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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夜投齐府

    陈虚舟咂嘴笑道:“不害人那还叫妖怪吗?只今晚,就要有个人遭殃。”

    无有和尚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绝不能坐视不理,那该怎办?”

    陈虚舟道:“除非今晚她来找我们两个,否则要找那怪,就是大海捞针,如何能找得到?”

    “阿弥陀佛。”无有和尚双手合十,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愿今晚那吃人的妖怪来找贫僧。”

    陈虚舟摇头道:“难,难,难!兴许那怪看见我们,才钻入巷中不见的,要它来大师手下找死,却是不可能。”

    两人离了巷口,又发愁今夜该当如何住宿,陈虚舟道:“只得借户人家的屋檐下歇息一晚。”

    无有和尚道:“无妨,待贫僧去化缘,寻得一处安身场所。”

    正在镇上走,见一大户人家,院墙高丈余,朱门庄院,便寻到院门前,只见门匾上写着“齐府”。

    无有把禅杖立起,拨动门环,未响三声,就有家仆打扮的小厮开门,那人惊奇道:“唉!今儿真是奇怪,怎么说和尚,和尚就到了。”

    无有和尚问道:“贫僧是来化缘的,怎地说和尚,和尚就到?”

    小厮道:“今夜正是中元前夜,我家老爷让我去请个和尚过来念经,正当要出门,你这和尚就在门前敲了,不是说和尚,和尚就到是什么?”

    “阿弥陀佛。”无有和尚道:“若如此,那正是合当有缘,贫僧愿化这份缘。”

    小厮暗忖:“我家老爷叫我去请个和尚来念经,谁念不是念,这个老和尚到有经验,到省得我跑一趟。”

    于是便道:“那就请进吧。”

    让了个身位,就留无有和尚过去,无有道:“贫僧还有个道士朋友,望能一同进去。”

    小厮这时才看见和尚身后还有个年轻道士,说道:“既如此,也请进来。”

    便把僧道都领进宅院当中,只见院内花草繁茂,墙角栓几只细犬,绕过影壁,是回字形的长廊,中间一汪池水,被假山围住,池边几丛青竹,绕过回廊,身侧都是厢房,面前是待客厅。

    小厮让陈虚舟和无有和尚在厅前等着,去里面通报,宅院的主人齐老员外正品茶,见小厮回来,愠怒道:“我不是让你去请个和尚来念经超度吗?”

    小厮躬身道:“禀老爷,和尚已经请来了。”

    “什么?”

    齐老员外有些不信,道:“我才刚吩咐你,怎么就有人来了?”

    小厮道:“说来也是巧,小的刚要出门,门前就拦了个和尚和道士,小的想着,谁念经不是念经,便把他们都请过来了。”

    齐老员外不满道:“你莫不是请了个江湖骗子?”

    小厮道:“我见那个和尚老的到有高僧的模样,念些经文应该不难。”

    齐老员外道:“那好吧,把他们请过来。”

    小厮又出待客厅,把陈虚舟和无有和尚请进去。

    进了待客厅中,只见一耆耄老人,半倚靠在主位上,全身皆穿着绫罗绸缎,腰间环一条嵌玉宝带,金线绣的靴子,无有和尚上前行礼道:“贫僧无有,见过齐员外。”

    “晚辈陈虚舟,见过齐老员外。”陈虚舟也行礼道。

    齐老员外打量这一僧一道,只见和尚身高七尺,眼如细线,杵着生锈的铁禅杖,穿身灰色僧衣,浑身晒的黝黑色,瘦如麻秆,皮包着筋骨。

    念作陈虚舟的年轻道士,则穿身藏蓝色道袍,后背挎着宝剑,身躯八尺有余,比和尚高一个头,目如沉星,眉横剑锋,腰间挎个水葫芦,脚下穿双破烂草鞋,有一副侠士气概。

    齐老员外见多识广,瞧出两人不凡,便客气道:“请坐。”

    陈虚舟和无有和尚选了位置坐下,齐老员外问和尚道:“不知大师是何处宝刹而来?”

    无有道:“贫僧在清净山无为寺修行。”

    不等他问,陈虚舟也道出自己来历,道:“我小时随师父隐居修行,长大便下山历练。”

    齐老员外道:“听你们说来,都是道行高深的修士。”

    “不敢,贫僧等也只是四处化缘,以求正果。”无有和尚道。

    又问道:“适才贫僧和陈道友在院外,欲打扰化缘,见员外家仆人出门要找和尚,正遇见贫僧和陈道友,却不是缘分?不知刘员外要贫僧念什么经?”

    齐老员外听了鼻上酸楚,泣下泪来,伏在案上道:“大师你听我言,只因我府上大儿二儿都在外成家做生意,只有三儿陪伴膝下,某日夜间出门,只说去朋友家,谁料次日早上便被发现卧在镇外草堆当中,身上钱财衣服都被扒个干净,心肝都被歹人挖空,我告了官,却至今不见破案,正值中元前夜,恰逢头七,欲求个高僧,念经超度与他。”

    听罢,陈虚舟道:“今日进齐家镇时,见牌楼下告示,已有多人遇害,莫非也是?”

    刘员外道:“许多过路人都在镇外失踪,不见踪影,我小儿尚能见尸,真是不幸!”

    说罢,又是一阵泣泪,悲痛欲绝,无有和尚道:“贫僧会为齐三少爷念场经文,送往西天极乐世界,望刘员外安心。”

    陈虚舟道:“请刘老员外放心,无有大师是个得道高僧。”

    刘员外止了伤心,道:“既如此,请无有大师多有劳累,小儿灵堂未撤,过后有事礼相送。”

    无有和尚起身,小厮领着无有和尚去了灵堂,陈虚舟也告辞,起身也跟着去,

    果然见后院设着一处灵堂,无有来到灵堂,就开始盘坐念场经文,陈虚舟在旁侧陪着打坐,闭眼打起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无有停止了念经,道声阿弥陀佛,起身道:“齐三少爷以安心投胎去了,请刘员外勿再伤心。”

    刘老员外道:“多谢大师。”

    无有和尚客气道:“无妨,此是贫僧等出家人分内之事。”

    只见刘老员外挥手,仆人即刻把张托盘举来,上面是两包白纸包,各给了无有和尚和陈虚舟一份,两人自收了。

    抬头见月上梢头,刘老员外道:“今夜已深了,请大师和小道长在府中歇一晚,明日再为小二做一场法事,如何?”

    无有和尚和陈虚舟欣然接受,刘老员外安排给两人各安排了间客房。

    进了客房,陈虚舟把白纸包揭了,里面是几块油酥饼,还有个小纸包,小纸包里是些碎银子,陈虚舟欣喜地收了。

    却不知,空中明月渐渐被团妖雾掩住,一阵黑风高高涌起,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