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客店诡事
收了袖里乾坤的残本，陈虚舟暗道：“画像才刚贴上，就有人找上门来，看来拿块黑布遮住脸面不可行，我实在偷懒，以为人不敢盘问，唯有改头换面，才能躲过一劫。”
接着在胸口一掏，宝光乍现，现出一枚八面青铜镜，此物名叫千面镜，除了男女性别不能变换，能变化高矮胖瘦，小至八岁幼童，老至行将就木的老者，皆可变换外形。
举起那法宝，陈虚舟道：“此宝物自我下山起没用过，倒是忘了这件东西，现如今刚好用上。”
此物乃是陈虚舟的师父在他下山时所赠，若遇到仇家追杀，可依靠此宝物逃脱。
当下千面镜中闪过千人千面，有贩夫走卒，达官贵人，宝光盖住陈虚舟，转瞬间宝光散去，当即变成一名头发花白的老道士。
只见他面容苍老，满是皱纹，目光暗淡，千面镜乃是重新塑造真身，任谁看了都不会知道，眼前老道原本相貌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陈虚舟又把腰间葫芦和利剑收在百宝袋中，拿起那柄无垢拂尘，搭在臂上，大摇大摆行在路当中。
却说陈虚舟行在大路当中，眼前现几条岔路，密密麻麻都是车辙马蹄的印记，他不认得去南郭县城的路，先前被人拖住脚步，一来二去，就此跟丢了莫捕快一行人。
望着满地的车辙印，陈虚舟走哪条道也不是，只得先选条路，看看附近有无人家，问问有没有走错了去南郭县城的路。
行不多时，看见傍边孤村一座小客店，迎风摆张酒字招旗，对面是斜照夕阳，门上挂张帘子遮阳，陈虚舟掀了帘子进去。
店家正在收拾桌上残羹，见进来个老道，便道：“道长请坐，还请稍等片刻，随后就来。”
便把桌上碗筷都收拾到后厨去了，陈虚舟点头搬了条板凳坐下，见那店家拿腰间围布擦手，来到陈虚舟面前，问道：“道长想吃些什么，还有剩余的空房间，今晚可在此留宿。”
陈虚舟问道：“你这客店里都有什么？”
店家答道：“在后村里养的有鸡鸭鹅，肥鱼鲜羊，牛肉也是有的，若是戒荤，有干净的素菜。”
陈虚舟暗道：“好久没吃荤了，这些天不是在荒郊野岭啃烧饼，就是跟着老和尚吃素，嘴里都不知道肉味儿了，现如今正好吃肉。”
于是对店家说道：“贫道不戒荤腥的，给我来大盘的牛肉，来只烧鸡，再来点酒。”
店家道声好咧，急忙去后厨准备，不一时，摆来大盘的卤牛肉，切得薄厚均匀，另有酱醋碟子，摆些捣碎的蒜末做沾水，一只切成两半的烧鸡，焦香皮脆，还有半盏烧酒，饮一口辣味入喉。
陈虚舟不顾仙风道骨的模样，把牛肉三两片夹一起沾了酱碟，几口吃尽一大盘子卤牛肉，饮一口酒，叫声：“好酒。“
又把无情铁手去撕扯烧鸡，吃得只剩个鸡架子，店家看了，背地里道：“好一个放荡的道士。”
吃的尽兴，完毕后陈虚舟拿签子剔牙，店家搬条板凳在他面前坐下，扒在桌上问道：“道长吃的尽兴？”
陈虚舟道：“尽兴，不知该店家多少钱。”
店家道：“五十文钱。”
陈虚舟把钱摆在桌上，店家却不急着收钱，伏在案上，小声问道：“不知道长可会驱鬼？”
陈虚舟眉头皱起，暗道：“果然是这副样子好赚钱，和那老和尚走在一起，明明我们两个实力差不多的，偏偏都去找他，今日该我开张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莫非店家此地，暗生不详之物？”
店家道：“不是这样，老道长你听我仔细说来，我这店自老辈人手中传下来的，一直未曾遇见诡异之事，因我这客店后，养的有鸡鸭，前半月至现在，除了正常买卖，每天都发现少一只，我忍不得，夜间躲在暗处，竟见个狗头人身，全身披毛的妖怪，跨过栅栏把鸡抓走，我那时惊呆，不敢行动，被吓得半死，养了半个月的病，从那时起，鸡鸭竟然不见少了，前两天重新开张，发现鸡鸭的数目又不对，怀疑那怪又来，要找个道士和尚对付它，谁料道长就来了。”
陈虚舟道：“是只犬妖，不对啊？既然修成半个人形，哪里只盯着鸡鸭偷，必有古怪。”
店家道：“确是古怪，前不久隔壁县上，还有个女子养犬，而他丈夫常年在外，因此不知，做生意回来，反被犬吃醋，夜间冲进卧室，咬死了他。”
陈虚舟道：“还有这等故事？那犬后来如何了？”
店家道：“被县令抓住，与女子一起受刑而死。”
“该不是那犬阴魂不散，逃来你这地方？”
店家道：“我也怕，因此不敢声张。”
陈虚舟道：“既然如此，贫道就替店家看看，这钱……”
店家道：“不收老道长的，只愿能把它赶走。”
“好。带贫道去吧。”
收回那些文钱，店家领陈虚舟去到事发之地，此时已经是夜晚了。
陈虚舟只看了看，就已明了，道：“贫道还有些急事，不能在此地久留，不知店家可知道晚间时候，那怪还会再来么？”
店家道：“只要我家客栈开门做生意，每天都少一只鸡或鸭子，今晚必定还会再来。”
陈虚舟道：“那就好办，今夜贫道替你守着，等贫道喊你再来，管教你抓住那怪。”
“不过贫道不喊你，你不能冒头出来，也不能偷看，知道了么？”
店家点点头，道：“明白。”
店家走后，陈虚舟道：“这件事，不是人干，还能是鬼干的？一丝邪气也无，分明是人偷的，一定是看见客栈生意好，有些嫉妒之心，故意装神弄鬼，吓走店家，好自己在这里做生意。”
“既然店家免了这顿饭钱，贫道只好帮他做这回事。”
转身就把自己藏在后门中，偷开一条小缝，偷看后面的鸡圈，等待小偷前来。
靠在门上半个时辰，借着月光明朗，果然见矮墙边翻过来一个全身带毛的人，四处偷偷观望，伸手去鸡圈当中去摸，陈虚舟拿起根靠在墙边的扁担，一把踹开房门，喊道：“妖孽，看棍。”
那浑身长毛的人看见他来，转身就走，陈虚舟照后一棍，把他打倒在地，要补一扁担，底下口出人言，道：“别打，别打，我是人。”
陈虚舟把那怪按住，喊声：“店家出来。”
果不其然，店家也冲出来，还带了几个村里的帮手，见陈虚舟身下压着个人，提起来一看，全身穿着狗皮，戴着面具，扒下面具，果然是人，这不是村里的二傻子吗。
店家看了便道：“二傻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虚舟道：“贫道见店家的后院鸡舍没有邪气，断定是人所为，这人就是偷你鸡的那人。”
店家喝问道：“二傻子，你偷我家的鸡鸭做什么。”
二傻子道：“我见你家的生意好，就……”
店家骂道：“好你个二傻子，竟敢打我的主意，你看我不打断你一条腿！”
招呼几人把二傻子绑了，抬去村中明日示众，店家看向陈虚舟，称谢不尽，道：“没想到那二傻子竟然想到裹狗皮的方法，不止偷鸡，还吓人个半死，若不是道长法眼，几乎被他骗过了。”
陈虚舟道:“哪里哪里，贫道刚开始也以为是鬼怪所为，扁担打下去，听他嚎叫，也才知道是人。”
店家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送给陈虚舟，道：“这是酬劳，请道长笑纳。”
陈虚舟道：“这太多了。”
店家道：“若不是道长有勇气，谁也不敢擒住那二傻子，道长不要推辞。”
陈虚舟不再谦让，收了那五两银子。
接着在胸口一掏，宝光乍现，现出一枚八面青铜镜，此物名叫千面镜，除了男女性别不能变换，能变化高矮胖瘦，小至八岁幼童，老至行将就木的老者，皆可变换外形。
举起那法宝，陈虚舟道：“此宝物自我下山起没用过，倒是忘了这件东西，现如今刚好用上。”
此物乃是陈虚舟的师父在他下山时所赠，若遇到仇家追杀，可依靠此宝物逃脱。
当下千面镜中闪过千人千面，有贩夫走卒，达官贵人，宝光盖住陈虚舟，转瞬间宝光散去，当即变成一名头发花白的老道士。
只见他面容苍老，满是皱纹，目光暗淡，千面镜乃是重新塑造真身，任谁看了都不会知道，眼前老道原本相貌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陈虚舟又把腰间葫芦和利剑收在百宝袋中，拿起那柄无垢拂尘，搭在臂上，大摇大摆行在路当中。
却说陈虚舟行在大路当中，眼前现几条岔路，密密麻麻都是车辙马蹄的印记，他不认得去南郭县城的路，先前被人拖住脚步，一来二去，就此跟丢了莫捕快一行人。
望着满地的车辙印，陈虚舟走哪条道也不是，只得先选条路，看看附近有无人家，问问有没有走错了去南郭县城的路。
行不多时，看见傍边孤村一座小客店，迎风摆张酒字招旗，对面是斜照夕阳，门上挂张帘子遮阳，陈虚舟掀了帘子进去。
店家正在收拾桌上残羹，见进来个老道，便道：“道长请坐，还请稍等片刻，随后就来。”
便把桌上碗筷都收拾到后厨去了，陈虚舟点头搬了条板凳坐下，见那店家拿腰间围布擦手，来到陈虚舟面前，问道：“道长想吃些什么，还有剩余的空房间，今晚可在此留宿。”
陈虚舟问道：“你这客店里都有什么？”
店家答道：“在后村里养的有鸡鸭鹅，肥鱼鲜羊，牛肉也是有的，若是戒荤，有干净的素菜。”
陈虚舟暗道：“好久没吃荤了，这些天不是在荒郊野岭啃烧饼，就是跟着老和尚吃素，嘴里都不知道肉味儿了，现如今正好吃肉。”
于是对店家说道：“贫道不戒荤腥的，给我来大盘的牛肉，来只烧鸡，再来点酒。”
店家道声好咧，急忙去后厨准备，不一时，摆来大盘的卤牛肉，切得薄厚均匀，另有酱醋碟子，摆些捣碎的蒜末做沾水，一只切成两半的烧鸡，焦香皮脆，还有半盏烧酒，饮一口辣味入喉。
陈虚舟不顾仙风道骨的模样，把牛肉三两片夹一起沾了酱碟，几口吃尽一大盘子卤牛肉，饮一口酒，叫声：“好酒。“
又把无情铁手去撕扯烧鸡，吃得只剩个鸡架子，店家看了，背地里道：“好一个放荡的道士。”
吃的尽兴，完毕后陈虚舟拿签子剔牙，店家搬条板凳在他面前坐下，扒在桌上问道：“道长吃的尽兴？”
陈虚舟道：“尽兴，不知该店家多少钱。”
店家道：“五十文钱。”
陈虚舟把钱摆在桌上，店家却不急着收钱，伏在案上，小声问道：“不知道长可会驱鬼？”
陈虚舟眉头皱起，暗道：“果然是这副样子好赚钱，和那老和尚走在一起，明明我们两个实力差不多的，偏偏都去找他，今日该我开张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莫非店家此地，暗生不详之物？”
店家道：“不是这样，老道长你听我仔细说来，我这店自老辈人手中传下来的，一直未曾遇见诡异之事，因我这客店后，养的有鸡鸭，前半月至现在，除了正常买卖，每天都发现少一只，我忍不得，夜间躲在暗处，竟见个狗头人身，全身披毛的妖怪，跨过栅栏把鸡抓走，我那时惊呆，不敢行动，被吓得半死，养了半个月的病，从那时起，鸡鸭竟然不见少了，前两天重新开张，发现鸡鸭的数目又不对，怀疑那怪又来，要找个道士和尚对付它，谁料道长就来了。”
陈虚舟道：“是只犬妖，不对啊？既然修成半个人形，哪里只盯着鸡鸭偷，必有古怪。”
店家道：“确是古怪，前不久隔壁县上，还有个女子养犬，而他丈夫常年在外，因此不知，做生意回来，反被犬吃醋，夜间冲进卧室，咬死了他。”
陈虚舟道：“还有这等故事？那犬后来如何了？”
店家道：“被县令抓住，与女子一起受刑而死。”
“该不是那犬阴魂不散，逃来你这地方？”
店家道：“我也怕，因此不敢声张。”
陈虚舟道：“既然如此，贫道就替店家看看，这钱……”
店家道：“不收老道长的，只愿能把它赶走。”
“好。带贫道去吧。”
收回那些文钱，店家领陈虚舟去到事发之地，此时已经是夜晚了。
陈虚舟只看了看，就已明了，道：“贫道还有些急事，不能在此地久留，不知店家可知道晚间时候，那怪还会再来么？”
店家道：“只要我家客栈开门做生意，每天都少一只鸡或鸭子，今晚必定还会再来。”
陈虚舟道：“那就好办，今夜贫道替你守着，等贫道喊你再来，管教你抓住那怪。”
“不过贫道不喊你，你不能冒头出来，也不能偷看，知道了么？”
店家点点头，道：“明白。”
店家走后，陈虚舟道：“这件事，不是人干，还能是鬼干的？一丝邪气也无，分明是人偷的，一定是看见客栈生意好，有些嫉妒之心，故意装神弄鬼，吓走店家，好自己在这里做生意。”
“既然店家免了这顿饭钱，贫道只好帮他做这回事。”
转身就把自己藏在后门中，偷开一条小缝，偷看后面的鸡圈，等待小偷前来。
靠在门上半个时辰，借着月光明朗，果然见矮墙边翻过来一个全身带毛的人，四处偷偷观望，伸手去鸡圈当中去摸，陈虚舟拿起根靠在墙边的扁担，一把踹开房门，喊道：“妖孽，看棍。”
那浑身长毛的人看见他来，转身就走，陈虚舟照后一棍，把他打倒在地，要补一扁担，底下口出人言，道：“别打，别打，我是人。”
陈虚舟把那怪按住，喊声：“店家出来。”
果不其然，店家也冲出来，还带了几个村里的帮手，见陈虚舟身下压着个人，提起来一看，全身穿着狗皮，戴着面具，扒下面具，果然是人，这不是村里的二傻子吗。
店家看了便道：“二傻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虚舟道：“贫道见店家的后院鸡舍没有邪气，断定是人所为，这人就是偷你鸡的那人。”
店家喝问道：“二傻子，你偷我家的鸡鸭做什么。”
二傻子道：“我见你家的生意好，就……”
店家骂道：“好你个二傻子，竟敢打我的主意，你看我不打断你一条腿！”
招呼几人把二傻子绑了，抬去村中明日示众，店家看向陈虚舟，称谢不尽，道：“没想到那二傻子竟然想到裹狗皮的方法，不止偷鸡，还吓人个半死，若不是道长法眼，几乎被他骗过了。”
陈虚舟道:“哪里哪里，贫道刚开始也以为是鬼怪所为，扁担打下去，听他嚎叫，也才知道是人。”
店家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送给陈虚舟，道：“这是酬劳，请道长笑纳。”
陈虚舟道：“这太多了。”
店家道：“若不是道长有勇气，谁也不敢擒住那二傻子，道长不要推辞。”
陈虚舟不再谦让，收了那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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