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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南下准备

    贾瑞不日后将南下至扬州、金陵、杭州、苏州四地,把金屋坊的分号建起来。

    日期定在宁府出殡后的第三日。

    其他长安、洛阳、成都、广州、临清等大城的分号等这四地开起来后再做打算。

    因为金陵、扬州、杭州、苏州这四城相对距离距离较近,金陵更是王家、贾家、薛家的大本营,是金屋坊分号最重要的区域。

    分号的建立全采用贾瑞提议的合作分成模式。

    所有分号的管理、运作由京城总号负责,分号所需银钱则由当地的权贵、巨商负责。

    京城总号抽取利润的三成,剩下的七成利润对方所有。

    这样一来利润虽然摊薄了,但是分号却能迅速建立起来。

    况且各地虽有户部的分设机构,但想去当地做这种买卖,就离不开地方官府、豪绅的配合。

    不仅京城有查抄的犯官、富商的宅子,这些大城一样有。

    只不过数量没有京城多罢了。

    至于户部的利润抽成则是不变,依然抽取总利润的五成。剩余的利润由金屋坊自己分配,三七也好、二八也好,与地方豪绅的分配户部是不管的。

    贾瑞与王熙凤商谈后决定,这四地也按着京城总号的模式来。先从这些被抄没的宅子开始,这是打开市场的最快途径。

    至于分号掌柜的人选则由出银子一方派人担任,但通常是不介入日常运营的。只对账务、外部关系处理把关。

    比如金陵的的掌柜就是由王熙凤的兄长王仁指派。

    说实话贾瑞对王仁恶心的不能行,宁可金陵的分号不开了,也不想和王仁一起合伙做买卖。

    还是王熙凤好说歹说让他照顾自己兄长,贾瑞才勉强答应的。

    此去由京城下运河至杭州,三千多里的路程,单单坐船就需要近二十天。来回可能需要两到三个月之久。

    至于分号的人手是从总号抽调,具体选派谁做分号的负责人是由王熙凤、贾瑞和这些合资方敲定。

    其中贾全、王力、贾桂花这三人此次是要跟随贾瑞南下的。

    贾全负责测量绘图、王力则是模型制作、贾桂花是销售宣传,分号的建立离不开他们三个。

    晴雯知道贾桂花要跟着南下,在家里就待不住了,也要贾瑞带上自己,一起南下。

    贾瑞最初还劝她路途太远,平日里不是乘车就是坐船,很辛苦。

    不过见她坚持,也就同意了。美人相伴,这单调的旅程说不定还能更有趣点,反正路上花销是公费。

    除了这些事情,贾瑞最担心的便是自身和晴雯的安危。

    虽说运河沿途相对的治安好很多,没听说有什么大叛乱,但也常有商船被劫,甚至漕银被劫也偶有发生。

    贾瑞启程前准备一些武器给自己防身。

    刀剑他不怎么会用,这年月的火绳枪和燧发枪倒是有。不过射程不远,勉强比得上弓箭。

    火绳枪装填弹药操作太过麻烦,还需练习。

    燧发枪好些,但数量极少。短筒的三眼燧发枪据说宁府贾珍和荣府的贾赦才各有一把。

    这燧发枪流传进大周还没几年。当初在东北一带的局部战事吃了北边毛子的一些亏,大周朝廷才重视起来这种新式武器。

    “大掌柜,这是钢弩,万一查出来不好交代啊。”梧桐院内的王力皱着没有对贾瑞道。

    “什么钢弩,这是乐器!你可别胡说。”贾瑞一本正经交代王力。

    “你见过钢做的弩箭么?”贾瑞问。

    王力摇了摇头。还想分辨却被贾瑞打断:“你别胡思乱想,这玩意只是以防万一。不但我自己要留一把,你和贾全也要一人一把。”

    “咱们的安危可不能全靠外人,懂么?”贾瑞道。

    “这两日我去找二嫂给我捐个小武官,你们就是我的护卫,以后就不怕查了。”贾瑞道。

    王力这才放下心来。

    这钢弩弩臂、弩弓不过一尺有余,但射程接近普通的弓箭了,而且使用简单,不需要怎么练习。

    只是有一点,装填没有弓箭快。

    不过贾瑞暂时也没有做太过复杂的钢弩的准备。

    这钢弩前端有个脚踩的钢圈,双手用力拉动弩弦后把弩箭装填好即可。整个过程也就是七八个呼吸之间就够了。

    整体下来重量也就十斤上下,体积也小,携带方便,不占地方,还足够隐蔽。

    在办公房里小小的演示几把,感觉效果还可以,最起码准确度够了。

    火统虽好,但目前的质量、设计还太过原始、初级。反而把木弩的弓臂换成钢制的,能增强不少威力。

    虽然这把小钢弩射程稍稍近了点,但此次南下,京城派去分号的人员有近百人之多。

    并且还是和王仁一家一起南下,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大事。

    贾瑞这样做也只不过以防万一。

    远距离有弩箭,近距离防身则准备了一把匕首,有备无患。

    不过刚才王力的考虑也不无道理,自己现在不是官兵,携带弩箭还是个麻烦。

    虽然弩箭的管制因为火统的兴起没有之前那么严格,但还是花点银子解决此事为好。

    况且他此次出行是公事,王熙凤理应帮自己解决后顾之忧。

    “贾瑞,你捐前程还让金屋坊出银子,是不是太过分了点?”王熙凤在房中,不满道。

    “不满嫂子说,我现在五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实在是没了办法。”贾瑞道。

    “一个九品的修武校尉就要二百两银子,还没俸禄可拿,朝廷也太黑了点。”

    “要不真给你个实缺干干,起码七八品的武官,我还是能给你要过来的。”王熙凤笑道。

    贾瑞大摇其头,“嫂子说笑了,我这金屋坊掌柜干的好好的,去干什么武官。只是身上若有个武官虚职,出门办事方便些。”

    王熙凤叹气道:“虚职可全归大明宫发放,是要银子的,一个子也少不了。”

    这就是大周朝的现状。太上皇的大明宫全权发卖无实缺的虚官衔,明码标价。

    最低的九品修武校尉到五品的龙禁尉,二百到一千五百两不等。

    这虚职平日里没多大用处,也没俸禄可拿,不过是面子好看些。

    但还是有一些小小的特权,比如可以携带兵器入城,可以买规格、品级高的宅院,丧葬喜事的规格可以提高,再有就是可以入住官方驿站。

    虽然入住驿站也需要交银子。

    “要不这银子记到我的账下,到时候分红扣除就是了。”贾瑞也不想太过计较此事,只要这虚职能顺利买下来就是了。

    “算了,你既然开了口,我答应你就是了。”王熙凤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差人给你办好。”

    “这头一个月的毛利可算清楚了?”王熙凤问。

    贾瑞回道:“金屋坊这个月的利润还可以。初步测算净利是三千八百两,这是除去户部的五成净利剩下的。”

    “嫂子的六成份子,算下来归属嫂子的分红应该是两千二百八十两上下。”贾瑞稍稍计算下,接着道。

    “这么少?”王熙凤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王熙凤和贾瑞一样,手头上没有银子了。平日里的开销却减不下来,总觉的捉襟见肘,不够自在。

    “一年下来就是两万七八千两。日后分号开起来,嫂子一年利银只怕最少四五万两。”贾瑞嘿嘿一笑,“这还少?”

    王熙凤抿起嘴角,才笑道:“说的也是。”

    “而且这是长久买卖。跟之前的自走小马车可不一样。”贾瑞继续提醒道。

    王熙凤挥挥手制止道:“行了,行了。我知道此事有你一份功劳。”

    “嫂子记着你的好处就是了。”

    贾瑞试探问:“不知道这份功劳能不能抵上一份认罪书?”

    这次来一是让王熙凤帮着买个小武官的虚职,另有就是想把以前的那封信拿回去。

    那可是前身的罪状,留在别人手里总是不保险。

    那是当时的权宜之计,此时情况已大不相同。

    自己基本已取得王熙凤的谅解,关系也称得上挺好。

    “你说的那封信,我早烧了。上哪还你去?”王熙凤瞟了贾瑞一眼,眼角含笑道。

    “嫂子莫开玩笑。如果嫂子有什么条件,也不妨提出来看看。”贾瑞不信道。

    “半成金屋坊的股子,嫂子看怎么样?”贾瑞抛出来自己的底牌。

    这半成股子当时是花了一千两。但现在卖两千两甚至更多,也卖的出去。

    “那到挺可惜的,早知道能换银子回来,我当时说不定就不烧了。”王熙凤叹口气道。

    贾瑞知道王熙凤不可能把那封信烧了,只是这事还不到火候,只得将来再想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