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讨厌这种感觉

    看着酒局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着乔氏父子，我爸的脸色也开始慢慢发生变化，看着我爸的脸色开始发生变化，我坐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我讨厌这种场合，基本每次跟着我爸出来喝酒，都会隐约有这种感觉，因为手里没有实力，没有钱，让人看不起，这次的酒局感觉很是强烈，让我更加讨厌这种让人尴尬到空气凝固的感觉，我只想赶紧逃离，钻到我的小屋子里。

    我开始手足无措，手有时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合适，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我爸又开始吵我，脑子里转着怎么做才能缓和现在我们尴尬的气氛，我是主动找乔爱军喝酒还是？可是我讨厌这样啊！可我又知道，这次我爸毕竟想让我未来过得更好一些才组的这个局，我不能去拆我爸的面子，可是我也只能在心里讨厌了，有些憋屈，但又没办法，对于这样的事脑子像一团浆糊甚至都搅不开的那种。

    我内心正在犯病时，我爸提起酒杯，跟酒桌对面叫陈金南的准备碰一个，来！金南，咱哥俩喝一个，我先干了！陈金南看了我爸一眼，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便把目光又转到乔氏父子两人，随手抬起酒杯，敷衍的说了句：山哥酒量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他把酒杯放到嘴里随意的抿了一口，便把酒杯放下，我爸看着他敷衍的样子，脸色一变，不过还是笑着说：金南你看你这...咱都好几年没有好好喝酒了，你看你这咋都开始养鱼了，随即哈哈哈的笑了几声后又道：当初咱俩在村口小摊上你可是两斤的量啊！来来来，你得撵上我，别欠酒啊！只见对面的陈金南脸色一变，仿佛生气的说道：山哥，我敬你是我老大哥，但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我们都不年轻了，现实点！！随后拿起酒杯咕咚咕咚的把酒喝的跟我爸一样，便把头转过去跟别人开始叨叨其他的事儿！只剩下我爸脸色铁青尴尬的坐在我的旁边。

    这里发生的小插曲大家基本上也都没在意，因为酒局上声音比较大，别人有的也没听到，但我能理解我爸此时此刻的感受，把自己看到太重要，现在被人当面打脸，仿佛被看光了一样。

    此时我爸又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不过我现在也能感觉到我爸现在的想法，今天花这么多钱，请你们喝酒吃饭，怎么也得干成点事儿啊！随后我爸吆喝了一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开始拿几个月前的一次酒局说事儿，说那次酒局上搞笑的一些事情，不过那次酒局乔爱军也去了，乔爱军此时也听着我爸说着那时候发生的事儿听着津津有味，其他人也没再打断我爸说话，我爸此时一看注意力都开始集中在自己身上时，说那次酒局，有爱军、老邱、老杭、老张谁谁，对了还有金南，可能我爸想的是，把你带上最起码刚才那事儿老大哥没有记恨你，不过那时候我也纳闷我爸的思路是什么？

    可陈金南愣了一下，啊？山哥，那次你们喝酒可没叫我啊！你别给你脸上自己贴金啊，我都不知道！我爸看这个情况，硬着头皮说道：你咋没去，我记得有你啊！（注：我是老大哥，我说你去了，你当啥事儿没有，随便点点头不行了）可今天陈金南，好像不想给我爸这个台阶下，我没去啊！我真没去，扭头跟别人说道。我爸紧接着又问乔爱军：爱军上次咱那个酒局金南没去？乔爱军摸了摸眉毛说：山哥，金南他没去...。我爸听完这个结果后，嗯？没去？我记得给你打电话了啊！紧接着陈金南拿出手机，那是新款的苹果8，来山哥，你说说你们喝酒的时候是几号，我这手机的通话记录能存好久，来山哥你说说你啥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我爸看陈金南步步紧逼随后尴尬说道：可能我喝多了吧，现在老了脑子不中用了...陈金南看我爸这样又轻蔑的笑着说了句：哎，山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你欠兄弟顿酒啊！我爸拿起酒杯放在嘴边说：好好！欠你顿酒，哥做错了，先喝一个！

    听到这里，我只想站起来把这个陈金南摁到地上打他一顿，但我也只是在脑海中脑补了下这个画面。

    紧接着我爸看着大家又说道：哎，玄儿这次考试不太好，不想上学了，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活或者手艺让他去做做！我爸放下了他当哥的架子，看向大家...

    看玄儿这体格，去工地搬砖吧，一块砖五分他这体格怎么一天不得搬1000块砖，这一天下来也得有500块啊哈哈哈，陈金南轻蔑的看着我说完又看向旁边的朋友们哈哈的笑道，仿佛刚才拿我打趣很有意思。

    我看着我爸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笑着对陈金南说了句，金南孩子未来可别这样打趣啊，没意思。刚说完，乔爱军说了句：我看玄儿不太爱说话，要不让他去我朋友公司练练口才去吧，我朋友是销售公司，在L市也是数一数二的销售公司，刚好可以锻炼锻炼玄儿的口才，如果干的好一个月一万多不是问题！如果干的不好随时可以撤下来，就当练口才了。

    我爸眼睛一亮，嗯！不错啊，就赶紧替我做了个主，也抓住这个话头生怕被别人打断，行啊爱军，那你跟你朋友打个招呼吧，让玄儿过去练练，后天就让他过去！我爸做完件事后，仿佛刚才酒桌上的尴尬都是过往云烟消散了。

    那行，山哥！然后看乔爱军拿出手机后拨通了个电话，全酒桌上的人也不再说话。喂！志刚，我朋友儿子最近在找工作，我呢想让他去你那练练口才。也不知道话筒那边说了些什么，只听乔爱军，嗯了几句又说道：后天就让他过去了，你们几点上班？随后又嗯了几句顺便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挂断电话。刚挂完电话，我爸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几个人就开始抬乔爱军，爱军哥这就是干事儿的人啊，这么点小事儿就能马上做，厉害厉害，你不挣钱谁挣钱。

    乔爱军也没理他们，看着我笑着说道：你明天就去市里吧，找个地方住下来，后天早上8:30到他们公司报道，别迟到啊！老板姓齐叫齐志刚，到那之后你直接找他就行，他给你安排！

    我没什么主见，但感觉自己的未来就这样就被规划好了，很讨厌这种感觉...却又拒绝不了，没办法拒绝。

    我爸拍了我头一下，还不快谢谢你爱军叔，跟你爱军叔喝一个。听我爸说完，我面带假笑的拿起酒杯，敬爱军叔一个...

    然后酒局上我爸基本就没怎么再说过话，附和着跟别人一块喝，但我能感觉到我爸现在的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能说什么，因为手上没有跟别人争什么的资本。

    很快酒局到末尾，我爸也没喝多少，就看我爸出去结账，不过很快一会儿就面带疑惑的回来坐在座位上看了看乔爱军，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过了一会儿，酒局结束，大家起身开始陆陆续续走出饭店门，我爸拉住乔爱军，你咋把饭钱结了！多少钱，我发给你。就看乔爱军摆了摆手说：山哥，一顿饭花不了几个钱，我知道你不容易，这顿饭就当我请了，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后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尽量就别跟他们挤了，想喝酒跟我说就行了，咱自己喝就好。说完转身就走了。

    出了饭店门口就见大家伙围着乔爱军和乔天，爱军哥回去让天儿开车吧，乔天没喝多少，咱县里查的也不严，没事儿，回去开车慢点啊乔天，到家了说一声！乔爱军敷衍的回着他们一升窗户让乔天开车走了。乔氏父子走后，剩下的人就没再搭理我们，我去路边把摩托骑过来，准备带我爸回家，我爸坐到后座上对着他的那群朋友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们早点回家啊，我先走了，那群人甚至都没有回头，但面向我们的人还是敷衍的，啊！回去慢点！就不再理我们。

    我讨厌这种感觉，一加油门就窜出去老远，在路上，我爸有些微醉的跟我说道：你看你爱军叔，人多好！“你要是有你爱军叔一半的办事能力我就不愁你未来了！”但今天乔爱军做的一切，在我看来人家只是可怜我们，这句话也只是在我心里说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口。

    到家后，我爸跟我妈在客厅汇报着今天酒局上的事儿，就听见我爸：你看陈金南他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以前怎么样怎么样，他现在能是个啥！在我面前逼逼赖赖的。又说乔爱军，你看爱军还是把我当他哥来看，爱军人不赖！今天账都是人家给我结的，剩下的我就没怎么再仔细听了，可是过了一会儿，我爸和我妈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开始吵起架来，说好像酒局上某个事你不能那样做啥的。

    这些我已经习惯了...躺在床上关上灯看着天花板，回想今天的事，哎...我的未来可能暂时只能这样走了，不过我不想干销售...哎，要不先试试吧，不行的话再说。

    脑子里又开始幻想一些让自己舒服的主角人生...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