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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倾险(五)

    “皇上可不能把这件事情怨怪到臣妾的头上啊!只怕是她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吧!”

    你个臭婊子!催什么催呀?不得容老子好好想想编编吗?此时她的心里那叫一个骂。

    “皇上,臣妾以为还是就照春玉的意思办吧。”那位娘娘道,“只要她能说出真相,一切不就都明白了吗?”

    皇后看了那位娘娘一眼,实则是瞪,“那好,让我身边的容嬷……”

    “朕心里有数了。”

    一个没嫁过人的老处女,懂得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皇上此刻忖到,而后一招手,示意一旁较老的一个太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太监一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没用多一会儿,那较老的老太监领着另一个上岁数的进来了,别看是上了年纪,但此人步履矫健,精神饱满,一副干练精明的样子,进来以后向皇上、皇后和那位娘娘一一行礼。

    “这边来。”皇上说罢,起身将这人带到了一边,用很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好一会儿。

    只见那人躬身倾听,之后身子一深躬,道了声“嗻”,接着,走到春玉的面前一施礼,“姑娘这边请,在下给姑娘带路。”说完,那人便当先出去了。

    她这时看了看皇上和那位娘娘。

    皇上立时笑道:“春玉,跟他去旁边的屋子。听阿玛的,没事。”

    她只得起身,冲着那三位又施了一通离开的礼数,就跟着那人出去了。

    皇后听到那人喊春玉为“姑娘”而不是“格格”,心里倒是蛮受用的,但起疑的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遂就向皇上问道:“皇上,臣妾在宫里伺候您那么些年,怎么从来没有……”

    皇上这时微微一笑,“先帝爷,粘杆处里的血滴子,皇后听说过吗?”

    那“粘杆处”和“血滴子”六个字一出皇上的口,皇后登时一惊,什么也都不说了。

    这六个在宫里面是十分犯忌讳的字眼,除了皇上以外,几乎这里的每一个人要是无意间说出了这六个字,哪怕是谐音的,自己不捂上嘴巴,别人也会“帮忙”捂上的,要是当真论起罪来,掌嘴都是最轻的,即便是听到的人也会觉得先碰耳朵后扎心的。

    要不然,此时的皇后不能这么端庄地往那里一坐,简直可说是静若处子,不过心里倒是琢磨了起来,心道皇上是不是太看重那个小丫头了,竟然把血滴子的人都给找来了。

    旁边的屋子里,他们进去以后,就有人把门关上了,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那人冲着她又是一个礼数,道:“请恕在下现在还不可以称呼姑娘为‘格格’,也不能向姑娘您行君臣的礼数,不过,只要您能说得出皇上告诉我的几件事,您就是这个天下的格格了。”

    她没有说别的,冲着对方一笑,说道:“五台上有一位皇爷出家在那里。”

    那人登时一皱眉,看来很是惊愕。

    她心中窃喜,看来这把牌押对宝了,遂就有些得意地又说道:“皇室里是不是有位公主下落不明了?前辈可知那位和硕千岁如今的下落?”

    那人都愣住了,木讷地摇摇头。

    “还有那四位辅政大臣之一的什么少保,定下的罪说是带了刀子去上书房,背上一把,手臂上还一把,其实是小太监们在一起抓他的时候,被人插上去的。另外,孝康皇后、荣亲王、端敬皇后等人……唉,这‘化骨绵掌’果真是歹毒呀。”

    那人完全被她所说的这些事情给惊呆了,因为这些宫中密事皆是非重要密臣不得而知的事情,对方却如数家珍般一一道了出来。

    “我无法表明自己的身份,因为只有我们那里天天供着的遗照才可以证明,可我们的人却是绝对不会去动的。前辈你完全可以将我说的一切如实秉明皇上,不过……恐怕就会误了大事。”

    容貌是女人,身段也是女人,可我怎么觉得她的言谈举止却是个男的?活了大半辈子了,高手见过无数,从来没见到过这般高明的易容术!皇宫里究竟出了多大的案子,非要这等顶尖的高手来办?还要以皇上私生女的身份入宫查案?当那人忖到这里的时候,就又听得春玉说到。

    “是为了办皇后和……”“姑……您不必对我言讲了,您和我一同去面君,在下自知如何回禀皇上。请。”

    说完,他示意春玉先走,竟比刚才要恭谨得多。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犯起了嘀咕,也不知道刚才说的这些有没有把对方给糊弄住,也只好再赌上一赌了,遂就先行走了出去。

    等见到了皇上、皇后和那位娘娘,“噗嗵”一声,只见那人立即冲着皇上当先跪倒,把她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当着那三个人的面揭穿自己呢,可又听那人说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位就是您的金枝玉叶呀!”

    皇上听后欣喜若狂,“朕就知道!哈哈哈……”

    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甭管怎么说,眼前先算是蒙混过关了,就看以后该怎么办了,蓦然,以前那种不知名的疲惫感觉又重新找了回来,遂就在心里做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还是得溜就溜的好。

    转天就是要去祭天酬神的大日子了,遂,晚上吃完了饭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在半梦半醒间,她突然多了些从来没有过的回忆,一个大杂院里,有一位小姐和丫鬟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那位小姐是自己的金兰姐妹,她才是皇上真正的……

    她立即起床不睡了,脑子里回忆着刚才那些较为模糊的事情,思忖道:原来我这个身子本来就不是格格呀!辣块妈妈!拿“铜锤”把柄充“铜锤”脑袋的事情,你倒是一开始就让我知道呀!你本来就是假的,我再加上加假,这罪过足够顶的上一副天牌对了。不行,要是大杂院里那位真格格在外头到处乱说的话,哪儿还有我的小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