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鬼灭之刃 终将到来的黎明（上）

    剧烈的灼烧感所带来的痛苦正在不断地刺激着黑死牟的神经，灰色的尘埃不断飞舞，表达着他生命的终结时刻。死亡！那个离他有着遥远距离的词语，降临了。

    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响起的却是几百年前的那一天，那位白发苍苍的剑客，从容不迫的挥刀，一刀就击败了自己。想起来了，是叫缘一！是我的弟弟。

    缘一！

    为什么，为什么神明维度偏爱你一个人，母亲也是，父亲后来也是，那我呢！我也想要被神明注视着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让别人的努力看起来像个笑话一样。明明每天辛苦锻炼的是我们，明明我们已经很努力了。那些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才能抵达的山峰，为什么，在你看来，却是那么的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为什么你是特别的，不是说好了斑纹剑士只能活到二十五岁，你又为什么要活到白发苍苍，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着我们的神经。明明已经宛若风中残烛，但那斩击的速度与威力却与全盛无异。缘一！你可知，我变成鬼就是为了超过你嘛！在那之前，我怎么可能死掉啊！！！！！！

    我绝对不会在输了！

    头颅掉落在地上的黑死牟。身躯开始动了起来。下一刻，双手衍生出两把布满眼睛的剑，随即漫天的月刃就被甩出，一时间，十零只能疲于防备。但就在此时，黑死牟已经完成了进一步的变化，一个头顶长着两个畸形的尖角，脸上六只眼睛歪曲杂乱，毫无规则的蠕动着。嘴上遍布着满是向外突出的利齿的脑袋斜着出现在肩膀上。

    身躯上长出了无数的尖刺，密密麻麻的扭曲着布满了许多地方。后背裂开，长出来许多让人生寒的肉瘤。它看向了十零。

    “你很厉害，但我有着不能输的理由，我克服了死亡！除了阳光，你的任何攻击都变的毫无意义。”

    “日之呼吸！”还没等十零摆好架势，黑死牟就抬起来了自己的手臂，随后一挥，刹那中无数道血红色的刃芒倾泻而出，在双方交手的瞬间，炭十零就被这股后劲打的飞了出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的炭十零发现，现在这个状态的黑死牟在和自己对砍过后就变的有些精神恍惚。步伐极为的缓慢，摇摇晃晃的向着自己走来，然后又是摇摇晃晃的劈出了一刀，但这次的十零却没有任何举动，因为他发现，黑死牟的这一刀劈歪了！

    “刺啦！嘭！”剧烈的斩击又一次挥出，但还是歪了。而且身体开始越发的晃动，随后的几次更是歪到了天上，身体已经快站不稳了。

    踉跄着的黑死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弟弟缘一互换了身体。他继承了弟弟那集神明所爱于一身的天赋，却也理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的不值得。最后停留的片刻，是自己和弟弟见面的最后一刻，他懂得了弟弟的惋惜，明白了所谓的遗憾。

    “终究！还是。。没能超过你啊。。缘一！我的弟。。。第。。。”

    下一刻，黑死牟开始变成尘埃消散于空中，一枚做工算不上精良的短笛掉了下来。十零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走上前去，将短笛拿起，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随后变两眼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