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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刚毅不屈周药师,唯唯诺诺方为己

    平时周药师、符貂儿、方为己三人,一起上课,周药师为人儒雅,精通医术,善于养生之道,常给二人提建议,尤其是符貂儿眼神不济,周药师给她配好多提升视力的药剂丹方。而方为己每天熬夜修炼,周药师也是给他提供了诸多助力,方为己服用的养神丹、凝神丹等丹药,都是出自周药师之手,三人关系极好。

    符貂儿看着周药师的模样,却是气得不行,周药师既是剑修,又是丹修,符貂儿深知手臂对周药师的重要,这臂骨被人折断,起码要修养数月才能好。

    符貂儿指着对面一众修士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金丹后期的修士,以多欺少也就罢了,还找了一个元婴修士撑腰,真是不要脸。我看你这元婴修士资质一般,今年起码五百岁了吧,周师兄尚不到二百岁,你一个元婴修士怎么好意思下黑手的啊!”

    那元婴修士被戳到痛处,却是气急败坏“小丫头,这不管你事,是他周药师自不量力,最有应得!”

    “走吧,貂儿,咱们先带着周兄去我那!”方为己压制住心中躁动,背起周药师,唤着符貂儿,打算回去。

    “等等小师叔,这周药师还没给我们道歉?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那元婴修士不依不饶,嘴上叫着小师叔,语气上却带着几分不屑。纵然你资质不凡,是天之骄子?但在修为差距下,我一个元婴修士依旧碾压你金丹期。

    符貂儿气的双耳通红,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变得更加蓬松“你们这些人把周师兄伤成这样,还要让周师兄道歉?岂有这样的道理?”

    元婴修士却是不在理符貂儿,径直走向方为己,缓缓说道“我是看在师尊和师祖的面上教您一声小师叔,还希望小师兄给我张平一个面子,让周药师道个歉再走。”

    周药师虚弱的回过头来,朝着他们几人吐了口带着血的吐沫“你们是在做梦!那丹炉本就是我先预约使用的,我周家也没做对不起丹宗的事!”说着还要从方为己身上挣扎下来“方兄,放我下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自己解决!”

    听到周药师这句话,方为己实在是觉得头大。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抗压小能手,他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周药师服个软就完事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在前一世方为己就曾被现实各种毒打,真正的生活中,身处逆境时一味的“劳其心”“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是没多大用处的,充其量是锻炼下自己的意志力,历朝历代的开国英雄,都告诉我们一个大道理:古来成大事者,必是能屈能伸的“抗压王”“认怂王”。

    见到周药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梗着脖子,方为己知道劝这位周兄服个软,估计是不太可能了,于是他把周药师交给符貂儿照顾,朗声说道:“各位道友都是同宗,你们与周兄,又都是阴阳丹宗出身,周兄伤成这样,各位就别为难他了,这样吧我代他向各位道个歉!”

    “方兄,不可!”周药师狰狞的喊道,可方为己却是面不改色的,不待那群阴阳双峰的修士同意,便寻思鞠了一躬,心中暗将这元婴中期的张平记在心里。他这幅服软的姿态,却是让对面的修士却是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这位小师叔在搞什么?替别人道歉你起码得等我们接受了才好吧,你这一躬来的也太突然了吧?那元婴修士愣在原地的时候,方为己却是已经站了起来,面带微笑,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而周药师却是被感动的泪流满面,符貂儿此刻则是被气的小脸通红,方为己却是瞥到小姑娘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着一张紫色符咒,心中暗骂小丫头也是个上头怪,挡在小姑娘的身前,一脸笑意的朝着丹峰的修士。

    “既然师叔出面,那此事就算了!周药师,你滚吧!”元婴修士说完便转身就走,方为己脸上笑嘻嘻,心中却是琢磨着今天晚上要不要让宁甲速,去把这元婴修士狠狠搞一顿,宁甲速与他心神相通,一下子便从袖口钻出,给了方为己一个眼神。

    周药师趴在方为己背上一言不发,符貂儿在飞剑上却是小嘴没有停过,先是阴阳怪气的嘲讽方为己,说他没骨气,然后下定决心说日后一定找机会把那几个修士好好教训一下,方为己听了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

    符貂儿看着周药师这副可怜模样,不由得问道:“老周,你们阴阳双峰的修士也太欺负人了啊,你是怎么招惹他们了。”周药师脸色苍白,原本俊俏的脸颊挨了几巴掌后,现在肿的像个猪头,此刻他仍然梗着脖子。但因为肿得像猪头,他刚毅起来,不由得让人好笑。

    “方兄,貂儿,你们可曾听说过丹宗的大长老周伯宜吗?”周药师轻声问道。

    符貂儿小小的眼睛溜溜的转着,看了眼周药师却是不敢说话,瞧周药师这副模样,就算是傻子也能大概猜到了一些。

    见二人沉默,周药师自顾自的说道:“我父亲周伯宜是前任丹宗宗主九鼎真仙张丹萍的大弟子,我们周家与鹊氏、皇甫氏、张氏,并为丹宗四大世家,周氏族擅药道,鹊氏尚毒道、皇甫氏擅长丹道,而张氏修的丹武之道,四大家族中存有天地异火一百零八种,三十六中天罡火,七十二地煞火。”

    符貂儿点了点头:“我家老爷子之前想把送到丹宗修行丹道来着,他说我火气大,我娘亲却不答应,他觉得丹宗修士战力太差了,丹武之道虽然威力非同凡响,但过于依靠天地异火,同时在天地异火要蕴养在丹田之中,接种异火的痛苦常人难以忍受。”

    周药师继续自言自语道:“我父亲周伯宜是周氏旁系子弟,少年时,祖父赴摩天山脉采集灵材,为山中妖修所害,我父亲与祖母相依为命。父亲自幼便对药道感兴趣,十五岁时,便识得天下灵材万种,一举拜入前任丹主张丹萍门下,成为他的大弟子。也就是那时,他结识了我母亲,母亲既是他的小师妹,又是丹主独女。

    母亲当年作为张氏嫡女下嫁给我父亲,嫁妆是六朵天罡火与一套天阶法器,“玉蟾宫捣药杵”,从那一刻起,父亲在丹宗地位已然是下一任宗主人选。”

    周药师说到这下巴颤抖,汗流浃背:“我母亲是个刁蛮小姐的性格,但父亲与外祖父都对她极为宠爱,她前半生轻松快乐,无忧无虑,她不喜欢修炼。丹武一道的修士,想要突破合体境界,就必须吸收一朵天罡火,吸收天罡火的痛苦,一般修士是无法承受的。随意母亲虽然是宗主之女,但修为一直没有突破合体期。修为不怎么样的她,却唯独喜欢收集各类异火,在我出生前,父亲已经帮母亲收集到了二十朵天罡火,四十二朵地煞火。”

    “但一切后来,一切都毁了,三百年前,无量河改道,入海口北移动三千里,仙魔两界一向以无量河为界,入海口北移,侵占了魔界南境、西境的领土,拓跋皇室与南境遥辇氏、西境斛律氏,派出使者与仙盟商定边界,仙盟长老会坚决不退让,认为如此广大的领土乃天道所赐耳,于是爆发了无量河之战。”

    符貂儿无奈的说道“周师兄,我听说……那一战,拓跋宗蔼率八千天策军,辗转千里,跨越瀚海沙漠突刺到西路大军后方,大破三宗,光是真仙就陨落了七位,甚至连合道境真仙刀宗的佟宗主,都被拓跋宗蔼的大神通所杀,此战之后还将佟前辈的头颅便被摆在了魔都的斩仙台之上。”

    周药师使劲咬着牙:“当时刀主率五百精锐断后,尽皆战死;摩柯大师身受重伤,万仞刀宗的四位真仙长老为接应三宗其余子弟,合力阻拦拓跋宗蔼,力战而死。那一战,我丹宗宗门弟子尽丧,两位真仙长老尸骨无存。”

    “丹宗全军覆没,精锐尽失,我父亲虽然孤身逃出,但神魂受到重创,根基大损,从真仙境跌落到合体初期。自此一战,他便成为了整个丹宗的罪人,更成为了“懦夫”的代名词,所有人都知道周家出了一位逃跑将军!”周药师无奈的笑着,而方为己和符貂儿却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无奈。

    “此战五年后,仙盟与魔界达成协定,重新划分边界。同时,仙盟治罪丹、禅、刀三宗,剥夺三宗首席执政官的资格,我父亲那一年被周氏一族从族谱中抹去,关入丹宗丹塔,那一年我出生,母亲带着我投奔外公,可张丹萍根本不念及师徒、翁婿之情,他给我母亲开出条件,只要母亲让我改姓张,他便愿意接受我们母子。”方为己听到这心头一酸,他总算知道周兄的性格是随了谁,但他又不好评论,他只知道周兄的母亲应该是很爱他父亲的吧!

    “哇呜~周大哥你接着说!后来呢!”符貂儿放声大哭。

    “母亲和我被外公张丹萍,赶出了阴阳丹宗,我们在荆州城开了一间丹铺,本来是不愁吃穿的,但一个月后,便有丹宗的修士过来捣乱,他们辱骂父亲,打砸丹铺,将我们母子赶出了荆州城。”周药师胸口发闷。

    “周兄,你要是难受,就先歇一会。”方为己瞧着周药师的情绪出于崩溃的边缘,心中不由得替他担心。

    “我要说,我憋在心里太久了!母亲后来带着我定居在了扬州,开着一间丹铺,她一边教我修炼,一遍经营丹铺、药坊,平平淡淡过去了十年,直到丹宗修士找到了我们,这一次他们给我们母子带来的是父亲的死讯。父亲本不该死的,他是神魂受创,回到丹宗后,经过母亲的调养,五年间已经大有起色,但仅仅是关押十年,缺乏丹药的巩固,他的神魂最终崩溃了,他逃过了魔界第一修士的追杀,却逃不过丹宗自己人的责罚。”

    “那一年我十一岁,我和母亲穿白色丧服,赶回了丹宗,那是我第一次见父亲,父亲的尸体瘦的皮包骨头一般,他的脸是苍白色的,眉心有一处箭伤,泛黑紫色的魔光,那股气息,我至今仍记得。”

    方为己闻言打了个冷战,他这具身体的记忆中浮现出一个身影,而后喃喃说道:“伯父眉心的伤,应该是拓跋宗蔼的煊赫一箭吧?”

    “正是,人们都说煊赫一箭,是拓跋宗蔼,根据古神时代流传下来的残缺神通所创的神魂攻击神通,是整个仙魔大陆有史以来最强的神魂神通。”周药师说完,方为己却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父亲方菹是北境血魔,是仙魔大陆炼体最强者,已经到达肉身成圣的境界,但却多次提到拓跋宗蔼的神魂,完美克制了血魔一族的本命神通。

    符貂儿眼眶湿润,小丫头已经哭不出来,一路上她一直哭个不停,回到自己的洞府,方为己立即展开大阵,却是发现诺尔浑已经回来了。

    “来客人了吗?公子?那老奴先回房修炼了。”诺尔浑说完,便自顾自的退回到自己的小屋。

    虽然是住在一座山头上,但符貂儿是第一次来方为己的洞府,他带着哭腔说道“小师叔……呜呜……你家是干什么的啊?上学还带着仆人……,这洞府装饰的好夸张啊,灵气都要凝液了!”

    方为己挠了挠头,略带尴尬:“额?就是家里有点小钱,额,这个地方灵气浓郁,待会让诺大叔给周兄瞧瞧伤势。”

    在方为己洞府,周药师失控大哭:“父亲死后,外公将我和母亲接回了丹宗,同时强迫我母亲将父亲为她收集到的天地异火,献给丹宗,说是弥补父亲的过错。母亲强烈反抗,但我的外公竟然拿我的性命威胁母亲,要留下六朵天罡火,这六朵便是她当初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