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待遇反差：包办师尊与散养师尊
月色明朗，但方为己三人心情压抑，三人一身酒气，都低着头，听着赵越鱼喋喋不休的训斥，从修炼到做人，从过往到未来，赵越鱼是把自己人生全都说给三个人听。方为己是在世为人，他前一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听着赵越鱼的唠叨，方为己还是相当受用的。
而周药师却不一样，周药师是天才丹师，但是阴阳双峰的二尹长老那是仙盟最顶尖那种层次的丹师，丹师一般都是高冷的很，拜入门下的修士又极多。二尹长老可谓是来者不拒，但凡是丹宗子弟，都会首选二尹长老，既能练剑，又能炼丹。平时难得有长辈这般耐心的教导，所以对于赵越鱼的唠叨，他不但能虚心接受赵越鱼的训斥，甚至还很感动，心中想着，自己要是有个这么耐心指导的师尊，自己成为真仙修士肯定没问题的。
可符貂儿就不一样了，自从拜入赵越鱼门下，赵越鱼对她要求极高，她的天赋极好，九转的金丹修士，且精通符箓一道，剑符双修，进可攻，退可守。符貂儿借着酒劲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开始对着赵越鱼吐苦水“师尊，我已经好努力了，你差不多得了！我根本不喜欢剑技，整个蜀山剑派，那么多山头，师尊你见过哪家的女孩子，每天扛着这么重的巨剑。而且你人缘又不好，我入门快一年了，可就这么两个师兄，把我当朋友。呜呜呜呜~”
赵越鱼看着哭的惨兮兮的符貂儿，却是再次认真的，极为严肃的说道：“修行剑道，就不能抱着差不多得了的心态！一旦养成习惯后患无穷！”
“什么后患无穷！我每天都有努力练剑，今天擂台上更是大杀四方，同阶修士每一个打得过我的！”什么叫狂，符貂儿这就叫狂，一把巨阙剑，同阶乱砍，她挺着平平无奇的胸脯，气呼呼的嚷道。旁边的周药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今天他约到的对手，都是特别艰难才取得胜利的，符貂儿那边基本上都是碾压，无论是男修、女修，金丹榜上前二十的葵浪都挺不过三十回合。
“横扫同阶？整个蜀山剑派金丹修士，有几个修士的用的是地阶巅峰的法器？巨阙是半步天阶的飞剑，它给你的助力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吗！而且你以为今天我为什么等你这么晚！你考试作弊，你自己不知道吗？”赵越鱼说着便用手指弹出一股剑气，将符貂儿的袖子削去，只见符貂儿的两个手臂上，贴着两枚怪力神符。
“哼！你今天真是把为师的脸都给丢尽了！今天主持比赛的长老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当面说，比赛完了他们就找我说了这事，两枚四品怪力神符，市场价格堪比地阶神器！这符箓你自己画得出来吗？”赵越鱼撕下来两枚符箓，气的面色发白，对于他来说，徒弟在比赛上作弊，实在是没有比这个更丢脸的事了！
“师尊，比赛前，也没人说不许用符箓加持啊！再说了，这符箓是我自己从家带的，也是我自己的实力啊！”
“真是气死我了，孽徒，你还反了天是吧，倒反天罡，明天跟我去律法阁领罚。”赵越鱼心中郁闷的很，方为己知道赵师兄说的是气话，要是真有心带自己的徒弟去律法阁，怎么会在这等她等到这么晚。
方为己看着师徒两斗气，赶紧跑过来安抚：“师兄，貂儿她小孩子性格，她已经知错了。”
“貂儿，师兄也是为了你好，练剑却是是这样，要精益求精，全力以赴，今天比斗的时候，您也瞧见了，比斗场上师侄女手底下没有能走过五十回合的，以师侄女的资质，随随便便都能成为顶阶剑仙！”方为己一边给貂儿说着，一边画饼安慰着赵越鱼。他知道赵越鱼是望徒成凤，开始给六师兄画饼，不过符貂儿的资质和剑技在金丹修士之中，可以说是横扫四方了。
今天的比斗，赵越鱼也是知道，即使不动用怪力神符，那个葵浪跟符貂儿对战时，也是四六开，符貂儿占六，葵浪占四，而且也能看得出，符貂儿的剑技十分熟练，只是一些剑技的细节之处，稍显粗糙。
“哼，我看在你小师叔求情的份上，放你一马，明天给我早早起来练剑，还有，小师弟，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比斗永远无法和实战相提并论，真正的剑术只有在实战中才有价值，剑的美妙之处，只有在对战杀敌中，才能感知它的强大与无解。”赵越鱼说完便看着哭唧唧的符貂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展自己洞府走，一路上叨叨个不停。方为己却是愣在原地，自己虽然
“来吧，去我洞府里吃点夜宵吧，顺便聊聊吧，周兄好像有心事啊！”方为己说完，周药师跟着点了点头，三人坐在洞府里，各有心思，方为己是因为听了刚刚赵越鱼跟他说的话，心中偶有所悟，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性。自己太缺乏实战经验，虽然他每日坚持苦练剑道，但是近日来似乎是到了瓶颈期，再想有像之前那样迅猛的剑道进境实在是太难了。
周药师看着还在哭唧唧的符貂儿，不免有些黯然神伤，自顾自说道“貂儿师妹，赵师叔要说我的师尊，我估计会玩命修炼的，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符貂儿撇了撇嘴：“怎么？周师兄你有受虐倾向啊？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上我洞府门口叫我起床看七师叔练剑，然后每天还让我背着巨剑，给巨剑设置了禁制，每天收回储物袋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得背着，睡觉都是挨着它。”
周药师听着符貂儿的话，严重尽是羡慕的神采，他只觉得符貂儿是在凡尔赛，略带悲伤的感叹道：“真是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们师门，不但二尹两位老师一向是散养弟子，两位就是名义上的师尊，其他的啥也不教，全靠弟子自己修炼，悟道。”
“如果说散养，那我也算半散养啊！”方为己笑着说道，他刚一说完，周药师便抢先吐槽道“小师叔像你那种散养，我也认了，没有压力，我估计我进境肯定也快！我每周都有炼丹任务，而且炼制的还是那种特别乏味，没有新意的丹药。”
“炼丹任务？什么炼丹任务？我从没听你谈起过哎？”方为己不由得好奇起来，而符貂儿似乎是知道一些，悄悄地跟方为己说道：“师兄，你不知道，那个阴阳丹峰的二尹长老，之所以那么招收那么多丹宗子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尹坤子与尹乾子二位长老，接了灵宝阁的好多批大规模的丹药订单，这些丹药订单最后都分给他们阴阳丹峰的弟子炼制，每周要去领任务。”
周药师点了点头，表示确定，他对这种行为极为反感：“说句实话，我真的是有点心烦，我每周除了上课以外，自己还要修炼，修炼时间真的很宝贵，可这个每周炼丹任务，占用了我大部分的修炼时间。来蜀山剑派修行后，我修为提升速度，反而不如在丹宗的修炼速度。”
“这倒也罢了，有的时候我还得自己搭一些灵石，购置药材，因为那个丹药的原材料是定量给的，不多不少的，但是炼丹吗！怎么可能每一次都成功！”周药师的表情简直是无力吐槽，方为己也觉得有些离谱，这怎么修仙还能遇到压榨学生的师尊！
这二尹招收弟子众多，接了灵宝阁的大批丹药订单，想必经费不少，但是听符貂儿和周药师的描述，似乎这二位师兄，对待学生极为刻薄，还要自掏腰包，去购置折损的灵材，这就很离谱了。
“周兄，平日，二尹两位师兄，没有给你发灵石补助吗？”
周药师摇了摇头，长叹口气“上一次发，还是因为我炼制出了五品聚气丹，晋升五品丹师的时候，以丹峰正、副峰主的名义赏赐二百中品灵石！”
“啊？才二百中品灵石？师兄，这五品丹药，随便一枚，市场价都起码是二千中品灵石，而且还有市无价，这还是自备灵材的前提下、”符貂儿对此十分不满意，为自己的好兄弟被人克扣工钱。，而感到义愤填膺。
“这个价格，确实是雇佣廉价的劳动力的价格！”
方为己长叹口气，想起前一世新闻里，那些被个别的无量导师压榨的可怜研究生，想不开抑郁的、被压榨寻短见的，还有那些得罪导师，被卡着毕业条件，无限延期的研究生，不由得感叹，世界不同，但是际遇却是出奇相同，或许传说中“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二尹长老，跟前一世高校中那些狂接横向项目的导师有点像，接完项目，拿到经费，让手底下的研究生玩命干活，事情完了以后，给研究生发点助研补贴，这说不定还是课题经费出的，而不是出自老师自己的腰包。
方为己瞧着周药师，确实有些可怜他；再打量一眼身边已经不哭了的符貂儿，方为己算是看清了“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喜乐”并不相同。符貂儿抱怨着师尊的管教过于严格，而周药师恰恰相反，不但没人带着修行剑道，还要被迫，每周炼制两到三炉丹药，一炉丹药最少消耗半天时间，两炉就是两天的时光，这对修士来说是十分宝贵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方为己那样拥有虚空金蟾，这般可以减慢时间流速的灵宠。
符貂儿的修炼确实很累，但是她至少有个方向，就是剑技流搭配符箓，可周药师远比符貂儿努力的多，每天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修炼，可入门快一年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方为己瞧着二人不由得在心底感叹，自己真的很幸运，重生便与以为五方魔国的藩王世子交换了灵魂，要知道整个五方魔国，方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方为己不用为修炼时间发愁，他又虚空金蟾，每晚六倍时间；也不用为修炼资源发愁，整个北境藩部，全是自己家族的产业；更不用为发展方向担忧，自己只要努力提升修为，提高战斗力，以他的资质，真仙是保底的。
但是凡事都是需要辩证来看，长期的辩证唯物史观的滋润，让方为己深刻明白，自己在转世重生，逆天改命，获得诸多益处的同时，也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前世的人间经历让方为己明白一件事，就是往往是待遇越好、竞争越大的工作，他的容错率就越小，工作时一定不能偷懒，必须要如履薄冰的心态却应对。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比如作为一个普通家庭孩子，在考公或者选调的时候，家里祖坟冒青烟，撞大运，恰巧进入了省直或市直的实权单位。虽然他是凭借自己的实力，通过笔试面试进入在这个岗位的，但是他的惶恐、担忧恐怕和方为己差不了多少。有的同志可能会问，明明是自己通过实力进去的，为什么会有还这种情绪？答案很简答，因为能力！善于考试、面试是一种能力，但是当你真正踏入工作岗位的那一刻，笔试面试的经验可以忽略不计，再有的岗位上，这些经历甚至可能成为扣分项！方为己深谙此道，他是亲眼所见，北境魔王方菹对于自己唯一血脉的溺爱和放纵，假若让方菹知道，他儿子的灵魂已经被自己吞噬，现在的方为己是另外一个人，恐怕方菹会立马起杀心，将他扒皮敲骨，挫骨扬灰，怕是都难解其心头之恨！
所以方为己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他身边有半步合道境真仙级别的大巫诺尔浑，有化形顶级大妖宁速甲，这二位都是方菹的心腹之人，自己稍微有一点的出格之处，下一秒远在北境的方菹便会知道。这就是压力，这就是现实，所以方为己必须做出一个努力修炼的狂人模样，让身边的仆人明白，自从少主服下万魔种之后，性情大变，但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沉迷修炼。前阵子方为己托诺尔浑找来一堆邪魔外道的，提升精力的神通，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本性。魔修吗！为了自身修为不惜剥夺天地万物的利益，成就自己，弄来一些，邪修的功法和神通就是为了掩盖、伪装自己，像那些什么婴灵、祭血的邪修功法，方为己便是再渴望提升进境，也不会修炼的。
当然，在符貂儿和周药师的激情交谈时，方为己仍旧维持着多听多看少说的原则，感受着修真就低阶修士的苦恼的埋怨，重新审视这个仙魔大陆的修真状况。
而周药师却不一样，周药师是天才丹师，但是阴阳双峰的二尹长老那是仙盟最顶尖那种层次的丹师，丹师一般都是高冷的很，拜入门下的修士又极多。二尹长老可谓是来者不拒，但凡是丹宗子弟，都会首选二尹长老，既能练剑，又能炼丹。平时难得有长辈这般耐心的教导，所以对于赵越鱼的唠叨，他不但能虚心接受赵越鱼的训斥，甚至还很感动，心中想着，自己要是有个这么耐心指导的师尊，自己成为真仙修士肯定没问题的。
可符貂儿就不一样了，自从拜入赵越鱼门下，赵越鱼对她要求极高，她的天赋极好，九转的金丹修士，且精通符箓一道，剑符双修，进可攻，退可守。符貂儿借着酒劲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开始对着赵越鱼吐苦水“师尊，我已经好努力了，你差不多得了！我根本不喜欢剑技，整个蜀山剑派，那么多山头，师尊你见过哪家的女孩子，每天扛着这么重的巨剑。而且你人缘又不好，我入门快一年了，可就这么两个师兄，把我当朋友。呜呜呜呜~”
赵越鱼看着哭的惨兮兮的符貂儿，却是再次认真的，极为严肃的说道：“修行剑道，就不能抱着差不多得了的心态！一旦养成习惯后患无穷！”
“什么后患无穷！我每天都有努力练剑，今天擂台上更是大杀四方，同阶修士每一个打得过我的！”什么叫狂，符貂儿这就叫狂，一把巨阙剑，同阶乱砍，她挺着平平无奇的胸脯，气呼呼的嚷道。旁边的周药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今天他约到的对手，都是特别艰难才取得胜利的，符貂儿那边基本上都是碾压，无论是男修、女修，金丹榜上前二十的葵浪都挺不过三十回合。
“横扫同阶？整个蜀山剑派金丹修士，有几个修士的用的是地阶巅峰的法器？巨阙是半步天阶的飞剑，它给你的助力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吗！而且你以为今天我为什么等你这么晚！你考试作弊，你自己不知道吗？”赵越鱼说着便用手指弹出一股剑气，将符貂儿的袖子削去，只见符貂儿的两个手臂上，贴着两枚怪力神符。
“哼！你今天真是把为师的脸都给丢尽了！今天主持比赛的长老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当面说，比赛完了他们就找我说了这事，两枚四品怪力神符，市场价格堪比地阶神器！这符箓你自己画得出来吗？”赵越鱼撕下来两枚符箓，气的面色发白，对于他来说，徒弟在比赛上作弊，实在是没有比这个更丢脸的事了！
“师尊，比赛前，也没人说不许用符箓加持啊！再说了，这符箓是我自己从家带的，也是我自己的实力啊！”
“真是气死我了，孽徒，你还反了天是吧，倒反天罡，明天跟我去律法阁领罚。”赵越鱼心中郁闷的很，方为己知道赵师兄说的是气话，要是真有心带自己的徒弟去律法阁，怎么会在这等她等到这么晚。
方为己看着师徒两斗气，赶紧跑过来安抚：“师兄，貂儿她小孩子性格，她已经知错了。”
“貂儿，师兄也是为了你好，练剑却是是这样，要精益求精，全力以赴，今天比斗的时候，您也瞧见了，比斗场上师侄女手底下没有能走过五十回合的，以师侄女的资质，随随便便都能成为顶阶剑仙！”方为己一边给貂儿说着，一边画饼安慰着赵越鱼。他知道赵越鱼是望徒成凤，开始给六师兄画饼，不过符貂儿的资质和剑技在金丹修士之中，可以说是横扫四方了。
今天的比斗，赵越鱼也是知道，即使不动用怪力神符，那个葵浪跟符貂儿对战时，也是四六开，符貂儿占六，葵浪占四，而且也能看得出，符貂儿的剑技十分熟练，只是一些剑技的细节之处，稍显粗糙。
“哼，我看在你小师叔求情的份上，放你一马，明天给我早早起来练剑，还有，小师弟，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比斗永远无法和实战相提并论，真正的剑术只有在实战中才有价值，剑的美妙之处，只有在对战杀敌中，才能感知它的强大与无解。”赵越鱼说完便看着哭唧唧的符貂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展自己洞府走，一路上叨叨个不停。方为己却是愣在原地，自己虽然
“来吧，去我洞府里吃点夜宵吧，顺便聊聊吧，周兄好像有心事啊！”方为己说完，周药师跟着点了点头，三人坐在洞府里，各有心思，方为己是因为听了刚刚赵越鱼跟他说的话，心中偶有所悟，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性。自己太缺乏实战经验，虽然他每日坚持苦练剑道，但是近日来似乎是到了瓶颈期，再想有像之前那样迅猛的剑道进境实在是太难了。
周药师看着还在哭唧唧的符貂儿，不免有些黯然神伤，自顾自说道“貂儿师妹，赵师叔要说我的师尊，我估计会玩命修炼的，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符貂儿撇了撇嘴：“怎么？周师兄你有受虐倾向啊？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上我洞府门口叫我起床看七师叔练剑，然后每天还让我背着巨剑，给巨剑设置了禁制，每天收回储物袋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得背着，睡觉都是挨着它。”
周药师听着符貂儿的话，严重尽是羡慕的神采，他只觉得符貂儿是在凡尔赛，略带悲伤的感叹道：“真是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们师门，不但二尹两位老师一向是散养弟子，两位就是名义上的师尊，其他的啥也不教，全靠弟子自己修炼，悟道。”
“如果说散养，那我也算半散养啊！”方为己笑着说道，他刚一说完，周药师便抢先吐槽道“小师叔像你那种散养，我也认了，没有压力，我估计我进境肯定也快！我每周都有炼丹任务，而且炼制的还是那种特别乏味，没有新意的丹药。”
“炼丹任务？什么炼丹任务？我从没听你谈起过哎？”方为己不由得好奇起来，而符貂儿似乎是知道一些，悄悄地跟方为己说道：“师兄，你不知道，那个阴阳丹峰的二尹长老，之所以那么招收那么多丹宗子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尹坤子与尹乾子二位长老，接了灵宝阁的好多批大规模的丹药订单，这些丹药订单最后都分给他们阴阳丹峰的弟子炼制，每周要去领任务。”
周药师点了点头，表示确定，他对这种行为极为反感：“说句实话，我真的是有点心烦，我每周除了上课以外，自己还要修炼，修炼时间真的很宝贵，可这个每周炼丹任务，占用了我大部分的修炼时间。来蜀山剑派修行后，我修为提升速度，反而不如在丹宗的修炼速度。”
“这倒也罢了，有的时候我还得自己搭一些灵石，购置药材，因为那个丹药的原材料是定量给的，不多不少的，但是炼丹吗！怎么可能每一次都成功！”周药师的表情简直是无力吐槽，方为己也觉得有些离谱，这怎么修仙还能遇到压榨学生的师尊！
这二尹招收弟子众多，接了灵宝阁的大批丹药订单，想必经费不少，但是听符貂儿和周药师的描述，似乎这二位师兄，对待学生极为刻薄，还要自掏腰包，去购置折损的灵材，这就很离谱了。
“周兄，平日，二尹两位师兄，没有给你发灵石补助吗？”
周药师摇了摇头，长叹口气“上一次发，还是因为我炼制出了五品聚气丹，晋升五品丹师的时候，以丹峰正、副峰主的名义赏赐二百中品灵石！”
“啊？才二百中品灵石？师兄，这五品丹药，随便一枚，市场价都起码是二千中品灵石，而且还有市无价，这还是自备灵材的前提下、”符貂儿对此十分不满意，为自己的好兄弟被人克扣工钱。，而感到义愤填膺。
“这个价格，确实是雇佣廉价的劳动力的价格！”
方为己长叹口气，想起前一世新闻里，那些被个别的无量导师压榨的可怜研究生，想不开抑郁的、被压榨寻短见的，还有那些得罪导师，被卡着毕业条件，无限延期的研究生，不由得感叹，世界不同，但是际遇却是出奇相同，或许传说中“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二尹长老，跟前一世高校中那些狂接横向项目的导师有点像，接完项目，拿到经费，让手底下的研究生玩命干活，事情完了以后，给研究生发点助研补贴，这说不定还是课题经费出的，而不是出自老师自己的腰包。
方为己瞧着周药师，确实有些可怜他；再打量一眼身边已经不哭了的符貂儿，方为己算是看清了“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喜乐”并不相同。符貂儿抱怨着师尊的管教过于严格，而周药师恰恰相反，不但没人带着修行剑道，还要被迫，每周炼制两到三炉丹药，一炉丹药最少消耗半天时间，两炉就是两天的时光，这对修士来说是十分宝贵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方为己那样拥有虚空金蟾，这般可以减慢时间流速的灵宠。
符貂儿的修炼确实很累，但是她至少有个方向，就是剑技流搭配符箓，可周药师远比符貂儿努力的多，每天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修炼，可入门快一年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方为己瞧着二人不由得在心底感叹，自己真的很幸运，重生便与以为五方魔国的藩王世子交换了灵魂，要知道整个五方魔国，方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方为己不用为修炼时间发愁，他又虚空金蟾，每晚六倍时间；也不用为修炼资源发愁，整个北境藩部，全是自己家族的产业；更不用为发展方向担忧，自己只要努力提升修为，提高战斗力，以他的资质，真仙是保底的。
但是凡事都是需要辩证来看，长期的辩证唯物史观的滋润，让方为己深刻明白，自己在转世重生，逆天改命，获得诸多益处的同时，也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前世的人间经历让方为己明白一件事，就是往往是待遇越好、竞争越大的工作，他的容错率就越小，工作时一定不能偷懒，必须要如履薄冰的心态却应对。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比如作为一个普通家庭孩子，在考公或者选调的时候，家里祖坟冒青烟，撞大运，恰巧进入了省直或市直的实权单位。虽然他是凭借自己的实力，通过笔试面试进入在这个岗位的，但是他的惶恐、担忧恐怕和方为己差不了多少。有的同志可能会问，明明是自己通过实力进去的，为什么会有还这种情绪？答案很简答，因为能力！善于考试、面试是一种能力，但是当你真正踏入工作岗位的那一刻，笔试面试的经验可以忽略不计，再有的岗位上，这些经历甚至可能成为扣分项！方为己深谙此道，他是亲眼所见，北境魔王方菹对于自己唯一血脉的溺爱和放纵，假若让方菹知道，他儿子的灵魂已经被自己吞噬，现在的方为己是另外一个人，恐怕方菹会立马起杀心，将他扒皮敲骨，挫骨扬灰，怕是都难解其心头之恨！
所以方为己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他身边有半步合道境真仙级别的大巫诺尔浑，有化形顶级大妖宁速甲，这二位都是方菹的心腹之人，自己稍微有一点的出格之处，下一秒远在北境的方菹便会知道。这就是压力，这就是现实，所以方为己必须做出一个努力修炼的狂人模样，让身边的仆人明白，自从少主服下万魔种之后，性情大变，但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沉迷修炼。前阵子方为己托诺尔浑找来一堆邪魔外道的，提升精力的神通，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本性。魔修吗！为了自身修为不惜剥夺天地万物的利益，成就自己，弄来一些，邪修的功法和神通就是为了掩盖、伪装自己，像那些什么婴灵、祭血的邪修功法，方为己便是再渴望提升进境，也不会修炼的。
当然，在符貂儿和周药师的激情交谈时，方为己仍旧维持着多听多看少说的原则，感受着修真就低阶修士的苦恼的埋怨，重新审视这个仙魔大陆的修真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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