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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棋妃

    颜澈与三皇子,刘侍郎在军营午膳后,便打道回客栈。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季尘枫和金燊公子,他们俩人撤销了在山上的痕迹,便下山在等待三皇子与颜澈刘侍郎他们,与他们一道回客栈。

    他们简单打过招呼后,便开始赶路了。

    天黑之前,他们到达了客栈,吃了晚膳后,就连夜赶回京城,前头的士兵打着火把照亮官道,这是去送食材到军营的士兵,他们也连夜赶路回京城,长长的两排士兵走在官道的两旁,为三皇子,颜澈他们举火把开路。

    颜澈与林夕结束了几天的秋游,回京城了。

    “娘子,你看看外面的星光。”

    颜澈看到两旁的士兵举着火把赶路,宛如两条长龙在慢慢移动着,再抬头看天空,满天星辰,星光点点,很美,很浪漫的夜晚。

    林夕看到三皇子与金燊兄弟一人骑着一匹骏马并肩而行,凌浩然则坐在马车里,悠然的靠在车窗。季尘枫骑着骏马走在前面,刘石和小和子同坐马车,两排士兵举着火把足以照亮这条宽宽的官道,再看天空,满天星星陪伴着她们一起赶路。

    “星光不问赶路人,岁月不负有心人。”

    “娘子,你念的这句诗词甚妙此情此景。”

    颜澈听到了林夕念的词句甚美,赞赏地看着自己聪慧的娘子。

    “官人,见笑了。”

    林夕被赞得不好意思了。

    “蒙郎,你看今晚的夜色真美,星星闪烁着光芒,两旁士兵手举火把,为我们再添上一点一点火光,太温馨了。”

    三皇子骑着骏马对着金燊说道。

    “殿下,我有句诗词,你要不要听听?”

    金燊公子说道。

    “本宫洗耳恭听。”

    三皇子喜悦的说。

    “唐朝诗人曾写一首诗,有一句是昨夜星辰昨夜风,我给殿下改版是;今夜星辰今夜风,是不是与今晚的星空绝配了?”

    “妙,妙极了。”

    三皇子听了金燊改的诗句,连称妙句。

    一路上欢声笑语的,很快就回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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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个月,是深秋了,满城都是金黄色的落叶,光秃秃的树梢上,显得格外荒凉。

    这日夜晚,皇帝批完折子,就起身宣驾,起驾琪乐殿。

    不料,琪乐殿早早熄了灯,连皇上驾到也无人通报。

    “棋妃接驾。”

    公公尖声向殿内通报,这时殿内的官女连滚带爬的出来。

    “皇上吉祥。”

    宫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棋妃,怎不出来接驾?”

    公公尖声问道。

    “皇上息怒,棋妃娘娘身子不适,早早睡下了。”

    宫女惶恐的说。

    “这么早就睡下了?”

    公公厉声问道。

    “皇上,我家娘娘前几天感染了风寒,喝了药就睡下了。”

    宫女不停地磕头。

    “是宫中哪位太医来瞧过?”

    皇上听到棋妃受寒,便不再责怪宫女们。

    “回皇上,今早是当值的刘太医来替娘娘诊病的。”

    “摆驾礼仪殿吧。”

    皇上下令去皇贵妃的礼仪殿。

    “起驾礼仪殿。”

    “恭送皇上。”

    宫女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在去往礼仪殿的路上,公公似乎有意无意的说;皇上,棋妃每年这个时候都病了,真是巧了。”

    公公说道。

    “你说是什么原因?”

    皇上疑惑。

    “皇上,老奴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朕许你无罪。”

    “皇上,今日不就是当年探花郎的忌日吗?”

    “大胆。”

    皇帝听言大怒。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

    公公们跪地求饶。

    “今日是何日子?”

    皇上又问道。

    “回皇上,今日是深秋二十一日。”

    公公说道。

    “你说那探花郎的忌日是今日?”

    “皇上,刚刚奴才算过,正是今日。”

    “回承恩殿。”

    皇帝一脸怒容。

    “起驾承恩殿。”

    公公们护着皇上的软轿回承恩殿了。

    棋妃早早装睡,等皇上走了,便让宫女们拿出准备好的香烛纸钱,倒上两杯酒水。开始烧起香火,纸钱。今日是探花郎金辰光去世十六年的忌日。

    皇上生气回了承恩殿。

    “皇上,棋妃在殿内焚香烧纸,祭拜探花郎。”

    公公得知消息,前来禀告皇上。

    “知道了,退下吧。”

    皇上闭着眼半躺在龙椅上。

    公公关上大门,守在殿外。

    棋妃是李超之女李棋,封贵妃,她在金辰光与韩金允分开后,曾在一起几个月后,被迫分开,金辰光娶了信王之女赵丹,李棋也入宫当了贵妃,从此两人再也没有见面,后来金辰光遭人谋杀,棋妃知道后,还病了几个月。

    早朝,皇帝心情不好,还是胃口不好,早膳未吃,就上朝了。

    递上来的折子,十本有九本是参三皇子的。

    皇帝大怒,众百官下跪齐呼;皇上息怒。”

    “宣三皇子入宫晋见。”

    皇帝大吼。

    百官惶恐。

    三皇子姗姗来迟。

    “儿臣向父皇请安。”

    三皇子赵晨不知何因,父皇满脸怒气。

    “哼,你自己看看。”

    皇帝怒气未消,把折子砸在三皇子的身上。

    三皇子捡起折子看,都是参他的。

    三皇子昨夜留蒙面郎在府上,歌舞不停。

    “父皇,这是子虚乌有之事,蒙面郎昨晚并没有留宿在儿臣府上,请父皇明察。”

    三皇子立马跪下,向父皇解释说。

    “皇上,昨晚宫中的乐师被人接到三皇子府上,里面确实在载歌载舞。”

    礼部周尚书上前一步继续说。

    “确实有此事,望皇上严查,不姑息。”

    谢太尉也站在周尚书的一边。

    在众官员的质疑下,三皇子有口难言。

    皇帝震怒。

    “来人,将三皇子打入宗人府。”

    皇上昨晚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全撒在三皇子身上了。

    “儿臣冤枉,父皇明察。”

    三皇子赵晨不知谣言从何而来,蒙面郎金燊来过府上,但并未留在府上过夜,关于宫中的乐师,是顺路送他出宫修理乐器而已,何来在府上歌舞不停。

    一众百官无人上前替三皇子求情。

    颜澈尚未了解情况,不敢盲目的替三皇子求情。

    “退朝。”

    公公说道。

    百官退朝。

    棋妃昨晚在宫中祭拜探花郎,惹怒皇上,三皇子留蒙郎在府上过夜,落实了断袖之癖的谣言。母子二人再难有翻身的机会。

    皇上拒绝任何人为三皇子求情,李府上下寝食难安。

    棋妃在寝殿已经好几天没有见三皇子入宫请安了,后来宫里的公公来告知她,三皇子与蒙面郎纠缠不清,已经被皇上打入宗人府了。

    棋妃大吃一惊,心想自己祭拜探花郎,惹怒皇上,牵连三皇子,这是如何是好?再细心一想,这宫里是有别人的眼线,自己在宫中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三皇子又被传言断袖之癖,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母子二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立皇后之路扫清一切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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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了,天气变冷了,早朝过后,太师颜墨走在后面。

    “太师留步。”

    棋妃的宫女上前唤住太师。

    “棋妃娘娘,有话对太师说。”

    宫女对太师说道。

    太师停下脚步,等待棋妃上前说话。

    “棋妃娘娘。”

    太师向棋妃行礼。

    “太师免礼。”

    棋妃今日穿着素服,头上没戴任何的头饰。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有话与太师讲。”

    棋妃让宫女,公公们退下。

    “娘娘有话请讲。”

    太师依然是麻衣素服,一言一举皆有君子之风。

    “太师,可还记得金郎,以前的探花郎。”

    “娘娘,探花郎是贫僧的义弟,贫僧又怎会忘记他?”

    太师当然记得探花郎了。

    “太师,这是探花郎曾经给本宫的昙花标本。”

    棋妃从香囊里,拿出昙花标本给太师看,上面还有金辰光的署名。

    “阿弥陀佛,娘娘慎言,此物当藏好。”

    太师双手合十,未接昙花标本。

    “昙花一现,只为李棋,惊鸿一瞥,刹那永恒。”

    这是金郎为我写的诗。

    棋妃面带郁色在,站在寒风中,突然天降雪花,入冬的第一场雪花飘零在空中,无尽的哀伤。当年她为拒绝入宫当贵妃,曾绝食抗议。信王之女赵丹入宫请求太后,皇上赐婚金辰光,一纸婚书断送了她对金辰光最后的念想,她被迫入宫侍奉皇上。强扭的瓜很苦,说不出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这些年的思念一直纠缠着她。

    探花郎金辰光当年的三段情,与韩金允是初恋,与李棋是真爱,他只为李棋写过情诗,与郡主赵丹奉旨成婚的夫妻。

    “娘娘,贫僧告辞了。”

    太师说完,大步离去。

    “太师,请救赵晨一命。”

    棋妃语气哀怜。

    太师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娘娘,观棋局,一人为棋,尚有活路,俩人为棋便是死局了。”

    太师说完,便大步离去,他边走,边摇头,一切晚矣。

    只古以来帝位之争,储君之争,后位之争,都是用鲜血铺路,才能站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李棋母子只是立后之路的开始,往后有多少人牵涉其中,那便不得而知了。

    棋妃听完太师说的话,便释然了,她回到宫里,叫宫女为她上妆打扮,找出封妃的华贵礼服换上,然后让宫女去请皇上过来。

    皇帝虽然生气,但还是过去了。

    “皇上吉祥。”

    琪乐殿的宫女,见到皇上,马上下跪。

    皇帝看到棋妃穿着当年封贵妃时的礼服,依然还是那么美丽动人,此时的她虽美艳不凡,但是精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皇上吉祥。”

    李棋不慌不忙的向皇上请安。

    皇上看到棋妃失神落魄的样子,不忍心在责怪她。

    “皇上,三皇子无辜受牵连,如今被打入宗人府,我们母子情份,怕是就到此了。”

    棋妃看到皇帝,心中有无数的哀伤,吴贵妃和皇后相继仙逝,皇帝也老了十年一样,这皇宫里的主人,娶了无数的女人入宫,可那个女人是真心爱慕他的?

    “棋妃,你入宫多年,自那金辰光去世,你每年肆无忌惮地祭拜他,朕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皇帝心中无奈,只是忍了这些年就不想再忍了,看到三皇子被弹劾的折子,豁然大怒,多少是有点情绪在里面的。

    “皇上,肆无忌惮也罢,这么多年了,这个人一直在臣妾的心中。”

    “也罢,随你吧,你总是这么的任性,自以为是,不顾及身边的亲人。”

    皇帝对棋妃不再抱有希望。

    “皇上,臣妾教子无方,臣妾只有一个愿望了,臣妾死后不入皇陵,让我与探花郎在地下续一世情缘,不负那年岩湖上,吹动的一缕春风,不负那年心花荡漾的一碧湖水,更不负那年岩湖桥上的一双,一对的倩影。”

    棋妃对金辰光也是入了心的深爱,她这些年总是怀念金郎,昨晚还蒙到他当年灿烂一笑,露出一双可爱的小虎牙。当年的探花郎也不过是十六岁的俊俏小公子。

    皇帝闻言又是痛又是惊,远没有想到棋妃对探花郎金辰光如此深情。

    “皇上,入了心的人,怎能说忘就忘得了?陛下当年不也有入了心的人吗?难道陛下都放下了,这些年不都一直在照顾这她们母子吗?入冬的第一箩木炭,进贡的第一批水果,肉类,岭南的新鲜荔枝,蔬菜不都是头一个给她们母子送去吗?你总是拿孝敬太师束权的名义,去给她们母子施惠,是爱屋及屋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棋妃说出当年在岩湖上的少男少女,触动情丝的清澈湖水在湖面上荡漾着初心。

    皇帝被人看穿心事一般,这些年他已经是完全放下束婉儿,还是根本没有放下她。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以为不见她,便能忘却,谁知当宫里的海棠花盛开的季节,他总是能清晰的想起她来。就如棋妃说的;入了心的人,怎能说忘就忘了呢?直到颜墨归来,给他讲佛经的高深的寓意,皇帝总算是彻底的忘了束婉儿。如今棋妃又提起当年的岩湖,他想起了过往的事,那是他自此自终的暗恋吧,束婉儿由此自终都对颜墨深情不移。

    “朕知道你倾心于探花郎,却不知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他,至于太师虽然离去,但是也不容你如此对太师不尊,他是朕一生敬重之人,他入宫及辅助朕,他丰功伟绩,世人称颂。”

    皇帝容不得别人对已故的太师不尊,他这么多年只是爱屋及乌的,照顾束婉儿母子而已,并无其他想法。

    “陛下,你只知道当年娶了,两个你不爱的女人入宫,却不知这两个女人心里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棋妃冷冷的继续说道。

    “朕不知道皇后也有喜欢的人?”

    皇帝震惊,没想到外表温顺的皇后也喜欢了别人。

    “皇后礼淑也倾心于状元郎颜墨,只是她的心思深藏不露,入了宫极力忍耐。束婉儿,她能拥有幸福的爱情,不就是有个智慧的太师做父亲吗?当年太师明明应允我与探花郎在一起的,谁知一转身便同意郡主与探花郎的婚事。要权衡我李家的势力,要陛下娶季老将军的女儿季礼淑吗?”

    “大胆,你简直目无尊长,不许你污蔑仙逝的皇后,和逝去的太师,跪下。”

    皇帝本以为棋妃又忏悔之心,才来见她,如今看来她全无悔过之意,怒吼。

    “这冰冷的皇宫配拥有爱情吗?从来都是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皇后也在那岩湖桥上对状元郎一见倾心,你当年在岩湖桥上不也动心了吗?”

    皇帝再一次被狠狠的撞击到了,心底沉压着多年的情感,汹涌起来,他无比沉痛的说;“谁让我们都在这囚笼里成长,身边的人无时无刻都在替你我谋划着,你父亲不也要权衡季老将军的势力,硬把你和探花郎拆了,送你入宫吗?”

    皇帝一生也只是听人摆布的棋子,他何尝不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太后她能同意吗?国柱公李超能同意吗?

    棋妃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不停的流淌着。

    “陛下,臣妾愿替皇儿顶罪,求皇上宽恕皇儿。”

    棋妃眼神坚定,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棋妃。”

    “娘娘。”

    皇帝来不及夺下酒杯,看着棋妃痛哭的脸色,嘴角慢慢流出黑色的血液。

    “叫太医,宣太医。”

    皇帝暴怒,眼看着棋妃咽下痛苦一口气。

    宫女,公公们都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太医匆忙赶来,也回天乏术,棋妃仙逝了。

    皇帝呆坐在椅子上,太后也从凤仪殿赶过来,听到宫女们痛哭,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太后回了凤仪殿。

    这夜晚,国公府烛火通明,听到棋妃薨了,便全家不安宁,国舅公李超坐立难安,女儿突然去世,外孙还在宗人府,这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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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的早朝,皇帝毫无精神地上朝,众大臣不敢开口奏本。

    “陛下,三殿下一案,经臣查明,当天宫里的乐师带乐器出宫修理,碰巧遇到三殿下的马车出宫门,顺路坐了三殿下的马车出宫门,并非在三皇子府邸载歌载舞。蒙公子也早早回郎坊了。”

    颜澈站出来说道。

    “传乐师。”

    皇帝脸色黑暗。

    “宣乐师晋见。”

    公公尖声喊。

    “盲臣参见皇上。”

    古代的乐师称呼自己为盲臣。

    “你就是那日出宫的乐师?”

    皇帝阴沉地脸。

    “回皇上,是盲臣坐三殿下的马车出宫门,只是顺路出宫门而已,并未到过三皇子府邸。”

    那年轻的盲臣此时是畏惧颤抖。

    “周尚书,谢太尉那日在朝堂上口口声声说,乐师与蒙面郎在三皇子府上载歌载舞,现在你们出来说说,是那个人,那只眼睛看到他们在三皇子府邸过夜了?”

    皇帝厉声质问周尚书与谢太尉。

    “这,这,老臣只是听闻外人传言,并未亲眼看到他们留宿三皇子府邸,请皇上降罪。”

    周尚书与谢太尉走出来为自己辩解。

    “降罪你们,能换回棋妃的性命吗?妖言惑众,陷害皇子,你们该当何罪?”

    皇帝语气充满杀气。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啊?”

    乐师,周尚书,与谢太尉跪地磕头求饶。

    “来人,将谢太尉撤职,打入大牢,三皇子受的罪在谢太尉身上,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皇帝黑青着脸下令。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谢太尉被摘掉帽子,被官兵押着拖出金銮殿。

    这就是惹怒天子龙颜的后果。

    百官面面相觑。

    “陛下,老臣糊涂啊,听信谢太尉的谣言,陷害三皇子,差点酿成大错。”

    周尚书把罪名都推在谢太尉身上,为自己开罪。

    “周尚书误信,误传谣言,陷害三皇子,今念其女周皇贵妃在后宫,替朕管理后宫有功,免去周尚书之责,令其在府中思过一个月,罚其俸禄半年,以儆效尤。”

    皇帝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饶了周尚书一回。

    “老臣谢陛下不责之恩,老臣回府闭门思过。”

    周尚书惶恐的跪安,便走出金銮殿回府,闭门思过去了。

    “乐师,你自领仗刑五十,撤销官职逐出宫门,永不得入宫为官,身为盲臣,不懂礼数规矩,僭越了身份,皇子的马车也是你这盲臣能坐的吗?”

    皇帝大发雷霆。

    “皇上饶命啊,是罪臣不知礼数规矩,僭越了,望皇上恕罪。”

    乐师跪在地上,听到五十仗刑,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连忙向颜尚书求助。

    “陛下,臣有话说。”

    颜澈站出来为乐师说话。

    “准了。”

    皇帝应允了。

    “陛下,乐师身子单薄,恐受不了五十的仗刑,刑仗三十即可,小惩大诫,五十仗刑恐要了他的性命。”

    颜澈说道。

    “就依你说的办吧,你去监刑。”

    皇帝面无表情的说。

    “罪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乐师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领旨谢恩,去领仗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