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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张由之的病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长安身上,想要看看他如何证明,尤其作为家人的秦芙萝,苏婉青,朱家文,宁愿相信猪能上树都无法接受他会医术。

    “呵……”

    给海公公翻个生动的白眼,陈长安走到昏迷的乞丐身边,先是把脉,接着“察言观色”判断具体症状,最终落针。

    “你……乱扎会死人的小子!”吕仲金骂骂咧咧,当然,他不在乎乞丐的命,只是纯粹的针对陈长安。

    陈长安没理睬他,九枚银针稳稳当当的分顺序落下,莫约过去个两三分钟,昏迷的乞丐胸膛开始有规律的起伏,明显是在进行正常的呼吸。

    “这……这……真的会医术?”吕仲金与保生大药堂的伙计们傻眼。

    海公公若有所思。

    朱家文,苏婉青,秦芙萝三人表情僵住,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除去震惊还是震惊。

    长宁倒是乐呵呵的不行,仿佛发现什么特好玩的事扯住陈长安蹦蹦跳跳:“真的真的欸,你真的会医术!”

    陈某人收起银针:“略懂,略懂啦!”

    “你略懂也敢妄言要给张贵人看病?”吕仲金嚷嚷吵吵。

    “啪!”

    陈长安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巴掌拍在脸庞,打的他晕头转向,训斥道:“我就是谦虚下,谦虚,懂不懂?”

    说完看向海公公,语气缓和许多道:“走吧,我们去给张贵人治病,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好!”

    海公公点头答应,且不忘补充道:“假如你医不好的话不止是后果,毁坏紫忞兰的前因……”

    陈长安没等对方说完,率先表态:“公公放心,自然也算在我的头上。”

    接着他指住乞丐对秦芙萝认真的道:“妈妈,哦,不是,岳母大人,麻烦您和婉青先找个地方把她安排一下,洗个澡换个干净衣服,她的身体还有些问题,等我从宫中回来后再医治。”

    秦芙萝轻点臻首:“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只是你……”

    她有些不放心,即便刚才的过程证明陈长安确实会医术,但要去治疗太医院全体束手无策的病症,恐怕有风险。

    朱家文更是紧紧握住他双手,神情愧疚语气惨惨:“三……三妹夫,都是因为我……抱歉!”

    “没事,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

    陈长安轻轻拍下他肩膀,与长宁公主,海公公,吕仲金三人同向宫中而去。

    储秀宫是男宠们集体居住生活,伺候侍奉女帝白睌的地方,其中有三十六苑分布,最得宠的张由之在梧桐苑中。

    抵达门口,长宁主动止步:“唉,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她平日里虽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作风,但有些规矩和禁忌意识里比谁都清楚,倘若梧桐苑里居住的是父皇的妃子,别说进去,留下过夜都无可厚非,但男宠的话要时刻保持界线。

    “好的公主殿下!”海公公弯腰吱声后,带领陈长安与吕仲金走进去。

    来到正堂屋内张由之正坐在桌子前无聊至极的剥橘子,剥完又用手重复做撕掐表面白丝的动作。

    海公公站在最前面,鞠躬道:“拜见张贵人!”

    听到声音张由之抬起头激动而又迫切的问:“怎么样,药来了没有!”

    海公公稍顿片刻,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道:“启禀贵人,药……药出了些问题,不过奴才遇到个人说是能够治好您的病!”

    “哦,真的?”张由之的表情由愠怒转为期待。

    “嗯,是的!”海公公恭敬回答,并看向陈长安道:“开始吧,要是治不好贵人,有你小子好受的!”

    陈长安没回他的话,径直走到张由之面前抱手道:“请贵人告知我具体病症,以便于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以及确定治疗方案。”

    “我……”

    张由之开口刚吐出个字又戛然而止,给海公公与吕仲金撇去个小眼神,摆袖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外面等着吧!”

    虽说他们二人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但要再亲口往出来说一遍,多个人在现场,总是有些心理负担的。

    “是!”二者乖乖的退步出去,顺手带掩房门。

    刻意的等会时间,张由之滚了滚喉咙,咔咔咔的咳嗽几下正声道:“陈长安是吧?之前找回长宁的就是你呗,哦,还有,听陛下说在太和楼对出外邦来使联子的也是你,还会医术?”

    “会些!”陈长安点头答应,同时暗地里骂骂咧咧白睌可真不做人,男扮女装的事你自个知道就行呗,干嘛要宣传!

    而张由之,则朝前几步,与他拉近距离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如果医不好,是要追究责任的!”

    陈长安胸有成竹:“贵人但说无妨!”

    “我……”

    张由之缓声慢气的道:“我大不起来!”

    陈长安满脸问号。

    张由之重复:“我说……我大不起来!”

    “大不起来?”陈长安还是没太懂。

    张由之两条眉毛扯出无语的弯勾,用右手小指指住两腿中间的区域附带实际说明,再次开口:“我大不起来,懂?”

    陈长安一时没忍住整个人当场蹦哒到半米高,眼珠子瞪圆:“卧槽,你大不起来!”

    面容俊俏的张由之闻言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又羞又怒,尖声喝斥:“喂!你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哦,不……不是……”

    陈长安一副憨憨样的摇头,强忍着笑劲与他四目相对,刻意的神情严肃询问:“贵人,这种情况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没多长时间,就三四天前吧!”张由之没怎么正眼看他的回答,毕竟不论性别只要那方面有问题就会羞于启齿,尤其男人,肾虚都惭愧的不行,更何况……

    “嗯!”

    陈长安应了声,示意他坐下开始把脉,伴随每次脉搏在指肚缓快有律的跳动,很快对其身体有个大致的了解,得出结论:中毒!

    是因为中毒,才大不起来的!

    陈长安的首先反应是卧槽,竟有人敢给白睌最宠爱的男人下毒,但很快想明白个中牵扯厉害,又认为再正常不过。

    男宠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和妃子们的明争暗斗委实异曲同工,张由之的存在令白睌独宠一人做不到雨露均沾,不知道会有多少“同行”眼红,而他如果丧失功能的话……

    颜值六七万,不如棒子圆又宽,一旦张由之废掉,肯定会失宠!

    陈长安多了一嘴问道:“贵人,女帝陛下是不是最近再没来过!”

    张由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前几天夜里的画面,和白睌饮过酒开始准备要发热,却怎么都不见二弟意气风发,于是大闵开国女帝狠狠地赏他两个耳光,骂了几句废物后气冲冲的甩袖离去。

    “唉!”

    张由之长叹口气:“是的,再没来过,陈长安,你要是能够治的好我有重赏,当然如果治不好的话,得承担后果。”

    “嗯,我懂的贵人,应该能够治好,不过在施针走疗程之前臣下有几句话要说。”陈长安摆正张脸道。

    “什么,你说吧!”张由之昂下巴示意。

    坐立的陈长安起身整个人都往前俯挪过去,直到与张由之的脸彼此相隔不到半厘米这才停下,对准耳朵悄悄开口:“*#&¥¥&*#*#&”

    张由之:“嗯!”

    “啊?竟然会是这样!”

    “好!好!好!”

    “哦……也行!”

    “可以可以,我会好好配合的!”

    ……

    片刻后,陈长安推开梧桐苑正堂的门走出来,海公公与吕仲金纷纷凑到跟前迫切的异口同声:“怎么……怎么样,有没有治好!”

    海公公是真的关心,吕仲金则更多的是准备要看笑话。

    陈长安昂首挺胸的耸耸肩:“已经治好喽!”

    “真的?”海公公大喜。

    吕仲金踮起脚尖尽力的往里面看,卷着嘴角冷嗤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治好,姓陈的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这是死罪!”

    话音刚落面色红润精神极佳的张由之推开门走出来,欢声笑语:“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以后对陈长安客气些,得亏着人家妙手回春我的病才能好呢!”

    “什……什么?贵人您的病真的好了?”海公公大喜。

    吕仲金难以置信的吞吞吐吐“怎么……怎么可能,明明是……连我都束手无策要有紫忞兰才能治的,他……”

    陈长安呵了声:“你束手无策就代表别人也没有办法嘛,真的是心胸狭隘,鼠目寸光,光明磊落,落落大方……”

    吕仲金:“……”

    海公公:“……”

    张由之:“……”

    气氛稍微凝滞几秒钟,陈长安没理睬其余两人,给张由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拱手略微弯腰:“既然张贵人没事,臣下还有事办,先行告退!”

    “你……”张由之准备开口回答他些什么。

    可刚吐露出个你字,只听一声十分清圆的声音从外面朗然传来,高呼着:“女帝陛下驾到。”

    张由之,海公公,吕仲金,以及等在外面的长宁纷纷下跪迎接,陈长安两只耳朵刷的下竖直,卧槽……白睌来了!

    ……

    此刻,那坐钟鸣鼎食华贵恢宏的宅院中,从乌衣巷走出的男子,正站在宅院主人面前,微弯着腰背道:“大人……”

    宅院主人摆手打断:“我还是更喜欢你们以会主相称!”

    “是,会主,我已经在今晨狩猎之时将人成功送到白睌身边,根据宫内传出的情报来看,咱们的女帝陛下,倒是对这个甘泉村的小伙喜欢的不行。”

    宅院主人嘴角轻微的掀了下道:“那是自然,毕竟我很了解她,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否则也不会让你专程去趟甘泉村把人带回来。”

    “是!”

    男子恭恭敬敬的作揖,接下来却语调一沉:“但会主,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是……陈长安他没有死,不但没死,而且根据最新掌握到的消息还进宫去给张由之治病了!”

    “什么?”

    宅院主人奋然起身,罕见的发怒爆喝:“陈长安没有死,也就是说坎甲损毁,盐矿丢失,刘建章殒命,这些惨重的代价付出,连可以作为些许安慰的回报都没有对吗?”

    “这……”

    从乌衣巷走出的男子脖颈弯折的更低:“是……是这样的,可……当时他明明死了,曹舞与程牧龙联合动用原术都没能救回来的!”

    “住嘴,再不要废话!”

    宅院主人剧烈起伏着胸膛,骂骂咧咧:“陈长安,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而今最新的计划刚刚展开便横插一手,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瞪住从乌衣巷走出来的男子,他命令道:“今夜你与离甲兑甲同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弄死陈长安。”

    “是,会长放心,我……”

    “等等!”

    这时,同样坐在主位的那名之前上完朝来过宅院的紫袍官员起身道:“还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走错棋,现在的关键是保证计划能够顺利完成。”

    他说着看向从乌衣卫走出来的男子问道:“知不知道,陈长安为什么会进宫去给张由之治病?”

    男子点了点头,把打探到的关于朱家文摔碎紫忞兰,陈长安站出来揽下全部责任的事件经过详细陈述。

    紫袍官员听完拍手称快,笑哈哈的道:“正好正好,如此说来陈长安是因为保生大药堂才涉足到咱们这次计划中的,恰巧我在保生大药堂安插有眼线,便从这里开始,给他布下个局。”

    “我要让他,进得局,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