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添了几道伤痕
~~
周二一早，这两天月考联考两天——
因为是联考，考场秩序严格按照高考来走，每一张桌子只坐一名学生，门外拉着禁止入内的警戒线，所有电子设备一概不允许带入考场内。
早上第一门考的是语文。
考场外的梧桐树，栖着几只麻雀，“吱吱喳喳”叫着，教室内，每个学生都在提笔奋书，笔尖磨着纸张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司晴懒懒抬着笔，坐在教室里，里面那些文言文，她从小耳根子听着老爹老娘天天研究的那些历史，答起来毫不费劲。
一目十行的本领，对她来说就是本能——
大概做了二十来分钟，她已经没心情耗在教室了，便举手——
监考老师是班主任李欣，如果是严格按照高考要求，只能提前三十分钟交卷，司晴跟她说要回去学英语。
老师便没多考虑，答应让她提前交卷。
司晴走出教室时，很多同学抬头盯着她看了一眼，又赶紧托腮思索写题目。
李欣拿着她的试卷，认真看着考题和司晴的解答。
今天的语文考试试题确实出得好刁钻，出的文言文都不是课本上的，现在到处都在谈素质教育。
~~
中午，大家都出考场。
司晴从图书馆出来，走去张祥毅他们家的花鸟店逛逛，打算买几只鱼苗回去，外婆家的院子里有一口水缸，养点鱼种点睡莲应该很好看。
张祥毅抓着把饵料撒到水族箱内，一群彩鲤围着他的饵料打着转。
张妈妈最近进了一些鲜花，这附近没有花卉店，她打算开拓这方面的市场。
她从醒花盆里挑了一枝活灵清爽的栀子花，递给张祥毅：
“这个拿去送给马丽，顺便跟她说一下奶奶待会叫她来家里吃饭。”
“你也认识马丽？”司晴上前问张祥毅。
“对呀，她在我们隔壁兼职，也跟我们一起住在安福小区内。”
张祥毅手指着巷子里面烧烤店背后的老旧小区。
“她最近几天是不是经常没去学校？”司晴走到张祥毅旁边轻声问他。
“嗯，她那个索命的爹回来了。”张祥毅对着她摇了摇头，抓着栀子花往小区走去。
司晴想到马丽身上出现的那些抓痕，也抬脚跟着张祥毅走去。
马丽家住在三楼，她跟张祥毅到的时候，张祥毅回头跟她比了个“嘘”，然后他拿钥匙开了隔壁的门：
“奶奶，我回来了！”
张奶奶看到司晴，笑眯眯上前来问，“这位同学是？”
“奶奶，您好，我是司晴，祥毅的同学。”
“哦，同学吃过饭了吗？待会留下来一起吃饭呀！”
张奶奶走进厨房，抓了几颗红枣，从开水壶里倒了些滚水冲开，再往上面添了一块黄冰糖，端出来给她喝。
“奶奶，今天有看到马丽她爹吗？”
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张祥毅走到水池位置洗手。
“他昨晚出门后，估计又是在赌场睡一晚，到现在还没看他回来。”
奶奶对着他摆摆手，一脸失望的表情。
“那我过去喊马丽来我们家吃饭！”
“嗯，那孩子今天考完试回来时我有叫她不要烧饭。”
张奶奶住在隔壁，知道马丽这孩子命苦，她爹前几年因为聚众赌博被抓进去，前段时间刚放出来。
张祥毅抓过栀子花，猴急走到对门位置敲门，司晴跟着一起过去。
马丽开门，她张着脑袋往楼道口看，眼神满是恐慌和杂乱——
看了一圈确认没人后，她深深呼了一口气。
开门请了司晴和张祥毅进来——
采光不足的房子，灰扑扑的家里，地上还散落着几个酒瓶子，马丽早上去考试刚回来，没来得及清理。
她现在一脸尴尬扫着地板，清理家里的桌子凳子上被撕碎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英语单词。
做完清理后，她接过张祥毅手里的栀子花，“祥毅，谢谢你！”
走到窗台，把上面的一个酒瓶子里面枯萎的花换下，重新在水龙头前灌了水，再把这株栀子花小心认真插上。
窗台下有一本打开的数学题册，旁边还有几幅画纸，勾着一朵凋零的栀子花，全屋唯一可以看到的阳光打在上面，煜煜生辉。
“马丽，我奶奶喊你过去吃饭啦！”
“嗯”，马丽一瘸一拐挪着腿脚往屋外走，司晴看到她手臂上又新添了几道伤痕，她捉着衣服袖口捂着。
~~
下午是数学考试。
教室内都是各种摁着计算器的声音，草稿纸老师发完一张又一张。
司晴一张草稿纸都没有写满，她拿着水笔在纸上写着：
最近这段时间她都在研究英语，所以卷子上的ABCD符号看了也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大概意思写清楚，她前后花了二十来分钟，所有题目做完还顺带检查了一遍。
又是无聊的等待时间，她默默举了个手。
监考老师是6班的数学老师，之前改过她卷子，看她举手，以为她是草稿纸不够用了，他捏着草稿纸走到司晴位置。
司晴小声问，“老师，我这题目做完，也检查好几遍了，可以提前交卷吗？”
数学老师跟看怪胎一样看着她，她看了看试卷上的名字“司晴”——
哦，是那名“斐乐定理”学生，上次集训班的那名优秀答题学生。
他看到她一脸无聊的模样，再加上本次月考试卷都是采用高考的封闭试卷，他也没有见过数学卷子，此时此刻他自己心痒痒也想看试卷题目。
出于好奇的私心，他也没多为难司晴，遂让她提前交卷。
司晴交完卷子后，数学老师按耐不住的好奇心，把她卷子铺在讲桌上——
一中的题目，确实出的极有水平，计算量大，还有好几个超纲题，命题角度新颖，不考常态，只考变态。
数学老师自己拿着一张草稿纸也跟在旁边计算，很多题目他算下来都吃力，难怪这教室里的学生今天疯狂索要草稿纸。
校长这次说一中那边要取消县级联考，他们果真是在降维打击。
有好几个题目他都不会做，他偷偷瞄了几眼司晴的答案——
周二一早，这两天月考联考两天——
因为是联考，考场秩序严格按照高考来走，每一张桌子只坐一名学生，门外拉着禁止入内的警戒线，所有电子设备一概不允许带入考场内。
早上第一门考的是语文。
考场外的梧桐树，栖着几只麻雀，“吱吱喳喳”叫着，教室内，每个学生都在提笔奋书，笔尖磨着纸张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司晴懒懒抬着笔，坐在教室里，里面那些文言文，她从小耳根子听着老爹老娘天天研究的那些历史，答起来毫不费劲。
一目十行的本领，对她来说就是本能——
大概做了二十来分钟，她已经没心情耗在教室了，便举手——
监考老师是班主任李欣，如果是严格按照高考要求，只能提前三十分钟交卷，司晴跟她说要回去学英语。
老师便没多考虑，答应让她提前交卷。
司晴走出教室时，很多同学抬头盯着她看了一眼，又赶紧托腮思索写题目。
李欣拿着她的试卷，认真看着考题和司晴的解答。
今天的语文考试试题确实出得好刁钻，出的文言文都不是课本上的，现在到处都在谈素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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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大家都出考场。
司晴从图书馆出来，走去张祥毅他们家的花鸟店逛逛，打算买几只鱼苗回去，外婆家的院子里有一口水缸，养点鱼种点睡莲应该很好看。
张祥毅抓着把饵料撒到水族箱内，一群彩鲤围着他的饵料打着转。
张妈妈最近进了一些鲜花，这附近没有花卉店，她打算开拓这方面的市场。
她从醒花盆里挑了一枝活灵清爽的栀子花，递给张祥毅：
“这个拿去送给马丽，顺便跟她说一下奶奶待会叫她来家里吃饭。”
“你也认识马丽？”司晴上前问张祥毅。
“对呀，她在我们隔壁兼职，也跟我们一起住在安福小区内。”
张祥毅手指着巷子里面烧烤店背后的老旧小区。
“她最近几天是不是经常没去学校？”司晴走到张祥毅旁边轻声问他。
“嗯，她那个索命的爹回来了。”张祥毅对着她摇了摇头，抓着栀子花往小区走去。
司晴想到马丽身上出现的那些抓痕，也抬脚跟着张祥毅走去。
马丽家住在三楼，她跟张祥毅到的时候，张祥毅回头跟她比了个“嘘”，然后他拿钥匙开了隔壁的门：
“奶奶，我回来了！”
张奶奶看到司晴，笑眯眯上前来问，“这位同学是？”
“奶奶，您好，我是司晴，祥毅的同学。”
“哦，同学吃过饭了吗？待会留下来一起吃饭呀！”
张奶奶走进厨房，抓了几颗红枣，从开水壶里倒了些滚水冲开，再往上面添了一块黄冰糖，端出来给她喝。
“奶奶，今天有看到马丽她爹吗？”
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张祥毅走到水池位置洗手。
“他昨晚出门后，估计又是在赌场睡一晚，到现在还没看他回来。”
奶奶对着他摆摆手，一脸失望的表情。
“那我过去喊马丽来我们家吃饭！”
“嗯，那孩子今天考完试回来时我有叫她不要烧饭。”
张奶奶住在隔壁，知道马丽这孩子命苦，她爹前几年因为聚众赌博被抓进去，前段时间刚放出来。
张祥毅抓过栀子花，猴急走到对门位置敲门，司晴跟着一起过去。
马丽开门，她张着脑袋往楼道口看，眼神满是恐慌和杂乱——
看了一圈确认没人后，她深深呼了一口气。
开门请了司晴和张祥毅进来——
采光不足的房子，灰扑扑的家里，地上还散落着几个酒瓶子，马丽早上去考试刚回来，没来得及清理。
她现在一脸尴尬扫着地板，清理家里的桌子凳子上被撕碎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英语单词。
做完清理后，她接过张祥毅手里的栀子花，“祥毅，谢谢你！”
走到窗台，把上面的一个酒瓶子里面枯萎的花换下，重新在水龙头前灌了水，再把这株栀子花小心认真插上。
窗台下有一本打开的数学题册，旁边还有几幅画纸，勾着一朵凋零的栀子花，全屋唯一可以看到的阳光打在上面，煜煜生辉。
“马丽，我奶奶喊你过去吃饭啦！”
“嗯”，马丽一瘸一拐挪着腿脚往屋外走，司晴看到她手臂上又新添了几道伤痕，她捉着衣服袖口捂着。
~~
下午是数学考试。
教室内都是各种摁着计算器的声音，草稿纸老师发完一张又一张。
司晴一张草稿纸都没有写满，她拿着水笔在纸上写着：
最近这段时间她都在研究英语，所以卷子上的ABCD符号看了也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大概意思写清楚，她前后花了二十来分钟，所有题目做完还顺带检查了一遍。
又是无聊的等待时间，她默默举了个手。
监考老师是6班的数学老师，之前改过她卷子，看她举手，以为她是草稿纸不够用了，他捏着草稿纸走到司晴位置。
司晴小声问，“老师，我这题目做完，也检查好几遍了，可以提前交卷吗？”
数学老师跟看怪胎一样看着她，她看了看试卷上的名字“司晴”——
哦，是那名“斐乐定理”学生，上次集训班的那名优秀答题学生。
他看到她一脸无聊的模样，再加上本次月考试卷都是采用高考的封闭试卷，他也没有见过数学卷子，此时此刻他自己心痒痒也想看试卷题目。
出于好奇的私心，他也没多为难司晴，遂让她提前交卷。
司晴交完卷子后，数学老师按耐不住的好奇心，把她卷子铺在讲桌上——
一中的题目，确实出的极有水平，计算量大，还有好几个超纲题，命题角度新颖，不考常态，只考变态。
数学老师自己拿着一张草稿纸也跟在旁边计算，很多题目他算下来都吃力，难怪这教室里的学生今天疯狂索要草稿纸。
校长这次说一中那边要取消县级联考，他们果真是在降维打击。
有好几个题目他都不会做，他偷偷瞄了几眼司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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