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丑
投影仪还在播放着《富二代》，康承恩先是按下暂停，随后爱不释手把玩着这台九成新的RED一代。
“我还以为你在骗我。”
康承恩娴熟的操作RED一代，扛在肩膀上对准外面进行拍摄。
“豁，比我那台好用多了。”康承恩很是满意。
林阎打开瓶啤酒解解渴。
尽管这个计划大胆而又冒险，但他不可能为了一台摄影机去得罪康承恩。
早在几天前，林阎就注意到小区中，有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扛台摄影机，对着花花草草拍摄。
而这个人正是康承恩！
不过那台RED一代坏了，每次拍摄时，康承恩都要调试很久。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阎花了两万块钱淘到一台九成新的RED一代，才会有今天在《双锋》电影发布会的“巧合”相遇。
康承恩小心翼翼放下RED一台，仔细的擦拭，回忆着属于他的青春。
“十年前，我拍《海上战争》时，用的就是这款REDONE。这机器散热很差，我每天都扛着十几斤的冰袋，再扛着三十斤的它，硬生生咬牙把《海上战争》拍出来。”
康承恩点燃根香烟说起从前。
“小林，我还记得。《海上战争》投资二十亿，拍到三分之二钱就花光了。我跑到华纳董事长办公室，像个无赖向他要钱，反正这电影是华纳投资的，华纳董事长没办法，只能又投了四亿！”
“还不够！”
康承恩摇摇头。
“我砸锅卖铁又凑一亿，才把《海上战争》拍完。首映那天，我先拜了祖宗，又去拜了佛祖，最后再拜了拜耶稣。后来觉得没诚意，对着剧组上千台REDONE又拜了拜！”
“《海上战争》星期六首映，两天时间，以五千万拿到周票房冠军，总票房四十五亿！”
林阎安静听着这位老人诉说着往事。
难怪康承恩对RED一代有这么深的执念，感情还有这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说回来，康承恩虽然是烧钱流派导演，《海上战争》总投资二十五亿，可也让投资人赚的盆满钵满。
能赚钱就是好电影！
“小林，你这部电影也在九月份上映吗？”
康承恩喝的有点微醺，拿起遥控器继续播放《富二代》。
“上映不了。”林阎敬了一杯康承恩，表情有些苦涩。
“没过审？不应该吧。”
康承恩皱眉。
“过审了，但那些院线排片满了，我这部电影没有资格九月份上映。”
“放屁！就算黄金档上不了，午夜档也排满啦？还是说那些院线管理层脑子有病，宁愿在午夜档排一些只会盲目跟风的垃圾电影，也不愿意排这部有可能逆袭的黑马？”
康承恩很看好《富二代》。
无论是白家浩的演技，还是这部电影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们没有看过成片，或者说不屑于看。”林阎说道。
康承恩冷笑。
“这世道冷暖自知，我也有过相同遭遇。当初侵家荡产拍摄《海上战争》，同行，媒体，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在背后冷嘲热讽。票房大卖后，他们又露出献媚的笑容跪舔我。”
康承恩仰头喝光手中的啤酒，摇摇晃晃站起来。
“既然你把这台REDONE免费送给我，那我也欠你一个人情。”
说罢，康承恩继续坐在沙发观看《富二代》。
“康老，我敬你。”
林阎举起酒瓶。
一切尽在不言中。
.......
“林先生，我是紫荆院线经理张鹏。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您是康导的朋友，您有时间随时可以过来，我们详聊关于《富二代》的排片和上映时间，电影是叫这个名字吧。”
“不用看成片吗？”
“不用不用。”
“我大概下午两三点过去。”
“林先生，我是大地院线的经理慎天磊。昨天因为我的工作疏忽，导致您不愉快的离开，在这里跟您说声对不起。九月份排片还没满，《富二代》可以在午夜档播出。”
林阎再次来到大地院线总部，依然是熟悉的会议室。
戴着黑色眼镜框，秃头的慎天磊似乎眼睛不瞎了，将禁止抽烟四个字牢记于心。
林阎的待遇也明显提高，空调火力全开，面前还有果盘和咖啡。
“林先生，董事长提前打过招呼。但《富二代》只能安排在午夜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九月份上映的电影太多了。”
“不是说排片满了吗？”
林阎想起昨天尿急，路过办公室时慎天磊在背后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慎天磊笑的很尴尬，想要解释，林阎已经拎着公文包离开会议室。
大地影院外，林阎注视这栋高楼大厦。
昨天自己穿着西服，顶着烈日汗流浃背，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今天自己穿着人字拖大裤衩，他们口中的你变成了您，甚至还有果盘吃。
好在《富二代》赶上了八月的末班车，在九月初正式上映！
至于宣传，林阎也只是在梦里想过。
别墅。
“林导，这位是崇飞尘崇哥，你肯定听说过他的名字！”
白家浩热情介绍旁边穿着考究，手腕戴着金表的年轻人。
“你好，崇导。”
林阎认出眼前年轻人的身份，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崇飞尘，华夏知名年轻导演。
两年前电影《欲望》横空出世，成为一匹黑马斩下五亿票房，导演正是崇飞尘。
林阎没有记错的话，崇飞尘的亲叔叔是崇向明，也是位大佬。跟康承恩在华夏导演圈地位相差无几，因生活作风问题缺席教科书，没有成为活着记载在教科书的导演。
“你好，林阎。”
身高一米八，穿着白色西装，丹凤眼，手腕的金表很是晃眼。
崇飞尘给林阎第一印象便是傲，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不过他有傲的资本，年少成名傲无可厚非。
“林导，崇哥说他有关系，能让《富二代》在大院线上映！”
白家浩开口说道。
至于他为什么认识崇飞尘，是因为老一辈关系不错，准确的说，白家浩的父亲投资过崇飞尘叔叔崇向明的电影。
这段时间白家浩为了提高演技，经常跟崇飞尘取经。
一来二去，白家浩便告诉崇飞尘《富二代》要上映的事情。
当然，白家浩并没有说自己是被迫拍戏，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林阎，你有什么作品？”
崇飞尘瞥了眼林阎，用着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骗子，看我怎么揭穿你！
崇飞尘掏出跟细长的女士香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什么狗屁电影名字，《富二代》一听就是妥妥的烂片。
还有林阎写的苏玛丽剧本，在崇飞尘看来，一个新人编辑写的都比林阎好！
得知林阎向白家浩要了两百万投资，崇飞尘立马就猜出来。
这是个骗子！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揭穿林阎的骗子身份！
林阎很不爽崇飞尘的语气，以及他未经自己同意在别墅抽烟。
但考虑到他是白家浩的朋友，林阎推开玻璃门散散烟味。
“只有一部《富二代》。”
林阎说道。
“什么时候上映？”
“明天。”
“哪家小院线？”
“大地院线，紫荆和新世界院线。”
崇飞尘猛的抬起头。
这三家可是国内最大的院线！
“午夜档。”林阎补充道。
“呵呵，这样啊。”
崇飞尘弹了弹烟灰。
他的《镜头》也在九月份上映，只不过是黄金档！
“问完了吗？”
“差不多了。”崇飞尘思考怎么揭穿林阎骗子的身份。
“问完你可以滚了！”
林阎指着门外。
“林导。”白家浩有点懵，聊的不是好好的嘛。
“我看他很不爽！”
林阎说道。
听到滚这个字，崇飞尘眼神锐利。
你知道我谁吗？
崇飞尘下意识想说这句话。
但林阎知道他的身份！
既然知道，还敢让自己滚？
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巴结自己，跪舔自己！
“家浩，很可惜，这是你主演的第一部电影。我还想着帮你把《富二代》在黄金时间播出，毕竟我还是有些人脉的。”
“但他的态度很不好！”
崇飞尘把烟头扔在地板上。
“现在的年轻人，太傲了！”崇飞尘老气横生的说道。
“装逼都不会装？”
林阎笑了。
此时的崇飞尘，像极了小丑，可笑至极！
“我还以为你在骗我。”
康承恩娴熟的操作RED一代，扛在肩膀上对准外面进行拍摄。
“豁，比我那台好用多了。”康承恩很是满意。
林阎打开瓶啤酒解解渴。
尽管这个计划大胆而又冒险，但他不可能为了一台摄影机去得罪康承恩。
早在几天前，林阎就注意到小区中，有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扛台摄影机，对着花花草草拍摄。
而这个人正是康承恩！
不过那台RED一代坏了，每次拍摄时，康承恩都要调试很久。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阎花了两万块钱淘到一台九成新的RED一代，才会有今天在《双锋》电影发布会的“巧合”相遇。
康承恩小心翼翼放下RED一台，仔细的擦拭，回忆着属于他的青春。
“十年前，我拍《海上战争》时，用的就是这款REDONE。这机器散热很差，我每天都扛着十几斤的冰袋，再扛着三十斤的它，硬生生咬牙把《海上战争》拍出来。”
康承恩点燃根香烟说起从前。
“小林，我还记得。《海上战争》投资二十亿，拍到三分之二钱就花光了。我跑到华纳董事长办公室，像个无赖向他要钱，反正这电影是华纳投资的，华纳董事长没办法，只能又投了四亿！”
“还不够！”
康承恩摇摇头。
“我砸锅卖铁又凑一亿，才把《海上战争》拍完。首映那天，我先拜了祖宗，又去拜了佛祖，最后再拜了拜耶稣。后来觉得没诚意，对着剧组上千台REDONE又拜了拜！”
“《海上战争》星期六首映，两天时间，以五千万拿到周票房冠军，总票房四十五亿！”
林阎安静听着这位老人诉说着往事。
难怪康承恩对RED一代有这么深的执念，感情还有这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说回来，康承恩虽然是烧钱流派导演，《海上战争》总投资二十五亿，可也让投资人赚的盆满钵满。
能赚钱就是好电影！
“小林，你这部电影也在九月份上映吗？”
康承恩喝的有点微醺，拿起遥控器继续播放《富二代》。
“上映不了。”林阎敬了一杯康承恩，表情有些苦涩。
“没过审？不应该吧。”
康承恩皱眉。
“过审了，但那些院线排片满了，我这部电影没有资格九月份上映。”
“放屁！就算黄金档上不了，午夜档也排满啦？还是说那些院线管理层脑子有病，宁愿在午夜档排一些只会盲目跟风的垃圾电影，也不愿意排这部有可能逆袭的黑马？”
康承恩很看好《富二代》。
无论是白家浩的演技，还是这部电影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们没有看过成片，或者说不屑于看。”林阎说道。
康承恩冷笑。
“这世道冷暖自知，我也有过相同遭遇。当初侵家荡产拍摄《海上战争》，同行，媒体，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在背后冷嘲热讽。票房大卖后，他们又露出献媚的笑容跪舔我。”
康承恩仰头喝光手中的啤酒，摇摇晃晃站起来。
“既然你把这台REDONE免费送给我，那我也欠你一个人情。”
说罢，康承恩继续坐在沙发观看《富二代》。
“康老，我敬你。”
林阎举起酒瓶。
一切尽在不言中。
.......
“林先生，我是紫荆院线经理张鹏。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您是康导的朋友，您有时间随时可以过来，我们详聊关于《富二代》的排片和上映时间，电影是叫这个名字吧。”
“不用看成片吗？”
“不用不用。”
“我大概下午两三点过去。”
“林先生，我是大地院线的经理慎天磊。昨天因为我的工作疏忽，导致您不愉快的离开，在这里跟您说声对不起。九月份排片还没满，《富二代》可以在午夜档播出。”
林阎再次来到大地院线总部，依然是熟悉的会议室。
戴着黑色眼镜框，秃头的慎天磊似乎眼睛不瞎了，将禁止抽烟四个字牢记于心。
林阎的待遇也明显提高，空调火力全开，面前还有果盘和咖啡。
“林先生，董事长提前打过招呼。但《富二代》只能安排在午夜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九月份上映的电影太多了。”
“不是说排片满了吗？”
林阎想起昨天尿急，路过办公室时慎天磊在背后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慎天磊笑的很尴尬，想要解释，林阎已经拎着公文包离开会议室。
大地影院外，林阎注视这栋高楼大厦。
昨天自己穿着西服，顶着烈日汗流浃背，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今天自己穿着人字拖大裤衩，他们口中的你变成了您，甚至还有果盘吃。
好在《富二代》赶上了八月的末班车，在九月初正式上映！
至于宣传，林阎也只是在梦里想过。
别墅。
“林导，这位是崇飞尘崇哥，你肯定听说过他的名字！”
白家浩热情介绍旁边穿着考究，手腕戴着金表的年轻人。
“你好，崇导。”
林阎认出眼前年轻人的身份，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崇飞尘，华夏知名年轻导演。
两年前电影《欲望》横空出世，成为一匹黑马斩下五亿票房，导演正是崇飞尘。
林阎没有记错的话，崇飞尘的亲叔叔是崇向明，也是位大佬。跟康承恩在华夏导演圈地位相差无几，因生活作风问题缺席教科书，没有成为活着记载在教科书的导演。
“你好，林阎。”
身高一米八，穿着白色西装，丹凤眼，手腕的金表很是晃眼。
崇飞尘给林阎第一印象便是傲，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不过他有傲的资本，年少成名傲无可厚非。
“林导，崇哥说他有关系，能让《富二代》在大院线上映！”
白家浩开口说道。
至于他为什么认识崇飞尘，是因为老一辈关系不错，准确的说，白家浩的父亲投资过崇飞尘叔叔崇向明的电影。
这段时间白家浩为了提高演技，经常跟崇飞尘取经。
一来二去，白家浩便告诉崇飞尘《富二代》要上映的事情。
当然，白家浩并没有说自己是被迫拍戏，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林阎，你有什么作品？”
崇飞尘瞥了眼林阎，用着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骗子，看我怎么揭穿你！
崇飞尘掏出跟细长的女士香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什么狗屁电影名字，《富二代》一听就是妥妥的烂片。
还有林阎写的苏玛丽剧本，在崇飞尘看来，一个新人编辑写的都比林阎好！
得知林阎向白家浩要了两百万投资，崇飞尘立马就猜出来。
这是个骗子！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揭穿林阎的骗子身份！
林阎很不爽崇飞尘的语气，以及他未经自己同意在别墅抽烟。
但考虑到他是白家浩的朋友，林阎推开玻璃门散散烟味。
“只有一部《富二代》。”
林阎说道。
“什么时候上映？”
“明天。”
“哪家小院线？”
“大地院线，紫荆和新世界院线。”
崇飞尘猛的抬起头。
这三家可是国内最大的院线！
“午夜档。”林阎补充道。
“呵呵，这样啊。”
崇飞尘弹了弹烟灰。
他的《镜头》也在九月份上映，只不过是黄金档！
“问完了吗？”
“差不多了。”崇飞尘思考怎么揭穿林阎骗子的身份。
“问完你可以滚了！”
林阎指着门外。
“林导。”白家浩有点懵，聊的不是好好的嘛。
“我看他很不爽！”
林阎说道。
听到滚这个字，崇飞尘眼神锐利。
你知道我谁吗？
崇飞尘下意识想说这句话。
但林阎知道他的身份！
既然知道，还敢让自己滚？
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巴结自己，跪舔自己！
“家浩，很可惜，这是你主演的第一部电影。我还想着帮你把《富二代》在黄金时间播出，毕竟我还是有些人脉的。”
“但他的态度很不好！”
崇飞尘把烟头扔在地板上。
“现在的年轻人，太傲了！”崇飞尘老气横生的说道。
“装逼都不会装？”
林阎笑了。
此时的崇飞尘，像极了小丑，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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