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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级抬杠选手早早的在汇合点等候。这次他很有信心,毕竟昨天晚上做足了准备:沐浴焚香,早早睡下,睡前还十分虔诚的拜了拜佛,力求今天一雪前耻。

    百无聊赖的等待中,终于看见了林深的身影,那是带好渔具的、做好十足准备今天会去捕鱼的林深,他瞠目欲裂:“这个禽兽!”

    两人会面后,杠精是信心十足,林深是平平淡淡。提前订好规则一局定胜负后,分别单手背后,迅速出击,试图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并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一手定乾坤。

    看到结果的林深笑了,拍了拍杠精的肩膀,状若沉痛的说了句:“节哀。”后便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大步出发,脚步轻快,行动利落,浑身上下透露着愉悦。

    杠精在后面石化了般看着自己的拳头,恨自己怎么就出了石头呢。接着不情愿的托起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再次到了小湖边,曾经美丽的湖景在昨天的经历的阴影下也透露着可怖,好在两人一人情绪稳定不外露,一人扔掉了恐惧,倒也没一个人表现出畏惧退缩来。

    李金锁说是给李平安准备了渔网和鱼叉,但两人都不是钓鱼爱好者,老式的捕鱼工具根本不会用:渔网要理顺后扬起来,抛进湖面,理顺这一步两人就做的很是艰辛,等抛起来在拉回来,却发现一无所获:鱼儿会在撒网那一瞬间就迅速下沉,收网后再浮上去,简直成了精。

    鱼叉两人也试了试,为了避免之前被迷惑的情形出现,只敢站在湖边,就当听不见那若隐若现的声音。但许是湖里的鱼儿都太有灵性,一见他们拿着叉子就都往湖中心游去,有几个游得慢的也都灵活走位避开了他们,一点都不见昨天的呆呆笨笨。

    眼见这样不行,两人试探着往湖心走了一步,就又听见昨日蛊惑人心的声音,好在两人早有防备,才没有重现昨日的情形,但两人也再不敢更深入了。

    就这样,时间在林深和杠精的多次尝试中到了中午。

    两人脱力的躺在湖边隆起的小土坡,无语的望着天空。

    在第十五次撒网失败,第九十六次叉鱼失败后,两人都再提不起气力。

    “不然先去做我的任务吧,至少果子就在树上,不会跑。”杠精想要放弃,他坦白承认,自己玩不过一群鱼。

    “我不。”林深很是不服输,“不过我要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两人就这样和衣睡了。

    睡醒后,已经傍晚,夕阳西下,晚霞火红的倒影在湖面展开,团簇的云朵聚在一起嬉闹,仿佛又一个魔幻世界。

    睡醒后,林深的脑子仿佛开了个窍,他摇了摇杠精:“我发现我们的问题了,我们没打窝。”

    “没看出来您还是专业的钓鱼人啊。”杠精吐槽。

    说是没打窝,其实也就是没有诱饵,所以银鱼不会往跟前聚集,网不住,也叉不住。

    “好了,下一个问题:用啥打窝?”杠精问。

    “用你。”林深回答的很果断,接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杠精也配合他的表演:“我清清白白的身子,是不会屈服于你的。”边说,边捂着衣领,装出宁死不屈的样子。

    林深突然觉得杠精这样有点好笑,就哈哈大笑出来,得到杠精的一个白眼。

    杠精友好的等林深笑完后才开口到:“之前他们在榕树下和村里人聊天知道了李家坟的集体墓地在村东头。前一天夜里,沐浴焚香前,我去墓地看了看——坟都修的十分精细,都有碑有墓志铭,哪怕没名字的碑,也都细心的记上了生平。墓碑很整洁,除了风雨侵蚀,不见其他痕迹,甚至碑上字的颜色都很鲜艳,就跟进村时的公告碑一样。

    但是,离开时我发现了一座空坟,准确的说应该是衣冠冢,后来发狠刨开了一座,还是空坟,继而发现所有的都是空坟,都是衣冠冢。

    联想到昨天被迷惑前,我也发现那群鱼有向我围拢的倾向,牙口那叫一个锋利。所以,你说:尸体都去哪里了呢?

    顺便说一句,你观察的很仔细,令人羡慕的能力。”

    杠精没有说他是怎么做到的,林深也不问。

    而且他说的很认真,有意向林深示好,尤其是最后一句,透露着对林深的认可,也像是给林深解释原因。

    没想到表错情,媚眼抛给瞎子看,林深只想把他当饵:“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当饵。我乘机捞几条完事儿。”

    “凭什么我去?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任务。”没想到林深并不理会他的话,杠精很是不服。

    “从刚刚我就看出了,你动手能力不错,但是反应有点慢,我去当饵,我怕我都被咬成骨架了你还在那儿不动。”

    “证据?”

    “十几次撒网、九十几次叉鱼不成功的例子还不够吗?”

    “那是我一个人干的吗?不也有你?”杠精还是不服,不过转念又坦然、又别别扭扭的说,“我去可以,就当报答昨天你的救命之恩了。你可看好了,别让鱼咬到我。”

    说罢,转身给自己腰间系上绳索,就往湖里走去。林深跟到后面,不说话,手里握紧了鱼叉。

    一步、两步、三步,三步之后,淤泥渐渐变深,林深感觉到了杠精的极限,拉紧让他停下来,不曾想杠精只是看着还在2米外观望的银鱼,“不行,再走一点点,已经离得很近了。”

    林深制止不及,就见杠精又往里猛地从淤泥里拔出自己的脚,大步往前走了两步,而那些早早就在观望的银鱼也像突破了禁忌一样,冲上去对着杠精就准备开始撕咬。

    林深眼疾手快,跟在后面就对最前面的几条鱼进行攻击:先挥几下叉子把鱼群的阵型打乱,接着瞄准嘴长得最大的那条鱼就是一叉,银鱼的鲜血迅速溢出,其余的银鱼也像疯了一样的分食自己的同类。

    这时林深迅速拉了一把略微入神杠精,两人双双跌入湖水里,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见血的银鱼显然没有什么心思来理会他们了,只是不停的攻击受伤的同类。

    受伤的银鱼自然不甘示弱,本能的咬回去。

    鱼群渐渐乱了阵营,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距离湖边几米的湖水迅速变红,红色泛滥开来,吸引更多的银鱼加入混战。

    回过神的两人看着仿若银鱼喷泉一般拥挤的湖边,杠精呆了呆,对林深毫不吝啬的夸赞:“果然没有看错你。”

    林深微微一笑,拿起之前准备的装鱼的桶,顺手一捞,就有六条巴掌大小的鱼被捞入桶中,被捞进去的鱼还在里面互相对峙,伺机咬彼此一口,后来发现没有血腥味道了,也就停滞下来,又变成呆呆笨笨的银鱼了。

    完成了任务,两人往回家走,路上,自觉与林深已是过命交情的杠精问林深:“醋精,我是冒着好几次生命危险才发现的湖泊和鱼的秘密,你是怎么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林深想:第一次其实自己也被迷惑了,也见到了湖中心的那个女人,只是那时突然大腿一痛,之前随手薅的向羞草像有刺样扎了他一下,他才陡然清醒过来。

    也是在那时,才发现呆笨的、本来躲着人的银鱼距自己已经很近了,死鱼眼透出摄人的光,只待两人被迷惑就一齐上来分而食之。

    今天本来想通过正常手段捞到,但是不行。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做出那样的提议,试的人也不是自己,有点危险,但是不亏。

    不想杠精倒是没多挣扎就同意了,且当是他还自己人情吧。这个人暂时看来是可交的,以后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杠精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列为了可帮助人员名单,还在不停追问原因。

    依林深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说的,他贯彻沉默是金,加快步伐,试图摆脱杠精,刚好几步路后就是李金锁家,他就不打招呼的带着今天捞到的鱼施施然进了家门。

    杠精在后面看他进了家门,无法,自己转身走了。

    回了家的林深得到了李金锁的热情询问,得知自己已经捕到鱼更是喜上眉梢,拿了个盆,添了点水,养着了。

    深夜,林深把救了自己一命的向羞草拿出来细细端详,还是那么一副死样子,这次倒不倔强的指方向的,但是枝叶耷拉着,没有一点精神的样子。

    这么柔软的叶子,能达到扎疼自己的地步吗?林深发出疑惑。

    其实不用疑惑,是不能的。那这株草还是草吗?或者其他什么的伪装?凭借自己少之又少的了解,不得而知,不过至少现在是对自己有益的。

    带着防备与安心,林深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组内其他几人就没那么好的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