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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倾险(十二)

    韦春玉又开始犯寻思了,心道对方说的没错,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真就连个管饭的地方都没有,跟着他,好歹还可以……

    “喂!那咱们可得先说好了,为你做事,给我多少钱?钱要是少了,老子可……”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见人家抬脚一挑,自己的链鞭就又奔着自己过来了,哪里躲得开,登时就躺下了,那叫一个疼,好像从来没有过的那种。

    那人弯下腰看着躺在地上的她,“记着,以后叫我白先生。”

    韦春玉从白先生的眼神里看出来一种东西,那就是以后要敢不听他的话,纯粹就是给自己找倒霉,而且一准是倒个大霉,只得服软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是得改改这记吃不记打的毛病了。

    会不会是以前当什么爵爷格格留下的“病根”?

    白先生直起了腰,“听说你耍钱耍的不错?”

    她又点了点头。

    “以前还靠着耍钱偷过东西对不对?”

    她还点头。

    “那我现在就再给你一个耍钱偷东西的差事。”

    此时的她除了点头,又还可以……

    这里竟开了一家专招呼女人的赌坊,青红赌坊。

    韦春玉迈步走了进去,听到这里的女人赌钱时嚷嚷出来的话,不但没嫌吵,反而倒是生出了一种早就该来的感觉。

    别说,女人的赌坊就是跟男人的不一样,爱吵爱闹的女人在西边院子里,东边还有为爱安静斯文的女赌徒准备的院子,不过安静的这里,赌的更大更凶,一般都是有钱人家得宠的小老婆,或是受宠的闺女,当然,也不乏几位有钱的阔老太太。

    韦春玉得到的赌资并不是很多,也只有那里吵先奔那里。

    果然是一个男人都没有,就连赌坊的伙计也都是女人。

    她在这里踅摸了一圈,见到并听到了骰子,好似遇上了阔别已久的好友,奔着玩骰子那张桌就过去了。

    当初那位公公教给过的都是玩猫腻出郎中的法子,她自然是手到擒来,可如今这正经赌坊里的骰子,她往手里一拿便知不是动过手脚的,不过也好办,白先生都已为她准备好了,无论是灌了铅的还是灌了水银的,就连把赌坊里正经的骰子怎么换过来的手法都手把手地教给她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韦春玉还是觉得,那白先生明摆着就是在吃老子的豆腐。

    骰子“哗啦啦”地响,喊点数的声音更是嘈杂热闹,只见到几粒骰子在碗里滴溜溜地转,一停下来,准跟韦春玉想要的点数八九不离十,接连几把都是赢家,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呀,简直让他比娶媳妇都舒坦痛快,脚底下就跟踩了一块柔软无比的软垫一般,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啪”,一个嘴巴让她立刻又“回归”了地上,捂着脸转过冒着漫天金星的眼睛一看,一个肥胖得一个顶仨的老女人一脸怒气地看着她。

    “你敢打老子!”“老娘打的就是你!不但赢了老娘的钱,还踩老娘的脚!很舒服吗?”“老子踩你是看得起你!你瞧你个肥样儿!吃肉都嫌腻得慌!”“嘿……老娘今天不撕烂了你的嘴,管你叫祖奶奶!”

    说着,胖女人一把就把韦春玉给薅住了,另一只大肥手奔着她的小脸蛋可就去了。

    要说她还是缺少一些与人动手的经验,即便是那么胖重的一个女人,竟还让她轻敌了。

    对方是身大力不亏,把韦春玉一给揪住,让她脚底下再利索也逃不掉了,也只见胳膊腿乱挠乱踢。

    这会儿打架的她还真是一个女的,不过反正也是挠也挠不着踢也踢不疼。

    周围的女人竟然连一个劝架的都没有,要么继续耍钱,要么有说有笑地看热闹,也是,这里的女人没一个能胖得过这个肥女人的,想劝架的估计也不敢过来。

    眼看就要吃亏的时候,有一双即便是在尘世已历三十多年寒暑却仍白嫩细腻的手把肥女人要撕嘴的手给抓住了,就像是把大肥手给凝结在了空气里一般,对方挣了几挣愣是纹丝没动。

    韦春玉一眼就看中了这双手,虽说凭他的人生阅历看出了这双手上有一层人世间薄薄的“寒霜”,而对她来说却更是增添了诱惑,这会儿的她,没看够的双眼又贪婪地沿着胳膊向人家的脸上看去。

    哟!当真惊人的美!

    美得韦春玉的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即便不是正脸,可还是舍不得把眼神挪开一会儿,别看是过去也算是把相中的美女都给娶了,可是此等容貌的女子倒还是第一次见。

    她的眼神几乎占去了她美貌的一大半,一种独有的忧郁,比寻常见到的怨妇还要忧郁,却忧郁得很是勾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眼就可以把别人的心给勾住,不管对方是男女老少,至少普通人应该是通吃的,面上其余的地方,再说得重一些,她全身其余的地方好似都是为了使得那种忧郁的眼神看上去更迷人而生的,就连头发和指甲也一样。

    韦春玉的眼光好像也凝结在了对方的脸上,忽然看到了对方的嘴唇在动。

    “姐妹们都是来我们这里找个乐子解解闷儿的,何必真动手呢?扫了大伙儿的兴致多不好呀。”就连她的声音里都有种勾去人心的忧郁味道。

    这女人名叫“郁人欢”,江湖人称“苦运写”,这些,白先生已经告诉过韦春玉了,对其容貌并没说得多详细,就知道只要韦春玉一见到她,一准可以认出来。

    那个肥胖女人好像已经挣扎得没什么力气了,这时正“呼哧呼哧”喘粗气呢,可就算是这么喘气,从脸上看来,心头的气也是没喘干净,不过怎么也是服软了,“算你厉害。再让我跟姐妹儿们玩儿几把行不行?”

    “欸……”随着这一声长“欸”,郁人欢把手松开了,“好儿好儿玩儿,什么时候玩儿痛快了再回家吃饭。钱不够,先到柜上去借就是了。姐妹们接着玩儿吧。啊。”

    肥胖女人又看了看韦春玉,再转过大胖脸看了看郁人欢,便接着掷起了骰子,不过力气用的可是真不小,把骰子拿在手里就好像要握碎了一样,把骰子扔进碗里就好似要砸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