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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节:大冰雹

    我看着外面越来越大块的冰雹,直往地上砸,地面被砸出一个个坑,我的心揪得生疼。我们的地球在遭受磨难,而这本身是可以避免的。

    冰雹下坠的速度很快,很多人在拼命跑,想以此来躲避从天而降的冰雹,可他们又怎能跑得过冰雹呢?冰雹就跟长着眼睛似的,专往人脑袋上砸,呼救声此起彼伏。星克摇头感叹,地球人也不知道长了个什么脑子,这个时候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正确做法吧?这样跑来跑去的,不是送上门去给冰雹砸吗?

    我指着外面:“到处都没有遮挡物,你要人家躲去哪里?”

    星克嘴硬:“那总比跑来跑去强。”

    我指责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还敲了敲座椅,强调他本来就是坐着的,又怎么会知道站着说话腰不腰疼呢?疼不疼都跟他没有关系。

    我被他的话气得好一会都不知道反驳。冰雹飞得越来越快,个头又较刚才大块了。我扯着星克下去帮忙,星克不肯,跟我保证这是冰雹绝死前的最后一场秀,一定要给足它们空间,否则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尽胡说八道!

    他见我还要拉着他下去,就干脆跟我挑明:“我能答应你来这里就不错了,我怎么可能还会下去帮忙呢?我又不傻,还送上门去让冰雹砸。再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要怎么帮,又能怎么帮?就算你准备用自己的身体去帮人家抵御冰雹,你又能抵御到几块?而且说不定你刚下去就被砸中了,那样不是帮忙而是添乱。”

    我说难道你来这里就是看热闹的吗?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还不如不来呢。我不亲眼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没有那么揪心。

    星克怼我:“你以为我想来呀,不是你哭着喊着要我来这边的吗?我为了让耳朵清静,只好带你过来看一下了。”

    他说完之后,还一脸“我是多么为你着想”的表情。这个人还要不要脸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如果只是看看,那又何必跑这么远?在舱壁上看图片不就行了吗?

    星克还和我讲道理,说他本来是觉得只要在舱壁上看图片就行了,是我不甘心,是我一定要来现场。如果他不答应我,只怕是不能清静了!他还故意在每一句话后面加上一个啊字,一声比一声高音,满脸得意。

    我的脑壳被他一连串的“啊”击得突突地疼。我让他也别说这么多了,他是没有那个义务陪我下去救人,我也没那个权利要求他必须跟我一起下去救人。毕竟现在正遭受冰雹击打的是我们地球人,就算这些冰雹是他们火星的人弄出来的,那也跟他们没有关系,只能说是我们地球人倒霉。但是身为一个正义的地球人,看到自己的同胞正在遭受苦难,我是怎么也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我说完就开始到处找出口,我不想问他出口在哪。因为我认为那样除了显得我很蠢之外,只怕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星克终究还是没有袖手旁观,他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一个颤抖就站在了畅想舱的外面,站在一滴水的面前。而这滴水正挂在树杈杈上晃荡,我正奇怪自己怎么不是摔下来的,然后星克就摔了,呲牙咧嘴的倒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

    我自然是非常惊讶的,还有些不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出来了。我要承认,刚才之所以会这样急吼吼地跟他吵,一方面也确实是看到那些大冰雹砸人而恼火,虽然我知道自己就算出来也是没有半点帮助的,或许还会就如星克所说,刚冒头就被砸中了。另外一方面就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从畅想舱里出来,没想到自己纠结了这么久的事竟然被他轻轻一推就解决了。但我还是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星克开始批评我,说他真是想不明白,这么一点小事情,怎么就能够让我纠结这么久呢?他还强调在任何时候,只要能够随意进出就行了,至于这个随意进出的地方是在哪里,又有什么重要?

    我无法理解他这个想法。去到一个地方,能够随意出入当然重要。但是我认为,知道从哪个地方出入自然更重要。星克就问我,你以前听说过“任意门”吗?我这个畅想舱就是有一个任意门。对于你,我想我还是要解释一下何为任意门的。顾名思义,任意门也就是可以任性地随着自己的意愿而进出的门。说的更通俗易懂一点就是,无论我站在畅想舱的哪个角度,哪个方向,只要我想出入,就都可以。

    这个人就是有胡扯的本事,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事吗?他是把自己当成多啦A梦了吧?真以为自己随意从口袋里面翻一个东西出来就可以作为任意门了?看来做梦还真不是我们地球人的专利呀。我正心思百转中就看到星克在瞪我,他说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其存在的可能。你们地球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一切皆有可能”吗?你可以不懂,甚至也可以怀疑,但不要把你个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都归纳成别人是在做梦。“做梦”这个词在很多时候都自带贬义,是不受我喜欢的。还有我要告诉你,我永远都只承认自己有理想、有追求,我永远都不做梦。现在,你遇到了我,你就必须要知道且学会面对一件事情,这个世界远比你以为的要精彩,也远比你以为的要神奇。

    面对他的批评,我想要调侃他几句,但他严肃的样子让我无法开口。我更想不通何为任意门,星克就说这是他们火星最尖端的科研技术,属于最高机密,是不可以对我这个地球人说的。

    我算是知道了,只要遇到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事,他就推给最高机密。任何事物只要冠上“最高机密”这几个字,就可以吓退所有人的好奇心。我现在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好奇得要死,可还是要装作一点都不在意。我只能自己为自己解惑。我想这个畅想舱之所以有任意门,它的身体应该就是由无数个小板块组成的,而每一个小板块在需要的时候都可以作为出入的门。应该就是这样,不是这样我也认为是这样了。

    星克突然推了我一把,说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想看冰雹吗,那就快去看呀。我是想看冰雹吗?我是要看冰雹把我们的地球祸害成什么样子。我想看看他们火星人跑到我们地球来,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我要留下证据,让世人永远记住他们的罪行。

    星克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说,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咬牙切齿的?听得我心里一突一突的跳。我说你的心会一突一突的跳就对了,你的心会一突一突的跳说明你还是有生命的。星克就跳着过来打我,嚷嚷着:“我怎么就没有生命了?我没有生命,还能从火星到地球来,还能把你带到这里来?我不但有生命,我的生命力还顽强的很,我独自从火星来到地球,我还要把地球的水带回火星呢。”

    他得意得很,说完之后就捂嘴笑起来。我告诉他,凡是有生命的生物,他的血都是热的,都是有共情能力的……

    星克打断我:“你别吵吵了,看到那边那只昆虫了吗?”

    哼,每次都是这样,说不赢我就转移话题。现在是说昆虫的时候吗?说昆虫就能掩盖你刚才企图袖手旁观的行为了?星克趴在我耳边说,你别再嘀嘀咕咕了,你仔细看看,那是只昆虫啊,背上还背了个怪壳的昆虫啊。

    你只知道说昆虫,昆虫,昆虫怎么了?昆虫难道还碍着你了?星克对我眨眼睛,眨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昆虫。”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昆虫啊,博士老师说过北边那些家伙驾驶的北宝使用的伪装就是昆虫啊。我问星克,这个昆虫是不是你的博士老师说的昆虫呢?

    星克瞪了我一眼,急的:“我怎么知道这个昆虫是不是那个昆虫。我只知道他们会是一只昆虫,但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昆虫,我也不知道。

    我无奈极了,敢情他博士老师说了等于没说呀,昆虫何止千万种,只说昆虫,那谁知道是哪一只昆虫呢?星克说这个博士老师也无法把握,因为他们在中途可以换装,就跟我们换衣服一样。我们知道是昆虫总好过不知道,昆虫是有很多种,既然确定不了,那我们就绕开昆虫而行吧。

    我们两个说着话就朝另一头走去,谁知那只昆虫也跟了过来。星克戳了戳我,咬着牙说没错了,肯定是那些人了。现在我们算是走在高清滤镜下,人家把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却连对方有几个人都不知道,实在是太被动了。说不定他们现在正拿着什么东西对着我们,讨论着什么时候把我们给毙了呢。

    我被他说得也紧张起来了。有星克这一个火星人都让我头疼,再来几个我该如何招架?我越紧张越没有头绪,感觉胸腔里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压抑的喘不出气来。我感到头晕眼花,星克又在推我,我却不敢看他。我跳开两步,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我在心里默念,那个叫什么名的火星人,你们要怎样都可以,是把星克绑回火星,还是打得你死我活都可以,只要别把战火烧到我的头上来。

    我还双手合十朝空中拜了拜,听到星克冷哼:“在北边那些家伙心中,永远都秉承着一个手段。那就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半个。你觉得你这样的祷告有用吗?还是早点省省心吧,别得罪了我,让自己变成肉夹馍。”

    这算是威胁了吧?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两拨火星人威胁,这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吧?我是不是应该深感荣幸?要不要去找一挂鞭炮来放一下?还是应该扯开喉咙发表一通演说?说不定我言辞诚恳,凭三寸之舌拿下这两拨火星人呢。

    那只昆虫就是这时候擦着我的耳朵尖过去的,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星克立马跳过来挡在我的面前,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交叉,然后牛气哄哄的吼了一声:“你们有什么招数尽管冲我来,对付一个地球人算什么本事?”

    这句话如果放到平时,我是必定要和他理论理论的。可现在,看到挡在我面前的身影,我不想与他计较了。说实话,我也没心情跟他计较,我只想搞懂眼前的这只昆虫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提防的。

    星克双眼瞪得老大老大,死死地看着昆虫。这是他的习惯,当他愤怒或者是认真的时候都喜欢拼命地瞪大双眼。昆虫没有理会他,快速地扇动着翅膀,发出一阵“嗡嗡嗡”的声音,然后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我死死捂着鼻子,恨不得自己不需要呼吸。星克却似不在意那般,跳着脚在那里嚷嚷:“这些讨厌的家伙,竟然背地里发明了新的生化武器,熏得我头晕脑胀,两眼发黑,四肢无力。不行,我得向博士老师打个报告,要尽快找到抗衡的办法,不能任其危害世间,要把它消灭掉。”

    我看到他愤怒得满脸通红,又手忙脚乱地准备打报告,便好心地提醒他这或许仅仅是一只打屁虫而已。星克不相信,他说我的警惕性实在是太弱了,这是非常致命的缺点。人家都向你放生化武器挑衅了,你竟然还以为这就是一只打屁虫而已。再说什么样的打屁虫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啊,竟然让我所有的不良反应一齐出现?

    我说你实在用不着这么矫情,这比起那些要人命的冰雹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星克就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