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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代师收个徒

    安然无恙快回到浑水塘的兄弟俩,李兴华一扫往日的忧郁,仿佛拿到了能开启另外一个天地的钥匙。

    他对堂弟道:“本来我想叫你给水又买个马,以后让他跟你上街。这会仔细想了想还是我和你一起吧,原本以为读书人有多了不起,现在看来也就那样。

    他们还是很怕死的,只要我们能放开手脚,就是打不过也能把他们吓跑。”

    李林仓却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阵后怕:“哥哥呀,我真的被吓到了,我准备叫小哇赶紧逃的,要是我们被困住了她还能逃跑,这样一来,那小子也就没有借口,要抓她了。”

    李兴华冷笑:“你想多了,就那样的人,难道还有不起几匹马?他们肯定会跟着我们回浑水塘,到时候才成了大麻烦。”

    李林仓抬头看着天上的飞鸟,无比遗憾:“我要是能有只神鹰,而不只是陆地上的一匹跑马,应该就自由了。”

    李兴华看了一眼上面飞过的伸展开翅膀滑翔的鹰,立马嗤之以鼻:“那东西照样能被人一箭射下来。”

    话刚说完,一支利箭尖啸而上,将悠然自得的鹰射了下来。应该离着他们还不远。

    最近经常有海草坝的披甲士出来巡山打猎,三十六人一队,小心翼翼。

    海草坝的禁制里面的野物都被他们打完了,上空的鸟因为禁制的原因也打不下去,所以偶尔他们会出来周边捞点收获。

    看到俩孩在林地牛车道上走马,还有人叮嘱他们:“赶路要快一点,太阳落山山里就暗了。”

    小林仓还笑:“不是小孩子出门大人都要吩咐,慢点慢点,你们怎么叫我们快一点?”

    一个领头的三十多的汉子道:“那是太平盛世,这种艰难岁月,没事还是早点回家吧。”

    几人还将两只野兔扔给他们:“这两只兔怀孕了,你们拿去养着,以后能多有几只兔子。”

    又给了两只中矢的野鸡:“见者有份,带回去吃个野鸡炖蘑菇。”

    然后有人发现了他们带着的小狼。

    “哈,这是哪里搞来的?这不就是狼吗?你们倒是有耐心,能把它们养的这么乖。”

    一个黑衣随军修士多看了蓝衣小姑娘小哇几眼,小哇吓得伏到了马背上,装作自己不存在。

    李林仓赶紧打哈哈道:“这是我妹妹,哈哈哈妹妹,她胆小怕生。”

    黑衣修士点了点头道:“干干净净的。”

    然后一拍储物袋,一本发黄的线装书朝李林仓扔过来。

    李林仓接下看了一眼封面,《丹修》两个端正篆字他是认识的。

    他立刻翻身下马想要磕头,他觉得这样珍贵的东西自己轻易不能接下,一定要有所表示,要慎重。

    结果那黑衣修士已经用劲风将他托回马上,一副轻松的语气道:“这个东西,并不很稀奇,是我当年在古迹里得来,和眼目前各大门派的经典类似。倒是市面上的《大道直指》什么的惊心动魄的书有些言过其实,里面重要的东西都没有,都是敷衍普通人的。

    好好修行,我是看你这么小就已经能见光了,看不得好苗子被埋没山野。

    小姑娘也是个好的,能遇上你真是她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五行生大道,大道成五行,好好珍惜,共克时艰,好好活着。”

    修士又甩过来一只小牛皮袋子:“这储物袋有七个平方的空间,是我早年用的,如今有些鸡肋了,送你随便装一些随身用品吧。”

    李林仓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因为自己身上有一个大储物袋了。

    那黑衣修士却眨了下眼道:“要是很方便,你们也不必大背篓小包袱的。山里行走,轻马简行才跑得快。

    你这么小,我站在前辈的角度上给你个东西,长者赐不可辞这话你听过没有?

    不过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随身携带,毕竟到处都不太平。一个人藏的东西,十个人也找不到,十个人放身上的东西,一个人都能找到。”

    小孩子一下就听出了弦外之音,赶紧接下了袋子,恭敬致谢,也不记得要问人家的道号姓名。

    三十多人打马离去,李兴华在一边激动得全身发抖,反倒是李林仓呆愣愣很久才回过味来,这个仙修是知道小哇是一只癞蛤蟆的。

    李林仓笑道:“回去以后,我们大家一起修行,一起读书。”

    两人将背篓都装进了储物袋,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而这边三十多人的队伍里,带队的汉子却问修士:“你把那么好的东西给了一个陌生孩子,那玩意儿少说也值个几十颗君子钱,你还真不当是自己的家当。”

    修士淡然一笑:“我已经决定去往靖西城了,钱不钱的有什么要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再说,储物袋这种仙修的初级包裹,我之前得了几只,多一只不多,少一只不少,对一个初踏仙途的孩子来说就重要了。

    这么小的俩孩子,背着背篓在山林里晃荡,足以说明他们根本没有师门,偏又打了底,就方便一下俩娃吧。”

    “哎,你这话说的,我们这种肉体凡胎的都还活着,像你们这些大能耐的,就更是有机会到最后了,我们都还信心十足呢。”

    黑衣修士未语,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他这一走,生死未卜,能结个善缘的,小小的施舍就能结缘,何乐而不为呢?

    黑衣修士的家乡在靖西的打烙山,他修行又在川西第一大门派的青山门,靖西陷落,游子日夜难安,已经申请到了去靖西做探子,是死是活都要熬下去。

    小林仓他们返回浑水塘的第一件事就是小伙伴们的喜不自禁,要求他试一试储物袋到底有多大,能够装满多少东西?

    大家都非常的开心,盯着那大堆的牛筋草,众人一眨眼,一大堆牛筋草就消失不见。

    小伙伴们一起欢呼起来。

    李林仓也很高兴,这样以后再去海草坝,就不用担心身边的小伙伴看着他储藏物件了,可以只骑个光马赶路,不用大包小裹的捆,那得省多少事儿啊?

    他暂时还不敢让人知道他有个小洞天的事,这是父母的给予,能隐瞒的还是隐瞒好了。

    再说里头果木虽多,出产却极为有限,每棵树上结的东西都不多,张扬过头了才不对。

    那些药材,大部分他连认识都不认识,只有顺其自然,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小兄弟伙们更加兴致勃勃地准备未

    来的生活。

    金押宝和关水又吃过饭就到处去捡松香,拿回来用大锅熬来做松蜡,用不完的松蜡搬到海草坝去卖掉。

    终于有一天,已经到了三月份了,青山门的少年修士王鑫鹏在海草坝集市上见到了李林仓和李兴华,他兴致勃勃地说了可以代师收徒一事。

    “你知道川西的青山么?我们青山门是整个苍央国第一大宗门,第二宗门是秦霄宗,目前秦霄宗在外行走的修士较少。他们宗门和我们吃的也不一样,我们这边吃白米,他们吃面食。”

    白衫少年狡狤一笑:“你怕是在别的宗门会不习惯,我很看好你做我的小师弟呢。”

    李林仓异常的激动,但他现在还不能答应这件事:“我的村子出了事情,我的哥哥姐姐从来没有回来过,我还要在山上等他们。

    这样的乱世,我一走可能就是一辈子,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他们都是两说了。

    再说我也希望我的父母还在村里,万一哪天他们找上来,我又能和父母团聚了。

    所以我虽然很羡慕你,可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

    白袍少年有些遗憾,得知他已经有了能修炼的法门,拿过去翻了翻觉得还行:“这个可以,已经说的很详细了。你好好的照着这个修炼,不出意外的话,筑基金丹都没问题。

    不过我能不能把你预定下来,我是我师父的第四个弟子,我下面还有两个,如果你同意了,就是第七个了。

    等到你和自己家人见面以后,可以和他们商量商量。

    你说你的哥哥姐姐在扶摇门,扶瑶门我听说过,虽然是你们靖西州的一个小门派,其实我觉得很奇怪,三冲九营离彩虹州更近,为什么会分给靖西州管辖?”

    李林仓笑道:“三冲九营曾经是西线大九营兵马驻扎地,后来战争落幕了,那么多的人就地安排,半卒半民,战时为卒,闲时为民,还保留战时建制,只要家里有两个以上的儿子的,就一定要有一个戍守边疆,这样做也是为了守护家园。

    彩虹州虽然离我们这里比较近,但它已经算内地州了,所以它下辖往西只管到九十里外的地方,我们已经在彩虹城一百七十里之外,就属于一千多里外的西南重镇靖西州。

    靖西城就在边境线上三大边防镇之后,所以靖西州管辖的地方还要一路往东北方向,必须连上三冲九营。”

    王鑫鹏点头:“我倒没有仔细的究竟过这些。要不我给你个什么信物,有机会了你就去川西的青山,我师父肯定会喜欢你的。”

    李林仓倒是对青山门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他向往的还是扶瑶门,因为那里有他的哥哥姐姐。

    王鑫鹏也没说整个扶瑶门都已被血洗的事,小孩子心里有希望是好的,既然他已经走上修行的道路,就不用去拔苗助长。

    左找右找,他找出了一件黑色法袍,法袍上有织金暗纹,是件拿在手上只有一小把的柔软暗纹又织金的花罗双层法袍。

    “这个东西套在身上能大能小,如果不遇到锐气攻击,我说的不是一般的刀砍斧剁,而是带有爆烈气息的仙剑法器,是永远不可能烂的。

    你就用它来日常穿着吧,这个还有点冬暖夏凉,可以随着你的身体长大而长大。

    我已经看到你的储物袋了,那上面有个安字,那是我二师兄安逸阳的东西,他有没有说要收你做徒弟?”

    李林仓震惊:“这是半个月之前,一个黑衣仙修送我的,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还没来得及想到问名这事他已经走了。”

    王鑫鹏笑得好不开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要再有人说要收你做徒弟,你就说你已经有了师门,是苍央最大的门派青山门,山上有弟子两万多,加上杂役有六万多。反正到了那个山头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林仓尬尬的笑:“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人说要收我做弟子,今天可是例外呢。”

    王鑫鹏笑道:“那是因为还没有人发现你其实天生适合修炼,如果我没猎错,你写字的过程中一笔一划,就是草书中间也没有任何连接,你不喜欢拖泥带水。”

    “的确是这样,不过修炼和写字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我也喜欢修炼,打坐时就可以妄记所有的问题和痛苦,能一心一意沉浸在光茫之中。”

    李林仓是不敢要这件法袍的,怕牵扯出什么麻烦事,主要是他对扶瑶门心心念念,不可能哥哥姐姐三个人都在一个门派,他却莫名其妙去了另外一个门派。

    但王鑫鹏不由分说,就将法袍放在他手中,之后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人海中。

    街上人来人往,这海草坝周边如今住了上百万人口,李林仓只能望人兴叹。

    李兴华安慰他道:“我都已经有师门了,你也要想开些。”

    李林仓气恼道:“我说了,我想进扶瑶门,那个蒋光头他竟然不理我,丝毫不为我想,反而说你更适合做他师弟。”

    李兴华呼呼笑:“这事情还真的讲究不来,你二哥是他的师弟,说不定他已经厌倦了同一家人做他的师弟,再说,听他的口气扶瑶门不太好了,要不他不会到这里来存身。

    小林仓啊,未来的事情有老天给我们做主了,你心里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在往好里变不是吗?”

    蒋爱国说代师收徒,把李兴华收做了自己的师弟,还从他这里借了二十两银子,把李兴华的钱全部拿走了。

    然后他给了李兴华一个储物袋,一把黑漆麻乌的砍刀,一把冰寒如水的三寸短剑。

    砍刀连把子三尺三寸,把子是一种不知名的木头,据蒋爱国吹嘘的:“好把配好刀,这是我从敌人手上夺来的,那敌人是个啥人,手下九千士卒,这么一个人手上的兵刃会差了吗?指定是不会差的。”

    他想了想,又拿出一个储物袋,塞进李林仓手中:“这东西我捡了好几个。不就是杀人越货吗?这是伏天国出产的鹿皮袋,比我们这边的柔软一些。”

    要不是有这一刀一剑和两个储物袋,李兴华那是打死都不可能认这个师兄的。

    二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是李兴华攒了大半年的所有收入,身上真的没有存货了。

    然后蒋爱国还打听他们身上有没有酒。

    因为阳春三月的原因,小哥俩个带了米酒出门解渴,路上想想喝一点,想想喝一点。

    用竹筒子装了几竹筒子,被蒋光头嗅到了酒味,硬是连吓唬带骗的,叫他们拿出来。

    “哟嚯!这个酒味道还不错嘛。”

    蒋光头拍打着新收的小师弟:“下次来的时候,记着多带一点,送到快活林交给老板储存起来就行了。我和他的交情不错。”

    李兴华大呼:“我根本就不会做酒啊,这些酒都是我堂弟做的。”

    蒋光头笑眯眯:“你堂弟的还不就是你的,你有了也拿给你堂弟就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么叽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