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血缘亲情
分家？
这两个字一出，成林噌的一声窜到成木身边，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
“你又给这老不死的灌了什么迷魂药？还分家？我看你是赚钱了，瞧不上你的穷爹穷娘穷兄弟了！”
“别以为你赚了几个臭钱，这个家就是你的了！”
成林对着成木指指点点，转身又踹了一脚烧的焦黑的柿子树：
“这破烂树都死绝了，你还傲的不行，不就是个养子吗，真把自己当成家人了……呸！”
“还他妈的分家，我告诉你，成家的东西都是我的，分家行，你带着你女人孩子，从这个家里净身出户，就当偿还了这三十年成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成林越说越上头，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地骂，骂上头了，还指着月娘和小满让她们滚出去。
小满撅着小嘴，使大劲噗噗地朝自己这个坏叔叔吐口水，但人小气大，噗噗半天，也没噗多远，口水倒是糊了自己一手一脸。
元宝也压低了身子，对着成林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成木没说话，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由着弟弟骂，他想着，骂吧骂吧，骂完这一场，咱们的兄弟情谊也就散了。
只是他不明白，小时候拉着他衣角喊哥哥的小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自从他知道自己是爹娘收养的之后，便将自己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对自己防了又防，生怕爹娘多给自己一分钱。
他就不明白了，二十多年的情谊，二十多年的朝夕相伴，真的比不上血缘吗？
成林见没人搭话，越骂越来劲，越骂越脏。
指着成老太说道：“这该不会是你偷人生的吧，不然你怎么处处向着他，到底谁是你的亲儿子？”
“好哇好哇，原来是这样，我爹死了，没人管你了，你就也不装了是吧……”
“你闭嘴！怎么对娘说话呢！”
骂自己可以忍，但是骂老娘不行，这么多年，成老太含辛茹苦地带大兄弟两个，操持家里，和成老爹安安分分，勤勤恳恳过日子，怎么能让她的亲儿子，指着鼻子骂呢？
成老太该有多伤心啊。
被成木喝住，成林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而且都被自己说到这份上，成老太也没反驳，她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成林自从知道成木不是家中亲生子，担心成木霸占家产之后，心思就越发阴暗，扭曲，尤其是近日成木一家赚了钱，成老太前后帮衬，他就越发看不过眼去。
到底谁是亲儿子，放着亲儿子不帮，对一个外人倒是亲近的很。
不光和刘四婶子联合起来给成木一家使绊子，还记恨上了自己的娘。
而终日忙着使阴招的他和刘玉两口子，完全没想过成金成银两个孩子是谁帮忙带的，也全然不想着是他们嫌弃成老太年纪大了，手脚不灵活，干活不利索，嫌她帮倒忙，不让她插手自己的事。
这些成林全都想不到，他就只看到了成木一家赚了钱，成老太在帮忙，不顾他这个亲儿子的死活。
被成木一声厉喝，成林住了嘴，全家死一般地寂静，连小满都鼓着腮帮子，不再噗噗吐口水了。
成家一时间安静极了，大家都转头看向搂着成金成银半天不动也不说话的成老太。
大家都在等着她开口定夺呢。
成金成银先待不住了，他们两个想要找娘亲，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娘了。
二人扭着挣着，从成老太的臂弯里蛄蛹出来，凑到成林旁边，问他娘去哪了。
成林刚才被分家占据了大脑，如今两个儿子一问，他眼珠子一转，提溜着两个儿子的后颈，冲着低头不语的成老太说道：
“娘，先把银子给我吧，不然，你的两个孙儿可就没娘了……”
还没等大人们开口询问没娘是啥意思，两个小子一听自己要没娘了，瘪了瘪嘴，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娘了，如今爹又说自己没娘了，那是不是娘不要他们了。
成林吊儿郎当的声音，孩子的哭声，顺着焦黑的柿子树树梢传到了院外，融进了夜色里。
成老太惯常是个心软的，不论是成金成银还是小满，往常只要他们一瘪嘴，成老太就心肝宝贝地冲上前去哄着了，见不得自己孙子孙女受一点委屈。
可现在，成金成银哭得都开始打嗝了，她也还是低着头不作声。
月娘看不下去了，想上前哄一哄，可别把孩子给哭的背过气了。
成木拦住了月娘，对着低头不语的成老太说道：“娘，你说句话吧……”
“给不给钱痛快点，磨磨唧唧的。”成林见老大开了头，也跟着叫道。
小满见坏叔叔又开始叭叭，啊呜啊呜地挥着小手骂他，刚才吐口水，把她腮帮子都吐酸了。
成老太听着两个儿子的声音，缓缓地抬头，仿佛年久不用的老物件一样，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她缓缓地抬头，慢慢地撑起身子，静静地朝成林成木望去……
仿佛这样就能看清自己的两个儿子。
当年，她嫁进成家，和月娘一样，也是好几年没怀孕，还好自己男人和婆婆都是好人，不苛责自己，还总是安慰自己，但是一直没孩子，她又怎么担得起这样的好意呢。
思来想去，和成老爹商量，从那隔壁村，给了钱，抱养了一个男娃，就是成木。
说来也怪，有些人心心念念怀孕生子，却一直怀不上，有些人，怀孩子生孩子就像喝水喘气一般容易。
成木的亲生父母就是，成木已经是他们的第九个儿子了，家里养不起，留了四个，剩下五个都是收了钱抱给了无法生养的人家，把自己肚皮当成了一门生意，卖起了孩子。
本想着将成木好好养大，到时候也有个摔盆的，二人把成木当成自己的亲子来养，可谁想到，养了成木没几年，自己的肚皮就有了动静，生了成林。
夫妻二人感慨不已，都觉得是收养了成木做了好事老天开眼，便也没有区别对待养子和亲子，但人终究是有私心的，成老爹几年前去世的时候，当着一家人的面把成木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就撒手人寰。
他倒是去的干干净净，却留下了兄弟阋墙的苗头。
自那以后，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就有了嫌隙。
成老太从回忆里缓过神来，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心里骂着成老爹，这死老头子，把这烂摊子留给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该如何是好啊……
看着二人沉思一会儿，成老太开口了：
“钱可以给，但是……家也得分……”
这两个字一出，成林噌的一声窜到成木身边，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
“你又给这老不死的灌了什么迷魂药？还分家？我看你是赚钱了，瞧不上你的穷爹穷娘穷兄弟了！”
“别以为你赚了几个臭钱，这个家就是你的了！”
成林对着成木指指点点，转身又踹了一脚烧的焦黑的柿子树：
“这破烂树都死绝了，你还傲的不行，不就是个养子吗，真把自己当成家人了……呸！”
“还他妈的分家，我告诉你，成家的东西都是我的，分家行，你带着你女人孩子，从这个家里净身出户，就当偿还了这三十年成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成林越说越上头，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地骂，骂上头了，还指着月娘和小满让她们滚出去。
小满撅着小嘴，使大劲噗噗地朝自己这个坏叔叔吐口水，但人小气大，噗噗半天，也没噗多远，口水倒是糊了自己一手一脸。
元宝也压低了身子，对着成林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成木没说话，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由着弟弟骂，他想着，骂吧骂吧，骂完这一场，咱们的兄弟情谊也就散了。
只是他不明白，小时候拉着他衣角喊哥哥的小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自从他知道自己是爹娘收养的之后，便将自己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对自己防了又防，生怕爹娘多给自己一分钱。
他就不明白了，二十多年的情谊，二十多年的朝夕相伴，真的比不上血缘吗？
成林见没人搭话，越骂越来劲，越骂越脏。
指着成老太说道：“这该不会是你偷人生的吧，不然你怎么处处向着他，到底谁是你的亲儿子？”
“好哇好哇，原来是这样，我爹死了，没人管你了，你就也不装了是吧……”
“你闭嘴！怎么对娘说话呢！”
骂自己可以忍，但是骂老娘不行，这么多年，成老太含辛茹苦地带大兄弟两个，操持家里，和成老爹安安分分，勤勤恳恳过日子，怎么能让她的亲儿子，指着鼻子骂呢？
成老太该有多伤心啊。
被成木喝住，成林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而且都被自己说到这份上，成老太也没反驳，她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成林自从知道成木不是家中亲生子，担心成木霸占家产之后，心思就越发阴暗，扭曲，尤其是近日成木一家赚了钱，成老太前后帮衬，他就越发看不过眼去。
到底谁是亲儿子，放着亲儿子不帮，对一个外人倒是亲近的很。
不光和刘四婶子联合起来给成木一家使绊子，还记恨上了自己的娘。
而终日忙着使阴招的他和刘玉两口子，完全没想过成金成银两个孩子是谁帮忙带的，也全然不想着是他们嫌弃成老太年纪大了，手脚不灵活，干活不利索，嫌她帮倒忙，不让她插手自己的事。
这些成林全都想不到，他就只看到了成木一家赚了钱，成老太在帮忙，不顾他这个亲儿子的死活。
被成木一声厉喝，成林住了嘴，全家死一般地寂静，连小满都鼓着腮帮子，不再噗噗吐口水了。
成家一时间安静极了，大家都转头看向搂着成金成银半天不动也不说话的成老太。
大家都在等着她开口定夺呢。
成金成银先待不住了，他们两个想要找娘亲，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娘了。
二人扭着挣着，从成老太的臂弯里蛄蛹出来，凑到成林旁边，问他娘去哪了。
成林刚才被分家占据了大脑，如今两个儿子一问，他眼珠子一转，提溜着两个儿子的后颈，冲着低头不语的成老太说道：
“娘，先把银子给我吧，不然，你的两个孙儿可就没娘了……”
还没等大人们开口询问没娘是啥意思，两个小子一听自己要没娘了，瘪了瘪嘴，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娘了，如今爹又说自己没娘了，那是不是娘不要他们了。
成林吊儿郎当的声音，孩子的哭声，顺着焦黑的柿子树树梢传到了院外，融进了夜色里。
成老太惯常是个心软的，不论是成金成银还是小满，往常只要他们一瘪嘴，成老太就心肝宝贝地冲上前去哄着了，见不得自己孙子孙女受一点委屈。
可现在，成金成银哭得都开始打嗝了，她也还是低着头不作声。
月娘看不下去了，想上前哄一哄，可别把孩子给哭的背过气了。
成木拦住了月娘，对着低头不语的成老太说道：“娘，你说句话吧……”
“给不给钱痛快点，磨磨唧唧的。”成林见老大开了头，也跟着叫道。
小满见坏叔叔又开始叭叭，啊呜啊呜地挥着小手骂他，刚才吐口水，把她腮帮子都吐酸了。
成老太听着两个儿子的声音，缓缓地抬头，仿佛年久不用的老物件一样，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她缓缓地抬头，慢慢地撑起身子，静静地朝成林成木望去……
仿佛这样就能看清自己的两个儿子。
当年，她嫁进成家，和月娘一样，也是好几年没怀孕，还好自己男人和婆婆都是好人，不苛责自己，还总是安慰自己，但是一直没孩子，她又怎么担得起这样的好意呢。
思来想去，和成老爹商量，从那隔壁村，给了钱，抱养了一个男娃，就是成木。
说来也怪，有些人心心念念怀孕生子，却一直怀不上，有些人，怀孩子生孩子就像喝水喘气一般容易。
成木的亲生父母就是，成木已经是他们的第九个儿子了，家里养不起，留了四个，剩下五个都是收了钱抱给了无法生养的人家，把自己肚皮当成了一门生意，卖起了孩子。
本想着将成木好好养大，到时候也有个摔盆的，二人把成木当成自己的亲子来养，可谁想到，养了成木没几年，自己的肚皮就有了动静，生了成林。
夫妻二人感慨不已，都觉得是收养了成木做了好事老天开眼，便也没有区别对待养子和亲子，但人终究是有私心的，成老爹几年前去世的时候，当着一家人的面把成木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就撒手人寰。
他倒是去的干干净净，却留下了兄弟阋墙的苗头。
自那以后，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就有了嫌隙。
成老太从回忆里缓过神来，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心里骂着成老爹，这死老头子，把这烂摊子留给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该如何是好啊……
看着二人沉思一会儿，成老太开口了：
“钱可以给，但是……家也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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