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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命运的交错

    清冷的月光被夜幕掩埋,街道昏黄的路灯洒在破旧的房楼上,一名中年邋遢汉子带着醉意踉踉跄跄的向里走去,嘴边断断续续的喊着:

    ‘’喝喝,喝啊......’’

    ‘’哈哈哈,大家都接着喝啊~’’

    ‘’今个都算你赵爷爷的头上!喝喝喝’’

    ‘’别跟咱客气,哈哈哈哈哈哈哈。’’

    ‘’嗝~’’

    已经深夜的街道上灯影交替,空旷无人,自然也无人搭理这个喝醉的酒鬼。

    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倒是不舍的阻碍着酒鬼的前行,但这一点儿也难不倒他,只见他突然倒地,起身,再倒地,随后笨拙的翻身跳起。

    灵活别扭的耍着不知名的步法。

    沿着灯光的照明,中年邋遢汉子慢悠悠的走到楼道口,顺着扶手,大力踩踏着台阶,宣泄着他内心压抑的情绪。

    被酒精催眠的肢体,肆意的晃动着,但过往的熟悉还是将其拉到了属于他的门口。

    摇晃着站在了破旧的出租屋门口,一手摸钥匙,一手撑门的他突然整个人失去重心一般砸在了地上,沉重的向前倒去,像是要与地板决斗一般。

    伴随着他出人意料的推门方式,房门哐当一声砸在了墙壁上。

    出租屋狭小空旷的内在,被迫暴露在了夜幕之下。

    摔倒在地的中年邋遢汉子费劲的翻过来了身子,嘴中骂骂嚷嚷吐槽着狗日的地板成了精,竟敢大力拍打他赵爷爷。

    此时脑袋一片浆糊的他丝毫没有发现自身的危险处境,为何房门这样一推便大开其道。

    蓄谋已久的酒意疯狂冲上大脑,麻痹了他的意识,睡意也随之追击而来。

    刚刚吐槽了两三句的中年邋遢汉子,丝毫不顾被地板拍打的疼痛,很快便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路上黯淡的灯光仍然勤恳的工作着,不知疲倦的拉开一幅幅画卷。

    破败的出租屋的门口,邋遢的中年男人醉躺在屋内门口,一道身影却不知何时,早已伫立在他赵爷爷头顶上方不远处。

    若是他醒着,那必是要骂一句大胆小儿的。

    趁着中年邋遢男人熟睡之际,神秘身影缓缓下蹲向前探去,整个动作却不见他发出丝毫的响动,只见他悄无声息般伸出强壮的左手手臂,有力的锁住了邋遢中年男人的喉咙。

    右手握紧的匕首迅速干净的扎在了他的胸口,一击毙命。

    感受到窒息的中年邋遢男人猛的睁开双眼,嘶哑的吼叫声才刚刚响起,但紧随着匕首的穿透声和血液的飞溅声,嘶哑的声音被强迫终止在了半空中。

    向外凸起的眼球,向上尽情展示着他那惊恐的眼神。

    刚刚慌乱抬起的手臂旋即无力垂下,拼尽力气挣扎的双腿很快停止了蹬动,变成了无意识的抽搐,新鲜的血液冲出伤口染红了下方的地板。

    ‘’砰’',厚重的坠物声响起,因为锁喉而被强行抬起的头颅,沉闷的砸在了拍打过他的地板上。

    那道神秘身影缓缓起身,借着昏黄的灯光,一张凶戾的脸庞出现在屋内,脸上横着的疤痕贯穿了左右,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在确定猎物死亡之后,横疤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冰冷的视线开始变得灼热,口中的舌头不受控制的舔着嘴唇,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起身朝出租屋门口走去。

    身影的前行,使得身后的黑暗一步步扩大着自己的地盘。

    匆忙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在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后,大开的出租屋房门重新闭合,碍事的灯光统统被驱逐在了屋外。

    没过多久,屋内利器切割的声音,掺杂着咀嚼声响起。

    黑暗环境中,杂乱的厨房内,大大小小的物品随意放置,寻找到美食的老鼠,正疯狂享受着上天的馈赠,发出特有的吱吱赞美声。

    与横疤脸共同演奏了一首恐怖的交响曲。

    ......

    距离此处很远的一栋楼房内。

    卧室里,睡不着的陈沭,正翻来覆去的转换着身子。

    半响,顶着黑眼圈,放弃了治疗失眠的陈沭静静站在了窗前。

    推开窗户,迎面是有些微凉的夜风,闪闪的星光不像往常那般照亮在他的窗台。

    但他此刻却觉得满天的星光像是往常那般,停留在这里,点燃了他那重新炽热的胸膛。

    一股自从年少失去的活力,现如今,仿佛时空倒流般,重新流进了陈沭的身体。

    二十多年的平庸和孤寂,这导致陈沭对于生活并没有过多的热爱,相反,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排斥和厌恶。

    若是在此之前,有人对他说:’’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陈沭会直当的大骂道:’’狗屁光明!’’

    诚然,少数人享受到了热情炽热的青春,独一无二的天赋舞台,拥有着强光灯照耀着的前路,肆意放纵的人生,而大多数人却深陷迷雾,前途伸手不见五指,只好磕磕绊绊的向前摸索。

    陈沭啊,便是那个大多数。

    但若是以少数人的标准来诠释全体,又何必打扰惠及全体的光明呢。

    很多人看不到未来,其实是看到了未来。

    一个平庸,挣扎,无奈的未来罢了,而对于陈沭来说,在拥有了那块神秘的蒲团之后,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了新的转机。

    司掌命运的神灵在第一次眷顾了他。

    微凉的夜风吹过,卷起末尾的发梢。

    陈沭向着天空伸出手,要抓住那朦胧的星光。

    ‘’汪。’’

    一声突如其来的狗叫声,打破了此时宁静的氛围,也打破了陈沭抓住星光的幻想。

    陈沭晃了晃脑袋,无奈的笑了一下,自己真是太不真实了。

    转过身来,一只金毛大犬兴冲冲地扑在了他的怀里,毛茸茸的金色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撞在他胸口的头颅向上抬起,伸出舌头,热情的舔着他的下巴。

    ‘’啊啊啊啊啊~’’

    一边用力搓着狗狗毛茸茸的大脑袋,陈沭一边压低脑袋在金毛耳边怪叫到。

    得到回应的金毛犬很是开心,吐着舌头,尾巴甩动的频率同步上了脑袋左右晃动的频率。

    过了一会,陈沭双手捧住毛茸茸的狗头,眼神装作凶恶,语气恶狠狠地问到:

    ’’陈小二,你怎么还不睡觉!’’

    ‘’嗷呜~嗷呜呜~’'

    陈小二抬起狗头,用另一种特殊的语言回应着陈沭的问题,不管陈沭是不是听得懂,眼睛很是呆萌的看着陈沭。

    ‘’啊,什么,这是你不睡觉的理由吗?’’

    虽然听不懂另外一种语言,但这并不妨碍陈沭胡编乱造。

    陈小二委屈巴巴的看着陈沭,呆萌的眼神中流露出你不也没睡的意思。

    陈沭伸出手摸了摸狗头,暗赞一声手感出奇的好,不枉他经常给它搓澡,在察觉到它的眼神后,陈沭拍了拍它的脑袋装模作样说道:

    ’’你还小,你不懂。’’

    ‘’汪’’

    陈小二歪着脑袋疑惑看着他,快速变幻的情绪让得它那呆萌的大眼睛充满了的问号。

    不过这疑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陈小二又兴奋的开始与陈沭闹腾起来。

    房间里充满了快乐的笑声。

    欢乐过后,陈沭抚摸着小二的狗头,眼中充满了温柔,轻声说道:’’谢谢你,小二。’’

    小二没有回应,因为不知何时它已经悄悄进入了梦乡,安静的趴在陈沭的身旁,把主人当做舒服的靠枕。

    陈沭将它轻轻地抱起,快步轻走,把小二放进给它安置的狗窝里,随后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走进自己的卧室。

    凌晨四点十分。

    站在自己房间中的陈沭看着时间,这一夜对于他来说格外漫长,也格外玄幻。

    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他甚至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梦到了一个荒诞的梦。

    如果不是自从冥想结束后,前额肿胀的感觉一直在持续,没有停止。

    他或许会觉得他还在他那荒诞的美梦中。

    缓步走到衣架旁的全身镜镜前,陈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面容普通,身材普通,泛白的皮肤控诉他不热爱的运动的事实,这真是令人失望。

    到也真是应了那句话,生于尘埃,溺于人海。

    除了一双精神饱满的眼睛,是如今唯一能让人浅浅值得称赞的,但浓厚的黑眼圈却跟他的双眼似乎有点矛盾......

    深呼一口气,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烦恼和杂念。

    闭上双目,凝神静气。

    注意力全集中,陈沭收拢心神,仔细感受着前额中心的肿胀感,并且慢慢尝试将这种肿胀感向外引导释放。

    在这引导的过程中,前额一次次的阻挠着其内在的释放,抗拒着陈沭的心神牵引。

    虽然没有成功,但肿胀的感觉却在前额持续上涨,前额中心的位置由一开始的肿胀慢慢发展成了疼痛。

    依旧紧闭双目的陈沭此时弯下了身子,左手抓住全身镜的一侧,右手紧紧的覆盖住了前额的部位,尽管疼痛在加剧,撕裂的感觉越发让人痛苦,陈沭却一改平常懦弱的性格,坚持着引导前额中心处的东西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抓紧了,他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额的疼痛开始加速升级。

    剧烈的撕痛,紧拉着整个头颅都在剧烈的疼痛。

    全身的血液加速流转,血气直冲大脑。

    陈沭的面色骤然涨红,脸庞上青筋一条条的暴起,看上去狰狞可怖。

    赤红的鲜血顺着五窍开始慢慢流淌,陈沭身躯疯狂颤抖,整个人已经完全跪趴在了冰凉的地面,血液越过下巴一滴滴的砸在上面。

    发出滴答,滴答的落地声。

    额心的深处,一股股气息暴动着,像是越狱的囚徒,疯狂的撞击的监狱的大门。

    终于,在意识快弥散之际,大门被撞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微凉的气息,犹如夜风一般,温柔的席卷了陈沭的右手。

    微凉触感的袭来,让陈沭回忆起自己取名为’’凉气’’的神秘能量,模糊的意识开始清醒。

    意识开始回归,原来头颅的撕痛也悄然消失,咬紧的牙关也随着松开,张开嘴巴,剧烈的喘息着。

    左手松开了抓紧的镜子,放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支撑着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

    在引导出这股藏在前额中心处的神秘气息后,陈沭没有立刻停止。

    乘胜追击,他继续释放着这股气息,并开始像旋转水龙头放水般,一点点的调控气息释放的大小。

    微凉的气息一股股的打在陈述的右手上。

    前额额心的肿胀逐渐消失,在神秘气息持续的释放之下,隐隐变得有些内凹。

    伴随着陈沭精心的控制,杂乱的微凉气息也逐渐开始变得规律起来,击打在手心处的气息开始稳定起来。

    从一开始的笨拙,到后面的慢慢熟悉,在感受到额心的空失后,陈沭这才放下对气息的控制,转而停止了释放。

    脱力般的垂下右手,陈沭睁开双眼,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陈沭苍白的脸庞上爬满了道道血痕,双眼失去了一开始的光泽,变得有些暗淡,目光正灰暗无神的盯着自己。

    ‘’呼~’’

    一口废气呼出,陈沭望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但精神上的疲惫很快让他又重新闭上了双眼,旋即低下了脑袋,整个人趴倒在了地面,沉沉的睡去。

    神秘空间内。

    蒲团之上,一道淡黑色的身影盘坐而上。

    旁边是随意飞舞的星光,萦绕着身影盘旋,交错,最后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