不用每天都入宫请安。”

    “是的,母妃。”

    七皇子满心欢喜地从礼仪殿走出,他走到金銮殿,便远远看到礼部尚书周大人,想必是今日早下朝,碰上了。七皇子赵恒想溜走,已经不可能了,他在心里暗暗叫苦,今日又要被训一顿。果然,周尚书穿着宫服带着长翅帽,等着他走过来。

    “尚书大人,好巧啊,刚下朝,本宫刚从母妃那里出来。”

    七皇子对着严肃的外公,心虚地低头。

    “殿下,这几日府上好热闹啊?”

    “尚书大人,听谁说得?本宫近日日日在府上看书习文。”

    “殿下,莫不是在练西域文,还是在练西域舞?”

    “尚书大人,不敢,不敢,外孙岂敢在这个时候造次。”

    “哼,少给我打哈哈,府上留的什么人,还不赶紧给我送走。”

    周尚书板起脸,训斥七皇子。

    “是尚书大人,本宫回府,马上送走,连只猫狗都不留。”

    七皇子赵恒小时候经常留宿,外公府上,对外公的话,言听计从。

    “殿下,目光短浅了,莫为了区区几个女人,断送了自己尊贵的一生,如今皇后仙逝,立后之事如日中天,皇后孝期一过,众大臣便会劝谏皇上立后。如今后宫皇贵妃只有你母妃一人,再进一步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殿下好好掂量掂量。”

    周尚书说完便大步离开。

    “是的,尚书大人。”

    七皇子赵恒看他离去,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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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深夜,颜澈出外办差事,回府的路上似乎有人跟踪尾随。

    马车走到拐弯处,杀出几个蒙面人,冲马车里的人砍去。

    “公子小心。”

    车夫王叔看到有刺客,马上喝停马匹,拿起剑挡住刺客的刀剑。

    颜澈稳稳地坐在马车,依然看着书简,他相信区区几个刺客,王叔对付他们卓卓有余。

    果然王叔一个飞跃,连放倒两个刺客,其余两个刺客看到,一个马夫的武功如此厉害,那么马车里的主人,更是了不得,正想逃命的时候。

    “把命留下。”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白衣飘飘的公子,身姿优美,舞功了得。只见他一个飞速转身,便来到两名刺客身边,出手就取了那两名刺客的性命。

    “你是何人?”

    王叔惊讶他如此厉害的轻功,能瞬间靠近刺客身边,出手秒杀刺客。

    “王大哥,是我。”

    来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是俏郎坊的蒙面郎金燊。

    “原来是金公子,多谢金公子出手相助。”

    王叔也是一名江湖高手,他曾是宝华寺的一名扫地僧,后来结识了颜墨。再后来颜墨看他身手了得,便推荐他经过太师束权,到颜澈身边当车夫,就一直受雇于学士府。

    颜澈放下书简,推开车门。

    “金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颜澈也是没有想到,今夜碰到刺客,还碰到金燊。

    “颜公子,我正好路过,碰巧就遇上你们了。”

    金燊擦干净剑上的血液,对颜澈说。

    “那金公子,请吧。你要去那里?”

    颜澈看看天色,已经是凌晨了,家人该担心着急了。

    “颜公子,我正要回郎坊,告辞了。”

    金燊说完,一个轻功飞上旁边的屋顶,消失了。

    颜澈也赶回府,今夜迟归,家人一直在等他回来,颜老夫人看到颜澈平安回来,叮嘱几句,便回房睡了,林夕为他端上夜宵,颜墨则在旁看经文。

    “父亲,您还不歇息,已经是凌晨丑时了。”

    “嗯,为父有些话对你说。”

    太师颜墨知道儿子在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你说吧,父亲。”

    颜澈吃了夜宵,坐在父亲身边听他说话。

    “澈儿,你以后办案,尽量在天黑前回府,朝廷刑案多数烦碎凌乱,你在办案之余也要照顾好自己,以免家人担心牵挂。”

    颜墨用自己以前的经历告诉儿子,朝廷的事多了去,办案的同时也要知道保全自己。

    “是的,父亲,孩儿知道了,父亲你去歇息吧。”

    颜澈点头认可。

    “好了,你也早点睡,今晚就不要看书简了,明日又要上早朝。”

    颜墨嘱咐儿子。

    “好的,父亲。”

    颜澈回应父亲,今晚遇刺客之事,说出来又让她们担心,只能隐瞒下来。

    “官人,今日遇到什么案子了,忙到现在才回府?”

    林夕给他添了杯热茶,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案子?只是一些州府上的案子结不了案,呈上京府了。”

    颜澈虚心的说,害怕林夕知道遇刺之事。

    “早上天未亮就上朝,晚上又那么晚才回来,我都好几天没好好看看你了。”

    林夕不满地说。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一些案子积压得太久了,忙起来就忘了时辰。”

    颜澈安慰林夕。

    “去睡吧,今晚你也不用在书房陪我了,早上你也不要早起,让桧叔桧嫂起来弄早膳就行。”

    颜澈送林夕回新房,自己也准备回书房睡觉了。

    “嗯,好,那你今晚早点回来吃晚膳。”

    林夕已经好几天没有和他一起吃晚膳了,父亲和母亲两人总是让她叮嘱颜澈早点回来,一家人吃个晚饭。

    “知道了。”

    颜澈宠溺地回应。

    夏首月的夜晚,虫鸣蛙叫声不绝,演奏出一曲一曲催眠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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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柱公府,深夜有访客。

    凌晨寅时,一批黑衣人趁着浓浓的夜色,进入国柱公府。

    “想必你就是虎旗镖局的总镖头了。”

    国柱公李超穿着居家便服,微笑的向领头的黑衣大汉问候。

    “在下正是虎旗镖局的镖头,王鑫,你是国柱公李大人,幸会幸会。”

    “王镖头,久仰,久仰,你的大名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啊。”

    国柱公李超喜爱结交江湖中有名的高手,这虎旗镖局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联盟。他们专门为江湖的达官贵人,运送各种各样的珍贵的物件,向他们收取高价运费,称之为走镖。无论托镖的人,托什么样的镖,只要接下物镖,他们的使命必达。

    “在下不过是走江湖的草莽,那像国柱公高官厚禄,在朝廷那是皇帝的第一把手。”

    王鑫年约五十岁左右,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中老男人,黑油的小麦肤色,脸上长着胡子,手上拿着锋利的长剑,威风凛凛,一看就是一个精明的汉子。

    “王镖头,过奖了,请坐。”

    国柱公客气的邀请王鑫。

    “国柱公李大人,请。”

    王鑫一挥手,手下之人都散开,到院子里守着。

    “不知,国柱公大人礼请在下,有何指教?”

    王镖头,开门见山的说。

    “哈哈,王镖头,就是爽快之人。”

    国柱公笑道。

    “在下这些草莽,素来喜欢直来直往,望国柱公不要见怪。”

    王鑫行走江湖几十年,见过多少隐藏的达官贵人,像这样气派的府邸还是第一次见识,府外那两只镇守两边的石狮,就价值连城。可见这国柱公是如何的奢华,当今太后的亲属,权倾朝野,无人能及。

    “好说好说,把黄金抬出来,给王镖头过目。”

    国柱公示意府上的府兵,抬黄金。

    “是,公爷。”

    上百名府兵,两人一起的抬一箱一箱的黄金,金光闪闪的。

    “李大人,这是?”

    王镖头走了半辈子的江湖,也从未见过如此大量的黄金,这些黄金都打造成马蹄的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马蹄金。

    “王镖头,这里整整上万块马蹄金,价值连城,你们虎旗镖局有了这批马蹄金,可养活几辈子的人。”

    国柱公李超拿出这么大的手笔,托镖,那是什么样的宝物?

    “李大人,在下惶恐,还请李大人说明。”

    王鑫心知能用上这么珍贵的马蹄金,付佣金的,托的镖非寻常之物。

    “李大人,你要托的镖必是嗜血之物,它与你这些马蹄金一样嗜血害人于无形,恕在下草莽不能接你托的镖。”

    王镖头早就猜出国柱公李大人,要托运一大批兵器,像他这样的达官贵人,金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黄白之物,收藏兵器是他们唯一的爱好,既能防身,也可换钱。战争时代,什么都不值钱,只有兵器最值钱。难怪国柱公府愿用几万两黄金,运送大量兵器。

    “王镖头,不要过早定论,我李某人诚心诚意和你做这笔生意的。”

    国柱公心有把握,你要推辞与我做生意,江湖的规矩,他能不知道吗?就是坐地升价,让我再给你加些金子而已。

    “我向来知道贵镖局规矩,一次付清佣金,我答应你,你与我做生意,剩下的万两马蹄金在这半个月付清,到时你们就可以出镖了。”

    国柱公给王鑫再加万两马蹄金。

    “李大人,不知你们的目的地是在哪?如若在京城之中,只怕你再加万两,在下也不敢在天子脚下做生意。”

    王镖头精明的为镖局打算着,如要运到京城,要搭上镖局所有兄弟的性命,这生意不能做。

    “王镖头,不愧是精明之人,只运到城郊外就成,我们在郊外有交接的地方。”

    国柱公早就派人在郊外驻扎,寻好地方安置这一大批兵器。

    “嗯,成交。我会派兄弟再到府上取剩下的黄金。”

    王镖头决定冒险接下这趟镖。

    “王镖头,爽快,请接下托镖书。”

    国柱公李超亲自递上托镖书给王鑫。

    “兄弟们,接镖啰。”

    王鑫接过托镖书向院子里的兄弟大喊。

    院子里的黑衣人听到王镖头的话,全都跑进府内,看到金灿灿的马蹄金,全都傻眼了。没想到这金碧辉煌的国柱公府,这趟镖用如此大物。

    “收佣金。”

    王鑫藏好托镖书喊道。

    “是的,总镖头。”

    这些黑衣人吹一声口哨,外面的上百名黑衣人涌进府,帮忙抬着这些马蹄金。

    外面停着的十几辆马车满载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爹,你为何要给他们加价?就刚才这上万块马蹄金都足够付佣金了。”

    李奉邦不满地说。

    “邦儿,你也知道那批兵器放在辽州,有多少人在盯着,不能一直放在外头,运回城郊我们的几个驻扎点也安全。咱府上靠那些马蹄金吃饭吗?这一批马蹄金本是朝廷丢失的黄金,放在咱们府上,不是藏着个祸害吗?那颜澈小子和户部尚书刘玉辉,在清算国库这十几年的帐,总有一天查到这批马蹄金的。”

    “都听爹的。”

    李奉邦听着有理。

    “好了,等下你上朝,向皇上请旨,到郊外驻军操练,现在虽无战事,但是不能松懈。”

    “知道了,爹,卯时了,该上朝了。”

    “好。”

    国柱公的管家已经端上早膳了。

    父子俩吃了早膳,换上官服,戴上长翅帽就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