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终南山遇庄周
木兰信誓旦旦的说辞没有让未为认可，反倒是让他摇头苦笑。
“师妹莫要忘了，如今你修为尽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号令川军，如何称王呢？”
这是让未为整日消愁的原因所在。
但这些话，却并未让木兰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她依旧神情坚毅。
她会因为修为尽是而感到不甘和恐惧，但她更恐惧未为因此沉沦，放弃整治九州。
所以此时的她，无论如何也要让未为打起精神来。
“子曰：善战者，不武；善胜者，不与。”
“木兰要称王，何须逞骁勇之强，巴蜀生民怨声载道的呼声，比起我的一身幕天修为，自然更强。”
木兰决心要称王，便不再需要异于常人的强大修为。
驰骋沙场的武士即便再如何骁勇，始终只是将帅。
想要战胜敌人，何须逞将帅之能。
如今的木兰，只需要号令川军，便可横扫诸侯。
依靠骁勇和武力是做不了王的，真正能做王的，永远是能够统摄军民的人。
“师兄的意思是，你没了修为，又是女儿身，如何能让生民信服呢？”
未为一改之前对木兰的认可，转而将木兰是女儿身的事作为说辞。
二人似乎互换了立场一般，好生矛盾。
“师兄怕了？”
木兰道破了未为心中的忧虑。
未为怕木兰失去修为，再要称王，性命危矣。
而木兰更怕未为因此放弃一统九州的霸业，他一句话，就能让之前的所有布局化为徒劳。
“你不怕？”未为反问。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修为尽失的木兰褪去了幕天境的生息，骨子里却依然有一股不屈的锐气。
强势的语气让她心肺猛然震颤，像是就要炸裂一般。
负伤在身，说一句话都要付出惨痛代价。
可木兰却是铁骨铮铮，毫不后怕。
她说那些掌控大权，被无数人拥戴的帝王将相，难道与身俱来就比常人高贵吗？
身而为人，凭何女子生来就比男人卑贱，凭何王侯比生民尊贵呢？
未为听后，一阵错愕，他怔怔的望着木兰，好久才缓过神来。
这好像是木兰第二次反对未为，显然这一次，她展现的非常真切。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话。
直到狼嚎声响彻山涧，才打断了那突兀的幽静。
长舒一口气，未为释怀道：“师妹，你长大了。”
道门十载，木兰都活在未为的引导之下，从未有过主见，如今修为尽失，倒是成长了许多。
她有自己的志向，也有了自己想法。
葱花面长时间滞留在石桌上，已经凉透了，未为却在这时将那寡淡的白面送入口中，尽数吃下。
木兰如今只有和凡人一般的生命力，活不过百年，而未为不应该在这匆匆数年的时间里，阻挠木兰的打算。
她想做什么，自己非但不应该阻拦，更应该支持才对。
“蜀郡局势未稳，师兄还是乘早送我回去吧。”
木兰在道门驻留仅仅三天，刚刚恢复一些伤势便就要走，可见她并不喜欢这里。
“我说这终年山的妖兽为何全都东躲西藏，原来是师弟你俩回来了。”
就在木兰正欲要走之时，一位面容干瘦，白发苍苍的老者朝着木兰的庭院迈步走来。
其所到之处，花草招展，一片祥和。
方才那一声突兀的狼嚎，想必也是那苍狼王感受到了此人的存在，向其呼救呢。
未为身处终南山，让这里栖息的妖兽不敢生出任何动静，可见他对终南山妖族的威慑有多强。
而来人能够让苍狼王当成救星发出一声强势的狼嚎，必然来头不小。
见到来人，不管是木兰还是未为，全都起身恭迎，并向那老者弯腰行礼。
“不必拘礼。”
老者客套一声，转而目光便落在了修为尽失的木兰身上。
“不错，木兰师妹果然侠肝义胆，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朝天子一朝臣。”
“时代更迭人未央，唯有帝王改其形。”
“愿你称王掌权时，勿忘黎明衣食苦。”
老者一见面，就是对木兰一通说教，这让未为非常不适。
但此人乃是和老子齐名一般的人物，在道门有非常崇高的地位。
据说道门的逍遥境界便是他后创建的，故而道门的贤者境界，会比儒释两教多出一个境界。
他姓庄名周，境界就连未为也无法看破。
究竟是与未为同处无量，还是早已突破无相，很难辨别。
但此人前来，绝不可能是来此说教一番这么简单。
“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未为审视一般的望着庄周，脸色竟是不悦。
庄周笑道：“自然是为了木兰师妹修为尽失而来。”
未为一听当即来了兴趣，急忙道：“莫非庄师兄有办法挽回木兰的修为？”
“那是自然。”庄周眼神开始变得犀利。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庄周有办法挽回木兰的修为，但他有凭何如此做呢？那自然是有利可图的。
“师兄如果有需要，未为愿意倾家荡产，但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未为说着，又是虔诚的朝着庄周鞠了一躬。
庄周见此，也不打算卖关子，直言道：“苦海有仙境，名蓬莱，其内有树，根长穿九州，深入千尺，树名丹木，圆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长生。”
“其果名白玉，千年结一果，食之化仙。”
“每逢果熟之际，各路妖魔争先，世尊齐出。”
“自上一轮落果，刚好千年，算来那白玉果将有三月便能成熟。”
周庄说丹木的一片叶子，便可以让人长生，一果便能让人化仙。
可这样千年一度的机遇，正好出现在此时。
“如果师弟能够劝说木兰放弃称王，师弟你放弃称帝，我愿亲自走一遭蓬莱，替木兰师妹争一叶丹木。”
周庄果然是有备而来。
木兰在巴蜀称王，是以道门弟子的身份造势，如果放任她不管，这会影响道门名声。
三教千年前之所以定下修士不入军伐不乱兵战的律例，就是为了让修士不影响到凡人的秩序。
倘若修士称王称帝，那么王朝的年岁将不复更迭。
因为修士的寿命远超常人，似未为这般修成无量境界的人来说，寿命是无限的。
天下若落入他手，那么九州将永远奉其为帝。
这有悖天道。
莫大的因果，就连庄周都难以估量。
所以才要去取丹木之叶，来换未为和木兰就此隐退。
做一对神仙道侣，安享永生的寿命，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让九州凡人自生自灭，天下才得以轮回。
听了庄周的话，未为和木兰对视一眼，很快便有了决定。
“我为天下人争天下，势在必行，谢过师兄好意，请恕师弟不愿放弃。”
未为立刻拒绝了庄周的提议。
庄周听后，老眼一眯，冷道：“修士称帝，千古为有，师弟当真要做这无德之事。”
对于道门门生来说，逆天而行，便是无德。
道乃天意，顺道而为，才是德。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道亦有道！”
未为说话间，生息暴涨，已经做好了与庄周一战的准备。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肉弱强食，便是这世间的真正奥秘。
在未为看来，人界如此浩渺，却还是被天界掌控，而天界神秘莫测，却还是被天道掌控。
强如天道这般，还是被大道掌控。
那么世间必然还有掌控大道的道。
而未为敢如此想，便敢如此做，他想做掌控大道的道。
眼前的师兄庄周，修为深不可测，却也奈何不得未为，无非就是做过一场。
被未为拒绝后，庄周并不想要对他发难，微微摇头笑道：“萤火之光，何敢与日月争辉。”
没有理会庄周的嘲讽，未为转瞬带着木兰消失在了道门，顷刻间挪移到了蜀地。
汉都内生民来来往往，都在按部就班的讨生计。
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战争洗劫一般。
汉江侯逃走，取而代之的是平川侯麾下的川军接管此地。
新的官吏，新的律例在上将青云的安排下很快步入正轨。
因为民心所向，抢占的地盘毫无阻挠的易主。
赋税减半，这是青云施行的新政。
减半的赋税听上去很亲民，但实际上，这是在汉江侯原有的赋税条例的基础上减半的。
之前的税收，每户人家需要按照一人一年四石菰，或八石栗；绢四丈或绫六丈。
这样的税赋在其他地域是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的，但巴蜀地大物博，地势肥沃，是勉强能够在缴纳税赋后维持生计的。
即使减半之后，这样的赋税依然很重。
奈何现在正是川军大张旗鼓，扩建兵力的时机，必须靠着更多的赋税来用于军备。
除此之外，有家眷参军者，可免税三年，有家眷战死者，免税三十年。
巴蜀与夏国相隔甚远，除了地域风貌的差别之外，生活品质也大有不同。
夏国将金银之类的稀罕物，用作交易筹码，可用金银直接购买等价的物品。
巴蜀还是沿袭着先辈的方法，以物易物。
二者相比之下，以物易物显然有着诸多弊端。
不但不方便交易，更不方便运输和保管。
坊间常常有人为了买头牛耕地，却需要几十个人扛着承重的栗，奔走数十里山路去做交换。
越是贵重的物品，交易起来就越是麻烦。
想要改变这样的格局，将夏国的商贸套用在巴蜀乃至梁国等地，还需要巴蜀彻底统一和稳定之后，才可实施。
和未为有过契约的商人王亥，将会替未为推动这项大业。
“师妹莫要忘了，如今你修为尽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号令川军，如何称王呢？”
这是让未为整日消愁的原因所在。
但这些话，却并未让木兰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她依旧神情坚毅。
她会因为修为尽是而感到不甘和恐惧，但她更恐惧未为因此沉沦，放弃整治九州。
所以此时的她，无论如何也要让未为打起精神来。
“子曰：善战者，不武；善胜者，不与。”
“木兰要称王，何须逞骁勇之强，巴蜀生民怨声载道的呼声，比起我的一身幕天修为，自然更强。”
木兰决心要称王，便不再需要异于常人的强大修为。
驰骋沙场的武士即便再如何骁勇，始终只是将帅。
想要战胜敌人，何须逞将帅之能。
如今的木兰，只需要号令川军，便可横扫诸侯。
依靠骁勇和武力是做不了王的，真正能做王的，永远是能够统摄军民的人。
“师兄的意思是，你没了修为，又是女儿身，如何能让生民信服呢？”
未为一改之前对木兰的认可，转而将木兰是女儿身的事作为说辞。
二人似乎互换了立场一般，好生矛盾。
“师兄怕了？”
木兰道破了未为心中的忧虑。
未为怕木兰失去修为，再要称王，性命危矣。
而木兰更怕未为因此放弃一统九州的霸业，他一句话，就能让之前的所有布局化为徒劳。
“你不怕？”未为反问。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修为尽失的木兰褪去了幕天境的生息，骨子里却依然有一股不屈的锐气。
强势的语气让她心肺猛然震颤，像是就要炸裂一般。
负伤在身，说一句话都要付出惨痛代价。
可木兰却是铁骨铮铮，毫不后怕。
她说那些掌控大权，被无数人拥戴的帝王将相，难道与身俱来就比常人高贵吗？
身而为人，凭何女子生来就比男人卑贱，凭何王侯比生民尊贵呢？
未为听后，一阵错愕，他怔怔的望着木兰，好久才缓过神来。
这好像是木兰第二次反对未为，显然这一次，她展现的非常真切。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话。
直到狼嚎声响彻山涧，才打断了那突兀的幽静。
长舒一口气，未为释怀道：“师妹，你长大了。”
道门十载，木兰都活在未为的引导之下，从未有过主见，如今修为尽失，倒是成长了许多。
她有自己的志向，也有了自己想法。
葱花面长时间滞留在石桌上，已经凉透了，未为却在这时将那寡淡的白面送入口中，尽数吃下。
木兰如今只有和凡人一般的生命力，活不过百年，而未为不应该在这匆匆数年的时间里，阻挠木兰的打算。
她想做什么，自己非但不应该阻拦，更应该支持才对。
“蜀郡局势未稳，师兄还是乘早送我回去吧。”
木兰在道门驻留仅仅三天，刚刚恢复一些伤势便就要走，可见她并不喜欢这里。
“我说这终年山的妖兽为何全都东躲西藏，原来是师弟你俩回来了。”
就在木兰正欲要走之时，一位面容干瘦，白发苍苍的老者朝着木兰的庭院迈步走来。
其所到之处，花草招展，一片祥和。
方才那一声突兀的狼嚎，想必也是那苍狼王感受到了此人的存在，向其呼救呢。
未为身处终南山，让这里栖息的妖兽不敢生出任何动静，可见他对终南山妖族的威慑有多强。
而来人能够让苍狼王当成救星发出一声强势的狼嚎，必然来头不小。
见到来人，不管是木兰还是未为，全都起身恭迎，并向那老者弯腰行礼。
“不必拘礼。”
老者客套一声，转而目光便落在了修为尽失的木兰身上。
“不错，木兰师妹果然侠肝义胆，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朝天子一朝臣。”
“时代更迭人未央，唯有帝王改其形。”
“愿你称王掌权时，勿忘黎明衣食苦。”
老者一见面，就是对木兰一通说教，这让未为非常不适。
但此人乃是和老子齐名一般的人物，在道门有非常崇高的地位。
据说道门的逍遥境界便是他后创建的，故而道门的贤者境界，会比儒释两教多出一个境界。
他姓庄名周，境界就连未为也无法看破。
究竟是与未为同处无量，还是早已突破无相，很难辨别。
但此人前来，绝不可能是来此说教一番这么简单。
“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未为审视一般的望着庄周，脸色竟是不悦。
庄周笑道：“自然是为了木兰师妹修为尽失而来。”
未为一听当即来了兴趣，急忙道：“莫非庄师兄有办法挽回木兰的修为？”
“那是自然。”庄周眼神开始变得犀利。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庄周有办法挽回木兰的修为，但他有凭何如此做呢？那自然是有利可图的。
“师兄如果有需要，未为愿意倾家荡产，但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未为说着，又是虔诚的朝着庄周鞠了一躬。
庄周见此，也不打算卖关子，直言道：“苦海有仙境，名蓬莱，其内有树，根长穿九州，深入千尺，树名丹木，圆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长生。”
“其果名白玉，千年结一果，食之化仙。”
“每逢果熟之际，各路妖魔争先，世尊齐出。”
“自上一轮落果，刚好千年，算来那白玉果将有三月便能成熟。”
周庄说丹木的一片叶子，便可以让人长生，一果便能让人化仙。
可这样千年一度的机遇，正好出现在此时。
“如果师弟能够劝说木兰放弃称王，师弟你放弃称帝，我愿亲自走一遭蓬莱，替木兰师妹争一叶丹木。”
周庄果然是有备而来。
木兰在巴蜀称王，是以道门弟子的身份造势，如果放任她不管，这会影响道门名声。
三教千年前之所以定下修士不入军伐不乱兵战的律例，就是为了让修士不影响到凡人的秩序。
倘若修士称王称帝，那么王朝的年岁将不复更迭。
因为修士的寿命远超常人，似未为这般修成无量境界的人来说，寿命是无限的。
天下若落入他手，那么九州将永远奉其为帝。
这有悖天道。
莫大的因果，就连庄周都难以估量。
所以才要去取丹木之叶，来换未为和木兰就此隐退。
做一对神仙道侣，安享永生的寿命，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让九州凡人自生自灭，天下才得以轮回。
听了庄周的话，未为和木兰对视一眼，很快便有了决定。
“我为天下人争天下，势在必行，谢过师兄好意，请恕师弟不愿放弃。”
未为立刻拒绝了庄周的提议。
庄周听后，老眼一眯，冷道：“修士称帝，千古为有，师弟当真要做这无德之事。”
对于道门门生来说，逆天而行，便是无德。
道乃天意，顺道而为，才是德。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道亦有道！”
未为说话间，生息暴涨，已经做好了与庄周一战的准备。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肉弱强食，便是这世间的真正奥秘。
在未为看来，人界如此浩渺，却还是被天界掌控，而天界神秘莫测，却还是被天道掌控。
强如天道这般，还是被大道掌控。
那么世间必然还有掌控大道的道。
而未为敢如此想，便敢如此做，他想做掌控大道的道。
眼前的师兄庄周，修为深不可测，却也奈何不得未为，无非就是做过一场。
被未为拒绝后，庄周并不想要对他发难，微微摇头笑道：“萤火之光，何敢与日月争辉。”
没有理会庄周的嘲讽，未为转瞬带着木兰消失在了道门，顷刻间挪移到了蜀地。
汉都内生民来来往往，都在按部就班的讨生计。
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战争洗劫一般。
汉江侯逃走，取而代之的是平川侯麾下的川军接管此地。
新的官吏，新的律例在上将青云的安排下很快步入正轨。
因为民心所向，抢占的地盘毫无阻挠的易主。
赋税减半，这是青云施行的新政。
减半的赋税听上去很亲民，但实际上，这是在汉江侯原有的赋税条例的基础上减半的。
之前的税收，每户人家需要按照一人一年四石菰，或八石栗；绢四丈或绫六丈。
这样的税赋在其他地域是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的，但巴蜀地大物博，地势肥沃，是勉强能够在缴纳税赋后维持生计的。
即使减半之后，这样的赋税依然很重。
奈何现在正是川军大张旗鼓，扩建兵力的时机，必须靠着更多的赋税来用于军备。
除此之外，有家眷参军者，可免税三年，有家眷战死者，免税三十年。
巴蜀与夏国相隔甚远，除了地域风貌的差别之外，生活品质也大有不同。
夏国将金银之类的稀罕物，用作交易筹码，可用金银直接购买等价的物品。
巴蜀还是沿袭着先辈的方法，以物易物。
二者相比之下，以物易物显然有着诸多弊端。
不但不方便交易，更不方便运输和保管。
坊间常常有人为了买头牛耕地，却需要几十个人扛着承重的栗，奔走数十里山路去做交换。
越是贵重的物品，交易起来就越是麻烦。
想要改变这样的格局，将夏国的商贸套用在巴蜀乃至梁国等地，还需要巴蜀彻底统一和稳定之后，才可实施。
和未为有过契约的商人王亥，将会替未为推动这项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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