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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灵石散落,破茧重生

    白雪漫天,随风起舞,风卷着雪,雪依着风,将大地素裹,一切显得都是那么洁白而淡雅,庄重而荒芜。

    “哇......哇......”

    一道尖锐的哭声打破世界的静谧,凄厉的叫喊声仿佛在向上天诉说着不公,循声而来,白色背景下的一抹殷红格外刺眼。

    “这......这是谁的孩子啊......”

    一道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慢慢移动着身子,忙将襁褓抱起,双手微微抖动,一股轻柔的灵气显现,将男孩脸上的雪尽数湮灭,然后将其拥在怀里。说也奇怪,男孩居然停止了哭泣,用清澈如水般的眸子盯着老人,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有人在吗?为什么要抛弃孩子啊?”

    声音在少许灵气的包裹下穿破层层雪幕,向远方传去,半响,回应老人的只有风与雪,再无半点讯息。只见老人一声轻叹,转身向一个不大却充满温暖的小屋走去。

    树梢微微抖动,一点点白雪从树上落下。一道血影显现,淡蓝色的长裙被鲜血侵染,在充满雪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凄美,女子陡然转身,几个闪烁间就消失在了白茫茫的月色中......

    小屋里,老人将红色襁褓放到床上,转身向东屋拿出了蜂蜜,“小家伙应该可以吃蜂蜜吧!”老人并不确定这件事,老人姓林,单名一个勇字,常年孤身一人,以送镖为生,无儿无女,年轻时也有喜欢的女人,但并没有一个好结果,弱肉强食的大陆,只有强者才能存活下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看似虚无缥缈的话语,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写照。你若想得到什么,你就要变强;若想追求什么,你就要变强;要想留下什么,你仍然要变强。

    只有强大才是世界的真理;弱小,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小家伙,好吃吗?”

    老人看着尽情舔舐着自己手指头的孩子,一抹柔情在这个历经风霜的老人眼角显现。老人看着孩子,孩子看着老人,老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看着这个上天赐给自己的孩子,又抹了一大块蜂蜜,放到孩子的口中,咿咿呀呀的声音仿若天籁,将老人心中那尖锐的时隐时现的刺痛渐渐抚平。

    “既然是在大雪中捡到的你,就叫你雪儿吧!”

    “好不好啊,雪儿,雪儿......”

    几个月大的孩子当然不可能回答他,只见雪儿咿咿呀呀的笑着,好像对这个名字也甚是喜欢。

    “我就知道你喜欢,哈哈......”老人将雪儿两臂拖着,转了一圈又一圈,嘴张的老大,口水都喷出来了。

    “啪”,清脆的声音在并不宽敞的小屋里响起,显得异常响亮,老人定睛一看,是一个环形的稍显绿色的玉牌从襁褓中掉出,将玉牌捡起端详一番,其中奇特的纹路在不断纠缠、混合、连接,让人一阵眩晕。

    “好强的封印啊!”老人不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一下雪儿,一咬牙将将体内灵气不断注入玉牌之中,玉牌在淡淡灵气的侵染之下渐渐发出令人迷幻的光芒,老人猛吸一口气,加大灵气的注入力度,玉牌的纹路开始泛出淡金的颜色,在不断的吸收灵气并使其愈发凝合。时间渐渐流逝,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之后,玉牌纹路终于凝实,顿时光芒大胜,一道淡青色光线陡然射入老人的眉心。

    “您好,我是......请您......”

    老人的眼睛渐渐露出迷茫之色,少卿,再次被浑浊充斥。

    “小家伙啊,都是苦命人啊......”

    老人看着雪儿红扑扑的小脸,眼睛里尽是柔和与怜爱。“凡儿...凡儿...,林凡,对对,林凡!小家伙,今后你就叫林凡了!”

    风雪带来了更浓的黑,这是一个寒冷但温柔的夜晚。

    翌日早晨,阳光撒下大地,整个小镇沐浴在阳光之下,白雪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粼粼的白光。山下的小镇人头攒动,人们都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哎,老林啊,在家吗?今天可有个好活做,落风郡王家的镖,二百金币呢!要不是和你关系好,我才不叫你。”响亮的声音不时传来,带着阵阵微风,飘进小屋。不多时一个中年精壮男子进入视线,男子身穿狼皮袄,左腰处挂着一把钢刀,右眼旁有三道极深的疤痕,看来也是一个在刀尖上生活的人。此人和林勇是同一个佣兵团的人,与其关系很不错,名叫李虎。

    “在啊,在,老李啊,今天就不去了,有些事情要办。”林勇推门而出,迎头装上老李道。

    “呦呵,还有你贪钱林不干的活,何况这镖可真不错。”李虎一脸的不相信。

    “今天真的有事儿,我要去找个女人。”

    “呦呦呦,找女人,那可得晚上找啊,兄弟我可知道怡春院来了个新花魁,那个美啊...”说着说着李虎就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一副享受的样子。

    “你可别瞎想了,我这把年纪可经不起霍霍。”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见老友一脸严肃,李虎也正声道。

    林勇将昨天发生的事情给李虎诉说一番,玉牌之事被其有意跳过。说着说着,他们便移步到床榻旁,两个男人都看着雪儿的脸,顿时不多出声,生怕吵到婴儿。

    “这孩子你决定要养了?”来到客厅后李虎道。

    “嗯,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人,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当然要养。”林勇说着说着就慢慢攥紧了拳头,眼神微斜向天空,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看到林勇这般,李虎也是有些感慨,这个十几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这么心善。李虎突然一声大笑,“好,哈哈......那我可得做这孩子的义父,你可得答应我。”

    “好,但不是义父,是义爷爷。”林勇也是大笑出声,笑的好生畅快。

    一上午,林勇二人跑东跑西终于找到了一个奶妈,说是奶妈,其实是个保姆,保姆答应照看雪儿直到断奶,奶来自一头紫云虎,低阶妖兽,需付三万金币,林勇付钱时李虎嘴角一阵抽动,心想,“乖乖,养孩子真他妈烧钱。”

    时间像个淘气的孩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偷偷溜走,你若想寻觅他的踪迹,那么其留下的必然的改变就是最好的痕迹。

    “哈哈.......听到没,雪儿会叫爷爷啦。”

    “也叫叫我,叫我二爷,乖,二爷...”

    ......

    十年后。

    山坡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让炎热的夏季增添了几分烦躁,森林里,不时传出的野兽叫声也不停提醒着世界残酷。

    “看你往哪跑!哈哈,抓住你喽,抓住你喽”只见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从茂盛的草丛里猛地窜出,掀起道道黄色的尘土,少年身着黑衣,腰间系着一条褐色束带,脖颈处挂着一个淡绿色玉牌,其上奇特纹路盘踞,给人一种眩晕之感,少年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的,黑色的发髻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明亮,小小脸蛋乱糟糟的,嘴角露出纯真的微笑,小手里死死攥着一只野鸡道:“嘻嘻,总算抓到你了,今天有鸡汤喝喽。”

    少年从山坡顶高高跳起,脚下似有灵气汇聚,手脚并用,几个弹跳间来到了山底。

    “爷爷,爷爷,今天我抓到一只大野鸡哦!”少年眸子似月,开心道。

    “雪儿,你看你脸上又脏兮兮的,每次都是这样,真实调皮。”林勇用水将少年脸上的灰尘尽数抹去,满脸慈爱的道。“今天的功课有没有做啊?”

    还没等老人说完,少年深吸一口气,伸出细嫩的小手,一个呼吸间,灵气在手掌上汇聚,些微乳白色半透明的气旋浮现。

    “嗯,不错。可以感受到灵气了。那我教你的知识还记得吗?”

    “记得,我今年十岁,我家住在圣灵大陆,人界,风域,落风郡,青阳镇。我爷爷名叫林勇,二爷爷名叫李虎,他们都是青阳镇漠阳佣兵团的佣兵。”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雪儿歪着头微微一笑,“爷爷,您总让我背这些没意思的东西,真不知道有什么用。”

    “别管有什么用,只要记得就好!”林勇老脸一红,没好气的道。

    “林凡!”

    “到!”

    每次爷爷叫雪儿林凡,少年都知道爷爷准是要说点自己感兴趣的事了,于是也高声呼应。

    “过两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好,听好了,后天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它代表着你是否能在这个世界中活下去!是否有资格活下去!是否能抬头挺胸的活下去!”

    “后天是本源灵石觉醒的日子,落风郡中离青阳镇最近的具备觉醒资格的城市也是很远,所以咱们明天就要启程,我和你李爷爷会带你前去。”

    “记住,如果结果比较好,你不要骄傲,修炼考验的可不止这一点;如果结果不如意,你也不要放弃,要记住‘人定胜天’!”林勇看着从树梢落下的树叶,在风中打着转,始终没有回归到大地的怀抱,这句话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随口而言。林勇低头看着一本正经的雪儿,目光好像穿透了时间,来到六十多年前,站在石碑的少年,期待的眼神被众多鄙夷和嘲笑淹没,眼泪不争气的涌出,天空中的阴霾,久久不散。

    “无论怎样,爷爷都会保护你,青阳镇小小的屋子永远是你的家。”这是林勇没有说出的话,但这是汉子心里最真实的表达。

    “好!”雪儿声音大极了,眼神中流露出和六十多年前的少年同样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