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归途
两界山，一流光划过，陆意现出身形来，告别苍松，陆意出了界城就用最快的遁术到了此处，沿着山路往那记忆中的地方走去，沿路摘了一把狗尾巴草慢慢的编成一个头冠，虽然心里万般不愿，最后还是走到了那处地方，一处断崖，一座孤坟立在那里，看着墓碑上那熟悉的名字，陆意就这么靠着墓碑从天黑坐到天亮，又从天亮坐到天黑。
第三天，东方露白，陆意把狗尾巴草编织的头冠端正的放好，就像当初第一次给白玄月戴上的时候一样，然后毅然的回身化为一道流光往界城飞去。
之后几日陆意白日里跟着凌云派，傍晚就到苍松那喝酒，这里就不能不说下古韵这丫头了，顶着大家闺秀的名字，做的却都是古灵精怪的事，陆意和她熟识之后，这丫头三天两头吊着陆意一起出门。
“师兄，明日小弟就先回凌云了，过些时日再来陪你。”凌云派弟子试炼期快到，最后就是经元江一路漂流到凌云派。
“去吧，终须一别啊，不过老哥就在这待着，老了哪都去不了。”
“陆叔叔，哪天再来玩啊。”由于陆意外表确实太年轻了，叫外公太别扭了，所以小丫头就改口喊了陆叔叔。
“嗯，老哥，勿送。”陆意一抱拳转身而去。
……
元江，一条大船上，凌云派几个女弟子打趣着墨语说道：“师姐，那前辈又来了哟。”
回去路上陆意也不再隐藏行迹，直接上了同一条楼船，坐在顶层观景台看着两岸匆匆而过的美景，本来抑郁的心情略有平复，修道最忌心境紊乱，轻者境界不前，重者滋生心魔，那白玄月本来资质绝佳，但最后还是因为情之一字导致修为停滞，最终寿元枯竭而死。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清脆悦耳引人入胜，陆意抑郁的心情渐渐得到平复，一曲毕，陆意回首看去不是墨语又是何人。
墨语见陆意看了过来先是内心一阵羞涩，继而轻声说道：“我看前辈心有郁结，又不知道如何替前辈排解，只能送上一曲高山流水。”
“谢过仙子，只不过为情所困罢了，过了忘了则烟消云散，继续追寻那缥缈大道。”
“小女子倒是不觉得，大道无情人有情，自古多少神仙眷侣，更是有合欢宗踏月怜星两位前辈携手合道的美好传说，有情道亦是大道，曾经爱过那就是心中美好的留念，不必忘，亦不用忘。”
“哈哈哈，小丫头，你都没谈过恋爱吧，一本正经的和我谈情说爱。”陆意听了墨语的话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听了这话尤其是最后那句有些情不必忘，亦不用忘一下子倒是打开了陆意的心结。
“哈哈哈哈，小丫头片子谈情说爱，要不和老夫谈一谈，让你乐呵乐呵。”突兀的江边一处山峰上传来一阵淫邪的笑声，就见一身披黑色羽衣的阴鹫老者一闪来到楼船边上。
“放肆，你是何人，敢调戏我凌云派长老。”几个弟子立即操起武器来到观景台。
“哼哼，一群小娃娃，老夫纵横天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哟，还有几个标致的小丫头呢，待我抓回去一起调教调教。”那淫邪老者说着就是伸出一只枯瘦手掌，神念一动运起灵力幻化出一只大手往凌云派几个女弟子抓去。
“哼！”陆意一声冷哼运掌前推亦是一道灵力掌印迎了上去，激烈的灵力碰撞掀起了层层波浪。
“老夫看走眼啦，竟然还有个化神小娃娃。”对方一试之下才发现陆意也是化神修士，再看陆意年轻的外貌不由心里一紧，暗忖这难道是哪个大门派的绝顶天才？不过修道之人心智坚定，更何况是邪修更是心性坚定，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何况他也是化神修士，只要把这里的人灭口了，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谅你绝顶门派也找不到凶手，这么想着，阴鹫老人一跃而起灵气化形成一只凶厉的鹰鹫往陆意扑来。
陆意冷哼一声灵力运转，指诀一引一把修长的宝剑飞射而出，神通“分光掠影”两道灵力组成剑光直斩鹰鹫双翅破去这拟兽道法，而飞剑则是直往那阴鹫老人而去。
阴鹫老人枯手一摆，一根墨黑色鹰头拐杖飞出，飞至半空就是幻化成铁羽黑鹰，一双利爪往陆意的飞剑抓去，陆意指诀一掐，飞剑由一变二，二变四，一息之间就是变成三十二把飞剑组成一道剑轮，剑轮飞舞斩在黑鹰的利爪上激荡出一阵火花“分光掠影”，陆意指诀一变，剑轮突兀的变成两道，从黑鹰腋下交错而过，划过两道银白的剑光就是朝阴鹫老人斩去。
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越打越是激烈，灵力四溢，剑气纵横。
阴鹫老人见久攻不下，不由暗暗打着退堂鼓，往下一看，计上心来，法诀一掐之间阴鹫老人就变成了百十只黑鸦四散开来，陆意眉头微皱，运起灵力于双眼“灵清明目”一看之下大怒，只见一只黑鸦乘乱往楼船飞去，正是阴鹫老人的本体，陆意怒哼一声身化流光一转眼间就挡到了阴鹫老人与楼船之间，灵力激荡飞剑陡然幻化成一把擎天巨剑，不凑巧阴鹫老人还正得意自己的分身化形之术的精妙，却是一头撞上了巨剑。
“噗，道友手下留情。”阴鹫老人现出身形来却是受了重伤，陆意走到近前指诀一引一道拇指大小的透明剑影射入阴鹫老人眉心。
“小子毁我肉身…”
“聒噪，缚灵。”阴鹫老人元婴一飞出体外竟然还想嘴硬几句，可没想陆意早有准备一张灵力大网把元婴个捆了个结实，“灭灵”阴鹫老人的元婴破碎渐渐消散一空，手指微曲阴鹫老人的乾坤袋飞出，陆意再一点婴火把尸体烧了，想这阴鹫老人苟了一生，近日突破化神觉得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却没成想第一战便是陨落了。
“谢过前辈，今日要不是前辈在此，我等怕是凶多吉少。”陆意回到楼船，墨语带着一众弟子迎了上来。
陆意微微一笑继续靠在栏杆上吹着风，墨语又是取出古琴坐在一边轻抚琴弦，楼船一路沿江而下，偶尔在一些沿江的城市停靠，三日之后终是到了凌云派所在的云国，再行半日到了云国国都浮云城。
“啊，终于回来了，师姐要不去我家小住几日吧？”有些弟子就是浮云城人，长的已经离家十余载，短的也有七八年了，这次难得路过家门口，一颗心早就飞了回去了。
“不了，给你们三日时间回家探亲，我去采买一些东西。”难得出来一趟墨语也是准备给师父师娘还有小姐妹们带些礼物回去，遂决定放个三日假。
“谢师姐。”众弟子三五成群的离去。
……
这边陆意也是进了浮云城，走着走着到了一座宅院外，宅子不算小，可见也是城中的大户人家，抬头看去一块烫金牌匾“陆府”，长吐一口气，陆意转身没入人群。
陆意闲逛了半日，第二天就是往凌云派而去，凌云派的山门距离都城不远，也就百多里路，到了山下，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大多是来求药的，另有一些文人雅士。
陆意混在人群里正想往山上而去，突地在山道上看到一佝偻的身影拿着扫把在扫地，陆意略显激动的走了过去颤声说道：“六师兄。”
老人转过身来浑浊的双眼看了眼陆意：“陆意？你回来了，哈哈哈，好好，回来了好，来来来。”老人说着就是拉着陆意来到一座凉亭：“化神了？”
“嗯。”陆意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像当初刚上山的时候一样，六师兄比他大十几岁，陆意这代弟子修道启蒙大多都是这位六师兄带的，所以关系也特亲切，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陆意没想到六师兄竟然还在。
“六师兄，你怎么在这扫地？”
老人深叹一口气，也许是想起了过去，久久之后才说道：“罪孽深重，只能在这扫扫地找份慰藉了。”
陆意沉默了一下说道：“师兄，当初之事不怪你的，我们也都没怪过你。”
老人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师弟代我给师父师娘上柱香，我无颜面见他们。”说完老人又是提着扫帚出了凉亭。
陆意嘴唇微动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深深的看了眼老头，无奈之下也就转身继续往山上走去。
……
第三天，东方露白，陆意把狗尾巴草编织的头冠端正的放好，就像当初第一次给白玄月戴上的时候一样，然后毅然的回身化为一道流光往界城飞去。
之后几日陆意白日里跟着凌云派，傍晚就到苍松那喝酒，这里就不能不说下古韵这丫头了，顶着大家闺秀的名字，做的却都是古灵精怪的事，陆意和她熟识之后，这丫头三天两头吊着陆意一起出门。
“师兄，明日小弟就先回凌云了，过些时日再来陪你。”凌云派弟子试炼期快到，最后就是经元江一路漂流到凌云派。
“去吧，终须一别啊，不过老哥就在这待着，老了哪都去不了。”
“陆叔叔，哪天再来玩啊。”由于陆意外表确实太年轻了，叫外公太别扭了，所以小丫头就改口喊了陆叔叔。
“嗯，老哥，勿送。”陆意一抱拳转身而去。
……
元江，一条大船上，凌云派几个女弟子打趣着墨语说道：“师姐，那前辈又来了哟。”
回去路上陆意也不再隐藏行迹，直接上了同一条楼船，坐在顶层观景台看着两岸匆匆而过的美景，本来抑郁的心情略有平复，修道最忌心境紊乱，轻者境界不前，重者滋生心魔，那白玄月本来资质绝佳，但最后还是因为情之一字导致修为停滞，最终寿元枯竭而死。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清脆悦耳引人入胜，陆意抑郁的心情渐渐得到平复，一曲毕，陆意回首看去不是墨语又是何人。
墨语见陆意看了过来先是内心一阵羞涩，继而轻声说道：“我看前辈心有郁结，又不知道如何替前辈排解，只能送上一曲高山流水。”
“谢过仙子，只不过为情所困罢了，过了忘了则烟消云散，继续追寻那缥缈大道。”
“小女子倒是不觉得，大道无情人有情，自古多少神仙眷侣，更是有合欢宗踏月怜星两位前辈携手合道的美好传说，有情道亦是大道，曾经爱过那就是心中美好的留念，不必忘，亦不用忘。”
“哈哈哈，小丫头，你都没谈过恋爱吧，一本正经的和我谈情说爱。”陆意听了墨语的话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听了这话尤其是最后那句有些情不必忘，亦不用忘一下子倒是打开了陆意的心结。
“哈哈哈哈，小丫头片子谈情说爱，要不和老夫谈一谈，让你乐呵乐呵。”突兀的江边一处山峰上传来一阵淫邪的笑声，就见一身披黑色羽衣的阴鹫老者一闪来到楼船边上。
“放肆，你是何人，敢调戏我凌云派长老。”几个弟子立即操起武器来到观景台。
“哼哼，一群小娃娃，老夫纵横天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哟，还有几个标致的小丫头呢，待我抓回去一起调教调教。”那淫邪老者说着就是伸出一只枯瘦手掌，神念一动运起灵力幻化出一只大手往凌云派几个女弟子抓去。
“哼！”陆意一声冷哼运掌前推亦是一道灵力掌印迎了上去，激烈的灵力碰撞掀起了层层波浪。
“老夫看走眼啦，竟然还有个化神小娃娃。”对方一试之下才发现陆意也是化神修士，再看陆意年轻的外貌不由心里一紧，暗忖这难道是哪个大门派的绝顶天才？不过修道之人心智坚定，更何况是邪修更是心性坚定，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何况他也是化神修士，只要把这里的人灭口了，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谅你绝顶门派也找不到凶手，这么想着，阴鹫老人一跃而起灵气化形成一只凶厉的鹰鹫往陆意扑来。
陆意冷哼一声灵力运转，指诀一引一把修长的宝剑飞射而出，神通“分光掠影”两道灵力组成剑光直斩鹰鹫双翅破去这拟兽道法，而飞剑则是直往那阴鹫老人而去。
阴鹫老人枯手一摆，一根墨黑色鹰头拐杖飞出，飞至半空就是幻化成铁羽黑鹰，一双利爪往陆意的飞剑抓去，陆意指诀一掐，飞剑由一变二，二变四，一息之间就是变成三十二把飞剑组成一道剑轮，剑轮飞舞斩在黑鹰的利爪上激荡出一阵火花“分光掠影”，陆意指诀一变，剑轮突兀的变成两道，从黑鹰腋下交错而过，划过两道银白的剑光就是朝阴鹫老人斩去。
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越打越是激烈，灵力四溢，剑气纵横。
阴鹫老人见久攻不下，不由暗暗打着退堂鼓，往下一看，计上心来，法诀一掐之间阴鹫老人就变成了百十只黑鸦四散开来，陆意眉头微皱，运起灵力于双眼“灵清明目”一看之下大怒，只见一只黑鸦乘乱往楼船飞去，正是阴鹫老人的本体，陆意怒哼一声身化流光一转眼间就挡到了阴鹫老人与楼船之间，灵力激荡飞剑陡然幻化成一把擎天巨剑，不凑巧阴鹫老人还正得意自己的分身化形之术的精妙，却是一头撞上了巨剑。
“噗，道友手下留情。”阴鹫老人现出身形来却是受了重伤，陆意走到近前指诀一引一道拇指大小的透明剑影射入阴鹫老人眉心。
“小子毁我肉身…”
“聒噪，缚灵。”阴鹫老人元婴一飞出体外竟然还想嘴硬几句，可没想陆意早有准备一张灵力大网把元婴个捆了个结实，“灭灵”阴鹫老人的元婴破碎渐渐消散一空，手指微曲阴鹫老人的乾坤袋飞出，陆意再一点婴火把尸体烧了，想这阴鹫老人苟了一生，近日突破化神觉得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却没成想第一战便是陨落了。
“谢过前辈，今日要不是前辈在此，我等怕是凶多吉少。”陆意回到楼船，墨语带着一众弟子迎了上来。
陆意微微一笑继续靠在栏杆上吹着风，墨语又是取出古琴坐在一边轻抚琴弦，楼船一路沿江而下，偶尔在一些沿江的城市停靠，三日之后终是到了凌云派所在的云国，再行半日到了云国国都浮云城。
“啊，终于回来了，师姐要不去我家小住几日吧？”有些弟子就是浮云城人，长的已经离家十余载，短的也有七八年了，这次难得路过家门口，一颗心早就飞了回去了。
“不了，给你们三日时间回家探亲，我去采买一些东西。”难得出来一趟墨语也是准备给师父师娘还有小姐妹们带些礼物回去，遂决定放个三日假。
“谢师姐。”众弟子三五成群的离去。
……
这边陆意也是进了浮云城，走着走着到了一座宅院外，宅子不算小，可见也是城中的大户人家，抬头看去一块烫金牌匾“陆府”，长吐一口气，陆意转身没入人群。
陆意闲逛了半日，第二天就是往凌云派而去，凌云派的山门距离都城不远，也就百多里路，到了山下，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大多是来求药的，另有一些文人雅士。
陆意混在人群里正想往山上而去，突地在山道上看到一佝偻的身影拿着扫把在扫地，陆意略显激动的走了过去颤声说道：“六师兄。”
老人转过身来浑浊的双眼看了眼陆意：“陆意？你回来了，哈哈哈，好好，回来了好，来来来。”老人说着就是拉着陆意来到一座凉亭：“化神了？”
“嗯。”陆意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像当初刚上山的时候一样，六师兄比他大十几岁，陆意这代弟子修道启蒙大多都是这位六师兄带的，所以关系也特亲切，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陆意没想到六师兄竟然还在。
“六师兄，你怎么在这扫地？”
老人深叹一口气，也许是想起了过去，久久之后才说道：“罪孽深重，只能在这扫扫地找份慰藉了。”
陆意沉默了一下说道：“师兄，当初之事不怪你的，我们也都没怪过你。”
老人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师弟代我给师父师娘上柱香，我无颜面见他们。”说完老人又是提着扫帚出了凉亭。
陆意嘴唇微动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深深的看了眼老头，无奈之下也就转身继续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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